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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我见不得光罢了。”
…
逢雨天,锈迹斑斑的锁被老师傅撬开,倪南抱着盒子说谢谢,想要往雨里走,老师傅让她留留,雨大。
她来的时候乌云干雷,雨还没泼下来,雨是锁撬开那瞬来的。
坐在脱皮老沙发上,老师傅递来一杯水,他搬过一个小矮凳坐到卷帘门下面,路过车辆溅起水打湿裤腿,他也不恼,笑呵呵说:“京城的天都快烧穿了,老天也终于舍得降雨了。”
彼时倪南正抱着铁盒子刷手机,看到最新新闻,京城连续多日高温,实行人工降雨。
她滑到下一条新闻,点点头应和说是的。
老师傅生活清贫,守着一家小门店过了大半辈子,生意不如常,时代快速发展,大家也不需要缝缝补补,破了就换新的。
谈及以前热闹,老师傅也说现在冷清也挺好的,说明大家都过上了好日子。
老师傅忽然又问起她今年怎么没回她姥爷那,倪南关了手机,说年年都去,今年想看一看京城的夏天。老师傅乐,京城的夏天热死人,姥爷那的夜晚至少凉爽。
是吧,但倪南说想试试京城多热。
老师傅讲搞不懂现在的小孩了。
倪南笑了笑,手里的铁盒时隔经年打开,惊了一阵风,卷携灰尘,字迹褪了色。
雨转小了。
周青山开了窗,雨后潮湿黏意重,草木清香倒也解了闷,门铃响了几声,江津砚跟陆曼一同来的。
陆曼手上又提了新点心,往里一探头,问:“小菩萨呢,怎么不在你这?”
说着脱下高跟鞋换拖鞋,奶油白的拖鞋离她最近,抬脚要换上,脚边飞来一双丑到爆的灰色男士拖鞋,她愣神几秒看周青山。
“我穿?”
“还有谁?”
江津砚哈哈笑,拍了拍陆曼的肩,“难为陆大小姐了。”
怎么说也是认识多年,关系近,不至于这么个待遇吧,陆曼叉腰摇头叹息笑,“小菩萨的鞋?”
周青山嗯了一声往客厅去。
陆曼踢了踢灰色男士拖鞋,啧了好多声后换上,这品味也不像是周青山的,小菩萨也没这么low,有点江津砚的意思。
“江津砚,这拖鞋你的风格吧。”
“别辱人啊陆曼,”江津砚秀了秀限量款手表跟高定衣衫,“这才是我的风格。”
陆曼评了一句“暴发户”后坐到沙发上,点头放茶几,江津砚要去拆开,被打了一下好的,说给小菩萨带的,他没得资格吃。
这灰色拖鞋是有一次超市折扣凑单买的,9。9。
好像是之前购买菜品与厨房用品时,林途随手拿了,有点不大记得了,看他们两个斗嘴,周青山仰靠沙发背,没有说话。
问到倪南时,才赏个面子回答一下。
两个人那晚后有好几天没见,手机上也聊的少,问及小菩萨现在在做什么,周青山答不上来了,他也好奇他的小菩萨在做什么呢。
这两个人天生不对付的盘,一个骂对方眼光差的要死,一个骂对方天天老牛吃嫩草,谁也瞧不上谁品味。
耳边嗡嗡嗡,周青山脑袋大,都不是小年轻了,不知道怎么还那么能吵。
“再多吵一会,都给我滚出去。”
周老板心情真是太不好了,小菩萨不在身边看什么都不顺心,陆曼倒是不怵他这话,只是心底哦吼一声,周老板你完蛋了。
她不提醒,就是旁观看戏。
私底下跟江津砚赌了一场,周老板铁树开花,看他陷到什么地步。
其实说陷,倪南也陷,不过是一个清醒,一个不自知。
雨完全停下来是晚上七点。
倪南从老师傅店里出去后被高湫叫去喝下午茶,打卡探店,高湫副业兼职博主,会偶尔探店。
倪南有空会负责给她拍照。
铁盒子放进柜子里,又尘封起来,打车去了清河湾路742号。
好久没看见高湫穿小裙子了,突然一穿好不习惯,果然甜妹风不适合高湫。
她尽心尽责拍,高湫叹她不当摄影师太可惜了,倪南笑,随便拍拍,离摄影师还是差太远。
老板又送了好些东西,两个人吃实在奢侈,高湫喝一口柠檬茶,说要不叫其他两个室友过来吧,倪南说她们不在京城,回家去了,她反应一会,好像是的。
倪南没想到最后是陈柯来,他没有距离感的接近让倪南感到反感,很讨厌这样,高湫事后跟倪南道歉,说她在群里发的,没想到会是他来。
陈柯问倪南,怎么好友验证没有通过,是不是没看见。倪南看见了,单纯不想加。
越靠越近的距离,高湫伸手横在中间,“陈柯你真的够了,玩别人就算了,你道德感低,我管不到,现在把主意打到我姐妹身上,你真的找死。”
“她有男朋友,来头不小,把你的坏心思收收。”
最后倪南先走,约了车,七点过高架桥的时候,回完高湫信息,抬眼看外面。
科幻片一样不真实的场景,乌云压城城欲摧。
她拍了一张照片,刚想发给周青山,指尖敲了几下屏幕,作罢,发了个朋友圈,仅他可见。
到家时,宋文女士看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左肩湿了大半,倪南把路过便利店买的乌龙茶放到冰箱里。
房间里有浴室,倪南关门从落地架拿睡衣,冷水洒在身上的时候,她感到畅快,心中憋着好长一口气,终于舒出。
书桌上摆着白奇楠,倪南出来擦干手,一圈一圈绕上去。
柜子里铁盒子拿出来,从里面拿出一张证件照,和一张毕业照。
里头东西杂乱,就只拿这两样。
手指点在周青山的脸上,她也想邀请他回家的呀,可是他们之间,不适合。
宋文女士也不准的。
没有回头的那晚,她在转角地方看着车辆驶远,鼻头酸了酸,然后回家。
感情里较一个“真”字,真诚真心,江津砚说他们这个圈子不可能会有真心,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周青山让她不要听。
倪南心思敏感,点头答应说不听,可是夜里的时候怎么着也不睡好,患得患失,周青山这场美梦好像随时会散去。
开始的开始,她只想能经常远远看一眼就好,后来她又想能有交集就好了,再后来她又想能有牵绊就好。
“贪”看不见尽头。
…
夜里两点,倪南没睡着,拉开抽屉准备吃了褪黑素,电话突然响起。
后背一僵,好像知道是谁会这个点打来,很迟很缓才接。
“周青山。”
“嗯。”
倪南套了一件短袖出门,松垮衬衫下是柔软棉白裙,思菩南路东边,车停在那。
发消息问了一遍才敢拉开车门。
倪南端正坐着像等老师夸的三好学生,这位周老师也的确夸她。
“我们倪倪哄骗人有一套啊,好厉害。”
开了点窗,风吹进来,乱了一缕头发,周青山伸手别到耳后,指尖停在她的耳垂。
他没再说什么,他晓得安全感这东西靠说没用,心结一样,他不知道她“结”何事,总归日子长,慢慢疏导。
倪南垂下头,又听见周青山问她,几天没见当真不想自己?好狠心。
“想啊。”
“怎么想的?电话没有一个,信息也不发,哦发了一条朋友圈。”
白奇楠突然晃眼前,倪南晃手,“想你的时候我就一直摸它呀,你看是不是又润了点。”
周青山握住那只摇晃的手,笑一笑:“摸它做什么,那又不是我。”
“摸不到呀……”
稍稍用力,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胸腔随话语震动,“这不就摸到了。”
倪南狡黠笑,上手去摸,白天翻开铁盒子带来沉沉酸苦这下也随风化为幸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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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通菜街
七月底; 周青山去港市出差,问倪南要什么礼物,那时候倪南跟宋文女士在花鸟市场。
一楼卖金鱼; 二楼花市。
来往人群多; 里头没空调; 又闷又热,倪南额头不停冒汗,脑袋也晕,总感觉犯困眼睛睁不开一样。
宋文女士手里提着老花买菜包; 抹一把汗。
“要死了,今天周几?怎么人那么多。”
倪南放假后也没什么周几的概念,大脑缺氧反应慢了几拍,被人撞了一下胳膊后回神点,摸手机看了一眼。
“周日。”
宋文女士真觉得很奇怪; 以前她周末来的时候人也不多; 汗涔涔一身,进了一家绿植店,随手拿起个小盆栽问。
虎尾兰。
倪南找了个椅子坐下; 包里摸出走路收到的传单; 对折扇风。
手机两个软件切换。
宴会那日她后来忘记问江津砚猫的事; 之后也没机会,那天晚上在周青山车里发现一个逗猫棒,是脚踢到缝边听到一声铃铛响。
安静的夜里一丝诡异。
倪南最怕鬼了,看恐怖片从来都是双手捂着脸从指缝里看,恐怖画面一出来; 立马把五指闭上。怕得死; 回回还要看。
高湫评她受虐体质。
影院里的恐怖片那叫恐怖片嘛?那是喜剧片吧; 高湫从来都是哈哈笑出来,倪南冒着冷汗,听到点动静紧张不行。
静谧夜色里,清脆铃铛响。
周青山感觉到怀里人的身子逐渐僵起来,把人拢紧几分,开了车内灯。
东西翻出来,就是一根逗猫棒,周青山拿手机晃动几下,铃铛响。
“怕这个?”
倪南摇头:“不是怕这个,是怕特别安静的环境下突然有声音,而且还是铃铛声。恐怖片里的鬼要出来的时候不总这样嘛……”
“……好吓人。”
当时周青山的神情什么样呢,一副好笑样,跟她说“不怕不怕,来抱抱。”
哄小孩调。
倪南生气锤了一下他伸过来的手,然后想起正经事,这逗猫棒哪来的,还在那缝缝里。
他真的想了好久。
夜里把猫送回后落下的吧,他车多,不同时候开不同车,藏在角落也难发现。
凌晨三点半送过去的,看江津砚朋友圈玩的爽,心中不悦,一通电话喊回来接他祖宗走。
倪南伤心一会儿呢喃,送走了啊……
不是她要问人家主人思不思念,这会儿人主人思念接走,她开始想了。
周青山笑她。
“它挺可爱嘛……”
“喜欢我们也养一只。”
倪南摇头算了,周青山不是那么喜欢,她妈妈其实也不喜欢家里有动物,她喜欢没用,没地儿放。
出差前一天,周青山告诉她,小猫过几天要回女生那边,想见见可以在这之前去看看。
这会儿她挑礼物呢。
下了好几单,周青山突然发消息来,问她要什么礼物,她看岔眼,看成她买了什么礼物。
九键打字好快,回过去:【罐头!】
周青山发来问号。
随后问她黄桃罐还是凤梨罐。
倪南歪了歪头,皱起眉,不解的表情,摁着屏幕,发了条语音过去。
港市私人高尔夫球场,一行人就看见周青山突然笑起来,把杆丢给球童。
有人随着他步子上前,问他是不是京城郊区度假村的事有好消息了。魏潮生也来了港市,二人之间有合作,打完一杆球后觉得没意思,也过来。
他看周青山这笑不像是因为度假村的事,倒像某位小菩萨。工作上的事,天大的好消息他也不会露出大笑容,神情总是很淡。
那人的话,周青山没搭理,身高颀长白衫黑裤,风吹来,衣摆后扬,站在那,点开语音条,倪南带有疑惑语气声音透来。
“猫能吃水果嘛?”
戴了耳机,别人听不见,只见他笑意更盛了。
合着他说怎么有人要礼物只要罐头,平时也不见她怎么吃过,突然冒一句出来,还意外了一下。
讲的不是一回事呢。
小菩萨也是小迷糊。
魏潮生递来一支烟,周青山看了是谁后才接过,点了火,吐出薄烟。
他神色一顿,然后舒展,魏潮生问是倪小姐的信息吧,眉眼间挡不住的喜。
“倪小姐真的很不一样啊。”
不止他一个人说倪南不一样,不一样在哪又说不出,周青山觉得她与别人没什么太不一样,眼鼻嘴都一个,没比别人多长还是怎么。
要真论点什么不一样吧,那可能就是不一样在他挺喜欢她的,不是很需要理由的一种喜欢。
“还行吧。”
魏潮生笑了笑,说港市一直被称为购物天堂,晚上有时间可以去转转,他常来,熟这地儿,能做个向导。
常人来买奢侈品类,他没想到周青山会问他,这儿哪的罐头好吃?
…
倪南背上被猛一拍,又痛又黏,衣服料子跟皮肤贴一块了,很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