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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丫头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冒出来的,与谢怀看着交情匪浅,但他在修仙界也算广识好友,怎么就没听说过她这么号人。
“这叫情书,是用来托付心意用的。桑昭将她对枕流的感情写在这封信上,枕流当然不能接受了。”
闻涿难得这么有耐心。
姜婵皱皱鼻尖:“心意?什么心意?”
“就是桑昭心悦枕流啊!!”
闻涿实在有些崩溃,耳尖都有点红透。
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在这么跟一个姑娘这么详细地谈论别人的心思啊!他一个飞扬跋扈的大少爷这么八卦,被旁人知晓形象何存啊。
可是姜婵还是不理解:“心悦?我也心悦谢怀啊,你也一样吧,在出事之前,天下人都是心悦于他的,桑昭既然有勇气表达,他什么要拒绝?”
后面的一大堆闻涿都没在意,他只听到了开头那句。
他倏地冷静下来,望着眼前瘦小的姑娘,就像是个不识情爱,误入凡尘的仙子。他回想起自相识至今,她对于谢怀总是有一种超乎寻常,难以想象的热忱与执着。
闻涿有些迟疑,喉间发紧问道:“你的心悦,与桑昭的心悦,是同一种吗?”
姜婵眉头紧锁地思考,仿佛这个问题比从太虚幻境中走出去还要艰难。
随后只见姜婵一脸认真地望着自己,坚定地点了点头:“自然!跟桑昭,跟你,跟天下人对谢怀的情感一样!只多不少!”
不!这不一样!闻涿终于崩溃地面露绝望,他终于明白了父亲口中的鸡同鸭讲是什么意思了!他在姜婵这里,切身体会到了他爹同他讲学的绝望。
于是他很快放弃,举手投降:“算了…你说一样就一样吧。”
姜婵将信小心放好,预备等出去了再交给桑昭。她一抬头,望见闻涿忽闪的澄澈的眼睛,顿了顿:“南海仙会后来发生了什么吗?”
闻涿一愣,继而脸色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太虚幻境开启,他会带阵中之人来到印象最为深刻的场景,将其中的苦难或甜蜜乘以数百倍,好将阵中所有人困杀于此。”
“那,现实中的枕流会解决一切啊。”
“这里可不会哦,”姜婵看闻涿一张小脸血色尽褪,残忍地解释,“这里的谢枕流只是幻境中残存的影像,当困境来临时,他不会有任何作用的。”
姜婵虽说从太虚幻境中活着走出来过,但那毕竟是她自己的过去,细节种种历历在目,然而就连南海仙会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她都不得而知。望着此刻魂不守舍的闻涿,姜婵叹了口气,也明白从他这问不出什么了。
只能自己去到处找找了。
*
也亏得此刻是桑昭的身子,才能在偌大一片南海畅通无阻。
等快走到谢怀的房间时,有不少人影自他房中进出。
姜婵刚上前,就被杂役拦下了。
“少主有事找小仙君吗,方才他忽然昏倒了,如今眼下都慌乱在,少主不妨过些天再来吧。”
“昏倒了?”
姜婵皱皱眉:“发生了何事?”
杂役就像游戏中的NPC,口中颠倒重复着同一句话:“少主不妨过些天再来吧。”
不知道此次昏倒与闻涿的幻境有没有关系,姜婵沉吟片刻,从无人在意的角落径直翻进了院子。
不过就是一帮NPC嘛,讲不过我还躲不起吗。
院子之中人声鼎沸,四五个杂役闹囔囔地挤在院中,谢怀的大门紧闭,他们就连门也不敢敲一下。
姜婵不像他们,担忧枕流仙君责怪,她直接潜行到谢怀窗下,趁着没人注意从窗户翻了进去。
谢怀躺在床上,整个人眉头紧锁着,白玉的一张脸满布痛苦,整个人发起了高热,就连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
修仙之人也会发热?
姜婵担忧地凑上前,也忘了此刻是在幻境之中,只是单纯地开始忧虑谢怀的身体。
她附身去望,雪白的发丝落下,在谢怀的枕边铺开,姜婵伸出手,微凉的掌心轻触他透红的脸颊,只觉触到满手温热。
手边的谢怀此刻安安静静的沉睡着,倒敛了几分肆意张扬。
倏地,纤长的眼睫颤了颤,谢怀下意识蹭了蹭颊边的手,睁开了眼睛。
姜婵一惊,还没来得及将手撤回来,就瞧见谢怀眼神混沌,茫然无措地张望了好久,才聚焦到眼前。
谢怀面色复杂,惊疑,迷茫,混乱的表情反复出现在他眼中,定定地瞧了姜婵数十秒,才不确定道:“桑昭?”
“嗯。”姜婵面不改色地收回手,淡定地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仿佛翻窗进来的另有其人。
“感觉如何,刚刚看你的面色很不好。”
谢怀扫视了一圈屋内的陈设,慢慢平稳下来,大量的情绪迅速在他眼底沉淀,最后尽数化作春湖的涟漪,消失不见。
“无事。”谢怀坐起身子,手指轻轻按压额角。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流畅的像是不属于这个幻境中的影像。
姜婵就这样坐在他床边,两眼亮晶晶地盯着谢怀看。
眼神新奇,像在看什么小动物。
谢怀正欲起身,被褥被姜婵坐着,他这才反应过来身旁还坐着一人。
他有些奇怪的与姜婵对视,沉吟片刻道:“桑少主?”
姜婵笑吟吟地应了。
“在下已经无事了。”
姜婵依旧笑呵呵的:“那就好。”
谢怀有些头皮发麻,自小接受的教养与礼仪总教他说话含蓄,留三分意。可是眼前的桑昭就像被人夺舍一般,话不挑明听不懂的吗。
于是他叹了口气,耐心道:“在下该起身了,若是桑少主无事,可以回去了。”
“好。”姜婵这才利落起身。
走至门口时,她忽然又转过身来,深深地盯着谢怀。
许久才轻笑出声:“再见,谢怀。”
谢怀微微一怔,愣在床上许久,直到姜婵离开,屋外的阳光晃到他的眼睛,他才重又恢复正常。
*
“昭昭,你终于回来了。”
同院子的女生见着她,提醒说道:“闻家那位小霸王找了你很久了。”
“闻涿?”
“是啊就是他。”
“闻家那位少爷今天可真是够奇怪的。”一旁的人接茬道,“吵吵闹闹了一天,就连谢仙君的课都被他扰了,都说闻涿一向看不惯谢枕流,我看不只是传言吧。”
姜婵纳闷道:“为什么这么说?”
同住的两位女生八卦之魂燃烧,都凑到姜婵身边叽叽喳喳。
“闻家不是修仙界最大的炼器世家吗,他家的武器听说千金不换,修仙界那么多神兵利器,哪一件不是从闻家出来的。”
“天下剑修千千万,九成九的名剑都出自闻家,当年铉云宗出了个天生剑骨谢枕流,闻家自然以为要从他家拿剑。”
女生一时说得激动,边拍大腿边说,精彩得像茶馆专业的说书先生:“连夜造了把巧夺天工的绝世好剑,巴巴地给人送去,结果谢九不要,意指铉云宗镇山名剑枕流。”
“闻家家主,也就是闻涿亲叔叔,脸上挂不住,只冷哼道枕流哪是那么好拿的,回头还不是要用他家的剑,结果当天枕流剑便被谢九拔出,闻家人脸色可难看了。”
另一位女生点头搭腔:“敢让闻家人出这么大丑的,近百年来也就谢仙君一人。闻涿自小被家人养得骄纵,听闻此事自然不乐意了,听说这次来南海,他家人本不同意,是他跟枕流怄气,偷跑着来的。”
“枕流仙君近几年名声那样大,闻家自然不会跟他过不去,再说那件小事两家人都早就不在意了,也就闻涿一个人认死理。”
姜婵点点头:“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三个正头凑着头说着话,那边院子门“砰”地被人撞开。
“呀!闻涿,又是你!”
八卦对象忽然出现在眼前,两个女生被吓了一跳。
然而闻涿眼中只看得见姜婵,火急火燎的:“我想起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姜婵的手腕,拖着人就走。
风风火火的,一时之间院中又只剩下了两位同寝的女生。
“他们二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闻家跟南海,不会要结亲了吧?”
第6章
“南海仙会本来就是历练各大家族优秀小辈们的一场试炼。所以到了后期我们都会进南海最深处的一座古城,寻得古城内的一处宝藏,作为我们最后的试验。”
姜婵点点头,不甚在意道:“然后出事了?”
“海底城突然坍塌,我们所有人都被堵在之中,海底城原本不属于南海,是一处上古遗迹,传送阵被毁,我们所有人都逃不出去,再加上古城摇摇欲坠,我们差点所有人都折在海底。”
闻涿急得来回走动,突然灵机一动,啊了一声:“现在我们知道了,那我们不去海底不就行了?”
姜婵坐在礁石上,语气淡淡:“那咱们就一辈子都出不去幻境了哦。”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明知海底城会塌陷,也要进去送死吧?!”
姜婵看着他心智不成熟的模样,想到方才听到的八卦,有些恍然:“那次危机,是不是谢怀将你们所有人救出去的?”
一提到谢怀,闻涿猛然冷静下来:“是啊,枕流也在这呢,他还会像现实一样,解决这件事吗?”
“难。”姜婵摇摇头,“谢怀现在是幻境中的一份子,不添乱就不错了,不会帮我们的。”
“我们只能自救了。”
闻涿面色一白,又开始害怕地浑身冒汗。见他这样,姜婵好心提醒道:“奉劝你不要太害怕哦。”
见闻涿有些疑惑地看过来,姜婵解释:“幻境中的一切都是根据你的心境来的,你把试炼想的越可怕,呈现给我们的就越难,你再这样害怕下去,我们可能真的出不去了哦。”
那你就不要再恐吓我了啊!!
闻涿吓得嘴唇都在抖,还要奋力克服心中的恐惧。
像是要转移他的注意力,姜婵捻了捻手中的草根:“听说在这之前你一直看谢怀不顺眼,是因为他没有用你家的剑?”
听到这话闻涿果然不再去想那些,反而脸色古怪地瞅了她一眼:“你听说了?”
姜婵点点头:“十分精彩的故事,而且我还能推测出来,就是因为在古城谢怀救了你,你才对他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吧。”
被这么一针见血地点出来,闻涿有些不好意思,耳尖都有些薄红:“我们家的剑,确实配不上枕流。只有铉云宗的镇山之剑,才配得上他这个举世无双的天才。”
姜婵:6
我倒真是想看看,古城之行谢怀是怎么把闻涿这个傲气大少爷折成迷弟的。
姜婵望着平静的海面,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这样想着。
*
第二日,照旧是谢怀站在台上,捧着一卷经书,声音平缓地念着。
台下众人将座位都挤满,往日向来喧闹的课堂难得的安静,都在认真听着谢怀讲经布道。
“为何今日还是谢仙君讲课?”
台下有人在窃声讨论。
“昨日不是刚开始就被闻涿扰了吗,今这场是补昨天的。”
姜婵还在认真地看着谢怀讲课的样子,那边同院子的女孩们就凑了过来。昨晚听闻涿说了姜婵才知,二人都是修仙界赫赫闻名的门派弟子,其中一个甚至是谢怀的亲传师姐,陪着此次一道来的。
“昭昭你看的这么认真,不会是心悦我家谢九吧?”
谢怀嫡亲七师姐,如今也才不过十六,生的明媚张扬,此刻搂着姜婵,一脸揶揄地笑。
“我看你前两日还偷偷写了封情书,老实招来,是不是写给我们家小九的。”林津津笑呵呵得,“等回去我就禀明师父,让南海跟我们家结亲。”
另一位是个药修,并非铉云宗之人,却与林津津关系十分要好,此刻闻言不高兴道:“昭昭明明跟闻涿关系更好,要结也是跟闻家结,你家小仙君只懂练剑,哪里有闻涿懂得疼人。”
“怎么说话呢徐茗,”林津津闻言立刻坐直,义正言辞,“闻涿那小子咋咋呼呼,不缺女孩子喜欢,好不容易我这抓着个漂亮的,不想着我家小九,他那破性子不得打一辈子光棍呢?”
名唤徐茗的“哦”了一声,调笑道:“所以你把昭昭往火坑里推。”
二人说着说着笑闹在一块,姜婵夹在二人之间,虽听不懂所谈论的结亲是何意,不过知道二人都没有恶意,也只是淡淡地笑坐在一旁看着她们玩闹。
谈笑之间,一道黑影投射下来,三人一怔,仰首望去,只见谢怀不知何时走了下来,站在三人面前,静静地望着她们。
林津津知晓师弟是被自己吵到,吐了吐舌尖,乖巧认错:“对不起小九,是师姐太吵了。”
谢怀摇摇头,又安静地低头望着姜婵,姜婵也乐得与他对视,笑吟吟地不说话。
终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