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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与制香调香，她一项颇为自信，不管是药香，毒香，果香，她基本都能闻出个一二来。
可这回那莫名其妙出现在她房间香炉中的毒香，她研究了好几天，仍是闻出那香里头有何成分，倒是无故留了好几次鼻血。。。。
看来，还是要问晴才行。
江瑶点点头，正要离去，却突然顿住，顾小满不解，随着她的目光看去，竟见莫晴正和楚一从里面出来，两人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
顾小满和江瑶对视了一下。
后者蹙蹙眉，道：“这个时间应该是悬济堂病人最多的时候吧，晴这是要和楚一要去哪儿？”还有，她什么时候和楚洛身边的人那么熟了？
顾小满抿着唇没说话。
夜。
莫晴一脸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无晴院，却发现屋里灯竟亮着，脚一顿，然后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竟便看到桌上放着一只已经完工的兔子灯，愣了愣，随后无声笑了一下，不用想也知道内室里的是谁了。
走进内室，床上的被子果然是鼓起的，顾小满用她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蚕宝宝，就露一颗头在外边，正呼气清浅的睡着。。。。。
莫晴脱了外衫，从柜子里重新拿出一条被褥，刚铺到床上，顾小满便醒了过来，她蠕动了下，伸出手揉揉眼睛。
“你回来啦。。。。”说着她张大嘴巴打了个哈切：“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莫晴没答，反问：“自己屋里好好的不睡，干嘛睡我这儿？”
“因为一个人睡冷。。。。”她缩缩脖子，又把手塞回了被子里。
莫晴也躺下来：“明天让木槿给给你再加床棉。。。。”
顾小满噘着嘴摇摇头：“加床棉哪儿够啊，得加人。。。。”
第一百四十九章 命硬
莫晴挑挑眉：“什么人？”
“暖床的人啊。。。。”顾小满咧咧嘴。
莫晴嗤笑了一声：“你顾老板想要人帮忙暖床还难吗？到前院吆喝一声，保证从街头排到街尾。。。。。”
顾小满哈哈一笑：“那倒是。。。。可惜那些人姐们儿都瞧不上。。。。。”
莫晴斜了她一眼：“那谁你瞧得上？楚洛？”
顾小满那上扬的唇角一僵：“好端端的，提那个人干嘛。。。对了，你还没说，你今天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
看似故意转移话题，实则却又转会了之前的话题。
莫晴表情未变，淡声道：“今日接触了病人，本就身中剧毒多年，近几日又中了一种剧毒，双毒加身，昏迷多日，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我为了和阎王爷抢人，故而忘了时间，一抬眼便已经这个时辰了。。。。”
顾小满讶异的眨眨眼：“这样都还没死？那个人的命可真硬啊。。。。”
莫晴嗤笑了声：“可不是嘛。。。。”
他的命确实还听硬。
“那。。。。。。。。”顾小满原本还想问什么。
莫晴却张嘴打了个哈切。。。。
“好累，其他话明日再说吧，睡了啊。。。。。”
顾小满：“。。。。。。。”
刚刚看起来明明一点都不累。
次日，顾小满睡醒时，莫晴已经离开了，她伸了个懒腰，起床洗漱，然后回自己的无名院吃早膳，刚拿起一个包子，江瑶回来了，她一口气喝完顾小满身前的豆浆，喝完还不忘嫌弃一口。
“怎么这么甜？你加了多少糖？”
接着又直接拿走她手里的包子。
顾小满无奈的笑了一声：“行啦，知道你早上辛苦了，这喝也喝了，吃也吃上了，说说吧，她去哪儿了？”
江瑶鼓着腮帮子：“跟你猜想的一样。”
楚洛这段时间都呆在白府，几乎没有出来过，楚一项来是他随身的，自然也不例外，莫晴昨日突然随楚一离开悬济堂，她猜测八成也是去白府了，今日让江瑶一早跟着，果然。。。。
顾小满蹙蹙眉，那晴昨日说的那个命硬得人人便是那个白谦？可非亲非故，她又不认识白谦，为何要救白谦？
而且众人也是皆知，悬济堂的莫大夫从不出诊。。。。。对那些个富贵权势也都一视同仁。。。。
那个白谦。。。。面子那么大？
白府主院
莫晴擦着手从里头出来，身后跟着的丫鬟手中端着一盆黑色的液体。
不远处等候的玄叶和司马千泷赶紧上前。
“怎么样？”司马千泷问。
莫晴面露疲惫的打了个哈切：“阴阳花的毒倒是已经清赶紧了。。。。”
司马千泷这才心里松了松，解了便好，解了便好。。。
玄叶道：“辛苦莫大夫，那王爷什么时候能醒？”
莫晴耸耸肩：“早的话今日太阳落山前，晚些就明日。。。。”
说着将手上的锦帕递给丫鬟，又道：“好了，你们的问题我答了，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们。。。。”
玄叶点点头，示意她说。
莫晴看了眼身边的丫鬟们，示意她们先下去，这才道：“世上情毒千千万，唯有这阴阳花可以说是情毒里最厉害的一种，许多人都不知，它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黑寡妇，而这名字来源它的特殊解毒法。普通的情毒，中毒者动情后只要与人交合便可解，可这黑寡妇却不是，它的毒会从中毒者转移到与她交合之人的身上，而这人。。。必死无疑。。。。。”
第一百五十章 赔礼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看了玄叶和司马千泷一眼。
“王爷的情况，这黑寡妇明显是从另一个人身上转移过来的，但因为他身体里本就存在着傀儡毒，反而对其他毒有了一定的免疫，因为撑到了现在，我就想问，那个中毒者。。。。。是我猜的那个人？”
虽是问句，但其实她心里已经确定了。
那晚发生了什么，玄叶和司马千泷都听见了，莫晴自然也听见了，但她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司马千泷的面容本有些尴尬，还心道：不亏是女大夫，说起这种隐晦之事面部红心不跳，神色竟没有丝毫变化。
随后听见她的问话，看了玄叶一眼。
他虽然嘴上喜欢溜话，但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话，他还是知道的，楚洛得事，还是由玄叶来出面比较好。
玄叶沉默了半响，道：“如若是，莫大夫可愿帮王爷解了身上那傀儡毒？”
莫晴挑挑眉：
“你怎知道我能解？”
玄叶道：“百花夜那晚之后，你曾来给主子号过脉，之后你匆匆离开，可是去了江门？”
莫晴面色微冷：“你们跟踪我？”
玄叶也不否认，神色磊落，微微向她拘了拘手：
“这些年，王爷饱受这傀儡毒的折磨，所以我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找到解药的机会。，那日你面色有些异样，所以离开后，我确实派人跟踪了，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
莫晴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司马千泷忍不住插声道：“莫大夫，玄管家都主动认错了，你怎么还这幅态度？”
莫晴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那你要我什么态度？没关系，我不介意？抱歉，做不到，本就是他的不对，他要不要赔不是是他的事，接不接受就是我的事了。。。。”
“你。。。。。。。”
司马千泷顿时明白那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这世上，唯有女人和小人别得罪。。。。。
他看了玄叶一眼，似在问，这么难搞的女人，楚一昨天是怎么请她过来的？
玄叶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转身跟身后的侍从说了什么，那侍从匆匆跑开。
这时宋军医从里头出来，对着莫晴就是一拘，莫晴惊了惊，赶紧扶住他。
“宋军医这是何意？”
宋军医道：“莫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就如此了得，老夫真是惭愧啊。。。。”
宋军医比她年长，还曾与师父是旧识，算起来还是她长辈，莫晴自然不会是刚刚那种淡漠的态度，她一脸谦和道：“宋军医可别这么说，这几天，若不是你特制的凝雪丹，王爷怕是也熬不过来。。。。。”
对于真正的医者，他并不会去有所谓的嫉妒，当发现对方的医术在自己之上时，对方的年龄和性别已经完全可以忽视，真正想做的只有探讨和相互钻研。。。。。
而一旁的司马千荣眨眨眼，然后看了玄叶一眼，似再说：这女人的脸果然是那善变的天啊，刚刚和他们说话明明还那么不客气。。。。。。
莫晴和宋军医又寒暄了片刻，宋军医便领着丫鬟去抓药了，之前那个离开的侍从回来了，手里多了个精巧的小木盒，玄叶叫唤住正要离开的莫晴，然后将那个小盒子递给她。
莫晴看了看，盒子是木制的，周围有些暗纹浮雕，四角上还镶嵌着几颗金亮的银珠子。
“什么？”
“赔礼。”玄叶说着，将盒子打开，里头竟是一套金针。
第一百五十一章 心如捣
莫晴的眸底顿时亮了亮，这是她一直都很想要的赤金针啊。。。。
如今市面上，大部分大夫用的都是钢针，钢针价格低廉，又坚固，唯一的缺点就是易生锈，若处理不当，很容易让病人换上皮疹。
稍好一些的便是银针，但银针易折，且价格又不菲，莫晴如今手里的那套便是上好的千足银所制，针是好针，手感也及佳，就是耗损的有些厉害，她每个月的月银，有一半以上都是花在这套银针上。
而所有的针中，最上乘的自然是金针，赤金所制的金针更是极品中的极品，她一直都很想要一套。。。。
虽然她很想有骨气的说，不必了，她自己有套针，但。。。。手已经快与理智，直接接过了。。。。
看了一旁司马千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干咳了一声：“就。。。就算我回江门了又如何？也不代表我能解傀儡毒啊。。。。”
“莫大夫会不会解，我不确定，但你师父作为乌勀族遗留在世的唯一巫女。。。”
说到这里，玄叶微微顿了顿，抬眸看莫晴，果然，她脸色微变，他又继续道：“她老人家若是不能解着傀儡毒，那这个世界上便没有人再会解了。。。。。”
莫晴眸色微微凝了下，但片刻却又恢复常态，她捧着针盒，歪了歪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我师父要是听见，你将她叫成老人家。。。。啧啧啧。。。。。她怕是气的会直接在你脑门上插上三根针。。。。。”
说完，她拿起针盒晃了晃：“不管如何，还是谢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寻欢作乐，无名院。。。
顾小满裹着绒面披风，一荡一荡的在秋千上晃着。。。。
秋日的天已经有些寒，树梢的枝干都开始秃了，有着裂缝的黄叶片片落下。。。。
她靠在绳上，脸上传来冰冰的，刺刺的触感。。。。。
第几天。。。。。。
他没来的。。。。。。
刚这么想，她轻叹了一口冷气，接着苦笑了一下。。。。
她这是又在干什么？明明说要断干净，竟然还在期待。。。。现在想来，他不来。。。。兴许反而好吧。。。
“秋风秋雨愁煞人，寒宵独坐心如捣。。。。。”身后传来人声，她回过身，是莫晴，她正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
顾小满：“秋说什么雨啊，今日阴天。。。。。”
莫晴抬头看了看：“好像是哦，怪不得你会如此肆无忌惮的坐在院中。。。。”
顾小满咧咧嘴，踮下脚，让秋千停下，然后往旁边挪了挪，拍拍身旁的位子，示意她一起做。
莫晴才不要如她这般幼稚，走到一旁的石凳坐下。
顾小满也不介意，问“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人的毒解了？”
莫晴摇摇头：“哪有那么容易啊，不过，倒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顾小满一脸佩服的鼓掌：“厉害，不亏是我们晴，一出马，顶十个御医。。。。”
莫晴看了她一眼：“看来你知道我去哪儿了。。。”
顾小满耸耸肩：“那是，就算我久不出户，我也能知道外头的事，因为。。。。我有江瑶啊。。。。”
她朝她轻挑的挑了挑眉。
莫晴嗤笑了一声：“江瑶那女人，呆在后堂倒是埋没了，你该安排她去前厅，这样日后整个尧都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顾小满哈哈一笑，这提议倒是不错，日后可以实行。
然后脚跟一用力，接着离地，秋千开始前后晃动起来。
“晴你应该有话想和我说吧。。。。”顾小满仰着头突然道。
莫晴天未亮就去了白府，回来明明一脸疲惫却不回无晴院休息反倒来了无名院，必然有事要找她。
莫晴却不答反问：“你呢？你应该也有事情要问我吧？”
顾小满耸耸肩，也不否认。
见她久久不语，便道：“我先说？”
莫晴做了个请的姿势。
顾小满脚尖一点，停下秋千，进了屋里，片刻出来，手上已经拿了那盏青莲香炉。
“你先看看这个。。。。”
莫晴接过。
顾小满继续道：“这几日屋内都没点香了，所以这里头的残香是好几日之前的，但，却不是你给我调制的那种…。我也问过木槿，她并没碰过这香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