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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
他说完,也犹豫了一会儿,看向段忱:“我是不是说得太武断了?”
别人的痛苦,是没办法不痛不痒地体会到的,他这样评价,说不定还会在段忱原有的伤口上撒盐,起到适得其反的作用。
段忱看着他,露出这段时间最放松的一个笑容:“不,很有用,谢谢你。”
我会带着两个人的期盼,往前走。也会看你实现一直以来的梦想,站在属于自己的领奖台上。
你的回音,就是我的答案。
第二十八章 杀青宴
门外,席邵白的脚步声一顿。
他从门半掩着的缝隙中,看到了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其实离得远,并不能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到秦淮侧着身,认真聆听对方说话的样子。
“……”
席邵白默了默,把手里的伤药又藏了回去。
刚才一下戏,他就听说秦淮受伤了,还没换戏服就赶了过来。但是……
有秦淮的朋友在那里,应该会把他照顾得很好吧。
席邵白又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他来得静悄悄,走得也安静,没让任何人知道。
自那天之后,秦淮和段忱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这个话题,仿佛从没夜谈过一样。
但秦淮自己,在把握和段忱的距离上,又隐隐地远离了些。
段忱把他当朋友,从来不知道他的那些腌臜想法。但秦淮既已知道了对方这段深情的初恋,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和段忱相处。
即使没有做出越界的行为,光有曾经的这层想法在,就对不起段忱和他爱的那个人。
更何况,他的性取向,还是不怎么能对外提起的小众性向。
在剧组的时间也过得很快,日子一天天就从指尖流逝,抓也抓不住,转眼间已至杀青的那一天。
剧组摆了杀青宴,一帮人全过去庆祝,也许是要到了离组的时候,都放开了玩。
秦淮一向知道自己的酒量,平时是不怎么沾酒的,但这次情况特殊,转眼间相处几月的朋友就要分别,他的心里也难免伤感。
“阿淮。。。我敬你一杯。”植南红着眼睛,有点醉了,脸颊微醺,晕乎乎地看着他。
“我最想对你说的话,是感谢你在剧组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明明我们年龄差不多大,你却帮了我这么多,就、就好像我哥哥一样。”
因为,本来就是哥哥啊。秦淮在心里无奈地想。
“还有就是,那天的事情,我真的特别对不起你,我回去以后想了好久,为什么非要玩道具!还害得你受伤……”
“早说不用再道歉了。我都没放在心上,你要再说,就见外了。”
“可现在要杀青了,我舍不得你。以前总想着赶紧拍完,但是真要走的时候,又舍不得这里的一切。”植南不由得叹气,“以后一定要常联系,我就在A市,你记着喊我!”
秦淮扬起唇笑了笑:“一定。”
他刚安抚好植南,就看到席邵白朝这边走了过来,手里也端着酒杯。
秦淮连忙起身:“席老师……”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制止了。席邵白不赞同地看向他,解释说。
“都一起相处了几个月了,不用再喊老师了吧。”
也对。席邵白年纪比他还小几个月,应当是不喜欢经常被人喊老师的。
秦淮顺畅地接道:“那就喊我的本名吧。我进娱乐圈的时候没改名,就叫秦淮。”
席邵白不答,眸光微沉:“我如果也跟着叫你阿淮,你会不会觉得不适应?”
“我倒是没什么不适应的。”秦淮提醒他,“可是,你比我还小一点,叫阿淮会不会很奇怪?”
席邵白摇摇头。
“很好听,这个称呼。”
他又补充道:“你以后叫我小白吧,我身边的人都是这么叫我的。”
小白?
这个称呼让秦淮恍惚了一下。
他瞬间想起前世段忱抱着自己的时候,误喊的那个名字。
当真魔怔了。
秦淮摇摇头,转身又扎进剧组的人群中。
他向来喜静不喜动,又怕孤独,所以格外喜欢闹中取静的环境。几轮下来后,秦淮就坐在远离酒桌喧嚣的地方,靠着窗,边听着夜晚风路过的声音,边看手机。
“今天杀青了。”
他发了个朋友圈,配图是所有人的合影。
《神相》剧组的人虽然性格不同,但都是性格好的人,在组内的时间,大家相处得非常融洽,所以剧拍出的效果也随之水涨船高。
如今要离开了,还真是有很多舍不得。
他想事情出了神,看到微信图标亮了一下,是段忱发来的:“杀青宴?”
这时候已经十一点了,消息居然是秒回的。
秦淮还没来得及回,又几条消息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杀青快乐。”
“你喝酒了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行,绝对不行!
让平日里快忙成陀螺的段忱来接自己,他万万不能接受。
毕竟段忱的时间,可比自己的金贵多了。
秦淮当机立断,婉拒了他:“如果等会儿真的醉了,我会叫辆车回去。”
横竖也不能麻烦到段忱身上。
宴席上大家兴致很高,秦淮聊天只匆匆讲了几句,就被那帮人喊了回去。
他应了声,很快收起手机,回到人群中去。
可能要离别的时候,大家真是放开了,心里的枷锁都落了地,连秦淮都多喝了几杯酒。
他酒量很浅,跟着喝了几杯后,头就开始疼起来,耳朵也嗡嗡作响,就仿佛有口尖锐的锣在耳旁震响似的。
特别是站起来后,这种失重感就更加明显,好像左右两边身重量不同,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好像走在云端上。
植南忙扶了他一下:“不会吧,你喝醉了?”
“……”
秦淮闭了闭眼,苦笑道:“可能有点。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他是最清楚自己的,刚开始还没什么感觉,但过会儿就会越来越晕,不仅头晕目眩,还会非常难受。
再过一会儿,估计就看不清路了。
他想先去门外吹会儿风,再叫个车。这样冷风一激,说不定能清醒过来。
但天色很黑,秦淮少看了一级台阶,一个趔趄就摔了下去。
他以为自己要摔一跤,胡乱地伸出双手,想抓住点什么东西,却抓住了一个人的手臂。
夜风掠过,冷得沁人心脾。
段忱定定看着他,身上的味道很淡,是浅浅的草药香气,不明显,但很好闻。
“你……”
秦淮想抬起头看他,但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眼帘也愈发沉重,睁着都困难。
他就这样竭力掀起眼帘,往上看人。
“你是不是喝中药了?”
段忱把他搂得更稳当,刚想说什么,目光却骤然一冷,看向旁侧把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的人:“有事?”
虽语调无甚起伏,但尾音荡在清凌凌的夜空中,仿佛能听出几分不善。
黑暗中,有一个人影正慢慢地走出来。
席邵白薄唇紧抿成一道线,眸光却清冷得像从一幅水墨画中摹出来的影子,道。
“他喝醉了。”
第二十九章 喝酒还是吃醋
席邵白从一室光亮里出来,身后的灯光像橘色的膏体,用白毫软笔尖挑开了晕到水里,柔柔地在一汪夜色中摇曳开来。
他今天穿了件深浅色拼接的白上衣,眉宇间是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好像画卷中的一点雪色,疏朗又含了点人间烟火的味道。
是秦淮一向喜欢的风格,喜欢的长相。
段忱这样想着,心里忽然就沉了下去,如临大敌似的。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看着这样一个简直是比照着秦淮审美长的人,出现在两人面前,就很不是滋味。
其实段忱很清楚,他能确认的一点,只是秦淮不喜欢自己。
但对方的性向究竟是单还是双,他并没有定论。
所以……
段忱心里有了个念头。
这想法瞬时让他焦躁起来,想狠狠把它掐断,但那念头如飞动的萤火,只能看得见,却捞不着。
先前的那分敌意,其实不是段忱先流露出来的。
他扶着秦淮的肩膀时,无暇注意旁边的动静,刚替对方整理好垂到眼前的发,就感受到一道不客气的目光刺向了自己。
出于职业关系,段忱的第六感很强,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那道视线里的不善。
所以才回敬回去。
那种敌视感来源于哪里,段忱再清楚不过。
他们一起相处那么久,拍了那么长时间的戏,秦淮。。。会喜欢他吗?
段忱想想,突然觉得挺荒唐的。
他和秦淮从前都是在网上聊天,真正面对面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没剧组的几个月多。
拿什么跟对方比。
外面的冷风一吹,凉意就蹿进了人的脊骨内。秦淮穿得薄,登时哆嗦起来。
段忱回过神,身体反应快于意识,本能地把他按进了自己怀里。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就陡然愣住,那只手也僵在了那里。
因为这样的动作,对于两人如今的关系来说,有些太亲密了。
仅仅是这些天,他就在心里警告过自己不下几十次,不要再对秦淮做出逾矩的事情。
但往往事情临了到要面对的时候,身体总是会反应得非常快,先一步做出出格的事情。
“段先生,他现在喝醉了,很容易认不清别人是谁。就算认得出,意识也是不清醒的。”
席邵白视线随着落下来,但神色没什么变化,只远远地看着段忱:“定位是相导给的吗?”
段忱也顺势松开手,看向对方。
他对席邵白除了那天那张合照,并没什么印象,但对方明显比想象中要了解自己更多。
“是我找他要的。我们是朋友,和秦淮。。。也是。”
朋友么。看起来像,却也不像。
这个答应对席邵白来说,并不意外。他只关心一个问题:“那就麻烦段先生,叫个车送阿淮回去吧。”
这两个字落下的时候,就如秋风卷起冷白色霜飔,打着旋儿抛下。
段忱心里那股不适更浓重了。
像把什么重要的东西化开了,掰开揉碎了,囫囵拼凑成更零碎的部件。
阿淮……
他和席邵白之间的关系,甚至可能比自己想象中更亲近些。
段忱心里闷得慌,透不过来气,甚至比病情发作的时候,更要难熬一些。
他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却在实实在在看到对方的时候,不断地临时推翻、改变,无法控制。
他该怎么办呢。
即使还没有发生,还没确定关系的事情,就已经让自己不愿意去面对了。
他做不到推开自己爱的人,做不到每天离对方那么近,却能够放手,看着秦淮和别人恋爱、成家。
段忱不能辜负那个世界的秦淮,永远不能。
但也是出自这种骨子里的本能,他喜欢无论哪个时间段里的秦淮,就像相系在一起的风筝和线,互相拉扯,停驻在天边。
“打车我不放心,我顺路,送他回去。”
席邵白道:“如果是你送,真的能让人放心吗。”
段忱动作一顿。
“你什么意思?”
“我想表达的意思,段先生其实应该很清楚吧。既然我们彼此都不放心,还不如打个车,不会横生任何事端。”他把最后一句话咬得重了些,又接道,“当然,我并不是怀疑段先生的人品,这点请您见谅。不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就算可能性再低,也还是尽可能避免为好。”
在他和秦淮认识以来,席邵白还是第一次说这样长的一段话。
席邵白说话的时候有个特征,就是理起思路来慢条斯理,不管旁人等得急不急,他都会按照自己的速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