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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无奈地摇头:“朕还能把他锁起来?跑这么快。”看到手中毛笔,白玉作杆,并无特别,乍一看玉料甚至不如他常用的几件配饰。可玉握在手里的感觉,不是他平日里把玩的玉件可比的。
刘彻问春望:“太子送朕的笔如何?”
春望挤出一丝笑恭维:“太子殿下选的自然是极好的。”
“少敷衍朕。朕一看就知道你没仔细看。”刘彻招手示意他靠近。
春望心说,我再仔细也是一支笔。可皇帝陛下叫他上前,春望也不敢一动不动。春望忍着无语移到他身侧跪坐下去,刘彻举起毛笔,春望禁不住轻呼一声。
殿内众臣心想,陛下还没完了。听到这声,他们朝御座看去,透过窗棂进来的光落在毛笔上,笔杆通透,笔头越发亮眼,仿佛最好的狼毫刷了一层油,又像是金制玉雕的摆件,并不能用。
刘彻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他想给春望,问问他拿在手里的感觉。只是这么一想,刘彻就不舍得,小心放回盒中。
春望禁不住问:“陛下不用?”
笔头用得脏兮兮的还不得宫女宦官清洗。刘彻可不想旁人碰儿子给他的礼物。
刘彻:“放在这儿。以后据儿过来就说朕跟别的笔换着用。”不待众人开口,“方才说到哪儿了?继续。”
见识不凡的官员想问问毛笔笔头用什么毛做的,闻言把话咽回去。
刘据方才进去看一圈,舅舅不在。刘据怀疑舅舅去了城外军营。不过他还是先去舅舅住所看一下。
卫青确实去了城外。
刘据去找霍去病和赵破奴。
这次顺利堵到他俩。
给二人讲兵法的博士看到刘据就很有眼色的走远,刘据佯装生韩子仁和吴琢的气,不许他二人进来。随后刘据从衣袖里掏出两把匕首。
霍去病接过去就想打弟弟:“匕首伤着你怎么办?人不大胆子不小。”
“不给你了!”小孩生气的去夺,霍去病条件反射般举高。小孩气得蹦跶,“还给我!快还给我!”
霍去病单手抱住表弟:“送给我的就是我的。别乱动,我看看你有没有被人骗。”
刘据顺势安静下来。霍去病拿出匕首,寒光乍现,赵破奴轻呼一声,好奇地抽出自己那把,明显不如霍去病的,赵破奴失望,紧接着计上心头:“小霍公子——”
“停!”霍去病后退两步离他远点,“甜言蜜语对我没用。”
刘据心说,没用你躲什么。
赵破奴转向刘据:“去病的匕首在哪儿买的?”
刘据佯装不懂:“干嘛啊?”
霍去病:“他想买一把我这样的。”
两把匕首看起来没有多少差距,雕工质朴,不见一粒宝石。两个放在一起对比明显,霍去病的匕首套雕工质朴大气,赵破奴的质朴是因为粗糙。
匕首用料看起来也大有不同,霍去病的像经过千锤百炼,赵破奴的像随便做做。
其实不然。
赵破奴的匕首也是不常见的好东西,只不过是人一点点做的。霍去病的匕首是灵气淬炼而成。哪怕都是凡铁,前者切肉如切菜,后者削铁如泥。
小孩摇头:“没啦。只有两个。”伸出小手比划。
赵破奴忙问:“另一个呢?”
“给舅舅!”小孩说出来,赵破奴眼里的光消失,长平侯比他配得上匕首。
霍去病也比他配得上——无论骑射还是对兵法的见解,霍去病都比他有天赋。
赵破奴不想承认都不行。
以至于他最初很羡慕,如今已经坦然接受。
霍去病:“太子殿下送你礼物,你还挑三拣四?”
赵破奴脸色顿时变得很不安:“殿下恕罪。”他怎么忘了眼前的小孩不止是霍去病的表弟,还是当朝太子。
“你不要告诉我父皇啊。”
赵破奴没听懂。
霍去病:“陛下不知道?”
小孩点头。
赵破奴好奇:“陛下不许殿下碰兵器吗?”
霍去病心很累,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笨的跟公孙敬声一样。
“陛下没有你有,你觉着你的匕首还能保得住吗?”
赵破奴:“陛下想要什么样的匕首没有?”
霍去病推他一把:“出去,出去,我跟太子殿下有事相商。”
赵破奴转身到刘据身后,
霍去病确实有事,问他的小表弟,陛下是不是也不知道他给舅舅准备了一把匕首。
小孩点头:“父皇好多匕首。”
“你父皇是有很多。以后有什么好东西先问问陛下有没有,陛下有的就给表兄和舅舅。”霍去病哄起孩子来毫不羞愧。
小孩乖乖说好,霍去病的良心痛了一下,抱起太子表弟好一顿夸。
刘据内心翻白眼,面上傻笑:“舅舅何时回来啊?”
“匕首给我,我给舅舅。”
小孩把腰间的匕首递出去。
霍去病诧异:“我居然没看到。”跟自己的匕首仔细比对一番,一样质朴大方,像是出自一家店一人之手,他有点失望。
其实不是一家店一人之手,而是刘据特意挑的。
本来有两把镶有宝石,小孩子一看就喜欢——他前世师姐买的。但这么好的匕首还镶宝石,一定很贵。万一以后暴露了,刘据不好扯谎。
送出去的这两把是几个师兄买的,师兄不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挑的匕首也都看起来差不多。
小孩好奇地问:“表兄想看你和舅舅的,谁的好?舅舅的好,就说,就说你的是舅舅的?”
第42章 偷梁换柱
霍去病:“……”
好想以下犯上。
赵破奴不客气地笑出声。
霍去病抡起拳头作势要捶他。
赵破奴后退:“又不是我说的。”
太子说的; 可他能打太子吗。
霍去病只能捏捏太子表弟的小脸,还不敢用力。小孩嗷嗷大哭,即便陛下不同他计较; 舅舅也饶不了他。何况小太子出去还想着给他买礼物,单单这份心意,霍去病也不舍得把他弄哭。
自出生到现在霍去病头一回收到同辈送的礼物; 而且这礼物还送到他心坎上了。
霍去病吓唬表弟:“回头我就告诉姨母,小小年纪玩匕首。”
“以后不送你匕首。”小孩拨开脸上的手。
霍去病顺嘴问:“送什么?”
“送; 送花。”小孩觉着这个主意好极了; 乐得见牙不见眼; “病病戴花; 变成大野鸡。”
霍去病听公孙敬声说过“大野鸡”; 闻言捏住他的脸往两边扯; 黑脸威胁:“说什么?”
小孩瓮声道:“病病戴花!”
“你——”霍去病不敢使劲,松手朝他屁股上一巴掌。唯恐劲使大了; 小孩双膝跪地,一只手还拽着他的胳膊; “再说一遍。”
刘据又不是真小孩; 哪会把人逼太狠:jsg“病病打人!我告诉父皇!”
“知道怕了?以后送我什么?”
小孩气鼓鼓瞪着眼睛看他:“什么也不送。”
霍去病拿着他方才塞在腰间的两把匕首:“那我不给舅舅。”突然有个想法,“据儿; 一把匕首多少钱?表兄双倍给你; 你再给舅舅买一把; 剩的钱归你?”
赵破奴忍不住夸他:“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
小孩瞪贪心不足的俩人:“没啦!”
饶是料到是这个答案; 赵破奴依然有点遗憾:“可以叫匠人再做几把吗?你去病表兄有钱。”
外甥大了; 跟同龄人出去玩的时候身上没钱可不行。卫青平日里很忙; 怕顾不上,霍去病母亲卫少儿没什么钱; 所以他令府里管家每月给外甥一笔钱,用不用全在他。用在什么地方也不必管。只因这笔钱跟世家子弟比起来少多了。
休沐日赵破奴会随霍去病前往长平侯府,自是知道这事。
卫青夫人也给过赵破奴钱,赵破奴不好意思要。霍去病大包大揽地表示,赵破奴的花费他包了。
小孩一脸无奈:“有钱也没有啦。”
霍去病赞同:“这种技艺的匕首可遇不可求。”
“那你还叫太子再买一把?”赵破奴说出来顿时明白,“你就没有想过太子可能买不到。”
霍去病大呼冤枉:“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太子不得已找个跟我的匕首差不多的送给长平侯,长平侯还能说不喜欢?太子才四岁,长平侯好意思为难殿下吗?”
小孩送卫青一只烧鸡,还叫他分霍去病一半,卫青都禁不住夸他,何况一把锋利、狩猎打仗都用得着的匕首。
霍去病瞪他:“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聪明。”
刘据考虑到霍去病还得上课:“表兄,不要天天想美事。明日我来找舅舅。”
“不用来了。舅舅回来我就给他。”霍去病轻轻扯扯他的小脸,“人不大心眼不少。”
小孩朝他手背上一巴掌,扭头走人。
赵破奴轻声问:“太子殿下生气了?”
“小孩气性大,来得快去得也快。睡一觉就好了。”霍去病见韩子仁等人守在门外,就没出去送他。
韩子仁蹲下抱起小孩:“霍公子欺负你了?”
小孩点头:“我不要和病病玩。”
韩子仁想笑:“那我们就不跟他玩儿。殿下,回去?”
“回去!”小孩小手一挥,吴琢叫驭手把车拉过来。
与此同时,廷议散了。
刘彻拿起儿子送的毛笔,怎么看怎么觉着用料非比寻常。刘彻按耐不住,令宦官研磨。
春望诧异:“陛下不是不用?”
“这么好的笔不用着实可惜。”刘彻不舍得,但他更好奇写字时的感觉。
这支毛笔没叫皇帝失望,他自出生到现在没用过这么好的笔。刘彻放下笔的那一刻禁不住说:“朕改日得问问据儿在哪儿买的。”
春望:“问殿下不如问韩子仁等人。”
刘彻摇头:“朕更希望据儿亲口说出来。”
春望笑着点头:“换作奴婢,奴婢也希望小殿下心甘情愿告诉奴婢。”
“你懂就好。”刘彻拿起毛笔,笔杆碰到手的那一瞬间,刘彻想起他的玉佩。恰好腰间有块精美的玉佩,刘彻左手握着玉佩,右手握着笔杆,由于天冷,左手乍一握住玉佩有点凉,右手攥住笔杆并不冰。
刘彻想确定是不是错觉,叫春望试试。
春望觉着陛下是“儿子送的礼物没有不好的”,所以他心里不以为意。可一左一右很明显,笔杆称得上真正温润,春望不得不认真感受一番:“这只笔用的玉是哪儿产的?”
“你问朕朕问谁。”儿子不是外人,刘彻大方承认,“朕没看出来。”
春望:“还真得问问小殿下。”
“近日不能问。过些日子据儿松懈了,差不多忘了,再问他他有可能说。这时候朕越想知道他越来劲。兴许还不许韩子仁等人告诉朕。”
刘据不下禁令,韩子仁等人也不敢说。
皇后得一副围棋,陛下只得一支毛笔。这事从他口中说出去,帝后吵起来,到时受伤的只会是他——看在太子的份上,帝后也不敢伤害彼此。
韩子仁认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到住所,小孩回屋喝茶吃点心,很是舒坦的时候,韩子仁叫吴琢出去,他有事请示殿下。
吴琢很不高兴:“我不能听?”
“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你还想知道吗?”韩子仁问。
吴琢只想好好活着,闻言立即出去。
韩子仁又怕隔墙有耳,小声说:“殿下,虽然陛下近日不爱去椒房殿,可一个月总会去几次。万一叫陛下发现您送皇后一副围棋,只是棋盘就不知道能做多少只笔,到那时怎么跟陛下解释?”
“再买一副棋送父皇,买只笔送母后啊。”刘据早就想好后招,他也想好何时买——韩子仁休息的时候。他是唯一知情人。
吴琢等人只知道一箱金子换一箱礼物。
公孙敬声更好糊弄,打个时间差,他第二次送礼物的时候不叫吴琢等人看见就不会暴露。
韩子仁前后思索一番:“这个法子也行。可是那样的棋盘不好寻吧?”
几种颜色很和谐,韩子仁相信帝后也不曾见过。
“不买一样的啊。”刘据柜中还藏着一副檀木做的棋盘。雕工跟此间工艺比起来,一样堪称鬼斧神工。打开柜子掀开布,韩子仁坐在刘据榻上就能闻到柜子里的紫檀香。实在买不到,偷梁换柱把这副棋盘塞盒中送出去。
韩子仁:“如果陛下的棋和毛笔加一起都不如您送给皇后的棋贵重,陛下一样不高兴。”
“不高兴不送。”
韩子仁噎了一下,然后笑了:“殿下说得是。陛下心底不满也是跟皇后抱怨,万万不敢叫你知道。”
小孩疑惑,为何不敢叫他知道啊。
韩子仁:“殿下长大就懂了。”
小孩不想知道了,脱掉鞋爬榻上:“我累啦。”
“去了那么多地方殿下也该累了。奴婢在此守着殿下,殿下放心睡吧。”殿内宽敞,门窗紧闭殿内也阴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