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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依旧静悄悄的?,奚澜誉今晚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宁枝检查好门窗,关灯上楼睡觉。
第二天没有班,宁枝一觉睡到八点才?醒,想到家里?没人,她连睡衣都没换,直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下楼倒水。
谁知餐厅那端却?坐着个意料之外的?人。
奚澜誉正拿着iPad边点边吃早餐,见了她,他也没讲话,只朝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来?吃饭。
宁枝眼中闪过一刹的?慌乱,她抿了抿唇,这惊慌很快被掩饰。
她垂眸看了眼身上有些凌乱的?睡衣,领口?不知何?时解了颗扣子,V领大大敞开着,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意味。
宁枝因惊诧而愣愣地眨了下眼,她慌忙转身,先将那颗扣子扣上,再快步上楼,房门摔出“砰”的?一声。
好像终于无法镇定?。
奚澜誉坐在?桌前,微微弯了弯唇。
……
约莫一刻钟,宁枝洗漱完毕,换了身简单的?白T牛仔裤下楼。
她拉开椅子,在?奚澜誉面前坐定?,她神情淡淡,又恢复她那副淡然的?模样。
只是今天这淡然,似乎加了点刻意。
宁枝放在?桌底的?手扣了下掌心。
她并不习惯对不太熟的?人展露自己私底下的?一面,除了外婆和?郑一满外,她对外一向都是冷冷淡淡,对谁都不在?乎的?样子。
只要自己不抱期待,就不会失望。
宁枝习惯了以这种没什么情绪的?面目示人。
刚才?的?惊慌,已?让她有种被人剥开的?不自在?。
好在?奚澜誉没揪着这点,他吃完早饭,擦身而过的?间隙,似是突然想起,回身说:“阿姨每天会过来?,你想吃什么可以在?厨房的?工作簿上留言。”
宁枝喝了口?牛奶说:“我不怎么挑,看你吧。”
吃过早饭,见奚澜誉还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宁枝问:“你今天不上班?”
奚澜誉点下头,捞过桌上的?车钥匙,“今天有安排?”
宁枝摇头:“没有。”
“那正好,陪我去见个人。”
“见谁?”
“我父亲。”
宁枝一听便知,接下来?又是需要演戏的?时刻。
她身上的?这套过于简单,宁枝上楼,换了身掐腰的?白色长?裙,搭配细带高跟鞋。
庄重而正式。
她身上有股不一样的?气质,形容不出来?,大概是校园时期,只需惊鸿一瞥,便能在?整个青春留下印迹的?那种女孩子。
白净、纯粹、带些许不易察觉的?倔强……
她实在?很懂如何?将自己的?特质放大,每回穿衣,都能叫她穿出独属于自己的?味道。
奚澜誉收回目光,将门打开,宁枝先走了出去。
过去的?路上,宁枝偏头问:“要买礼物吗?”
见对方父母这种情形,哪怕只是演戏,还是有些微的?紧张。
奚澜誉揉了揉眉心,“不用?。”似乎见他父亲这事,让他格外的?烦心,他默了片刻,开口?,嗓音有种寂寥的?错觉,“走个流程而已?。”
宁枝放下心来?。
奚跃霆住在?北城另一侧的?老别墅区,老式的?庭院,四?周金属质的?栅栏极高。
宁枝蹙眉,不同于别人的?院落,奚跃霆这里?,种着各色的?菊花。
诚然古代种菊是悠闲避世的?象征,但?在?现代,由?于殡葬业的?广泛使用?,菊花已?近似等?于一种特定?场合才?会用?到的?花。
并不是很吉利。
车门打开,宁枝先被冲来?的?德牧吓了一跳,倒不是吠她的?,而是单纯冲着奚澜誉的?。
奚澜誉见怪不怪,站在?原地睨了他一眼,德牧不敢上前,只站在?不远处吠个不停。
宁枝心中突然有股怪异的?感觉。
按理说,这是奚家老宅,奚澜誉就算再怎么不回来?,也不至于养了这么多年?的?狗都不认识。
何?况,这狗连她个外人都不咬,光咬奚澜誉?
奚跃霆听到动静,走出来?看了眼,他话说的?是狗,人却?对着奚澜誉:“这畜生,养他这么久,还没认主子。”
宁枝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是在?指桑骂槐。
她看了眼奚澜誉,见他面无表情,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她多想。
奚澜誉站在?门框处,一手抄兜,一手朝宁枝的?方向看了眼:“您不是要见她?”
奚跃霆并不热情,转身向内,嗓音带着点他这个年?纪才?有的?沧桑:“进来?吧。”
屋内有种浓重的?黑,透着暮气。
宁枝看了奚澜誉一眼,低声说:“他看着好像不太喜欢我……”
奚澜誉嗤了声,语气嘲弄极了:“他针对的?不是你,进去吧。”
奚家老宅的?装修很有年?代感,宁枝方一踏进去,便仿佛置身六七十年?代。
屋内陈设皆古朴,用?的?是宁枝幼时在?外婆家才?会见到的?那种老式木头,她注意到,穿过大堂,有个小房间,房间门没关,里?面似乎放置着两张黑白的?照片。
宁枝一瞬间便意识到,这是奚家故去的?两位亲人。
奚澜誉忽然停下,朝宁枝说:“你先过去。”
他转身将那小门推得更开,弯腰钻了进去。
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宁枝并没有离开,她看到,奚澜誉从案上抽了几根香,举到那烧着的?烛火前点燃,他什么都没说,只沉默站了会,恭恭敬敬鞠了四?个躬,便将那香插到香炉里?。
一种似乎做过无数次的?熟稔。
那屋内压抑的?气氛,几乎顷刻,便将奚澜誉身上那股萧索的?气息衬得更重了些。
……
一进书房,奚跃霆先沉着脸看向奚澜誉:“上过香了?”
奚澜誉“嗯”了声,在?一旁的?老式藤椅上坐下。
奚跃霆面色好看了些。
他转头将桌上一个红色的?木盒推给宁枝,俨然有种老派家庭大家长?训话的?意味:“我们奚家祖上就是大户人家,传到我们这辈,规矩是没那么多了,但?这镯子,是世世代代留给儿媳的?,这规矩不能断在?我手上,你拿去收好。叫宁枝是吧?既然你已?经嫁过来?,以后就好好跟澜誉过日子,争取明年?啊,给我们奚家添个孙子。”
短短的?几句话,宁枝听得直皱眉,她忽然理解,奚澜誉为何?有这样古怪的?性格。
她没接桌上的?木盒,只说:“还是您替我收着吧。”
奚跃霆却?一瞬就不高兴了:“让你拿着就拿着,扭扭捏捏的?像什么样子,一股小家子气。”
宁枝无语,她很想说:大清已?经亡了,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封建迂腐。
但?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奚澜誉,她终究什么都没说,将这话憋了回去。
奚跃霆说完的?那一刹那,奚澜誉起身,捞了桌上的?木盒,放在?宁枝手心,“收着吧。”
奚跃霆“哼”了声。
奚澜誉没理他,略一颔首,便揽了宁枝的?肩,起身向外走。
宁枝猜测过他们父子之间关系不好,但?她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隐隐的?剑拔弩张的?,如同仇敌的?状态。
这还不如陌生人。
快走到车边,那德牧不知跑哪去了,耳边有一瞬的?清静。
宁枝忽然意识到,奚澜誉直到此刻,还揽着她的?肩。
她已?感觉不到他体温的?冰凉,似乎相贴太久,两人的?温度趋于一致。
宁枝轻轻挣了下,说:“可以了,这边没人看着。”
奚澜誉将手拿开,垂在?身侧,无声捻了捻指尖。
…
回去的?路上,宁枝看着奚澜誉,欲言又止。
他将西装解开,领带扯松,背靠着座椅闭目养神。
许是宁枝投来?的?目光太过明显,他没睁眼,只启唇,嗓音淡漠:“不要问。”
宁枝收回目光,看向窗外,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奚澜誉不愿提及的?部分?
人大概都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是人都有。
奚澜誉有,她也有。
宁枝没有这样强烈的?好奇心,更不会过问。
她只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怪,现在?上车见到奚澜誉,忽然就想起了怪在?哪里?。
奚澜誉跟他的?父亲,为什么长?得一点都不像?
她本想问问,看是不是有什么医学上的?原因。
但?他不愿多说,算了。
…
回到北江湾城,已?经是中午,太阳正烈的?时候。
别墅阿姨打来?电话,说自己今天临时有事,可能来?不了。
宁枝将包一扔,坐在?沙发上,看向奚澜誉:“要不我随便弄点?”
宁枝本来?只是随便客气一下,毕竟他嘴挑得很,哪里?吃得惯她煮的?那些。
谁知奚澜誉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他倚在?沙发上,将电脑打开,抬眸看了眼宁枝,挺无所谓的?语气,说:“可以。”
宁枝:?
第16章
宁枝单手撑头; 坐在沙发上里沉思。
从小到大,她的厨艺不仅毫无长进,甚至还有倒退的趋势。
宁枝做饭; 仅限于把菜弄熟; 勉强入口?。
她是不会嫌弃自己,大不了凑合吃一吃。
可是?奚澜誉……
宁枝难得有点愁; 早知这样,她?为?什?么要多这个嘴?
她?看向正盯着电脑屏幕的奚澜誉:“你确定你没有忌口?的?”
奚澜誉“嗯”了声。
屏幕上映出他一双冷淡的眉眼。
怎么看怎么不食人间烟火。
宁枝犹疑:“那我真的随便弄?”
奚澜誉还是?没看她?; 将面前的这份文件看完,他微微侧身?:“你不会做饭?”
那语气,不像疑问句; 倒像满满的笃定。
宁枝骨子里有些好强; 越是?说她?做不了的东西; 她?越是?想?试试。
于?是?,她?坐正; 将这活揽下来。
她?倒也没夸大,只实事求是?说:“先说好,我只会一点,一会儿要是?不好吃,你可别?怪我。”
奚澜誉轻轻扯了下唇:“行。”
……
没过一会儿; 宁枝点的菜到了。
不知这里的保安大哥是?不是?培训过; 这回换了个人,结果开?门递给她?时?,依旧无比洪亮喊了声“太太”,字正腔圆; 连那发声的腔调都一样。
宁枝内心已经麻木,面无表情接过来。
参考新手速成菜谱; 宁枝分?别?买了点蔬菜、牛排、意大利面,她?准备弄意面配牛排沙拉。
奚澜誉这厨房配置高级,什?么都有。
宁枝将蔬菜简单择了择,扔进洗碗机,调成果蔬清洗模式。
等待的时?间,宁枝撕开?牛排包装袋,往锅里扔了块黄油。
待黄油融化?,她?正准备把?牛排扔进去?。
突然,油光四溅,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宁枝面上淡定,夹牛排的手却是?一抖,吓了一跳。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宁枝正准备先关火,让彼此都冷静一会儿。
那锅里突然起火了。
火焰越蹿越高,宁枝把?旋钮关了也没用。
眼见接下来就是?炸厨房,宁枝推开?移门,语气竟然有点微妙的无辜,“奚澜誉,你们家厨房好像着火了。”
……
奚澜誉扔了电脑,三步并两步到厨房。
他没管袖口?,捞过一旁的干抹布打湿,扔进那起火的锅中,然后又找到宁枝放在一旁的锅盖,“啪”一下盖上。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只衬衫落了几滴水。
厨房的这场小小火势很快被熄灭。
宁枝默默舒了口?气。
奚澜誉没说话,后腰倚着料理台,边挽袖口?边瞄了宁枝一眼。
那意思大概在说:你弄了这么半天,就给我弄了个这玩意?
宁枝愣了下,反应一秒,才回:“我都说了我做饭一般……”
不过,眼下这情形,她?这技术,估计连一般都评不上,说是?厨房杀手还差不多。
宁枝其实有些被吓到了,但她?不习惯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因此除了反应慢点,瞧着跟往常也没什?么不同。
奚澜誉又看她?一眼,没说什?么,只转身?将腕表摘下,搁在料理台内侧。
清脆的一声金属撞击,拉回宁枝的思绪。
她?看向他,略某些微不可察的局促,“……现在怎么办?”
奚澜誉没理他这问题,忽然俯身?,他那张精致的脸在她?面前放大。
宁枝几乎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她?下意识往后退了点。
奚澜誉盯住她?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臂,“有没有烫到?”
他这声很低,有种令人感到荒谬的温柔。
宁枝摇头,将这思绪甩出,淡声回,“没有,我躲得很快。”
奚澜誉“嗯”了声,将挽好的袖口?固定,“那你出去?等着。”
宁枝“哦”了声,去?外面找了张椅子坐下。
坐下的瞬间,她?终于?感觉那惊慌逝去?,好受了些。
……
厨房里,奚澜誉露出坚实有力的小臂,其上青筋分?明,一看便知那小臂的主人经常锻炼。
他打开?洗碗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