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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下,点开图片,放大。
秦淮脸上带着点笑意,因为特效头上有对小耳朵,站得也没有往日板正,看起来很可爱。
旁人或许不清楚,但段忱跟他待在一起的时间长,知道秦淮这样是放松的状态。
跟席邵白在一起。。。会感觉很放松吗?
他突然想起,刚进组的时候,秦淮就跟自己讲过席邵白,很兴奋的样子。
那个人和秦淮是同行,又对他喜欢的领域那么了解,两人应该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吧。
秦淮对认定的事情,不论多难都要坚持下去,讲起演戏的时候,眼里都是放着光的。
“这样我就能看到很多的故事,走过不同的人生,虽然不是每一段历程都能荡气回肠,但小人物的生活,也同样值得期待。”
段忱太了解惺惺相惜是种多难得的感觉,而自己对演艺行业的事情一窍不通,秦淮肯定不喜欢跟自己聊天。
他忽然之间就很沮丧。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不要扰乱他的生活,可是为什么看着秦淮和别人走得近,就完全控制不住呢。
如果秦淮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不,光是想象那一天,他就已经头隐隐作痛了。
段忱拉开抽屉,找出一小瓶药,瓶身的标签卷起来了点儿,他也没管,温水送服了下去。
……
这场风波过后,秦淮也小小地圈了波颜粉。
但剧组的工作也在紧锣密鼓进行中,他无暇顾及其他,只专心投入工作。
《神相》逐渐要到了尾声,日复一日的拍戏让秦淮忘记了时间——毕竟除了戏的不同,每天看起来都是格外相似。
直到有一天,段忱来了。
“……”
秦淮没想到,他竟然有时间来片场,更没想到他是来探班自己的。
“阿淮,你朋友好像和相导挺熟的。”植南坐在秦淮身边看着剧本,这场是女主女二的戏,他们都能休息。
在剧组几个月的时间,大家关系也熟了,所以植南说话就随意些:“他好帅啊,也是演员吗?”
“不是,我是进娱乐圈前认识的他。”秦淮摇摇头,低头喝水,却听到植南继续问他。
植南点点头:“那他是你男朋友吗?他刚才一直在看你。”
秦淮一呛,差点呛出眼泪来。他捂着嘴巴,连连摇头。
看到没有新鲜的瓜吃,植南把看八卦的心思收了,顿时怏怏起来。
他突然感觉到脊背一寒,捂住脖子转过头,发现路过去拍戏的席邵白倏地停住,正用凉飕飕的眼神盯着自己。
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居然触发了席邵白的反应机制?
植南灵光一闪,爽快地比个OK的手势:“我知道,在剧组不谈八卦,我去走戏,走戏哈哈哈。”
他说完,果真拉着秦淮去走了遍戏。
但今晚两人的戏份不多,过了一会儿,植南就蹲地上无精打采地玩起道具剑:“今天晚上又有夜戏,感觉好累。啊,这个剑也好沉。”
那剑光一闪,寒气照人。
秦淮还在看片场,余光里瞥到植南拿着剑在手上比着玩,急喝止住他:“当心!”
他见对方走神了,眼见就要划到胳膊上,忙去捞剑柄,想把道具剑拿过来。
但植南吓了一跳,手晃开了,秦淮没碰到剑柄,反而撩到了剑刃。
这把剑是真材实料的,原本就棱角很锐,虽没开刃,但依旧锋利,秦淮的手指顿时就冒出了血珠。
“你怎么了?”
植南原本在走神,但那红色太醒目了,吓得他立刻把剑丢下去,从地上弹起来,去看秦淮的手。
“我,我以为这把剑是没开锋的。阿淮,你怎么样?我送你去医院!”
“只是破了点皮,包一下就好了。”秦淮半开玩笑道,“去医院的路上就愈合了,路费都不够呢。”
植南讷讷了几下,心里却非常感激。
如果秦淮没有阻止他,现在受伤的就是自己了。而且他刚刚没注意这把剑,伤得肯定会更严重。
秦淮手上的那条口子其实不算浅,绝没有他说的破层皮那么简单。
他们这一行,形象上的要求很重要。秦淮如果跟他计较,植南还能舒服一些,但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反而让植南更愧疚起来。
他心里乱得很,连忙跑去叫医护人员。因为这番动静不小,引得那边的人也注意过来。
一群人中,段忱是过来得最快的。
他刚一过来,视线就落到秦淮手上的伤口,以及滴在地上的血渍上。那点鲜红立即刺痛了他,段忱皱起眉:“怎么回事?”
秦淮摇摇头:“没事,是我不小心划到的,包一下就好了。”
这时候植南已经带着医护人员赶了过来,他耳朵灵,远远地就听见了这句话,心里更是难受。
“其实是我刚刚玩道具,给秦老师划伤的。”
他话音刚落,就感到一道更冷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比刚才席邵白看过来还要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植南打了个哆嗦。
他自知理亏,对这个眼神也没注意,只顾得问医护人员。
“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这句话提醒了段忱,他转头看着秦淮,语气斩钉截铁:“我带你去,去医院。”
“不用,小事。”秦淮拒绝得同样干脆。
他晚上还有场戏要拍,更何况这种程度的伤,剧组配备的专业人员就可以解决,就算去医院了,也没有意义。
不过说归说,消毒和处理伤口的时候还是很让他紧张的。
秦淮虽然忍耐力好,但该怕疼的时候还是会怕,只是不会表现出来。他像被捏长了耳朵的兔子,别过头去,紧绷着身体等待上药。
直到医护人员给他包扎完,他才彻底放松下来。
等到剧组拍下一场戏,这块场地没什么人的时候,秦淮就坐在休息室看剧本。他在祈祷待会儿拍到自己的戏份,这块纱布已经能够取下来了。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微微有了些动静。
秦淮疑惑地转头看去,就发现段忱也坐了下来。
第二十七章 如果……
灯光落下来,暖融融的,如橙黄色的阳光一般泻在他们身上。
段忱的眉目在这橙光的氤氲下,也愈加温柔起来。他坐得端正,偏过头问:“还疼吗?”
因为他即使坐下来,也还是高一些,所以秦淮需要仰起头看他。
听到这句话,秦淮后知后觉地摇摇头:“原本就不疼,再过一会儿,就能拆下来了。”
他这样规规矩矩地坐在离对方这样近的地方聊天,本身就有点拘束,忽然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左右不知道该说什么,不如。。。问问那个一直很在意的话题吧。
“你那天看过电影,说问我关于遗忘的问题,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人?”
段忱沉默了有好一会儿。
他看到对方依旧在昂头看着自己,眉宇间神情格外认真,但细看起来,又有种可爱的感觉。
“这么想知道?”
秦淮顿了顿,点点头。
他觉得,那天之后,段忱其实还有话想说。
这次轮到段忱苦笑起来:“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秦淮无声息地坐在原处,头发有些乱了,于是他将垂到眼帘处的碎发拨到耳后,安静地看着对方。
就像一缕穿堂而过的风,不发出任何声响,只起到了抚慰人心的作用。
“如果你想说的话,就说吧。我向你保证,今天的这些话,永远都不会出现在第三个人那里。”
人的情绪堆满了,是会出问题的。此刻,他愿意做那个被倒垃圾的树洞,静静倾听着一段只属于对方的故事。
秦淮的声音很轻,很快就消散在擦肩而过的微风中。
他还没调整好状态,就听到段忱说。
“这些话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也很情绪化,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你愿意听吗?”
“。。。我愿意。”
段忱闭了闭眼睛:“我喜欢了一个人很多年,但他从来也不知道。因为。。。我不敢告诉他,到了后来,也就没有机会了。”
“可是即使到了现在,每个夜晚,我一闭眼,就能想起他的样子。”
那一定是爱得刻骨铭心的人了。
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份幸运,得到一个这么美好的人最诚挚的爱意。
秦淮静静地看着他,神情比流泻出来的灯光还要温柔。
他忍不住问道:“是初恋吗?”
段忱扭过头看着他。那目光很幽深,像来自深海的漩涡,要把秦淮吸进去似的。
他点点头:“嗯。他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喜欢过的人。”
“虽然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说永久,但对我来说,这一生,我不再会爱上别的人了。”
如果再没有一个人记得,那个世界的秦淮曾经存在过,他就真的被遗忘了。
像一个没有归属的孤魂,没有一个人再会记得他,直到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连最后一缕痕迹也被抹去。
自己是还记得秦淮的最后一个人,所以,他必须牢牢地把那个人的一切镌刻在脑海里。
虽然。。。即使不用刻意去记,那些回忆也时时刻刻围绕着他,成为他得以喘息时候的动力。
“我不能,也不可以忘了他。除非我死去,或者到老年痴呆的那一天,否则,我永远不会忘记他。”
秦淮微微拢起眉,一时间没有说话。
这些告白太过露骨,不像从来稳重的段忱能说出来的。
它们过于震颤心神,鲜艳得沾满了心血,更带起秦淮心底汹涌漫上来的难过。
因为段忱在他眼里,是世界上最好最优秀的人,值得拥有一切更好的爱与被爱。
秦淮知道自己这样很不应该,但在心里,却还是很想问那个得到偏爱的女生:你知道他一直煎熬,这般痛苦吗?
有一个就在你身边的人,他爱而不得,辗转反侧,在无声中守护了你一年又一年。
如果还没有喜欢的人,能不能转过身,试着看看他?
“对了,那她。。。是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吗?”
不然为什么像段忱这样骄傲的人,会连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都不敢?如果这样解释,就合理了。
段忱是个遵守道德感的人,他还会害怕打扰到对方的生活,以至于连朋友也做不成。
因为爱意而变得过分谨慎,连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可能性,在段忱身上应当是不会出现的。
他想,段忱如果喜欢一个人,一定会有所明显的迹象,至少也会先表露出来,让对方提前意识到他的心意。
“没有。”
听到这句话,段忱的眼光一黯,哑着声音道:“他已经不在了。”
秦淮愣住了,旋即就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他向来谨慎,却没想到今天这样莽撞,问出来一桩悲伤的陈年往事,连忙道歉。
“我。。。抱歉。节哀顺变,对不起。”
刚才无论如何,他也没往这个方向想,但经此解释,一切也就能够更合理地串起来了。
因为段忱爱的人已经离开了,所以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想念才被尘封,永远不能大白于天光之下。
不是误会解不开,也不是心思戳不破,是已经没再有机会了。
“如果。。。”
段忱忽然停住,停顿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如果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
他仿佛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似的,问完就沉静了下来。
秦淮果真认真想了一会儿,才说:“如果是我,可能还是会往前看吧。”
“你说得对,曾经有个深爱到灵魂里的人,即使轮回转生,喜欢也刻进了骨血里,就如同人的一呼一吸,没办法忘记。”
“我会带着这份思念,继续向前走,往前看。等到日出的那一天,我走遍了世界上各地的风景,也许就会坐在山巅上,对他说,我还在你身边。”
他说完,也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