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同她这样把毛毛虫当自己名字的人,燕珝也没有和她争辩的心思,“好好,随你喜欢。”
室内较之往常轻松了?许多,甚至还有着?渐渐的温馨,在二人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关系悄然拉近了?不少。
阿枝跟着?燕珝学字,日日练着?,时不时将她的那些东西换回字帖或是笔墨。
到了?南苑,不需要换了?,但她写?的字难度也上了?去,更觉吃力。
她手没捏惯笔,右臂经常悬空无力,写?一写?就容易趁着?燕珝不注意,倒在榻上偷偷休息。
岁月轮转,场景更换,燕珝只是站着?,心头微涩。
他至今不知道,阿枝是如何走进他心中的。
可能?就是这般,一点点将她的影子嵌了?进去,再也出不来。
他抬起?手,手中仿佛还停留着?教她握笔写?字时,那点点冰凉的感觉。
要是当时顺势给她暖暖手,便好了?,他想。
当时的他,还有些傲气,但似乎也在不知何时,同她多了?些亲昵。
否则他绝不会这样靠近,这样亲近。
燕珝闭上双眼,感受着?一点点脱力的感觉。
他知道,梦又要醒了?。
可这一次,他没了?往日的害怕。
因为他知道,醒来,她仍在他怀中。
眉头微动,日光隔着?床幔撒在脸颊,燕珝缓缓睁眼。
怀中触感真实,她还睡着?,缩成一团,眉头皱紧,不知在梦着?什么。
他稍稍收紧了?些手臂,将她搂紧了?些。
姿势一夜未变,身子稍稍有些僵硬,刚准备翻动,便听她轻声呢喃,像是在梦中。
燕珝顿住,稍稍贴近。
细弱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会被?误认为是梦中的轻哼。
“好累……”
燕珝蹙起?眉头。
“……不写?了?,够了?……”
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还有些……耍赖,赖皮的模样。
燕珝垂眸,想起?梦中看见的曾经,她确实是这般同他耍赖多次。
见她闭上的双眼开始颤动,知道她昨晚害怕可能?睡得不太安稳,他将手抽回,坐起?身披上外衫。
掀开床幔,日光真正照射进来,落在她脸上。
长睫轻颤,云烟睁开双眼,入目便是燕珝冷淡的眉眼,还有他……只穿了?寝衣,松松垮垮披着?外衫的身子。
她猛地闭上双眼,只希望这还是个?梦境。噩梦醒来,她仍然在京郊的小院子里?,懒懒晒太阳。
“醒了?就别装睡。”
燕珝声音带着?刚醒来的哑,他抽身下榻,留着?她一人在榻上独自凌乱。
叫了?人洗漱,燕珝吩咐道:“过来,伺候朕更衣。”
云烟错愕着?爬起?,慢吞吞走到他身旁。
表情的扭捏肉眼可见,带着?拘谨,燕珝先发制人,问道:“昨日梦到什么了?,还在呓语。”
“梦到……”
云烟梦境模糊,只记得点点细节。她只记得,梦里?还算温馨,像是在……读书?写?字?
她垂首,看着?燕珝墨色的衣带。
“梦到写?字。”
燕珝轻笑,忽得又觉得不对。
她同他……他看了?看床榻,未见自己的那个?同心结。
她确实也有着?一个?同心结。
他梦见写?字。
她也同样。
难不成……
燕珝眸色微动,心中有了?计较,是与不是,日后再议。
来日方长。
眼前更要紧的,是她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燕珝请清嗓,扬声道:“孙安。”
那太监弓着?腰进来,“陛下。”
在云烟稍显错愕的眼神?中,燕珝抬首,道:“今日起?,给云娘子送来些《论语》、《庄子》等?书?。让她好好认认字。”
“再不济,《三字经》、《千字文》这般的,也给娘子送来。”
云烟抬首,下意识道:“为何?”
她也不是不认识字呀,她认得的!
还会写?呢!
燕珝冷哼,没出声。
“朕的吩咐,便是旨意,你只管遵从便是。”
他声音清淡,像是随口吩咐一般。
只是心中暗恨。
好好,他曾经那样费劲,那样尽心地教她写?字认字。
不是让她和季长川这般贼子一同看那些胡说?八道的话本的!
看她因为那些闲书?,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燕珝负手,看着?怔愣的云烟,好整以暇道。
“要读君子书?,云娘。”
第57章 无情不似多情苦(3)
在云烟不明所以的眼神中;燕珝看着她?刚睡醒,还不太清醒的侧脸。
“……”
做什么要她?看书?,就因为方才说了个读书写字么?
难不成是她昨日提到话本的缘故?
也不至于要给她送书来吧;这是什么路数——
云烟从没在话本?子中看到过这种情节……
一时的怔愣无限放大;云烟尴尬站立在他身?前;软了?声音。
“是;遵命。”
她?一点也不适应在陛下面前说话,隐约知道该如何回话,却不想在此刻太过谄媚。
就算要讨好?他保住六郎的命,也不好?在这样的白日下,诸多宫女太监之?前罢?
见她?又开始沉思?;知晓她?脑袋里定是又装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燕珝垂眸,落在她?微卷的发尾上。
梦中,她?的发丝带着她?独有的清香;轻轻垂落在他的肩头。
燕珝眸中微动。抬手,挑起她?散在身?侧的发丝;换来她?本?就紧张的身?子更?显僵直,像是怕他还要做些什么。
云烟觉得有些痒。
眼睁睁看着他的手指缠绕上她?的发丝。
准确来说;是自己?的发丝缠绕上他的长指,不算黑;带着点卷曲的发尾从他的指缝中流过,没来由地引起她?的一些……遐思?。
许是僵直的时间太久;云烟忽得听到他的声音。
“忘了?现在要做什么了??”
燕珝带着微哑的嗓音挠过耳垂,云烟猛地回神;讷讷点头。
“没忘,”云烟口中有些干涩;垂首道:“为,为陛下更?衣。”
她?这样柔顺的样子极大地取悦了?燕珝。
男人稍稍勾了?勾唇,松开手,让她?的发丝再度遮挡住她?的肩膀。
虽然?对她?这样拘谨的模样还有些不满,但看她?这样上道,燕珝极为满意。
云烟稍稍靠近了?些。
宫女太监都站在珠帘之?后,相隔不远。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自己?都能听到他们?的呼吸声。
没来由地觉得有些羞耻,自己?这样衣衫不整,还要给他穿衣系带……
云烟脸上有些烧。
她?刚一抬手,脸上的红润忽得消了?下去,眉头微蹙。
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没了?动作。
燕珝等?了?半天,侧身?才见她?如此,“怎么了??”
云烟略带委屈地看着他。
垂眉,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再度抬手,为他披上衣衫。
他有些高,她?的动作幅度又小,整个人收缩着,半点不敢张开。
“究竟如何,”燕珝止住她?动作的手,轻轻按住她?为他套上衣袖的手腕,视线落在她?眉宇,“不准憋在心里,讲出来。”
他怕她?又在心里多想,好?容易将前尘忘怀,不能让她?再度伤怀。
“就是……”
云烟咬唇,看他面色确实担忧,目光瞥向珠帘之?外。
顺着她?的视线,燕珝稍稍抬眸,看向那处,才听到她?压低了?声音,踮起脚凑到他身?边,轻声道:“我,我没有那个。”
燕珝听到声音回头,正?好?擦着她?浅浅的呼吸。云烟也没料到他此时回头,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侧脸。
四目相对,她?的唇就这样展露在他眼前。
带着点粉润,像是山中盛开的初桃,让人忍不住想要摘下,放在唇边轻嗅。
脸颊似乎也泛起了?粉意,带着些羞,和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亲昵。
燕珝勾唇。
纵使她?还害怕他,但在更?多人之?前,她?仍还算依赖他。
这样的亲近让他感受到了?这样长时间以来都未曾有过的,心灵上的满足感,心中因她?离开而产生的缺口正?因她?变得亲近的态度而慢慢填补,变得圆润。
“没有什么?”
燕珝垂眼,轻扫一眼便知她?在羞什么。准确来说,昨晚浴后他看见她?时,他就发现了?。
可他不想太快,怕吓到她?。这样的事,总是顺理成章,两情相悦才是好?的。
他故意逗她?。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发现,他偶尔也会有些这样的恶趣味,想看她?的脸上泛起更?多的红润,想看她?因为在他面前羞赧,而感到着急。
云烟见他明明知晓,还要这样刨根问底,心中发恼,“就是,就是里衣。”
其实不止里衣。
她?还没有束胸,没有肚兜,就这样套着薄薄的一层寝衣站在他身?前。躺在榻中不觉明显,如今这样,她?觉得自己?都快被一览无余了?。
云烟一直知道,自己?那处并不小,甚至还沉甸甸有些分量。
以至于……只要稍有凸,起,便万分明显。
她?拘束着不该挺直背脊,不敢抬起手臂,只怕这样单薄的寝衣会……
“朕还以为,你是刻意如此。”
燕珝语气?轻佻,视线却看向珠帘之?外。
“孙安,”他扬声,那太监站到珠帘后,“云娘子的衣裳呢?”
他原以为,昨夜是她?想要讨好?他,特意没穿。心中还因她?这般在乎季长川而小小醋了?回,没料想竟是这等?不长眼的人都没给她?准备。
他微微侧身?,将云烟完全地挡在了?身?后,这让她?稍稍安了?些心。
云烟攥紧了?衣角,心头微颤。
“这……衣裳,”孙安不想燕珝这时发难,踢了?一脚身?边跟着的小太监,责问道:“娘子昨日衣衫何人准备的?人在何处?”
燕珝的目光透过珠帘,落在他二人身?上。只淡淡一眼便扫开,但他仍感受到了?那目光中的,威压。
孙安昨夜本?就自做聪明,料想陛下那样看中娘子,夜里定要行事。刻意没准备里衣,盼着他们?顺水推舟事情办了?,还能讨个好?。
这会儿赏是没有了?,谁知道他们?昨夜什么都没干,睡素的啊?
孙安有苦说不出,“哎哎”两声,“陛下,这些做事的办事不力,奴才下去定会好?好?训斥。”
他寻了?个宫女,吩咐道:“还不快去给娘子的衣裳拿来,让娘子着凉了?看你如何!”
云烟皱皱眉,不喜欢他这般说话。但这是在宫中,只怕这些人在主子们?面前,便都是这样的。
可她?又算不上什么主子,躲在燕珝身?后,狐假虎威罢了?。
方才一番,她?也知晓昨夜没有里衣,全是那些人自做主张。
想来他们?心里定是不敬重她?的,否则也不会这般辱她?,认为她?是陛下榻上之?人,连肚兜都不给她?穿。
心中有些失落,她?明白自己?就是那等?人,为了?六郎,也算是委身?与他。自己?也明白,她?不算什么贞洁高尚之?人,偏偏他并未对她?用强。好?容易一次次鼓起来的气?又一次次泄下,无处发泄,让她?没立场生气?。
以至于到了?这会儿,反倒对他多了?些依赖与亲近。
珠帘哗啦轻响,宫女将衣衫端了?进来。云烟看了?看那衣衫,又抬眼瞧了?他一下。
不过一眼,却正?好?被他捕捉到。男人轻叹,“你去穿上吧,别凉了?。”
殿内虽有炭火,但毕竟还是冬日。
云烟抿唇,点点头,走向那处。
待到了?屏风处,燕珝已然?在小太监的服侍下穿衣了?,云烟才回身?,扶着屏风,轻轻看他一眼。
“多谢陛下。”她?道。
没有让她?难堪,哪怕她?在他面前如同蝼蚁,也保全了?她?最?后一点颜面。
她?转身?去了?屏风后,脱下寝衣,又一点点穿上里衣束胸,最?后一层层披上外衫,又见宫女送来了?件镂金桃花短襦。
淡粉的颜色,在这冬日里明显鲜亮。云烟眼睛微亮,被服侍着穿下。
她?动作有些急,换好?时出来,燕珝才刚刚穿上朝服。
见她?出来,穿着同她?唇色一般鲜亮,却不及她?娇艳的衣衫,燕珝心情大好?,扬了?扬手,“来。”
云烟过去,燕珝道:“今日你未服侍朕更?衣,最?后的衣带,可能给朕系上?”
声音较之?昨日柔和了?许多,云烟也没有拒绝地余地,道了?声“是”,便抬手,拉起他的衣带。
男人身?上比她?暖上许多,又或是她?太过敏感,只要靠近便能觉得触手滚烫。衣带上带着点点温热,她?认真低头系着,好?像自己?真的心无旁骛一般。
骗得了?自己?,骗不了?眼前人,手指的轻晃暴露了?她?并不宁静的内心。燕珝轻笑?,看她?最?终系好?,玄底金丝的腰带束在他的腰间,看着人极其挺拔,极其清俊。
云烟退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