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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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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救了。” 谢陵瑜摇摇头,目光有些暗淡,他摸了摸小贩冰凉的尸体,叹息道,“身体都已经凉了。”

  百姓不知何时声音小了起来,都看着他的动作。谢陵瑜起身毫不犹豫的揭下外袍,将月白色的锦袍盖在小贩的尸体上,自己穿着中衣,本是不雅的事,叫他做起来却让人不觉的怪异,谢陵瑜吩咐家仆将小贩的尸体收敛了,好生安葬。

  他自己冲周围一拱手,扬声道:“此事谢某有过失,惊了诸位父老乡亲,还望大家海涵。”

  百姓们神色各异,纷纷退后一步,连连摆手。

  其实大家都知道是马儿受惊,谢公子如今念着情义将人好生安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何来过失一说?近年来谁人不知谢家公子美名,年纪轻轻便是俊朗出尘,才貌双全的贵公子。

  百姓见他如此有礼,也不轻视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心中好感更甚,有些胆大的倒是安慰起谢陵瑜来,谢陵瑜回以苦笑,谢过他们。

  待两人离开,人群慢慢的才散了,回到家去把这档子事说给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听,一传十十传百,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而被议论的主角,则急匆匆回府换了身衣裳。

  孟毅破天荒的直接回了孟府,和他那虚伪的老爹东拉西扯,演的那叫一个父慈子孝。

  只是这看似风平浪静的表象并没有持续多久,两人好不容易在一张桌子上坐了约摸半柱香的时候,一名家仆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话支支吾吾的半天放不出一个响屁。

  孟丞相见此心中咯噔一声,愈发不耐道:“到底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那家仆看看孟毅,又看看孟丞相,哭丧个脸道:“这…… 这……”

  这怎么好说呢?

  说您外头养的妾室耀武扬威打上们来讨说法了?

  孟丞相一看这架势,嘴角下拉,心道坏了。

  孟毅见他们俩面露难色,当他眼瞎似的挤眉弄眼,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面无表情道:“原来有事是孩儿不能听的,既然如此,你们自便。”

  说着他站起身,孟丞相有心要拦,谁知这时一道尖利的声音自远处传来,气势汹汹道:“孟书,你这是要置我孤儿寡母于何地啊?你不认三儿也罢,可你居然在外头有了别人,怎么,你难道还想让那小贱人也给你生个儿子!”

  这妇人来势汹汹,倒是有几分姿色,可惜生的过于精明,少了几分柔美。

  后边的家仆碰也不敢碰,只是在后头苦苦哀求着:“夫人…… 现下不能进啊夫人……”

  那妇人充耳不闻,瞪着眼睛疾步走过来。

  孟丞相瞧见了,只觉得一股热血涌上头,这会是头痛欲裂,根本不敢去看身侧儿子的表情,出了一身冷汗。

  孟毅顿住,一言不发的杵在原地,冷冰冰的视线搁在孟丞相身上,是无声的危险。

  那妇人看见他,气势弱了两分,很快又一瞪眼,怒道:“孟书,你说那城西的贱人是怎么回事?竟耀武扬威到我头上了,谁给的胆子,我看就是你孟书给的!”

  孟丞相没了往日怜惜的心情,此刻面沉如水,眼里含着警告:“李素梅,你不要太过分了!”

  那妇人瞪大眼睛,嘶吼道:“过分,我过分?!”

  “老娘给你生了两个儿子,连个名分都没有!到底是谁过分啊?” 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孟毅,啐了他一口,“若不是因为这小杂碎,我可怜的孩子会没有个身份吗?”

  孟毅捏紧了拳头,眼里酝酿着风暴,轻声道:“夫人?”

  他一字一顿的问:“你是哪门子的夫人?丞相府的夫人如今在陵墓安葬,那是我的母亲,戚府的嫡小姐,我爹明媒正娶回来的正妻!”

  孟毅死死盯着妇人,又一次问:“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气氛在一瞬间凝固,山雨欲来风满楼。

  ——————

  谢丞相府。

  谢陵瑜换了身衣裳,在后院无聊的投喂锦鲤,等着孟毅的消息,突闻家仆慌张的大喊:“公子,公子啊!”

  “何事?” 他回过头,疑惑的问。

  那家仆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逾越了,拽着谢陵瑜的袖子就走:“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孟公子出事了,您快去瞧瞧吧!”

  谢陵瑜一听瞪大眼睛,连忙甩开他,一路疾跑出谢府,直奔孟府而去,都没顾上准备好的马车。

  孟府的家仆见是他也不拦着,还十分热心的给他指路,显然也是拿不住注意了,谢陵瑜谢过他,疾步朝那处跑去。

  他人还未到,远远的就听见一个妇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家仆们乱哄哄的叫喊,谢陵瑜心下一凛,即使知道孟毅是做戏,也忍不住心中焦急。

  他踏入门槛,只见孟毅冷眼旁观,孟书将那妇人一巴掌抽倒在地,妇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爬起来就一边尖叫,一边照着孟丞相的脸抓,家仆们手忙脚乱的拦。

  真是乱套了。

  谢陵瑜皱眉,径自走过去将孟毅拉到一旁,轻声问:“没事吧?”

  孟毅沉默的摇头,谢陵瑜瞧着不是滋味,自己兄弟他能不知道吗,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在乎,几时露出过这副表情。

  虽说是孟毅自愿大义灭亲,可这出戏唱到了最后,人也早就是那戏中人了,瞧着这戏里未施粉黛的人,却比什么都浓墨重彩。

  谢陵瑜无言,用力一把揽住他,压着声音咬牙切齿道:“子越,别低头。”

  谢陵瑜感受到肩膀上的湿意,鼻尖一酸,喉咙处哽的发疼,他们耳边是谩骂和撕心裂肺的尖叫,他道:“子越,不能低头,你给我把头抬起来,在这里只有你能抬着头!”

  “你是戚姨的孩子,是孟家嫡长子,你没做错,你给我好好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不准哭!”

  谢陵瑜猛的将孟毅拉起来,露出他通红的眼睛,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他直视着孟毅藏不住难过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你是我谢陵瑜的兄弟,谢府就是你的家,我爹就是你爹,你有家…… 明白吗?”

  说到最近,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孟毅嘴唇颤动,半天抹了一把脸,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他闭了闭眼,眼前浮现出母亲柔美的面容,戚家的女儿面相生的柔弱,却极为韧性。

  御史大夫戚大人教子有方,女儿当年也是极具才华,她笔下着墨文采斐然,引得多少儿郎钦佩爱慕,却一时走眼看上了孟书这种货色,从此深居简出,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孟毅字子越,是母亲赐他的,他始终记得含义,耳边似乎响起母亲温柔的声音,“骥子龙文,超群越辈,以后毅儿就叫子越如何呀?”

  “骥子龙文,超群越辈……” 他喃喃自语。

  孟毅睁开眼睛,耳边谩骂声不停,他苦笑道:“可我自小愚钝,比不上母亲聪慧,何谈超群越辈?如今让人家叫嚣到家门口来了……”

  他顿了顿,握紧了拳头,眼里有股狠劲:“可真是把报仇的机会送到我跟前来了!”

  谢陵瑜见此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心落下大半。

  孟毅冷着脸转身,漠然道:“闹够没有。”

  这句话淡漠的很,没什么重量,却真叫几人安静下来。

  43 宫宴在即

  孟丞相瞧见谢陵瑜,脸色更差了,心道这事估计是瞒不住了,在对家小辈面前下了面子,孟丞相心里头又恨又悔,但碍于儿子铁青的脸色,他没敢吱声。

  倒是李素梅安静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指着孟毅鼻子骂:“你狂个什么劲儿,我告诉你,要怪就怪你那短命的娘,她没那福气……”

  “啪——” 的一声,没人看清孟毅的动作,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这一下子他没有刻意的收住力道,将李素梅抽的嘴角溢出血迹,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一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孟书呆了呆,忍不住想去扶李素梅,到底是还有些情分的,不料孟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那眼神冷漠又疏离,像是个局外人,叫孟书心里没底,这伸出的手就收了回去。

  李素梅缓了半天,自己晃悠悠的爬起来,退后了几步,不敢像之前那样耀武扬威,她声音低了下去,还在逞强:“我,我给你们孟家生了两个儿子,我的孩子理应有个名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孟书恨得牙痒痒,全然忘了自己刚刚还想伸手扶人家起来,此刻就想把她那张破嘴撕了,他出言打断:“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来人,给我把这…… 把这泼妇扔出去!”

  李素梅不可置信的看着孟丞相,眼看又要撒泼,那几个家仆见识过她的厉害,一时之间还真不敢拉她。

  这时,孟毅却笑了,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谢陵瑜都不曾见过他这样。

  “给孟家生了两个儿子?” 孟毅意味深长的笑了,“大娘这是糊涂了吧。”

  孟书急急的要说话,眼珠子直转,一看就是在想怎么圆过去。

  孟毅却没给他机会,接着道:“我娘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至于大娘说的孩子…… 这辈子都进不了孟家大门,就算你再辛苦,又有什么用呢?”

  “孟家只会有一个嫡长子,你若安分些,我倒能赏你们个好日子,若你不识好歹,别说两个,十个八个的都算给你李家添坟了!”

  李素梅面色惨白,慌乱的去看孟丞相,却见孟书低头不语,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心里咯噔一下,这次怕是真将孟书惹恼了,李素梅原本想着孟丞相与孟毅关系不合,自己有很大胜算。

  这下坏了,没想到孟毅在孟书心里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她只好软下声音来:“丞相,今日是素梅失态了,你……”

  孟毅嗤笑,抬手示意家仆:“扔出去。”

  “以后来一次扔一次,谁敢放她进来,自己就给我滚出孟府!” 他背着手怒声道。

  家仆们这次不敢犹豫,拖着还要挣扎的李素梅出去,中途还给她嘴里塞了块抹布。

  一些人远去,先下只剩下孟丞相,孟毅,和谢陵瑜站在前厅。

  气氛压抑的过分,半晌,谢丞相盯着压力开口:“子越,爹不是……”

  孟毅打断他:“好了,你不必解释。”

  他转过身看着孟丞相,第一次袒露心声。

  “孟书,我母亲可未曾怨你半分,你可曾愧疚过半分?你害了她一辈子!”

  “你那两个儿子只比我小几岁,孟书,可真有你的,你对得起我娘当初对你一片痴心吗?”

  “她死后你哭过吗,你管过我吗,你只在意你自己,整天在朝堂上虚与委蛇,你可曾关心过孩儿半句!”

  孟书被骂的抬不起头,他有意想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在对上孟毅那双眼睛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孟毅见他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急促的呼吸两下,终于泄下气来,别开脸轻声道:“老东西,我的院子不用留了,从此以后你自己珍重,孩儿不奉陪了。”

  孟丞相听到这里终于抬头,却只看见孟毅已然挺拔的身姿,不知不觉的,那个会叫 “爹爹抱” 的小奶娃已经长成个男人模样了。

  谢陵瑜匆匆跟上,孟书却顾不上了,他想去拦,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一样,迈不开步子,也张不开嘴。

  孟丞相呆呆的盯着孟毅宽阔修长的背影,心下有一种感觉。

  这孩子,是真的不会在回家了。

  跨出孟府的门槛,孟毅这次走的干脆,没有回过一次头,无视门口狼狈的妇人和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他赤红着眼睛走在前面。

  谢陵瑜两步追上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揽住他的肩膀,叹息道:“别难过了,我们回家吃顿好的。”

  孟毅难过的瘪嘴:“想吃荷花酥了。”

  谢陵瑜这会儿有求必应,哄道:“给你上十盘,要多少有多少。”

  这一上午闹腾的二人精疲力尽,别说他们了,就是那些传递消息的也都累坏了。

  现在全京城都知道孟家的丑事,戳着孟书的脊梁骨骂,说他尽办荒唐事,大家把故事说的那叫一个精彩,戚大小姐再被提起,世人皆为她不值,个把性格急躁的还要每天去孟府门前啐上一口。

  重戮得知此事倒是不惊讶,只当个乐子听,但架不住那些老东西几次三番弹劾孟丞相,搅的他整日没个好心情,愈发觉得孟书此人难堪大任,只能在朝堂上使些阴谋诡计。

  也难怪孟家小子整日往青楼跑,上梁不正下梁歪…… 倒也不是坏事,人若没个把柄,怎能叫人安心呢?

  宫宴在即,重戮闲坐亭中,落下一子,笑着问对面的人:“大师可曾参悟何为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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