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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敌-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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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秋刚把另一个孩子哄睡着,令自己的丈夫去收拾行装,自己又急匆匆地赶来这边。她一把将时薇抱了起来,慌乱之中,一阵急火攻心:“薇薇!说了多少次了,不许乱跑!”
  时薇被她吼了,怔了怔,毫无征兆地一仰头,大哭起来:“大哥哥不见了!大哥哥不见了!!”
  时秋:“……你哥哥不是在这里么?好端端的,哭什么?”
  “不是!不是!!”时薇拼命地用手拍着母亲抱着自己的手,“是哥哥的朋友!哥哥的朋友不见了!!”
  时秋有些诧异地回过头来:“小轶,你妹妹这是……?”
  时轶摇了摇头。
  头痛欲裂的感觉再度袭来,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不知道。”
  心中空空如也,五指收拢又松开。
  四顾皆惘然。
  时轶合上眼,低声道:“兴许是走了吧。”
  时秋:“……小轶。”
  “嗯。”
  对他说话的时候,她的语气明显要小心翼翼许多:“我去带你妹妹……藏好。这里、这里能交给你守着么?”
  时轶点头:“你去吧。”
  他的言语有些冷淡。时秋注意到了,但是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抱着哭喊不止的时秋,一面小声地喝止她,一面向祠堂后面的暗门跑去。
  还没走两步,她忽然大声惊叫起来。
  时轶猛然睁开眼。
  在睁眼的一瞬间,他就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地面的震动不知在何时已经彻底平息了下来,可抬眼向祠堂敞开的大门向外望去,那道高高立起的柱子已经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漫天弥漫的黑烟,遮天蔽日。
  屋外还有隐约的光亮,四周却已经黑得快要伸手不见五指。祠堂之内,唯一的光亮之处便是神台上供奉着的一支小小的蜡烛。
  时轶心中一跳。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他仅仅双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这么久?
  还来不及多想,他的身体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朝惊叫声发出的地方冲了过去。
  护持在祠堂四周的结界,在这一刻,彻底碎裂。
  母亲和妹妹早就不在原来的地方了。时轶“刷”地将无极拔了出来,不知为何,将它握在手中时,并没有那种沉甸甸的重量。
  可紧接着,他又恍惚了……无极不是向来都是一把轻巧的佩剑吗?它又何时变得沉重过?
  一冲进院子,时轶就与一头巨大的怪物对上了视线。
  时秋正缩在院落的角落中,惊声大叫、满面泪痕。她的丈夫张开双臂,竭力将她和孩子护在身下,背上有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只是一介农夫,又何来的与天争斗之力。
  魔狼中间的那颗头注意到了时轶的到来。
  它缓慢地将另外两只头也转了过来。
  到这时,时轶才听清母亲究竟在哭些什么。
  她自始自终,都在撕心裂肺地喊着一个名字:“薇薇!!”
  时薇瘦小的身躯被魔狼的第三只头叼在嘴里。那张漂亮的、方才还在对他怯生生笑着的小脸,此时已是了无生气。
  魔狼尖利的牙齿上下合拢,穿透了她单薄的身躯。
  时轶想也没想,一剑便挥了上去。
  魔狼尖啸一声,立即便松开了时薇。妹妹幼小的身体像一片破碎的纸一样坠落下来,软绵绵地掉进时轶怀中。
  她这会终于不哭了,合着眼睛,安静得就像是睡着了。
  时薇的胸口上破开了一个大洞,内里空荡荡的,鲜血浸透了她的衣衫。
  不用想也知道,她的心脏已经被魔狼吃了。
  时轶咬紧了牙关。他小心地将睡着的妹妹平放在身后的空地上,呵斥男人带着妻儿躲远些,自己则一剑挥出,径直向魔狼而去!!
  魔狼小山一般的身体格外灵活,向后一跳,便闪开了。
  六只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时轶,其中闪烁着仇恨。
  它是来复仇的。
  不过几天前,他才险些被另一只魔狼杀死。这些有些百年寿命的怪物的爪牙中都有剧毒,那些毒至今还如蛆附骨,令他后背隐隐作痛。
  可他已经毫无退路。
  魔狼的四只爪子用力,朝他猛扑过来。
  时轶不得不举剑格挡。
  可下一刻!
  魔狼的三颗脑袋竟然齐刷刷地飞了出去!
  它甚至来不及哀鸣一声。小山般的身躯原地摇晃了一下,轰然落地。
  魔狼就这么被人轻描淡写地杀死了。
  时轶猛地抬眼。
  夜色之下,立着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负手执剑。
  片刻后,那人从半空中落回了地面之上。
  时轶注意到,他落地的时候,竟然趔趄了一下。
  可待闻人镜走近了,时轶便骤然明白过来,为何堂堂修真界第一人、修为已臻渡劫后境的玄鉴真人,竟会在走路时站立不稳——
  闻人镜的左胸上方,赫然是一个大洞。
  那颗方才被他亲手挖出的心脏,此刻正在其中跳动。
  渡劫境大能,肉身的强悍程度自然是凡人无可匹敌的。即便是亲手将自己的心挖了出来,他也不会立时丧命。
  闻人镜一身灰衣,趁着夜色,向时轶缓缓走来。
  他开口道:“你娘呢?”
  时轶愣愣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玄天柱倒了。”闻人镜言简意赅地说,“有人背叛了我们——魔主之眼被人偷走了。诛玉果然有先见之明,她提前将妖骨藏起了一半,否则这两样东西恐怕都要失窃。”
  时轶失声道:“什么?”
  闻人镜摇了摇头。他并不欲与对方多言。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尽管有无上修为,可喘一口气,都显得费力。
  “你娘呢?”他又问了一次。
  时秋跪在祠堂中,跪在神像的脚下。
  时薇的尸首被平放在神台之上。
  时秋这一辈子所有的眼泪,仿佛都在这一刻流尽了。
  她痛苦地仰起头来,凝视着神像石刻的面庞。
  如若世上当真有神明……
  身后由远及近地响起了脚步声。那是她的孩子回来了。时秋想起魔狼令人惊惧的模样,慌忙回身,要去给时轶开门——
  下一刻,却彻彻底底地怔在了原地。
  闻人镜一手扶剑,立在门口。
  他叫了一声:“……秋娘。”
  时秋“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脚边。
  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闻人镜抬眼。
  他先是看到了神台,看见了神台上自己的石像,和石像脚下似是安静睡着的女孩。
  她的胸口上破开了一个大洞,和自己身上、此刻被修补好的步料遮住的那个,一模一样。
  那是她和别人的孩子。
  衣角上传来下坠的重量。她心中的神明垂下眼来,看着这个痛不欲生的女人。
  “好。”闻人镜说。
  他弯下腰,将她扶了起来,却又在她睁大了眼睛之际,一手点在她的眉心。
  时秋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出口,软绵绵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闻人镜抬头,在祠堂的另一端看见了她的丈夫与她的另一个孩子。
  那男人从未见过他,更不知道他是谁,只是满面惊恐地看着他。因为他与那尊神像长得一模一样。
  每一日,他的妻子都会给神台擦灰,点上烛台,诚心祈祷。
  他曾问过她那是谁。
  她说,一个故人。
  闻人镜将昏倒过去的女人打横抱起,走过去,交到男人面前。
  “带她去睡下。”他说,“四周我已下了禁制。”
  男人只能点点头,尽管他连禁制是什么也不知道。
  他一手托着时秋,一手牵着孩子,从祠堂的后门离开了。
  闻人镜转过身来。
  “她已经死了。”
  时轶立在神台旁,对他说。他的一只手按在时薇的胸口,那里早就没了半点生息。
  闻人镜淡淡道:“无妨。”
  他向神台走来。
  时轶猛地提高了声音:“你想做什么?!”
  闻人镜不语。
  他放下手中长剑,一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那么轻描淡写地一下,便将胸膛中那颗血淋淋的心抓了出来。
  时轶不可理喻地看着他,脑海中几乎一片空白。
  “你疯了?”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睁睁看着闻人镜皱着眉头,将那些连着自己身体的心脉,一根一根,生生扯断。
  而后,探手伸向女孩瘦小的身体。
  他将那颗心放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闻人镜扶着神台,轻轻地喘着气。
  好似这几个凡人做起来都轻描淡写的动作,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时轶:“你——”
  话还没说出口,手已被人抓着,不容置疑地按在了时薇胸口。
  灵力从闻人镜的掌中源源不断地涌了出来。
  “续着。”闻人镜低声道。
  片刻后,他松开了手,转身向祠堂外走去。
  时轶的手一下便要拿开:“你疯了?你去哪里?”
  “若是你现在松手,她便会彻底死去。”
  时轶咬牙,不得不将手重新按在时薇身上,接替父亲向其中源源不断地灌注灵力。
  可眼见着闻人镜就要跨出祠堂,他再也按捺不住,大喊出声:“闻人镜!你给我站住!”
  闻人镜脚步微顿。
  片刻后,他开了口,声音平静:“我答应过她了。”
  灰衣的身影没入夜色,渐行渐远。
  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再回头。
  约莫三个时辰后,时薇的面上终于有了血色。
  时轶在她的胸口处试到了心跳。
  她受了很重的伤,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时轶将她留在了神台上,转身出了门。
  再一次见到闻人镜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他的尸首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扭曲着,身上缠着一条早已死去、僵化的蛇。
  时轶有点想笑。
  堂堂玄鉴真人,修真界中无出其右的第一人,竟然是被蛇咬死的。
  真奇怪啊,他怎么会这么可笑地死去呢?
  他怎么会死呢?
  闻人镜是神,而不是人。神怎么会被一条小蛇给咬死呢?
  时轶的嘴角勾了起来。
  显然,这件事并不止他一个人觉得好笑。因为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先行发现了闻人镜的尸首。
  那群穿着白衣的人,此刻正围在尸首旁边,议论纷纷:
  “这当真是闻人师兄?不是吧,他怎么会被一条蛇咬死?”
  “应该是他,你们没看到他胸口里是空的吗?”
  “奇怪,难道他把自己的心挖了出来?然后就死了?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要修补什么天道吗?”
  其余人听了,也都跟着大笑起来。
  “当初还趾高气扬地离开我们上善门,没想到最后竟落得这么个下场!”
  “对啊,当初他走得那么干脆!瞧不起谁呢,真是……”
  时轶站在丛生的树木背后,听着他们的对话。
  白衣人又说了几句什么。忽然间,有人开口道:“对了,你们知不知道一件事?”
  “什么?”
  “听说修行到了一定境界的人,肉身聚集了天地灵气,会变得和天材地宝一样珍贵。”那人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
  “……真的假的?”
  “还有这种事?”
  “那闻人镜,他不是已经到了渡劫后境了么?…………”
  时轶面上挂着僵硬的笑意,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他木然地睁着眼睛,看着那些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有人抽出剑来。
  一剑下去,便斩断了尸首的左臂。
  剑的主人犹豫片刻。众目睽睽之下,他心一横,将那团血肉凑到了嘴边,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怎么样?”
  “真的有用吗?比天材地宝还管用?”
  众人期待地看着他。
  那人嚼着口中的血肉,含混不清地低声道:“还行,好像真的有点用处,身上舒坦多了……我说你们,都吃几口吧?要是烂了臭了,就可惜了不是。”
  “说得也是……”
  “……”
  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了一阵扑扇翅膀的声音。
  一只白鹤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闻人镜的尸首旁。
  众人一惊。
  紧接着,女孩惊恐无比地尖叫声响了起来。
  白鹤不知何时化出了人身,跌跌撞撞地冲向闻人镜残缺不全的尸首。她捂着头,面上是毕生难言的恐惧,一下跪倒在他的面前。
  “这是谁?”
  “不好!她要跑了……”
  “快给我追!!”
  “……”
  时轶忘记自己是怎么回到家中的了。
  推开祠堂的大门,他发现母亲已经醒了。时秋正守在时薇身旁,眉目之中满是惊喜。
  听到他回来的动静,她看过来,眼中亮晶晶的:“你回来了……时轶?”
  “嗯。”
  时轶反手关上祠堂大门。
  眼中的光亮熄灭了一点。时秋似乎犹豫了一下。
  “你爹……呢?”她道,“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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