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黎粲不得不强撑起精神?,又浅笑着回复了一句。
“是啊,他叫韩霖,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也就比你大了两岁。”
“韩霖啊……”
黎粲听说过。
不仅听说过,而且还在伦敦一起约会过;不仅在伦敦一起约会过,而且现在还互相有着微信。
但是当初为什么没有看?上他,黎粲忘记了。
她保持着礼节性的微笑,敷衍地应付着自己身边这位韩太?太?。
可是这位韩太?太?说话,嘴巴就如同机关枪放炮仗一样,一旦找到了话题,根本就停不下来了。
黎粲听着她从韩霖小时候尿床的事情,一直讲到送他去英国,字字句句,全部?都?饱含着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情感。
黎粲终于想起来,当初为什么没有看?上那个姓韩的。
因为他虽然长的不错,但却是个妈宝,平均十句话里面会出现三句和他妈妈相关的话。
一想到这个,黎粲终于再听不下去这位韩太?太?的讲话,直接借口?自己想要上洗手?间,暂时离开了这场聒噪的聚会。
走去洗手?间的一路,黎粲的脸上总算可以恢复到惯常冷淡的状态。
她冷着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在被告知要来参加聚会之前?,她其实连妆都?没有仔细化,只是随便打个底抹个粉,就回到了西郊庄园。
现在脸上精致的妆容,全部?都?是她刚刚才在家里为了这场聚会,特地化的。
但是一想起刚才聚会上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聒噪……黎粲就有点不想回去。
她站在洗手?间里无所事事,干脆玩起了手?机。
邵轻宴今天依旧没有给她发消息。
微信五个人的小群里,林嘉佳倒是刚刚好,在群里晒了一张机场的照片。
“家人们,去延吉取景了!”
她最近又接了一个新的拍摄项目,需要大量的雪景,所以干脆扛着大包小包的装备,启程去了东北。
黎粲站在镜子前?刷着手?机,看?着她发的机场航班照片,也不知道自己想的,鬼使神?差,居然也跟着打开了飞机订票的软件,看?起了今天最近一班去往广州的航班。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黎粲觉得自己实在是荒唐。
他明明昨天电话里就已经?说过了,顺利的话,大概明天就能回来,她今天飞过去,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但是想去吗?
想。
想要现在就见?到他吗?
想。
她站在镜子前?,伫立了良久,最后好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买了一张下午三点飞往广州的机票。
这是黎粲最疯狂的一次。
她从洗手?间里出来,没有再回去聚会,而是直接走到大家统一放置包包和衣服的地方,拎起了自己的东西,然后一声不吭,离开了陶家的大门。
她坐上了车,喊等在门外的司机把自己一个人先送回到了家门口?。
等回到家门口?,换回自己平时那辆劳斯莱斯之后,她才吩咐司机把自己送去机场,顺便终于打开手?机微信,给孙微女士先斩后奏,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是工作室临时有事,不得不离开。
孙微女士回复了什么,黎粲没有心情再管。
现在是中午十一点钟,快要吃午饭的节点,从西郊庄园赶去机场,只需要一个小时的时间。
其实时间还早。
但是黎粲现在不想做别的事情,只想快点去到机场,见?到自己想见?的人,所以现在时间就算再早,她也只想坐在机场里等。
她在机场商务座的休息室里,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等到终于能够上飞机之后,她最后看?了眼航班抵达广州的时间,然后把手?机给关上了。
她没有告诉邵轻宴,自己要来广州。
下飞机的时候,她站在广州比云城暖和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空气里,才终于打响了邵轻宴的电话。
但是没有人接。
黎粲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谈合同,或者?在忙别的什么事情,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才终于又给他拨了一通电话。
但是还是没有人接。
激烈跳动了一下午的心脏,好像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知道要冷静。
黎粲面无表情,坐在机场的西图澜娅餐厅里,看?着被自己一路拖过来的行李箱。
这些?东西,原本是她打算jsg带回到悦城湾的,但她当时没有时间,所以就直接带到了广州。
她坐在西图澜娅餐厅里,对着面前?已经?冷掉的食物,又一次不信邪一般的,播出了打给邵轻宴的电话。
这一次,铃声在响过十几秒之后,总算是变成了真?实的人声。
“喂,黎粲?”
邵轻宴刚下飞机,关闭飞行模式之后就接到了黎粲的电话。
对面黎粲的声音好像很委屈,但是又很冷,透着一股生生的凉意。
“喂,邵轻宴,你忙完了吗?你现在在哪里呢?”他听见?她问。
邵轻宴看?了眼自己面前?出站口?的牌子,云城的天气,就是比广州要冷很多。
他昨晚在接到黎粲的电话之后,一宿没睡,直接熬了一个通宵,把原本应该今天白天做的内容全部?提前?敲定了。
今天上午,他和陆敬文一起,和最后一个项目的负责人签定了合同。
合作方中午请他们吃饭,他吃完饭之后,直接就拉着行李箱,赶去了机场。陆敬文还要明天下午才回来。
他站在云城机场人来人往的大道上,呼出一口?带着浓白的雾气,说:
“黎粲,我到云城了。”
黎粲握紧手?机,直接愣在原地。
第五十七章
从广州飞回到云城的时间是两个半小时; 从云城机场飞回到广州的时间,也是两个半小时。
从下午三点多到傍晚五点多,从傍晚五点多到晚上?十点多。
邵轻宴的人生当中; 即便?再忙,但好像也从来没有过这么着急的时刻。
当他提着行李箱,再度赶回到广州时,他终于看到了坐在机场角落里等着自己的黎粲。
那一刻,好像浑身?上?下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劳累; 所有的风尘仆仆,所有的精疲力尽; 全部都可以一扫而空。
他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黎粲。
在机场足足等了五个多小时的人,单从身?影看上?去; 就?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广州没有云城冷,但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就?算再暖和; 也免不了会挨冻,受到无尽的冷风吹。
黎粲围着围巾,坐在机场冰凉的椅面?上?。
哦不对,现在已经不冰凉了; 这椅子,早就?被她给捂热了。
她抬头; 想要看看邵轻宴究竟到没到。
然后,在抬眸的一瞬间; 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在机场源源不断的冷热交加的空气?里,两个各自错过的人终于四目相对; 眼里尽是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意味。
邵轻宴扔了行李,无奈地朝着黎粲笑了笑。
黎粲坐在椅子上?,终于也朝着他笑了笑。
紧紧相拥的一刹那,两个人都用力到好像要把彼此揉碎,摁尽到互相的骨血里。
五年。
整整五年都没有再体?会过的拥抱,在这一刻终于姗姗来迟,带着满腔的风雪和回信,将人裹挟。
黎粲靠在邵轻宴的怀里,眼角不可遏制的,好像又有眼泪要翻涌出来。
但她其?实?真的很讨厌哭泣。
这样显得她很脆弱,显得她一点也不坚强。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要哭泣的。
“你为什么回家都不跟我说一声?你敢不敢来的再迟一点?你知道我在机场等了你多久吗?谁叫你提前回去的?你都没跟我说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很讨厌?”
她只能试图去责备邵轻宴,把自己的泪水暂时先逼退回去。
然而,她锤着邵轻宴的肩膀,越说到后面?,就?越是发现,自己的委屈已经在越来的越真情实?感,根本控制不住一点。
她的话?音不可遏制地带上?了哭腔。
然后理所应当地就?被邵轻宴给发现。
从下飞机起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总算在这个时候又露出了一点担忧的情绪,松开了黎粲的肩膀。
“对不起,粲粲,是我没有提前跟你说好,对不起。”
他捧着黎粲的脸颊,粗粝的指腹,尽量轻柔地去摩挲她的眼角,真心实?意地在跟她道歉。
然而黎粲难堪地别开了脸颊,并不想理他。
邵轻宴只能又去牵她的手?:“这么晚了,在机场是不是等很累了?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好不好?就?在附近先找家酒店,休息一下。”
黎粲目光还是没有看他。
但是点了点头。
邵轻宴于是一手?紧紧地牵着她,一手?去把两个人的行李箱并拢在了一起,带着她先走出了机场的航站楼。
两个人找了一家距离机场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办理入住的时候,邵轻宴并没有多想,直接开了两间房。
黎粲默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直等到了楼上?,邵轻宴先帮她把行李箱放到了房间里,黎粲才坐在沙发上?问他:“你待会儿过来吗?”
邵轻宴手?里拿着自己的房卡,看着她。
黎粲又说:“我没有吃晚饭,我待会儿想要吃夜宵,你陪我一起吃一点吧。”
“好。”
这样的理由,邵轻宴当然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何况……他的确也不想拒绝。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行李箱放好,一路的奔波叫他现在的形容看起来实?在是有点憔悴,他洗了把脸,才又回去到了黎粲的房间。
黎粲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动,一直等到邵轻宴敲响了她的房门,她才终于穿上?拖鞋,去给他开了门。
站在门内和门外的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一时竟然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黎粲说:“我晚上?想吃烧烤,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跟你一样吧。”
邵轻宴说。
黎粲于是点了点头,把他先放了进?来。
邵轻宴开的是两间最高规格的豪华大床房,卧室和客厅的地方是专门隔开的。
两个人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撇去一开始相见时的冲动,现在终于互相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这种?尴尬,不是相对于陌生人的尴尬,而是彼此明明都知晓彼此之间的心意,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宣之于口?的尴尬。
“粲粲。”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主动,都是黎粲先发起的之后,这一次,总算是换成了邵轻宴先开口?。
他眼眸其?实?还是和惯常一样的冷静,只是在看向黎粲的时候,不免就?染上?了许多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他再一次认认真真地问道。
黎粲没有说话?。
从见到他之后就?一直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纯真的小鹿一样看着他。
“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跟我表一次白吧。”
黎粲当然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她也根本就?不用思考,就?能知道自己的回答。
她看着邵轻宴,好像在回忆自己先前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好像在回忆当初雨夜里那通逼着她不得不分手?的电话?。
从从前到现在,没有人比黎粲自己更清楚,她等邵轻宴的这一句话?,等了有多久。
真的很久很久。
她定定地看着邵轻宴,到最后,其?实?还是想要给自己找出一些他的缺点,找出一些叫自己不要接受他的理由。
但是没有。
所有邵轻宴有的样子,就?是她最想要的样子。
只要他站在那里,她就?永远都会无法自拔地去靠近他,然后,爱上?他。
黎粲从始至终都无比清晰地知道。
她终于忍不住,直接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瓣。
所有的情绪爆发全都只在一瞬之间。
邵轻宴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很久很久之前,黎粲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里是邵轻宴抱着她,陪她站在衡山路永远也看不见尽头的梧桐树下拥吻。
姿势应该和现在差不多。
也不对,应该差很多。
因为他们现在是面?对面?坐着的。
没有梧桐树,也没有衡山路。
甚至,连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都没有。
他们抱着彼此,只有彼此,好像也只剩下彼此。
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床房,明明感觉也不是很小了,但是拥吻到最后,黎粲还是觉得空间越来越逼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为什么这里没有总统套房?”
被邵轻宴彻彻底底地揉进?到怀里的时候,黎粲忍不住抱怨道。
邵轻宴轻笑了声,闻言,总算将她松开了一点:“那明天带你换一家?”
“明天你还要待在这里吗?”她圈着邵轻宴的脖子,问,“之前不是说计划明天回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