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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南哭的稀里哗啦。
一直没有动静的手机响了,倪南瞥了一眼,哭的更厉害了。
室友都围了过来,到底什么电影能把她哭成这样。
“这什么电影啊?这么好哭嘛,我也看看试试。”
“假如爱有天意。”
嗓子也有点哑,电影播放片尾曲,倪南点了暂停,手机来电话了。
她走到阳台去接。
“喂?”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声音夹杂的哭腔明显,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周青山站在阳台上,窗外清冷。
“哭过了?”
倪南差点没忍住又哭起来,这个人什么意思嘛,不是和别人好了吗,干嘛又给自己打电话啊。
不应声。
“那个女生,江津砚带来的,我不熟,也没什么关系。江津砚你认识,潭柘寺见过。”
他这是在解释么……
倪南心忽然就软了,好没出息的,那点委屈也没了,抽泣着鼻子,嘴上却说:“我才不是为这个哭的。”
“那是什么?”
手紧紧攥着衣摆,咬了下唇,她说:“今天早上的时候,我穿了白裙子,有个同学跑的时候没注意踩到水坑,脏水都溅到我裙子上了。昨晚的雨好大的……”
昨晚雨是挺大的,周青山给人送完卡,刚出校门就倾盆大雨。
周青山嗓音含笑:“这样啊……”
倪南觉得他在不相信自己的话,“那条裙子我很喜欢,裙摆脏的那一块都洗不干净了!”
语气软软的,乖可爱的,这样的倪南比起之前更有生活气。
她这话像是在责怪周青山了。
“那我赔你一条新的,好不好?”
语调跟哄小孩一样,倪南却受用,喜欢到不行。
晚风不解燥热,压箱底的小风扇被细细擦拭一遍,转头摇动一夜,少女侧躺,嘴角都是上扬的。?
第5章 青梅酸
学校后街的川菜馆周五打半折,生意火爆。
倪南下午突然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有关于那个门卫的事,投诉信已经收到,做了相关处理,问倪南还有什么诉求吗?
倪南是很懵的状态,投诉信是高湫匿名写的,学校却找到了她。
老师又柔声问了一遍,还说没关系的,有什么诉求就说出来,学校会处理的。
倪南只需要他一个道歉就好了。
那人道歉也不诚恳,还怨恨倪南害他丢了工作。
跟周青山约的时间快到了,也不想多纠缠浪费时间,跟老师道完谢就走,不理会身后男人嘴里的骂骂咧咧。
是个关系户。
但好像这次碰到关系更硬的,上面也不保他。
川菜馆很地道,内部装潢也简单,属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的那种馆子。位置定在二楼靠窗,稍微有点雅致,窗外有颗大树。
日落西山,树影婆娑,一缕光透过窗户照在周青山的手腕,似是春光乍泄。
“不好意思啊,让你等了那么久。”
倪南不自然往下扯了扯衣摆,原本就v领的上衣,这下更v了。
高湫给她化的妆,明艳中带着叛逆,标志性飞起来的眼线,倪南头发偏细软,泡面卷是卷不来的,卷了个大卷。
一路上风吹,卷也不那么明显了,多了份慵懒。
这一身都古怪,不能说不好看,只能说各美各的,搭在一起不和谐。
赴这场约,想要精心打扮,未曾想用力过猛丢了自我。
倪南不太自信坐到了椅子上。
周青山说他也刚到一会,算不上等了很久。他的眼神在倪南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是自己妆花掉了么?还是腮红打多啦,像个猴屁股?
倪南止不住想。
化妆的时候,高湫感觉腮红不显色,拿刷子扫了好多次,倪南出来的时候拿小镜子看了一眼,两颊有些红了。
折回宿舍问高湫,拉到自然光下去看,高湫挺满意自己的杰作,不觉得腮红打多了,她说一切恰到好处,完美。
不适合自己的风格,倪南像是偷穿大人高跟鞋的小孩,摇摇晃晃要摔倒。
她都不敢抬头让周青山看清自己的脸,总是躲闪看窗外,用手挡着半边脸,衣服往后扯了扯。
好丢人啊。
“这家店的冰粉儿味道不错,可以试试。”
倪南轻“啊”了一下,然后连忙说:“好,我都可以的,不挑食。”
他笑了下,翻菜单,又勾选了几道菜。
倪南看着他修长的手握笔画勾,抿了抿,找话题:“周先生常来这家店么?”
菜点好了,服务员上前拿走了菜单。
“读书的时候常来,毕业后这还是第一次来。”
倪南脸上露出惊讶,其实是有点夸张的,因为她知道周青山是京大毕业,“周先生也是京大毕业的呀。”
不止是知道他大学毕业哪所高校,还知道高中就读于哪儿,知道他一切的喜好。
那点夸张,周青山瞧在眼里,并未点破,顺着话点头。
话题引到了大学生活,倪南跟个好奇宝宝一样,问周青山在学校都会做什么呀?有没有参加过社团之类的活动?说完以后又自我回答,像他那样的大忙人应该不会在校园里多停留。
尤其学金融的。
据倪南从室友口中所知,金融系的学长很早就开始创业,重心放在校外。
周青山也的确没什么丰富的校园生活,像江津砚的生活十几本书书写不完,而他一两页简述完。
菜陆陆续续上齐。
周青山点太多了,倪南是个小鸟胃,吃不了多少,而他自己,常年饮食不规律引起的胃病,这些辛辣食物,他不能多吃。
问了打包盒,倪南把几乎没动过的菜打包回去。
室友一眼看到的是她左手提着的黑色山茶花手提袋,这可不便宜啊。
吃的都被冷落了。
两个室友围在她身边,等她拆包装。
“谁买的呀?这么大方!”
的确挺大方的,她那白裙子就是从古着店淘来的,花了三百块左右,周青山送她的这条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从川菜馆出来时,周青山的车就停在不远处,倪南是认不出来的,这回车牌号跟之前不一样,车也是不一样的。
那个装着白裙子的袋子就躺在后座,倪南刚上副驾,周青山侧身拿了过来。
他说话的声音特别蛊惑人。
“下次穿上我看看,合不合身。”
层层包装,倪南拆的小心,动作慢,室友看着心里急死了,恨不得上手替她去拆。
这条裙子倪南在妈妈书架里杂志见过,之后也在时尚平台刷到过,很不好买。
室友对包比较感兴趣,聊了几句,都没八卦什么,灯忽然灭了,班群里在说停电了,不知道停多久。
那晚上室友想八卦询问也都被这突然的停电搞忘记了,注意力转移,骂起这电早不停晚不停。
不觉讲到高中的时候,每次上晚自习最期望的事就是停电,那两个室友一个高中上来的,聊起来太多共同趣事,倪南有心也插不进去。
开了盏小灯,快没电了,光也比较暗。她伸出去摩挲着裙子,暗自出神。
…
附中的晚自习极少停电,在倪南印象里就停过三次电,班主任提了三次周青山。
周青山是她们学校的名人,成绩优异,他们用“百年难一遇的天才”形容他。
教导主任常挂嘴边,教训起不听话的学生时,总会搬出周青山来,他是正面教材。曾任周青山班主任的老孟却不爱提。
老孟在晚自习停电时,看下面死气沉沉一片,后排有哀声道怨之音,提到了周青山的名字,那是倪南第一次听到。
同桌嗤笑了一声。
“又是这个名字。”
同桌是个男的,学习成绩不错,就是人顽皮了一些,迟到早退是家常便饭,故以常常被教导主任请去喝茶。
彼时倪南正划线到一句诗——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她抬起头,看向同桌,“你知道他?”
同桌伸了个懒腰,语气不耐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名字我耳朵都快听到起茧子了。”
十七八岁的周青山应该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欢的那个男生,干净清爽,学习优异,为人还没有架子,写了一手好瘦金体,常常帮着同学出板报。
倪南左耳跟右耳传来同时周青山。
老孟说,他办公室还留着周青山停电时候,用小电筒写的一幅字,批判学校三番两次停电。
院里的青梅结果有几天了,倪南手里的卷筒放到了石椅上,风大折断了枝,青梅垂垂。
宋文女士从屋里倒水出来,看见她吃了一颗青梅。
“你发什么神经,青梅酸的要死,谁像你这个吃法的。”
真的好酸。
灯光明亮,推门声随之而来,高湫手里拿着打包的煎饼果子跟奶茶。
“谁去后街的川菜馆啦,怎么没点那里最好吃的凉粉啊!”
“倪南去了。”
倪南恍然回神,把装裙子的盒盖上,拉开抽屉翻找台灯的充电器,插上。
手机屏幕一亮,连续进了三条信息。
倪南的脸倏忽一下红了,风也裹挟了闷意,双手抱着手机,心底偷乐,指尖打字飞快。
柔软的脸颊传来一股凉意,倪南眼珠子往右转,吓了一大跳,赶忙把手机覆盖在桌面。
高湫的手握了冰奶茶,还带着凉意,戳了几下她的脸颊。
不知道她有没有看见啊……
“好像腮红是打重了点……白天怎么没觉着呢……”只听见高湫喃喃道。
倪南松了口气,那应该是没看到了。
“有嘛……”
倪南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掌心温热,将那点点凉意都捂散了去,脑海不自觉想到和周青山的聊天,更烫更红了些。
不是腮红,是脸红。
…
跟周青山的再见面是学校举报的活动上,倪南是负责写邀请函的一员,有入场资格。倪南向来不喜欢活动,这个资格自然放弃了。
在活动前两天,倪南从图书馆出来,下阶梯时有人叫了一声她,班长抱着一堆东西过来,两个人走走聊聊。
东西多,班长又是爱聊的,侧着个头声音高昂,一不留神就撞了人。
散落了一地的邀请函。
相撞的两个人互相在说不好意思,倪南俯身去捡掉在脚边的邀请函。
红色硬纸张,印着京大校徽与大门建筑。
她赫然看见周青山的名字。
辅导员听到倪南改变想法的时候蛮诧异,手中的笔搁置在一边,抬头看着倪南,似乎是要问个原因来了。
倪南来之前就查好了官方说辞,此时应对起来,除了那点别有用心说起来眼神闪躲,其他话语说起来格外诚恳。
这姑娘的专业成绩上游,又听话,是老师喜欢的类型。
辅导员告诉她,得跟上面汇报一下,这次活动来的人比较重要,不是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
好几天都没睡好,心里惦记着东西,睡不着又醒得早。
那几天里,宿舍的早饭都是倪南给带的,起太早了。
悬头上的那把刀终于落下。
倪南素颜去的,本来是想画个淡妆,但是时间忽然提前,杀她一个措手不及。
白裙子熨烫了一半,顺手捞了一件搭在椅子上的衣服套上。
作为企业家出席的周青山是被众人簇拥的,身边还有好几个美女在。
倪南远远就看见他了,没敢主动去打招呼。
那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受,平行线的人互相相交,她进入到他的部分领域,窥探二三。那是曾经梦寐以求的,有些短暂交集,可现在却贪得有厌,想要更多。
倪南不对这次能搭话再抱有希望,周青山径直走了过来,校领导亦步亦趋跟着。
“倪南,你躲什么?”?
第6章 鸽血红
“躲”之一字,倪南认了。
她在摸鱼偷懒,一排领导过来,她能不躲么?更主要的是,她没化妆,不好意思让周青山看见,连着几夜作息紊乱,额头爆了小痘。
方才绕他转的女生,都是明艳型长相的,红唇大波浪,妆容精致,漂亮死了。
明明来这就是为了见他,此刻真见到了,怯意浓浓。
等到活动结束,倪南换上了那条白裙子,很合身,腰封随意束了结,慵懒垂着,白皙的脖颈戴上唯一一条珠宝。
鸽血红。
倪南二十岁生日那年,宋文女士带着她去老熟人那挑礼物,新来一批古董珠宝,那人全摆了出来,让她挑。
那人的语气让倪南感觉自己像是在菜市场买菜一样,这面前的一堆不值钱,论斤卖。
若不是指了一串最朴素无华的珠宝,那人说出惊人价格来,倪南是真的会认为珠宝跟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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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女士喝着茶,看了一眼她问的,不满说道:“多大点年纪,净喜欢黑啊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