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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怀摇摇头,又安静地低头望着姜婵,姜婵也乐得与他对视,笑吟吟地不说话。
终究还是谢怀忍不住,他避开姜婵过于火热的眼神,问了句:“怎么今日没见到闻涿?”
昨日见他们二人一直在一起,理应关系不俗。
姜婵回答:“他今日不适,在院中休息呢。”
自从姜婵对他说越害怕幻境就越危险,今日闻涿便直接告假不来,他想着只要自己一直睡觉,不去清醒地面对这件事,幻境的难度便不会增加。
真是清丽脱俗的一个逃避的好办法。
谢怀好似并不在意闻涿去了哪里,听闻也淡淡的没反应,只是又问道:“那马上要进行二人对战,你有练习的人选吗?”
姜婵一顿,下意识地便去望向林/徐二人。
林津津立刻抱住徐茗,假模假样地道歉:“哎呀,我与徐茗对战多年,彼此最熟悉了,昭昭要不你再找一个吧?”
说罢还掐了一把徐茗的腰。
徐茗被她掐了一个大白眼:“那还找什么啊,就谢仙君呗。”
二人说相声一般你来我往,三两句就把姜婵推了出去。
谢怀被她们揶揄也并未生气,听罢只是淡淡地伸出了手,停在姜婵面前。
“桑少主,请吧。”
此番动作让在场所有人惊住,就连林津津都未曾想到,她二人只是言语戏弄一番,他家师弟原先从来都不理会的,今天倒是认真上了。
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林津津震惊的唇角都收不回来:“……要死,我师弟不会真的看上昭昭了吧?”
徐茗猜错了CP,叹了口气:“这不就是你希望的吗……怎么看不上闻涿,看上仙君那块木头了。”
“南海真要跟我家结亲了……师父,咱家师弟出息了!!!”
说罢也没心思练剑了,掏出传音符就要跟同门分享这个大八卦。
*
另一边,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下,姜婵站在谢怀身前,看着他单手拎着枕流剑,像是怕伤到人,连剑鞘都未拔。
姜婵这才反应过来:“我没有剑。”
南海青龙一族不使剑,就连姜婵本来也极少用剑,平日里都是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
谢怀听她这样讲,便收了枕流,随手折了两条桃枝,递给她一支。
向来人剑合一的天才居然收了枕流剑,改用树枝,离他一尺远都能听见枕流剑的嗡嗡剑鸣,委屈的不行。
见她发愣,谢怀道:“怎么?”
姜婵望了望四周人躲闪八卦的目光,迟钝如她也觉察出了不对劲。
“为何这样?”
谢怀没听清:“什么?”
姜婵心中有些发堵,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样异常的情绪,她不明白这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疏解,只能凭着直觉发问:“是因为我给你递了那封信,所以你这样待我特殊吗?”
谢怀沉吟许久:“准确来说不是。”
他抬起头,望向姜婵,一脸认真地说:“不是因为那封信,是因为你昨日在我房中,叫了我的名字。”
姜婵不解:“你不叫谢怀吗?”
谢怀把玩着手中的桃枝,语气有些奇怪:“是,但……从来没人那么叫过我。”
“众人都唤我枕流,师门中人也都是喊我谢九居多,怀这个名字,没有人喊过。”
说到这,谢怀又抬眼深深看了姜婵一眼:“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字的,但是你昨日喊得那一声,很平淡。”
“平淡的就好像,这本就是属于我的名字。”
姜婵听不懂他口中的弯弯绕绕,也向来不曾知晓谢怀的心结,她听完这片长篇大论,颇为无奈地笑了:“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名字啊,谢怀。”
*
二人在一旁的桃林中来回切磋,谢怀不愧为首屈一指的剑修奇才,不仅能在完美防守姜婵的进攻时,还能瞬间看出她的破绽,喂一些需要思索才能解开的招数,在此期间还不断击打桃树枝,让桃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干扰她的视线。
一心三用。
等到姜婵体力实在有些跟不上,就连身形都有些扭曲时,谢怀才终于停下,桃枝一挑击落了她手中的。
“你的身法和招数都太过凌厉,不像是正统剑派学出来的,反倒像,”谢怀直言不讳,“反倒像在实战之中拼杀出来的。”
姜婵想起平日里东躲西藏的日子,倒也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
毕竟在逃亡的路上,总不能还慢吞吞地从剑谱中一步步学,那早死的渣都不剩了。她惯来都是学别人,别人怎么用剑,别人怎么杀人,她这一路都看在眼里。
她反复吸收练习,挑自己顺手的招数用,就连武器都是捡一路用一路,自然凌厉果敢,若是像旁人练的轻飘飘,秀气的剑法,如何躲得过这一路的杀机。
“你韧性不俗,身法也快,但你不适合学剑,你用力太过蛮横,下手没有轻重,这样很容易伤了剑身。”
谢怀淡淡分析:“你知道唐横刀吗?”
“刀身狭直,长柄形制,硬度高刃口窄,想来十分适合你。”
谢怀语气不改:“你不是与闻涿要好吗,此次南海仙会结束后,你可以让他给你做一把,你用着会很顺手。”
姜婵从未用过窄刀,不过谢怀这么说,她便认真地记下了。别说谢怀说的是真话,就算谢怀骗她,让她使斧头,她也一定会言听计从,打一把最漂亮的板斧来用。
第7章
夜深人静,姜婵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这已经快成为她的习惯了,长时间的奔波流离让她夜间无法睡得安稳,多数都是靠修炼来度过漫漫长夜。
可如今在太虚幻境之中,修炼的灵气也无法供养给谢怀,招数身法等出了这里统统都会忘记,姜婵靠在床边,思索着如何才能带着闻涿安全离开这里。
院中另外两位睡得香甜,一片静谧之下,姜婵只能听到不远处海浪冲刷海岸的细密声响。
“咚、咚”
突如其来的细小敲击声在现在显得如此清晰。
姜婵拉开窗,一眼便瞧见了躲在树上的闻涿,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左瞧右看的。
“你在做什么啊?”
闻涿见左右没有人,这才从树上跳下,可怜兮兮地凑到姜婵面前:“我白日睡多了,现在睡不着。”
“那你直接从院门进就是了,这么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闻涿大惊失色:“开什么玩笑,我堂堂一代风流大少,大晚上私会小姑娘,被人看见我名声还要不要了。”
姜婵呵呵一笑:“那你保留你的名声吧,我要睡了。”
说罢就要关上窗。
“别呀别呀别呀,你陪我聊聊天嘛。”
*
“听闻今日枕流陪你练了一天的剑。”
闻涿捧着姜婵给他热的牛奶,装作不经意地瞥眼偷看她:“你们…关系进步神速啊。”
“唔。”姜婵又想起百日里谢怀的话,思索道,“你知道唐横刀吗?”
闻涿翻了个白眼:“我家就是做兵器的,你说我知不知道。”
“那你知道最好的一把刀是什么吗?”
闻涿感觉不对劲,他虽然与姜婵并未认识很久,但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也明白,她就是个淡泊如水,除了谢枕流什么都不在意的人,是个极其单纯的人。
但今晚突然问他这些,还这样具体……
闻涿小心翼翼发问:“枕流不会想要刀吧?”
“当然不是了,”姜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我想要。”
“谢怀说我适合用刀,所以我想问问最厉害的是哪一把。”
果然还是因为谢枕流!
闻涿有些焦心的矛盾,他一边想摇晃姜婵的肩膀大声吼,醒醒谢枕流他真就那么好吗?!一边又冷静下来,是啊谢枕流他就是值得全天下最好的。
他有些焦躁,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吃醋,但又不知是在吃谁的醋。
只能独自郁闷了一会,老实地给姜婵解答。
“……全天下最好的一把刀,当然是妖皇手里的那把了。”
“妖皇?”姜婵皱起鼻尖,“她不是已经被剑尊封印百年了吗?”
这都是修仙界的老黄历了,数百年前,妖皇与铉云宗的剑尊斗了一生,二人一路从妖域打到上界,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后来还是剑尊更胜一筹,将妖皇永世封印在妖域的浮生涯下,永不得翻身。
而实现修仙界平静安详的剑尊,便在此后不久飞升去了上界。
姜婵原不知,原来百年前的妖皇是用刀的。
“《万兵形制》中记载,论刀,首屈一指的便是妖皇的那把朝雪刀,有人曾最后在妖域的浮生涯附近见过它的踪迹,也许是在百年之前被剑尊一块封印在那里了吧。”
闻涿摇摇头:“那把你指定没戏,若你真的喜欢窄刀,等我们出去了,我亲自为你做一把。”
“你?”姜婵有些质疑,“像你这样的纨绔,也会做刀剑的?”
闻涿就知她会这么说:“你别小瞧我了,我虽不擅长打架,家里祖祖相承的手艺我还是很有天赋的好吗?!”
两人不知不觉已聊到月上柳梢,姜婵夺过被他喝的一干二净的杯子,心力交瘁道:“是是大天才,喝完了就走行吗,再聊天都亮了。”
最后闻涿是被姜婵拎出院门的,他堂堂闻家少主,修仙界多少姑娘趋之若鹜,到了姜婵这里,反倒活像个大晚上不睡觉骚扰邻家女孩的街溜子。
姜婵:谢谢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对自己的定位十分精准。
闻涿听着姜婵房门“砰”的一声闷响,干脆利落,气的脸颊涨红,婴儿肥的脸蛋更显稚嫩。
“你你你!若不是你说你会负责带我走,我才不缠着你呢!”
闻涿气得口不择言,对着紧闭的房门吼完这句,转头就看见了两张震惊的脸。
徐茗面无表情地鼓掌:“好一番感天动地,扣人心弦的月下告白。”
林津津满面复杂:“闻大少,你就别纠缠昭昭了,她跟我师弟二人情投意合蜜里调油,你在里面掺和什么劲,小心被小九一剑劈死。”
被姜婵气就算了,到了幻境中还要被一帮npc呛,也幸亏是在幻境之中,这么丢人的画面等出去了不会有人记得。
闻涿整个人被气成一只蓄势待发的河豚,整张脸圆鼓鼓的,他一把推开八卦的二人,想反驳也只憋出一句:“情…情投意合个屁啊!”
说的话都跟他此刻的模样一般软绵绵,毫无震慑力。
等到人都被气走了,林津津还在院中拖着脸叹着气:“昭昭这样抢手,若不是她一心痴情于我师弟,小九那样的傻子怎么追得上呀。”
*
送走了闻涿,虽离天亮尚早,姜婵却再也没了睡意。
索性起身,边在月下踱步边思索逃离之法。
照闻涿情况看来,如今最大的困境就是不日之后的海底城试炼,可是通过试炼,就能顺利离开幻境吗。
恐怕还没这么简单。
姜婵抬眼,温热的海风不断吹拂,她想起院中的徐茗林津津,心底发沉。
周遭的人物都无比的鲜活灵动,远不及之前看到过的那般单调。
承云冥阵图在铉云宗吸收了太多前辈的灵力,导致太虚幻境的威力一步步加深。若不是她的执念过强,沦陷其中也是迟早的事。
走着想着,等到姜婵回过神来,竟是已经到了谢怀的别院。
屋内隐隐传来动静,她脚尖一点,便身法轻盈地踏在围墙旁的一株桃花树上,借着繁盛的花枝隐匿起来。
是谢怀。
姜婵扶着枝干,怔怔地望着月下练剑的谢怀。
枕流不愧为一柄传世好剑,碧盈的灵力化作朦胧的流光缠绕剑身,片片花瓣飞落,还未触到流光便已被剑气一分为二,寒光乍现,尽显锋芒。
一别数年,姜婵都未曾想到能以这种方式再次见到谢怀练剑的样子。
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
月向西行,天光微亮。
谢怀终于停了动作,不曾望向姜婵的方向,却是向她说道:“要一起用膳吗?”
修仙之人有了金丹后便不再进食,但此次南海之行,南海掌事为了照顾好这群修仙界的好苗子,吩咐管事每日都有药膳,外面千金难寻的灵丹妙药,南海这边统统管够。
姜婵从树上跳下,动作轻巧,径直跳到谢怀面前。
“你早便发现我了?”
谢怀轻轻一笑:“自你出了院门开始。”
他微微一顿,语气带了些从未有过的莫名情愫:“与闻涿彻夜交谈,怎么出来却心思这样沉,看来闻家少爷为难了你。”
姜婵有些奇怪,却并不是奇怪他为何知晓这么多。南海之行中,谢怀修为是最高的,他作为此次讲学的领队,自然神识遍布。
她奇怪的是,
“我们昨日才相熟,怎么今日你就说这些了?”
姜婵直爽,向来是有了疑问便说,未曾顾忌过什么。而听闻她话的谢怀却是一怔,然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