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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的瞬间,她猛地看到视线的中心有一个水晶糖罐。
就在她面前,她的手边,折射着五彩的光,里面是花花绿绿的糖。
青柠糖。
他戒烟的替代品!
温宁心一空,猛地抽回手,脸憋成鲜熟的水蜜桃,佯作镇定地翻开盖子,在里面抓了抓。
“你要什么味的?”
好像只有一个青柠味,她声音低下去,“要几颗呀?”
“温小姐,尝尝我新学的冰淇淋慕斯千层。”
温宁一根弦正紧绷着,忽地有人靠近,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精致可人的蛋糕滑过她指尖,然后黏糊糊地滚到她腿上。
她鼻头一酸,心口好像有个阀门突然打开了,觉得委屈不已,头也不回小跑上楼。
原圆端着空盘,看着桌上甩的乱七八糟的糖,手足无措,“温小姐生气了?”
“嗯,”陆彦诚揉了揉掌心,唇角扬起微不可见的弧度,“她的意思是,你该改口叫陆太太了。”
原圆:“……”
楼上,温宁进了卧室,坐到沙发上,急急忙忙抽了纸巾擦手,越擦越脏,奶油冰淇淋糊得手上脚上到处都是。
她要哭了。
她刚才跟小丑一样。
门被打开,然后砰地一下被合上,温宁抬眸,看见挺拔清俊的男人逆着光,姿态放松地走过来。
温宁羞耻感再次爆棚,像受惊的小猫腾地起身,刚刚跑着上楼,她脸颊从里而外透着甜润的绯色,说话声夹杂着轻微的喘。
“你来干什么,你出去。”
“别靠近我,很脏。”
陆彦诚眸色略深,拉住她按回沙发上,抽过干净的纸巾,从容而仔细地擦她手指,掌心,然后到腿。
他手指很漂亮,指盖是自然的粉白色,指甲修剪得整洁,指骨匀称,手腕微微凸起的腕骨精致而养眼。
眨眼间,陆彦诚已经一点点帮她把手擦干净。
温宁抿唇,木木地任由他微凉修长的手指挪到她膝盖上,肤色和她的轻柔地交融在一起,缓慢地拂过她腿,撩起一阵阵细微的电流。
明明正经又温柔,画面却生出很欲的感觉。
陆彦诚把用过的纸丢进桶里,长睫微垂,掩住眸底的一潭春色,嗓音低哑,“好了,再去洗一下。”
温宁点点头,机械地照做。
热水冲下来,她才慢慢回神。
一小块蛋糕而已,洗个手毛巾擦擦腿不就好了,需要隆重地洗澡外加洗头吗。
她是不是反应太大了,看起来是不是更像小丑了?
她磨蹭着洗完,慢吞吞吹干头发,估摸着陆彦诚去上班了,才舒了一口气走出来。
然而,男人闲适慵懒地倚在窗边,看到她站直了些,浅褐色眸子含情带笑,“过来。”
温宁步子一顿,双手揪着裙摆,心跳咚咚咚地喧嚣起来。
终于了吗。
她忽地生出一丝微妙的庆幸感,幸好她洗澡了。
但她又不是那么想听话,小脸板着,跟蜗牛一样挪过去。
窗子开着,清湛的晨曦洒了一地,桂花清幽浓郁的甜香也悄然入屋。
一片光风霁月中,陆彦诚正对着她,衬衫扣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扣上最后一颗,姿容矜贵而优雅,“温宁。”
温宁用力揪了揪裙摆。
他喉结滚了滚,似乎在调整状态,郑重地看着她眼睛,“你愿不愿意和哥哥重新开始,以结婚为前提谈恋爱?”
第37章 难追
温宁心脏静了一拍; 然后喧嚣起来。
屋里安静得她能听到男人清浅的呼吸声,伴着温热的气息打在她额头上。
过了一会,她揪着裙摆的手讪讪松下来; 杏眸微眯着; “还有吗?”
就这?
这么纯情吗?
陆彦诚似乎有认真想了想,眼眸弯下; “先结婚再谈恋爱?”
温宁嘴角微不可见抽了一下; “……”
他过于郑重,温宁反而有点慌。结婚要做什么呢?需要家长出面吗?陆家不接受她怎么办?要不要官宣呢……
她局促地走向衣帽间,“我……我先换衣服。”
陆彦诚迈着长腿挡在她面前; 慵懒地靠在衣帽间门上,“小姑娘。”
温宁被他叫得僵在原处。
他抬手看了看表; “距离你单方面和你男朋友分手; 已经四个月十九天了。”
温宁杏眸瞪得圆圆的,“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什么时候复合; 给个准话; ”陆彦诚拖着尾音说; “哥哥不小了,挺着急的。”
温宁反问; “你很大吗?”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桃花眼微微俯视她,笑得多情又勾人; “这要问你了。”
温宁嘀嘀咕咕“不就大她四五岁; 她失忆又不是失智”; 抬头对上他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呆滞了一瞬; 耳廓瞬间染了抹浓烈的粉色。
他是那个意思吧。
温宁视线不自觉地往下挪; 掠过他胸口、腰身、然后再往下……她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随即局促地挪开眼。
她深吸一口气,心想有什么好怂的,她以后要比陆彦诚更厚!脸!皮!
以恶制恶!
于是,温宁眯眸,佯作回想了一下,“我觉得你挺小的。”
余光瞟到男人俊眉蹙了蹙,她嘴角微扬,无辜地眨眨眼睛,“你真的不大呀,不过我不会嫌弃你的,哥哥。”
陆彦诚步步逼近,“是吗?”
淡淡的冷杉香倾轧过来,温宁音量虚虚地低下去,“是呀,你的确不小了,快三十的老男人了。”
陆彦诚目不转睛盯她好几秒,似乎气笑了,“……谢谢,麻烦你给个准话,什么时候和老男人复合?”
温宁鸦羽般长睫轻轻地扑闪,迟疑道,“要么下个月。”
陆彦诚抬眼,“为什么下个月?”
温宁被他审度的目光看得心虚,“我想找个有意义的日子,下个月……”
说完温宁自己愣住了。
今年稍微跟表白沾点边的都过了,元旦圣诞还有点早。
温宁脑子一卡壳,“双十一,特别有意义是不是?”
陆彦诚:“……”
…
一周后,温宁飞到杭城影视城,顺利进到《小欢喜》剧组。
《小欢喜》是群戏,主角是五个不同年龄段的女人,温宁饰演的时笙是被家人保护得很好,浑身充满古典艺术气质的乖乖女。
第一场戏,是大四毕业前,时笙被室友童娇娇拉着,大胆了一回,去了回酒吧。
而这一回放肆,在酒吧弹唱的贺洲,凭着一把优雅清朗的嗓子在时笙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酒吧的戏份不小,剧组临时搭了个酒吧。
开拍第一天,温宁早早来熟悉环境。
一进门,一高挑的男生从里头出来,手中深褐色的酒不小心洒到温宁白色连衣裙上,男生连忙道歉,拿出纸巾手忙脚乱擦了一下温宁的耳下,随即才反应过来,把纸递给温宁。
“对不起,温老师,第一次见面就给你泼酒,我紧张起来冒犯了。”
温宁微微皱眉,“没关系。”
韩潜暗暗看了看某个角落,嘴角浮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谢谢温老师。”
这个小插曲很快淹没在忙碌的片场中,温宁也没太在意,直到走位前,她才知道那男生叫韩潜,她的学弟,替代原先定好的男二,在片中饰演她的cp贺洲。
第一场戏。
时笙和童娇娇走进灯光迷离的酒吧,童娇娇轻车熟路,很快就如鱼得水融入蹦迪的人群中,时笙则捧着酒杯,眼睛亮亮的,激动紧张又好奇地四处观望。
酒吧和她想象中不一样。
乖了十八年的时笙,以为酒吧是坏坏的年轻人去的地方。但眼前的活力四射的舞台,让她以为在演唱会。
时笙目光被台上的C位深深吸引。
男生穿了条牛仔裤,白衬衫束进腰间,腿又长又直,背着吉他唱摇滚。
时笙愣住,听得出了神。
她以为摇滚总是颓然桀骜,歌手烟嗓像被磨砂纸擦过,歌词深情又愤然,仿佛在理直气壮说:我一无所有,你愿不愿意跟我流浪。
而台上的男生,像家教极好的翩翩公子,用他清朗的歌声里,跟你诉说,你们的未来会朝气蓬勃,有他在,他会护你一路周全。
一曲终了。
男生优雅地拂过琴弦,一段吉他solo和前奏呼应,好听到醉人。
时笙久久回不过神。
她学音乐,是因为家人觉得古典音乐有气质。她一点都不爱音乐,只是乖而已。但音乐在某个人的演绎下,是那么地有魅力,让她满脑子都是刚刚那段抓人的旋律。
时笙鬼使神差地往后台走去,和贺洲在转角撞了个满怀,贺洲眼疾手快拉了拉她,他心爱的吉他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Cut。”
“不行,韩潜,表现生疏一点,你撩妹的架势太娴熟了。”
陈导举着喇叭喊,打趣的笑声顿时在片场四起。
韩潜朝温宁委屈耸耸肩,“误会啊,我真不是玩咖,温老师。”
温宁也笑了笑,心想关她什么事。
第二遍,韩潜这次动作倒是生硬了不少,但导演喊停的之前,似乎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温宁的掌心。
一瞬而过,温宁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第三遍,第四遍,陈导依旧不满意,嫌韩潜不够高冷。
第五遍终于过了,韩潜这回只是轻轻拉了拉温宁,导演一喊停,韩潜还没松开的手忽地发力,温宁身体失去平衡,韩潜把她往回来,手顺了一把她的腰。
温宁震惊抬眸,挣扎地后退两步,“你干什么?”
韩潜没皮没脸赔笑道,“对不起,温老师,你没摔到吧?”
温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监控台那头陈导的大喇叭响起。
“韩潜,都喊停了你贴着小温干什么,能拍拍,不能拍滚,少在我的场子整些不干不净的。”
整个酒吧都回荡着陈导的咆哮。
全场微妙地安静了一下。
韩潜毕竟是新人,吓得脸都绿了,颤着声道歉,“导演,对对不起。”
大喇叭极其不耐烦,“对不起我什么?敢情你性骚扰的是我?”
众人:“!!!”
韩潜倒也不是很出格,温宁主动说出来的话,大概率被人反咬一口矫情,毕竟是感情戏份。
好在陈导这个大喇叭帮温宁宣传了一下,温宁心想他应该不敢了。
午饭时间,温宁刚拍完跳舞的桥段,累得不想说话,分盒饭的阿姨怜爱地多发她一盒牛奶,小声哄,“小姑娘,今天是不是又被欺负了,阿姨去找机会教训那兔崽子,你也别一个人难受,赶紧给你老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陪你。”
负责灯光的大叔也凑过来,“对,小姑娘,这兔崽子太拉跨,干脆让你老公来演贺洲得了,你老公唱作小天才。”
温宁:“???”
副导演过来取盒饭,“大叔,不知道别乱讲,温老师的老公不是纪星辰,是跃景的陆总。”
盒饭阿姨下巴差点惊掉,“啥,不是演秦琴的那帅小伙吗,人还是影帝,跟小姑娘假戏真做结婚了,《琴瑟》演得真好啊。”
一旁的乔音噗嗤笑出声。
乔音饰演温宁在戏里的好友童娇娇,戏里是家境清贫喜欢扎一头脏辫的叛逆女孩,戏外却是从小顺风顺水,星途坦荡的大小姐。
片刻的功夫,阿姨大叔们居然真情实感吵了起来,把温宁晾在一旁。
“还是小纪好,有才华,唱歌好听,还长得俊。”
“比长得好谁能比得过秦琴,和瑟瑟太般配了。”
“刘老师颜值吧,还差我们陆家大少一截,我可是见过真人的,不仅帅,咱少爷还特别宠小宁。”
“……”
温宁悄悄挪了挪位置,给他们匀出战场,自己低头干饭。
乔音摸了摸自己的脏辫,一脸羡慕,“小白花长相就是百搭,跟谁都有CP感。”
温宁也馋她的角色,看起来就很考验演技,认真出谋划策,“反正戏也没拍几场,我们和导演好好说说换过来?”
“别,我就客气客气,你别当真,”乔音连连摆手,“我还是喜欢太平点的粉丝,网上搞得鸡飞狗跳就算了,还舞到正主面前,还搞线下真人对打,哎哟,搞不好要上社会新闻的。”
温宁:“……”
饭吃到一半,钱语电话打过来,“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温宁塞了满满一口饭,含糊其辞,“好消息。”
钱语清了清嗓子,郑重宣布,“多亏我经常给各路神仙上香,《琴瑟》收视率爆了。”
温宁弯着眉眼嘀咕,“明明是我演技好。”
《琴瑟》双台联播的第二天,收视率就双双破一,典型的爆剧走向。温宁离成了有国民度女星的目标似乎近了些。
钱语不是专门来说这事的,丧丧地叹了口气,“坏消息是你粉丝又打起来了。”
温宁看了看还在激情掰头的阿姨爷叔们,“我知道呀。”
粉圈那点事倒也没什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