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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四皇子了,可就是没想到对方会敢于给他一支兵马……
四皇子眼里闪烁精光……
等他天高皇帝远出了京城,再卷土重来……
他不懂,他不会有这个机会。
来宣旨的,也是个熟悉四皇子的老太监。老太监看多了这样那样的人,见状就在心里嗤笑。
虽然不知道现今宫里那位这是个什么心思,不过,那一位敢把兵交给这一位,就不怕他作妖。只怕这位前脚敢乱动,后脚便被清理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也不干他什么事。
四皇子当天领了命令,随即就恨不能立刻就出发了。他只管自己快些逃脱京城,才不管自己府里那些姬妾是死是活。更不在意那些燕氏的族人会怎么样了。
这个事情,只要是听说的人就没有不觉得不可思议的。但是这一次改朝换代,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大家见得多了,竟然也有一种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感觉了。
四皇子走得匆匆,老太监却还留在这已经自闭了牌匾的“四皇子”府观望。宫里那位交代了,要去看看那楚少夫人的妹妹的。
天隆帝虽然不在,但他身后人数不少得燕氏皇族,却还在京城。燕氏人中,有一点骨气的,也都被阴韧明里暗里折腾死了,剩下得那些,大多是没有什么骨气。
阴韧执掌京城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惶惶不安。现今更加不敢吭声,生死有命。
现在换了一个人来,他们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性格,不免更加害怕。
就像王大狗说的一样,这些人,要关起来。
一道又一道的指令从宫里被传出来,京城众人看过了安民告示之后,倒也是慢慢安心了。
夏三娘时时刻刻留意宫里的动静,这些政令有条不紊的,外面人又齐齐在说着夏朝皇孙如何,她起初也没有察觉这里面哪里不对劲的。
可到后来,这行事风格越来越像她印象中小儿子的做法,她才发现了有哪里不对劲的。
和阴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一样,王元昭回到京城的几天,已经采取了很多的政令去处理京城里乱哄哄的景象。
街上的打斗痕迹被清理了,巡逻的城防卫也恢复了工作。各个部门的官员的履历也都被送上了王元昭的桌案。
王元昭自从那天在家里吃过魏嘉音一顿饭,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魏嘉音却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王元昭是在哪里,又在干什么。
王元昭不久以后有可能便不只是晏国公府的二公子了。
晏国公府中风向也为之一变,以往没有存在感的王元昭的院子,一下子成了府里的主子管事们纷纷都爱去路过的地方。
对于这些变化,大家心里心知肚明是因为什么,那些没有一开始就讨好王元昭的奴才后悔得肠子都青了。可亡羊补牢也不算太迟,魏嘉音身边就是个负责清扫花圃的小丫头,也被人找上了。
魏嘉音倒是正好借着这,看一看身边的人谁是忠谁是奸,可这人来人往的,她也会觉得烦。
过了几日,到了五月十五那时候,魏嘉音终于忍受不住,想着出门去躲一躲。
可躲到哪里去?
外面那些人,嗅觉最灵敏,既然已经认出来宫里坐着的那一位是谁,只要和他关系稍微亲近一些的,住宅处大概都是车水马龙,成了人人讨好的对象。
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另外一座府邸,魏嘉音站起来,说了句:“走,去看看楚少夫人。”
众人便簇拥着她,去了楚家。
林茜檀可还不知道自己又被个送信的人无意之中给坑了一把。
她回了家里,心情便好,只奇怪魏嘉音这之前时不时来她这里坐一坐的,大半日也不曾来,看见她来,连忙笑意盈盈地请她坐下。
魏嘉音和她说了一会儿无关痛痒的话,就不动声色问到了林茜檀前段日子“生病”的事情上去。
“派人来,你婆婆也只是说你病了?”
林茜檀虽然不知道魏嘉音怎的又神色转冷,但有些事情,就算不用魏嘉音问,她也是会自己说。
林茜檀将自己不慎给拐了出京去的事告诉给了魏嘉音,只隐瞒了大雨之中和王元昭有过那一点不可避免的亲近。
魏嘉音听了之后,神色果然好了一些。
魏嘉音努力把心里剩下的那一点不快压了下去。林茜檀和她说着说着,也渐渐确定她因为什么缘故不高兴了。
她便又多解释了一两句。
送走魏嘉音,林茜檀这才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暗叹不知哪个傻子害的她。
等着人走远,锦荷才敢上前,和林茜檀说:“要是这位主子心里这一页翻不过去,以后可麻烦着呢。”
“可不就是。”
事情在按照她最初的设想发展,王元昭现在已经坐进了那个宫殿之中,如果不出意外,历史还是会按照原有的轨道走下去。
但也许林茜檀自己在这过程之中都刻意忽视了在那个历史节点之后她也没有参与过的部分。
如果按照原有的轨迹,王元昭攻进京城之后,应该顺利登位。那么作为她的妻子,魏嘉音就顺理成章会是这个国度未来的女主人。
这么一来,魏嘉音身边仆人那下意识的高傲,也就可以理解了。
魏嘉音去了楚家的事,对于贴身关注这些的王元昭来说,那一道一道宫墙从来就不是障碍。
不过他暂时没空去注意她们,只以为是寻常拜访,毕竟他眼前还有个别人需要他去应付。
夏三娘进到这阔别多年的宫廷,怀念之情自然是有的,可她眼下也被其他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正用她一贯清冷的表情,坐在王氏兄弟的面前,优雅地捧着茶杯。
她不说话,王元昭便也不说话。也就只有王大狗一个人在那里试图活跃气氛。
夏三娘进来的路上,自然已经把这宫里谁说了算这件事给问了问清楚。
她是前夏公主,她要做的,就是叫这天下回到她姓萧的手里。大儿子劝她答应假意配合小儿子,借着小儿子的势李代桃僵,她答应了。
但事情的发展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她不会觉得是大儿子不想着光复祖宗基业,只会觉得一定是小儿子又把好东西霸占着,不知道要让给哥哥。
王元昭看着自己母亲那令他熟悉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母亲这是想说什么了。
金碧辉煌的宫殿,随着大儿子在那里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夏三娘忍不住追忆到了自己的童年时代。
他们正坐着的这处,说起来还是夏末帝当初料理政事的地方。
直到王大狗实在说得太过,就算一向给大儿子脸面的她,也忍不住打断了他了。
王大狗实在说不下去,只好遗憾地笑了笑,将皮球扔回给弟弟。母亲这是绕不过去了,他爱莫能助。
第205章 时候未到
夏三娘看着眼前一大一小两个儿子,感触良多。
她是夏朝的公主,她的亲生孩子血统自然高贵,更何况孩子的亲生父亲也是出身身份不低的权贵。
是生来的人上人。
但是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比夏朝正统嫡系的血脉来得好的。
她半生以来最大的念头就是恢复她萧家往年荣光,也私下设法联络寻找过分散各地的萧氏遗脉。
区区二世的伪商又怎么和她家的天下相提并论。
两个悉心培养起来的儿子,也确实如她所愿成长成了可看的小伙子。
现如今,原本以为还要花费一些时间才能拿回来的江山更是也已经被他们收回了大半。
但……
“阿大预备何时登基!?”见两个儿子都不再说话,她也不打算绕弯子了,干脆直接把话扔出来。
“阿大”所指的,自然是王大狗。
王大狗闻言便笑:“传国玉玺未寻回,说这些,未免言之过早了。”
王大狗还是熟知母亲,也知道说什么话,能叫母亲真正消停一些。
母亲不肯就着他说的话下坡,他也只能如此了。
果然,夏三娘听了便眉毛褶皱,在她看来,传国玉玺的确是象征正统之物,缺了它,怎么都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王元昭含笑在侧,就好像没听见他母亲刚刚说的那句话似的。
在外招兵买马的是他,插科打诨恩威并施收揽人心的也是他,京城之所以到手虽然也有阴韧放水的缘由,但一刀一枪带着人打过来的还是他。
零零总总,到最后他母亲一句话,就要把这些都给了大哥了。
还真是不偏心的好母亲。
耳边,夏三娘的话语还在继续。
“既然这样,那你也该勤快些起来,我听说了,好些事都是王普替你处理的。”
王元昭更是冷笑起来,心生薄怒了。
王元昭心道,兄弟之间,他愿意相让是一码事,但也绝不是在别人一两句话的驱使之下。
而夏三娘,在和大儿子说过几句话之后,像是也意识到屋子里还有另外个人,这才把注意力分给了小儿子。
就是宫里伺候的人们见多了这些,也觉得这位未来的皇太后,偏心偏得没边了。
王元昭回答母亲道:“母亲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得好,如今这里里外外的人虽然还信得过,但难免有那么一两个管不好自己的嘴,泄露了什么。”
夏三娘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的确亢奋过头,忽略了周围的那些宫人。要是叫这些宫人出去乱说话,搅和了她的事就不好了。
兄弟俩这是有劲一处使,一刻钟之后,总算是各自散了。夏三娘无奈之下,被送去了临时居住的寝宫。她二十多年前住过的那一处,已经被天隆帝改建过,赐给了一对南边水乡的双胎姐妹花使用过。
她嫌有别人气息。
这件事被暂时搁置下来,王氏兄弟送走母亲,还是坐下来,自己关起门来说一会儿话。
夏三娘的出现,毫无疑问在京城里引起了一丝波澜。
时光虽然匆匆,但是以前年轻时候见过三公主萧宸的人也有那么几个。然而这些人也都是私底下说说,并不敢拿到明面上来。
谁都知道,三公主已经死了。
夏三娘从王普嘴里听到这些,不置可否,并不叫人刻意宣扬。
与此同时,开始有更多的几位大臣投了折子进言,恭迎新主登基。
外面的这些事,既和内宅的女眷无关,却又关系甚大,茶会聚会之间,不免常有提及。
新军入京,秩序井然。半个月的工夫,各家也看出来了一些什么。王元昭并不谋求以威势压人,家家户户便也敢于在明面上重新走动起来。
之前在林茜檀坐月子的时候不曾到场的那些女眷也都像是事后补票似的,楚家里开始多了一些来来往往喝茶聊天的客人。
林茜檀之前就已经和她们见过,大多是江宁娘平时交好的,她熟门熟路地招待着她们。
陈靖柔重新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人们只当她是京城局势稳定了一些,所以才从亲戚那里回来,而没有联系到其他的地方去。
她风吹日晒得更黑更糙,甚至还有一处干裂破皮,穿着华贵的罗裙待在一群娇艳的人里,是怎么看怎么显得有那么点滑稽了。
可实际上,林茜檀私下从陈靖柔那里听过,她这次立功,不久之后就有可能到军中升任新职,她身上的痕迹就是这次投奔了王元昭,练出来的。
旁人不知内情,只以为陈靖柔分毫没有女儿家“应有”的矜持婉约而不太看得上她。
林茜檀却是心道,比起眼前一概只知道在后宅做几首迎合男人的诗词,彼此勾心斗角的女人,她不用想也是更喜欢陈靖柔的。
好不容易等着把一群人给送走,林茜檀才私下和陈靖柔玩笑:“你怎么偏偏挑了今日来,凭白让她们欺负你。”
陈靖柔爽朗一笑,并不在意:“从小到大见得多了,哪里有什么奇怪。”
又道:“况且我来,也是有私心。”
陈靖柔的前任大嫂魏氏,仗着家族如今势头,如愿以偿和她大哥和离,方才在场的其中一人,就是魏氏情投意合之人的亲姐姐。
林茜檀恍然大悟,这才想起:“我就说,这些人今日怎么尖酸刻薄得厉害。”
陈靖柔只顾着笑。
陈靖柔也在楚家坐了小半日,也待不了多久:“翻过明日就是六月,我公公生辰小宴,我再怎么也要参与其中,大概有数日忙得没空来你这儿了。”
林茜檀笑着将她送走,回过头来关起门,将小半日下来一通对话给梳理了一遍。
钟嬷嬷在一旁扶着她。
钟嬷嬷不是不懂一些外面的事,更是知道刚刚来的那些人和林茜檀说不得是有多么深的交情,这半个月以来,前几天她们还遮遮掩掩的有些不敢动,到了下旬时,大家来往得可是够勤快。
“不过是相互试探立场而已。”
林茜檀在内室坐下。
阴韧是朝中老人,大家熟悉他,各人各有各的立场,不便于改弦更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