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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字拖,不由都大笑起来。当事人的脸色刷白,估计以为飞的是自己的命根子,手捂着下面,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从来不参加班级活动的何家岩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在算计什么,难道想趁着踢毽子的时候故意踢我?还是想搞偷袭?
毽子落到何家岩脚上,何家岩脚尖轻轻一挑,毽子刚好飞到离我不远不近的地方,我飞扑上去,短腿一跨,清脆一声“pia”,如同给这个世界点了穴,身边的喧闹突然停止,大家动作一滞,那一声pia,似高山流水,似黄河之水天上来,一个浪花打得大家东倒西歪,一阵哄笑响起。
我在众目睽睽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裤裆处烂出一个大洞,幸好里面还有一条秋裤,不至于让本姑娘太吃亏。
大家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的声音响彻整个空地,何家岩擦擦笑出来的眼泪:“余沉,看,那棵树的树叶够大,摘下来遮羞!”我扭头一看,大大的芭蕉树叶迎风摇摆,似乎也加入了嘲笑的行列。
我一脸黑线,又尴尬又气恼,羞愤之下,我大步走到何家岩面前,指着他的外套:“脱。”
何家岩吓得跳离一步,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臣妾做不到。”
“我只是想借来挡一下……”
何家岩冲我背后挑挑眉,我回头看见一件干净的校服飘落下来。我抬起眼,周宸身旁站了那个眉清目朗的少年,从我那个角度看上去,光影刚好打在他英挺的侧脸,洒下刺眼的光芒。他的眼神温暖亲和,跟着那暖洋洋的光线齐齐洒在周围。此刻他俯身靠在栏杆上,笑眯眯地看着我,满脸尽是笑意。周宸已经笑得看不到眼睛,拉着旁边的同学说:“哎哎,那个女孩就是我们班的。”有一种老妈介绍女儿的即视感。
苏墨风指指地上的校服,示意我赶紧拿来遮羞。我心里犹豫片刻,如果这件衣服是周宸的,我肯定会上去狠狠踩几脚,然后心安理得拿来用,但如果是苏墨风的……
丢脸丢到朋友面前,这是我余某人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而这个耻辱,正是何家岩所赐!居然给我玩阴的,我双眼放射出杀人的光,狠狠射到何家岩身上。何家岩被我看得直哆嗦,讨好地帮我捡起校服,一张俊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要不要我帮你围上……”
“滚!”我怒吼,一把抓过校服,一阵清香的香皂味道扑面而来。谁也没想到日后我会每天伴随这股皂香味上课。
脸不由红了红,匆匆将校服围在腰上,而后昂首挺胸地走回人群里。
在场的女同学目瞪口呆:“余沉,你还踢?!”
“踢啊,干嘛不踢?”当然要踢,我非踢了何家岩的宝贝不可,让他抱着祖宗牌位哭去!
何家岩显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突然上前扣住我的肩膀,调转我的身体,往教室方向推:“你的裤子破了,你再踢就走光了ok?”
我翻白眼:“我里面还有一条秋裤!”
何家岩嘴巴o成圆形,不可思议看我:“你居然穿秋裤?”
“why not?”我故意学他夸张的表情。
何家岩扶额:“败给你了,难怪平时打扮那么土包子。”
此时上课铃响了,何家岩暗中松了一口气,我斜睨他,眼里迸出炯炯有神的光警告他:这个仇我记着!
“孤男寡女不适合独处,我先行告退,您慢慢挪哈。”我自认为很洒脱地走进课室里,烂掉的布迎风飞荡,有点冰凉的大腿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此时此刻,我穿着一条破了裆的裤子。
讲台上老师嘴巴一张一合地讲解课文,台下何家岩依然吊儿郎当地把课本往桌上一丢,翻也不翻,我托着下巴盯着他的后脑勺,浮想联翩。
其实何家岩人也不坏,爱调戏女生,不爱读书这并不是缺点。相反,他朋友相当多,每天放学,都能看到他身边成群结伙围了很大一帮人,大家都围绕着他,他就像个领导人一样,说一句话,大家会笑,骂句粗口,大家会笑。他的一举一动,都那么戏剧化,让身边的人跟着他入戏。比起同龄人来说,他有些行为和想法更显成熟,只是他习惯用放荡不羁的外形来装饰自己。又或者,他本身就具备多面性。
除此以外,何家岩还有另外一个优点——非常聪明。尽管不爱学习,时不时就逃课,但每次考试依然能考入全级前十名。
跟同桌马小薇聊到这个,我和她忍不住相拥而泣:“为何我们学习得那么辛苦,成绩总是在尾巴上摇摆?”
马小薇拍拍我的肩膀,自己也抹抹眼角:“往好的方向想,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突出何家岩这种人存在的价值。”
第7节
正当我们两个惺惺相惜时,坐在前面一直偷听的何家岩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一脸黑线:“这个时候需要我说点什么吗?”
“不用!”我和马小薇齐声道。
六、邂逅(四)
下午的体育课,大家都换好运动服到操场集中热身。此时已是深秋,还未入冬,冷风已阵阵起,薄薄的运动服完全抵挡不住冷风的入侵,我们冷得牙齿直打架。
因为体育老师临时请假,接下来两周的体育课都由老刘代课。
老刘是我们的班编辑,原名叫刘一书。留遗书,他爸妈得对自己儿子多悲观,才会取这么丧气的名字。
每次放假回来,班里的同学集体喊:“我好想刘一书啊。”老刘一脸黑线,严肃道:“想念,偷偷放在心里即可,无需说出来。”
老刘文学出身,满腔诗情画意,年轻时以一幅好画配一首好诗扬名小县城。有个官儿的女儿看上了他,私底下私会老刘,老刘一听对方是传说中巨贪某某某的女儿,义正词严地跟对方拉开距离。因此得罪了某某某。是个官,自然有办法弄得一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老刘因此将大好青春都荒废在这小小的县城里,做了十年老师,满腹才华,还只是个小小的高三班编辑。
这时候老刘也穿着运动服走了出来,看到我们缩成一团,眉头皱起来,“怎么身体这么弱?这也算冷?你们平时就是缺少锻炼!”
体育委员于天宇颤巍巍举起手来:“老师,我申请以后每天下午都空出一节课来跑步。”
老刘瞪他一眼,“如果你们下次考个全级第一,我就答应!”
此时于天宇站在队伍面前,高声喊着:“大家跑起来!”全班七十多人跟在他屁股后面慢慢跑起来,所经之处尘土飞扬,我一边用手煽走尘土,一边咳嗽,对老刘抱怨道:“老刘,跑多了会得肺病的!”
老刘不以为然,“谁让咱们是沙场战将呢?!”
此话一出,我左脚没跟上右脚,差点跌倒。跑在前面的于天宇回头看看队伍,发现我落后在队伍最后,不由得蹙眉:“余沉,平时嗓门最大是你,跑步最慢也是你。”
我横他一眼:“嗓门跟脚是两回事好吗?”
于天宇放慢脚步,跟在我身边跑。“哎,你姿势不对,呼吸也不对,手摆得也不对。”
我忍,我忍,我忍忍忍!我目不斜视,飞速地超过于天宇,只想远离他。他紧紧跟在我后面,气不喘脸不红,“余沉,我的战术有用,你看你都跑得比狗还快,再快一些就追上大队伍了。”
“你给我闭嘴!”我终于忍不住了,转过头吼了他一句。
于天宇耸耸肩,“果然嗓门跟脚是两回事。”
晚上回到家,老妈炖了猪脚,看到我每天都黑头黑脸回到家,面露担忧,“余沉,你每天都跟关公一样摆着黑脸,是不是在学校受人欺负了?”
老爸在旁悠悠道:“有谁敢欺负她,她不欺负人就偷笑了。”
我严肃地问老妈:“老妈,你实话告诉我,我亲爸是不是另有其人。”
“……”
“集合!”于天宇大喊一声,三三两两的人零零散散集中到一块,于天宇皱皱眉,“快点快点,今天外面下雨,我们就在室内绕圈跑,大家注意安全。”
我排在马小薇后面,将外套的拉链拉到最上面,手插在口袋里,“今天好像冷了点。”
“天气预报说下午有冷空气,你今天穿得也太少了点。”马小薇拢拢外套,看到我就一件长袖t恤加一件薄薄的棉外套,惊讶道。
“昨天那么热,谁想到今天突然变天。”我一边原地踏步一边往手心呵气,“这么冷的天,行动都变迟缓了。”
学校这个唯一的室内运动场塞满了10个篮球场和6个羽毛球场,现在是放学时分,运动场满满都是人,此刻人声鼎沸,四处都是篮球打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啪啪富有节奏的声音。
“大家注意其他运动的同学,别发生碰撞事件。”于天宇说完,就带头跑起步来。大家跟在他后面绕着运动场的外围慢慢跑动。
我一边跑一边分神看周围的环境,没想到打篮球的同学这么多,打羽毛球的人也不少,平时只关注自己的小天地,放了学就往家里冲,倒很少留意到这块方圆小地居然处处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大家都朝气蓬勃地挥洒自己的汗水。
我收回心神,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身体不再冰冷,渐渐热乎起来。
看来跑步也没那么令人讨厌。
可等我跑到最后两百米时,我又推翻了这个想法。双腿越来越重,呼吸开始混乱起来,我心里只有一句话,这种生不如死的运动是谁发明出来的?不止我这样,跑在我面前的马小薇看起来也很吃力的样子,我暗自笑道,原来大家都是五体不勤的懒惰人。
终于,于天宇停下了脚步,跟在他后面的同学也逐个放慢脚步停下来休憩。我好似跑尽了全身最后一丝气力,最后变成慢走,一只手撑在肺部,边走边调整呼吸。旁边传来一阵喧闹声,估计又是一记漂亮的入球。
我已经累得无力关注,只想坐下来好好休息。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正当我停下脚步准备往地板上瘫坐时,听到马小薇一声尖叫:“余沉,小心球!!”
我愣愣地抬起头,看到一颗篮球从不远处快速地朝我的脸部飞来。这个时候我应该趴下神,躲过这个球,但我脑子里已经一片空白,身体累得更是反应不及,只能眼睁睁等待球撞到脸的疼痛感。
这下真的要毁容了。我认命地闭上双眼,就差流出两行泪水。
过了几秒,想象中能将我脸部撞到一切平坦的冲击力迟迟未到,我睁开眼,只见一个瘦高的身影挡在我前面,那人已把篮球接到手中,修长的手指稳稳抓住篮球,因为用力,骨节突出。他将篮球掷回场上,转过身看我,“你没事吧?”
又是他。
我记得老舍先生写过,生活是种律动,须有光有影,有左有右,有晴有雨,滋味就含在这变而不猛的曲折里。
当我第三次看到这张脸时,登时真真切切明白那种捉摸不透的律动。
我看着他,“是你打过来的球?”
他一愣,随即笑了,“不是,我路过而已。”
我脸顿时发热起来,人家出手相助,我却冤枉了他。
“谢谢你。”支吾了半天,才说出最真诚的一句。
“余沉,有没伤到哪里?”尤思丽从人群中冲出来,紧张地扑到我面前,眼睛却时不时偷瞄苏墨风。
苏墨风见我已没事,笑了笑,洒脱地转身离去。尤思丽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最后放弃地垂下肩膀。
第8节
我看在眼里,坏笑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你,你胡说什么!”尤思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脸红起来,一只手扶我起身,“刚我坐在旁边休息,听到于天宇说你被球打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吓死我了。”
“要不是我,你能有机会再见你的男神吗?”我继续调侃道。
“不过刚才看到苏墨风一只手轻轻松松就拦下了篮球,真的超级帅,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被帅到?”
我急忙否认:“绝对没有,哪敢跟你抢男人。”
“去你的。”尤思丽娇嗔我一句,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起来,“你刚还对人家兴师问罪,我真是服了你。”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尴尬一笑。
马小薇和于天宇跟着走过来。
“你太蠢了,看球飞过来也不躲闪下。”于天宇一脸不屑道。
马小薇当即不让了,“球那么快,怎么闪?要我说,你才蠢,人家那么远都能扑上来拦住球,你这么近却只会杵在原地,还体育委员呢。”
于天宇满脸通红,辩解道:“我还不是顾着清点人数,没留意到。”
“班干部就应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