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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进屋,董夫人阴氏就活脱脱像是在菜市场选猪肉一样在她身上上下扫视,林茜檀被她盯得很是不舒服。
本来就已经是强忍着不快了,结果阴氏在市井之中过得久了,也沾染了一些市井妇人的粗鄙。光看不够,还凑上来动手动脚的。
“当年见到檀姐儿的时候,”董阴氏笑道:“檀姐儿还只有我小腿那么高呢,瞧瞧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的!”董阴氏一边说一边那手就不知怎么滑去了林茜檀的腰臀之间状似无意地飞快蹭了一下。
不过那么一下动作,董阴氏心里便有数,暗暗满意道:这七小姐骨盆宽厚,丰乳肥臀,是个好生养的。
这么想着,她眼神之中便更多了些放肆轻浮。
林茜檀不知道民间妇人相看儿媳那些门道,阴薇这个生过孩子的倒是略知一二。
她心里固然看不上这个越发堕落得像是粗野村姑的庶姐行事粗糙下流,却巴不得她对林茜檀满意,将这个在她面前碍眼了许多年的“女儿”给快快带走!
董阴氏看完了货,的确很是满意,林茜檀顺势便巧妙地从她胳膊里抽出自己的手来,然后用恰到好处的速度,退到了一边去和林碧香、林抒尘站在一起。
董阴氏心满意足地走了,林茜檀从阴薇那儿出来的时候心里都是恼怒的。
她的婚事,阴薇作为母亲有着很大的权利。林权虽然是一家之主,但说来说去具体执行,为几个女儿找婚事的人是阴薇。
林权做的,不过是在不符合他利益的时候出来否决一下而已。
她自然不会顺着阴薇的意思去嫁董庸,总要想法子彻底把董庸踹了。
但今日没了一个董庸,来日还有千千万万个董庸。某种意义上说,倒不如先用董庸卡着位置,她好趁机为自己布置婚事了,免得阴薇回头给她找一个还不如董庸的。
楚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林茜檀的生辰就要到了,他和楚渐商量后,知道林家并不会为林茜檀庆贺生辰,所以叫人来邀请林茜檀到楚家去过生辰。
林茜檀并没有立即就答应,她还需要考虑一下。但楚绛的名字出现得正是时候,她看着与邀请函一同被送来的,还有一碗新鲜冰凉的冰镇酸梅汤,便感叹楚绛待人贴心温柔,真的不愧是夫婿的上佳人选。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九天玄女,其实并不清楚楚绛那样一个玉面郎君怎么会看上自己这样的一个人。
但毫无疑问,对方的喜欢,对于正被婚事困扰的林茜檀而言,算得上是一场及时雨。
正想着,那边碧书却刚好忍着笑走了进来,还未进门就已经憋不住笑出了声音来。林茜檀下意识搁下了楚家送来的信函,朝着碧书看去。
碧书说,林青松出门,被人给打了个鼻青脸肿回来。
林茜檀自然吓了一跳,连忙问是怎么回事。银屏阁中其他的丫鬟也都看向了她。碧书于是慢慢说来:皇帝回京,许多人都去看了热闹。不单单是主子去,做奴才的也有偷溜了去的。
林青松本来是乞丐出身,性子野惯了,平日里在门房上做小厮的时候倒罢了,碰上有热闹可看,再加上别人一怂恿,他哪有不去的道理。
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本来碰上小姑娘跌倒,上去好心扶上一把,却被当成了占了便宜的登徒子,莫名其妙跟不知道哪里跳出来的人打了一架。
而且还打输了,被人给揍了一顿。
林青松不算特别健壮,但起码也是个正处于青春鼎盛的大孩子。寻常摸爬滚打,虽然未必会赢,但也输不到哪里去。
哪里像今天,和一个见义勇为的大姑娘打架,非但打不过,还反过来被对方揍得爹不是爹、娘不是娘的。
林茜檀听完碧书说话,也笑了出来。碧书的哥哥也刚被她使了银子安插在门房上做事,他和林青松是一起出门去的。
他没事,挨揍的就只有林青松。
那打人的大姑娘到后来也知道自己打错了好人,自然连声道歉。还特地留下了名字,说她是广宁伯府上的大小姐,陈靖柔。
宋氏进屋进得迟,听了一半便絮絮叨叨的:“哪来这般粗鲁的姑娘家!”
林茜檀笑着与宋氏道:“咱们不在京中,嬷嬷不知道这么一号人物也是正常。”不过若是说陈靖瑶,宋氏便一定是明白陈靖柔是谁的。
林碧香那班姐妹淘里,唯一一个家中有爵有些地位的,大概就只有广宁伯府的三小姐,陈靖瑶。而陈靖柔,正是陈靖瑶的嫡长姐。
第42章 龙王泪
林茜檀印象中的陈靖柔,算是一个各种意义上都十分有趣的人。林茜檀前世碰到她的时候,她女扮男装参军,好不容易爬上中层将领的位置,却被人发现性别,给打了回来,成为广宁伯府的耻辱。
虽然林茜檀并不觉得现今的她就如何不被引以为耻了。
二十一岁的年纪,还待字闺中。她的母亲广宁伯夫人不知踏破了多少人家的门槛,也没能把她推销出去。
碧书说她“身材孔武,强壮如牛”,并不是夸张之词。
林茜檀忍着好笑,想说派个人去给林青松送一送外伤药膏,正好待梅要去外院给她同乡的一个年轻媳妇送救济银子。林茜檀便把这差事派给了她。
待梅笑着出去,却是红着眼睛回来,屋里的人没有不大惊失色的。待梅本来吞吞吐吐不肯说,一看林茜檀冷了脸,她才把她在外院被人欺负了的事给说了。
林茜檀这才算知道,楚绛三天两头叫人来给她送东西,楚慎积极得很,十次里面说不准有八次都是他代为跑腿。
待梅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说她按照事先约好的,踩着时辰去了同乡的屋子里,同乡与她说话说着说着,便说要去上茅房。
然后楚慎便蹿了进来,合上了房门,她大惊失色之下来不及反应,被楚慎咬了嘴巴。
林茜檀看着待梅嘴唇上一抹明显的血红,那是待梅和楚慎纠缠的时候咬破了的。若不是待梅破口呼救得快,楚慎做贼心虚,这会儿还真叫他成了事!
她心口一簇怒火蹭得便升了起来,随手抓起桌上那盒据说是楚家送来的冬瓜球,愤怒地推了出去,撒了一地。
不相干的人自然已经被林茜檀驱逐到了院子里,屋子里便只剩她和宋氏、待梅。锦荷亲自守在门口,叫那些张头张脑的小丫头全然没有机会偷听到屋子里主子说话。
冬瓜球被扫落了一地,宋氏却并不去捡,而是比起林茜檀还要生气,脏话张口就来。
这时宋氏再想起林茜檀当时还在上京路上的时候发生的事,更是不禁一阵后怕!
待梅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林茜檀亲自走过去两三步,把这个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丫头抱在怀里,轻拍她后背安慰她。
她语气温柔,像个大姐姐一样,待梅不一会儿就平静了下来,伏在林茜檀肩头抽抽噎噎。只有宋氏看见林茜檀眼里那不加掩饰的、和面上表情迥异的凌厉冷芒。
宋氏下意识看得心头一个颤抖。
她和锦荷其实私下聊过,都觉得林茜檀似乎自从上京以来,便变化颇大。有的时候,林茜檀自己没留意,她自己那一双眼睛里像把钝刀子一样的眼神,让人忍不住被她所威慑。
林茜檀好不容易把待梅哄住,又叫宋氏开了箱笼,取出来一管薄荷晶膏交给待梅,道:“若是嫌脏,只管多洗几遍嘴巴!”
林茜檀先前还在想,楚慎虽说品行有些不好,但毕竟他一个楚家的管事,她手不好伸太长。只想着反正楚家如今因为没有和东平郡王府扯上关系,出不了大事,便琢磨等有机会与舅舅说一说,将他踢出府去。
没想到的是她没怎么样,他倒是先把手伸进她的地盘来了。
锦荷扶着待梅下去,林茜檀和乳母商议:“他一个楚家的管事,来送东西便送东西,怎么会跑去了后罩房那里去?”
宋氏道:“谁知道他!但待梅那个同乡,肯定干净不了!”
林茜檀于是喊来刚刚顶替了晴川位置的绿玉,叫她去一趟:“你去找碧书的哥哥,叫他和青松,私底下看一看怎么回事?”
绿玉刚刚被从二等丫头调上来,正是表忠心争业绩的时候,林茜檀有事差遣,她求之不得,听了便“诶”的一声拔腿去了。
宋氏这才有工夫想起地上滚了一地的冬瓜球,唤来裁云,叫她将地板上的东西给收拾了。
本来林茜檀从外面回来,就是晚膳将至的时候,被待梅的事那么一弄,天色已经直直暗了下来。林茜檀来不及等绿玉回来,便去了正房,给长辈请安。
林茜檀没等到林青松和碧书的哥哥从外头问出什么来,倒是先等来了楚慎的赔礼。楚慎意图不轨未遂,知道要糟,竟是花了心思连夜准备了礼品于次日送到林茜檀手上。
小小的一个管事,就算是效力楚家,居然一出手就是主人家也未必时常能有的珍贵宝石。
宋氏不识货,还只当送的是寻常的蓝宝石。
林茜檀却十分玩味地将触之沁凉的透亮石头拿了起来,云淡风轻地和宋氏揭晓答案:“嬷嬷,这哪里是什么蓝宝石,分明是龙王泪。”
宋氏不懂什么是龙王泪,但光是听名字也知道必定是什么珍贵之物。林茜檀将那颗大约有龙眼大小的龙王泪捏着把玩了一会儿,便塞了回去,搁到了盒子里。
龙王泪算得上是比平常的宝石珍贵得多的一种晶石,稍有些常识的世家大族都是知道的。
不过这种东西,较为难得,林茜檀对石头本身不感兴趣,倒是比较好奇,楚慎哪儿弄来的这个。
远远地看见那边林抒尘走了过来,林茜檀暂且收了思绪,将已经合上的盒子递给了宋氏,命她保管。又将林抒尘请了进来,姐妹俩说了一会儿话。
林抒尘醉翁之意不在酒,坐了有一会儿方才离开。
到了将近午时,林茜檀派去问情况的碧书哥哥总算送了消息进来,说待梅那个同乡的丈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楚慎搅和到了一处去。他收了楚慎大笔银子,已经跟林子业赎了身,楚慎不过是叫他们帮忙把待梅骗出去成就好事!
如今夫妻俩已经连夜卷了包袱跑路了。
林茜檀神色一冷。
不过片刻,她便淡定地从身后匣子里抽出一张大额的银票来,吩咐绿玉道:“去,把银子交给青松,就说我说了,这两人才走,估摸着还跑不远。叫他天罗地网也把这两个人找出来,我自有盘算!”
第43章 瘦身减肥膏
绿玉不疑有他,拿了林茜檀的银票,就跑了出去。
宋氏不由愤愤的:“还敢逃了!”换了半年之前,若是看见林茜檀抓个人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她是一定会阻止的。
但如今林茜檀从周逸那里拿到楚泠暗中留下的庞大私产,并不缺钱。
宋氏于是又问林茜檀打算怎么处理待梅的事。
林茜檀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般,说了句:“楚管事那里我另有安排,如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抓到了赏他们三十棍便是。”
林茜檀像是生怕宋氏不懂她说的棍子是有多粗似的,还特意凹起五指,比了比一个碗口大小的空圈给宋氏看了一眼。
宋氏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
衙门上刑,也不过是这样粗的棍子,寻常的成年人,二十棍下去便是重伤。三十棍?一个运气不好便残了。
宋氏不由有些犹豫,以为林茜檀忘了这二人已经赎身算是良籍,提醒道:“小姐,他们是赎了身的,万一被官府……”奴籍是任由打了、卖了、杀了,都是无事。良籍不同。
林茜檀冷笑着打断了宋氏的话,道:“就是因为顾忌官府,我才手下留情了,若非如此,这样胆敢算计主子的奴才,留着有何用。”
前世的她,也没少吃刁奴的亏。她记得阴韧有句话说得极好,人善被人欺,有时候,做人还是要适当地恶毒一些。
林茜檀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会叫宋氏不安,但她也没办法。待梅和锦荷是她心腹,碧书为人也忠厚。如今新提上来这个绿玉的卖身契在她手里,就算她挑人看走了眼,那也不怕翻出天去。再加上宋氏,这些都可以算是自己人。
一个主子,如果连自己手下为自己做事的人受了委屈都护不住,还做什么主子。
宋氏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既感慨林茜檀知道对她们这些人好,又像是对林茜檀的变化很是不适应。
林茜檀没猜错,待梅的那个同乡并没有走远,还以为林茜檀一个闺阁小姐,就是吃了闷亏,又能怎么样?何况他们夫妇在林府做事,还不清楚林茜檀在林府是个什么地位?
所以他们这样大意,以致于还没翻过一日去,到隔日就叫林茜檀不费力气地抓了回来。
林茜檀言出必行,三十棍子果真下去,那对夫妇被打得屁股上皮开肉绽,男的那个最多是躺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