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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佛寺之事,昨日就已经发生,为何朕未曾收到任何消息,京城的治安你们便是这样维护的?负责京城巡守的是谁?朕倒是想听你好好说说。”
第622章 京兆尹
旭帝此时已是怒极,话语中反而听起来更平淡了几分,他将目光扫向了京兆尹身上,只勾起了一抹笑容。
“爱卿来同朕说说?”
京兆尹便是负责京城诸事的地方,此时他额头已经满是冷汗,他心中惴惴,面上也是惶恐不已。
甚至于忍不住将卢家狠狠的骂了一遍,礼佛寺走水一事,他自然是早就接到了手下的通告,只是他还未下令让人前去彻查其中缘由,卢家的一纸拜帖就已经到了他手上。
送拜帖的人,虽然并非是卢家主印,然而拜帖上的印章,确实也是卢家的。
故而他才将此事压上了一压,可是谁知道,今日却出了这样的事情。
京兆尹现在心中已经后悔至极,却又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只出列跪伏于殿上。
冰冷的地面让他心中一突,京兆尹心中慌乱,却又极速的转动了脑筋,试图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出去。
“回禀陛下,礼佛寺走水之事,臣已于折子中尽数说明,亦已派人前去安排诸位大师,寻查纵火之人,臣未曾直接面见陛下禀明此事,请陛下责罚。”
京兆尹此时虽是惊惧,心中却又带了两分庆幸,庆幸于他还留了一手,做了另一番安排。
他在昨日送来的折子里的确是有关于这件事的禀告,只是上奏的折子,基本都会有内阁那边的程序,由内阁筛选再呈给旭帝。
而今掌管内阁的,恰好就是卢家。
京兆尹的话语,意思无非就是呈奏的折子,在内阁被扣下了,而未曾到达旭帝的手上。
“如此重要之事,也是尔等能擅自揣测之事,未曾直接禀明于朕,便是尔等大罪,故而京兆尹罚俸一年。”
旭帝此时已经气极,内阁大学士便是卢太后的胞弟,而今的卢家家主。
百官上奏的折子,皆需经过内阁之手才能到他的手中,他知晓这其中有猫腻,便更加觉得有火发不出,若是换个旁家,此时早已是被他抄家了。
可是偏偏是卢家,只能让他将这口气憋回去。
只是,旭帝目光在百官列中扫了一眼,只觉少了谁一般,他定睛一看,才恍然惊觉少了谁。
内阁大学士此时,根本不在百官位列之中。
而被旭帝惦记的内阁大学士,此时正在卢太后的寿康宫中。
卢家家主已经一把年纪,此时却是哭的如同一个幼童一般。
“阿姊,老七就这么一对儿子,您不看在卢家无后的份上,也想想老七当年为了你打了汉王的份上,救一救他们吧。”
卢太后也是被震天鼓吵醒的,她还未派人前去查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收到了卢家主的求见。
而后听了卢家主之言之后,卢太后虽是震怒,却只觉得衢州太守卢老七太过于没数,竟将这事交给了一对孩子。
卢太后素来不喜欢先帝其他子嗣,对于陈王自然是没多少感情。
反而是对于卢家这些小一辈更为亲近,只是她也知道此事难办,未曾直接松口。
第623章 黑白转
卢家主如何不知道这个事情,只是他别无他法了。
若是单只是陈王一事,卢家主有把握旭帝根本不会多做什么追究,最多不过是重拿轻放。
可是此事涉及的已经不单单是陈王,涉及到了礼佛寺和了然大师,卢家主便没有任何把握,只能来找卢太后求救。
眼见卢太后毫无半分所动,卢家主掐了一把大腿,让眼泪更加的真实了几分。
“阿姊,老七也算是你一手带大的,他从小就跟你最亲,当年汉王为争皇位,四处败坏您的名声,是老七闯进了汉王府中,将汉王一顿揍,让他给您赔礼道歉,恢复了您的名誉……如今老七就这两个儿子,阿姊……”
卢家主所谓汉王,并非是旭帝的兄弟,而是先帝的兄弟,也就是旭帝的叔叔。
当年先帝猝死,旭帝匆匆登基,不仅旭帝的兄弟动了心思,就连先帝的那些兄弟也动了心思,其中之一便是这个汉王。
汉王于一次酒后大放厥词,言之他是卢太后入幕之宾已久,而今天子旭帝为他亲子,子让父位本就是应该。
此言一出,朝野震荡。
当时旭帝之位不稳,便有无数人动了小心思,意图篡位,取而代之。
当时还未成为衢州太守的卢家老七,直接带人打到了汉王的府邸之中,将汉王狠狠的打一顿,还迫使汉王亲自到旭帝面前请罪。
旭帝仁慈,当年只是褫夺了汉王的王爵,便未曾再追究汉王府上之人,
这段谣言在汉王请罪之后不攻自破,可是具体事实如何,卢家人心中心知肚明。
卢太后与汉王之事,他们早已不再提及。
可是时至今日,却又不得不提及。
因为只有这样,卢家主才能保证卢太后会想起当年卢家做了多少事,才让旭帝和卢太后能够如今这般安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卢太后自然是如同卢家主一般,想到了这些事情。
卢太后为先帝嫔妃之时,并不受宠,而卢家当年也不过是个小家族,更加没什么势力让她跟别的嫔妃争什么。
故而她只能装作不争不抢的模样,慢慢的巩固了先帝心中对他的印象,然后趁机扶了旭帝上位。
旭帝上位之初,朝局并不安稳,若非卢家四处斡旋,为旭帝做了不少事,便是旭帝再如何天纵奇才,也走不到如今这般。
卢太后轻叹了一声,睁眼将手中的佛珠放了回去。
“此时的确是老七做的糊涂,只是陈王构陷老七,还做出以死相逼这种事情来,也怪不得老七会如此心急,才犯下了这些事情,想来陛下会明查的。”
卢太后只是短短数语,便将卢家主告知他的话语彻底扭转,她低头看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卢家主,叹了一声拿了手帕。
“你瞧瞧你这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也不嫌难看。”
卢家主接过手帕,将眼泪擦干,低头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阿姊面前,我一直都是那个孩子,不怕难看。”
第624章 稚子言
卢家主心下一松,便也不再为难他的大腿,他心中忐忑,却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卢太后身上。
卢太后之言,他如何不清楚。
衢州之事,虽是老七不对,可是只要将所有事倒打一耙,尽数推在陈王身上,便没有太大的问题。
毕竟陈王已死,陈王的那一对儿女也还小,根本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如何,所以只要他们将证据伪造的好,这件事陈王他们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而礼佛寺一事,卢太后虽有怨怒,可到底关系着老七的那两个儿子的生死,在这之中,卢太后自然是更加偏向了卢家。
可是唯一的变数就是旭帝那边,卢家主未曾前去朝堂,反而直接来到卢太后处便是为了博一把生机,然而这样也彻底的失去了乾清宫那边的消息来源。
他心中忐忑,却未曾显露半分。
“而今陈王那一对儿女只怕已经在乾清宫告了御状,阿姊你看?”
因着卢家主未曾在宫门外去,自然也是不知道了然大师也到了的事情,他只知礼佛寺的僧人在宫外诵经,便未曾想过其他。
若是他知晓了然大师也到了,就不会有如今这般的侥幸和挣扎了。
只是他不知,卢太后自然也不知道。
卢太后神色淡淡,抬手让人前去备了辇轿。
“无妨,您与本宫一起去乾清,我就不信皇儿当真会偏心于逆党之子。”
卢家主心下惴惴,只依言道是,然后跟着卢太后的辇骄一起到了乾清宫,只是离乾清宫越近,他心中的不安就越是严重。
他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不停的安慰道,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才是。
辇骄到达乾清,太后并未到主殿去,只是与卢家主到了偏殿,才派人前去请了旭帝。
旭帝此时正是怒火攻心,从京兆尹到京畿衙门皆是吃了排头。
陈王世子和郡主早就起身被安置在了一边,旭帝未曾开口提及先前奏报之事,他们也未曾再继续开口。
旭帝有心想要将这个事情拖一拖,夜墨云自然是知晓的。
他心下冷笑,正要开口,便看到一个小太监匆匆从后殿跑了上来,在旭帝的贴身太监耳边说了什么,而后旭帝闻之其言,脸色微变。
“衢州之事,众卿皆当好好思量一番,朕片刻回来之后,希望众卿不会如现在一般。”
旭帝话音刚落,便大步转回了后殿。
夜墨云理了衣衫,无视朝中诸位大臣的眼神,直接走向了陈王世子那边。
“你们在陈州可还有其他亲随?”
他的人虽然护送了他们一路,然而到底不能明面想帮,故而陈王的亲随也多少都有折损,然后衢州那边具体的情况,他现在还未收到具体的回复,故而还不如现在直接问他们来的更为合适。
陈王在送他们出来之前,便已经叮嘱了他们。
故而陈王世子虽然面上怯生生的,对于夜墨云却并未有太多的防备。
“谢十七叔关怀,父王给我们备的人,都折在路上了。”
第625章 母子隙
陈王世子眸中神色黯淡,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恹恹的。
他虽然未曾与那些人平时多相处两刻,然而一路走来,他们的面容却是牢牢的记在了他的心里,若非他们拼死相护。
只怕他们兄妹根本没有机会活着到达京城之中,更别说现在这里。
旭帝的情况,与他父王给他说的无二,陈王世子只觉心中苦涩万分,一手紧紧的握住了他妹妹的手。
陈王郡主年岁还要更小几分,虽然这几日被迫成长起来,却终究是很多事情不明白,眸中仍旧未改那几分天真之色。
夜墨云轻叹了一声,伸手揉了他们兄妹的头。
“等下了朝,我去帮你们看看衢州的情况,若是还要旧仆,到时候给你们寻过来。”
衢州之乱,陈王这一对儿女自然是无法再回,旭帝极大的可能是会在京城中给他们赏赐一座宅院,然后让他们在京城住下。
故而,夜墨云想着若是陈王在衢州还要旧仆,能寻到京城的,便尽力接到京城,不然他们骤然失怙,又无熟悉的仆人,只怕是更加觉得不适。
陈王世子听到夜墨云如此安慰,便也努力的打起了精神,将那几分疲惫之色掩下。
“谢谢十七叔。”
此时,后殿之中。
卢家主狼狈的跪在地上,额头上已有斑驳血迹,手边的也是破碎的茶碗。
他面上惊恐,却只跪着未曾说半句话,只瑟瑟发抖如同风中的残烛一般。
旭帝此时眼中已经是赤红一片,他扶着椅子,喘着粗气。
而卢太后冷着脸看着旭帝,眸中尽是不满之色。
“皇帝,哀家的话,现在也不管用了吗?”
卢太后极少在旭帝面前自称哀家,她此时用上这个词,便足以能够说明她心中的不满,旭帝自登基之后,对她大多是有求必应,故而也就让卢太后越发的自傲起来。
如今她将此事说与旭帝,旭帝不仅未曾同意,反而一茶碗砸破了卢家主的头,这如何让她不生气。
旭帝已经是怒极,看着卢家主的眸中满是杀意,他抬起赤红色的眸子看向卢太后。
“那母后现在的意思是让朕将这件事就这样轻轻揭过去,然后颠倒黑白的昭告天下,言明陈王谋逆,构陷衢州太守?”
卢太后的话,旭帝初闻,差点没直接气笑了。
震天鼓响,就注定这件事并非是平常的那般小事,不仅是京中百姓,整个旭国内的百姓都会关注此事。
而卢太后以为,就这样轻飘飘的就可以揭过去不说,还想要捏造证据。
好,退一步说,捏造证据容易,他可以闭着眼将这件事黑的说的白的,那礼佛寺之事怎么说?
如同卢太后之言,只是一时冲动?
为何冲动?
因为陈王构陷。
然而身正不怕影子斜,若是陈王构陷,为何不上呈奏章。
“那陈王本来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王爷,皇帝真的要为了陈王不顾我们母子的情谊,不顾你舅舅从你登基自此帮扶了你这么多?”
第626章 薄情司
卢太后一番言辞凿凿,对于旭帝的推拒心中已经是不满至极。
旭帝却只觉得可笑至极。
他对于那些兄弟是并无任何的情谊,一个陈王的确是不算什么,然而卢太后竟然到现在还觉得仅仅只是陈王的事情。
若只是陈王遭难,他大可以不痛不痒的派人前去慰问一下,便可以不再管其他的。
可是现如今的,仅仅只是陈王的事情吗?
是震天鼓,与礼佛寺的事情。
更何况,旭帝不曾否认他的确受了卢家不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