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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卢晟坚持不懈,甚至主动跑去关注了他的微博,还给他发私信打招呼(当然,秦殊很无奈地回关了他)。
另外,他每隔几天就要热情地邀请秦殊来“云顶”喝酒,秦殊有时候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住在陆追的酒吧里。
前一阵儿秦殊实在是太忙了,卢晟邀请过他好几次,他都隔了很久才看到消息。
所以当周一的傍晚,卢晟再度发消息邀请他喝酒时,他打心底里觉得这个邀请实在是来得刚刚好。他认真地想了想,回复说:
【我周五晚上去“云顶”,不过是去和经纪人见面。】
卢晟消息回得飞快:
【经纪人?是你之前要见没见成的那个吗】
卢晟居然还记得之前随口一提的事儿,这让秦殊挺意外的。他回复道:
【是的。】
卢晟最后说:
【行,你来】
【我跟老陆说一声,让他到时候给你打折哈】
【还不快谢谢你卢哥我】
虽然觉得,以这种方式和人拉近关系很不地道,但看到卢晟消息的一瞬间,秦殊的眉目还是相当痛快地舒展开了,他打下了几个字:
【好的,谢谢。】
九月末的空气,已然褪尽了独属于夏日的溽闷气息。街面上吹来的风虽算不上清凉,但也称得上干净舒服。天高气爽,柔风相伴,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秦殊一边对照着手机上的导航,一边抬头望了眼面前的路。
“没错呀。”
他小声说道,同时走上前几步,身体凑近了栅栏,伸头往里面看了看。
可这儿明明是个普通住宅小区啊!
台城寺位于一个住宅小区里?怎么可能。
秦殊本想趁着十一黄金周之“一年一度人挤人活动”的前两天,去台城寺采采风,没成想一路顺着手机导航走到了一家住宅小区的门口。
可导航上标注的地点,分明是在这个小区大门口的更往里一点。
要不,进去看看?
来都来了。
他咬了咬牙,想叫门卫大哥帮忙开个门,扭头一看,那大哥膀大腰圈,胳膊能有碗口粗,一双眼如机关枪似的扫视着小区门口的“可疑分子”,他立即心生退意。
站着等了有五分钟,终于有一个大姨买了菜刷门回去,他才跟着进去了。
他围着一栋居民楼转了好几圈,和定位相吻合的地方,只有楼下的一个供人休憩乘凉的亭子。
确凿无疑,自己的确找错了地方。
他只好原路返回,出小区门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门卫大哥气势汹汹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好几次。
斯密马赛!我速速离开。
到了街边,他直接叫了一辆网约车过来,和司机师傅说去台城寺。
师傅开车先是回到了他原先出地铁的地方,然后又换了另外一条路走,见状,秦殊立刻知道自己果不其然地是真的走错了。
不出三分钟,师傅就把车停在了台城寺的大门口。
秦殊庆幸自己叫了车,不然凭他自己,恐怕一下午都找不对地方。
台城寺的景区门前有许多级台阶,此时台阶上下人来人往,人比往常要多一些,但肯定比过两天十一黄金周的时候少得多。
秦殊找出了手机上电子票的二维码,排着队安检,五分钟之后进了园区。
台城寺并不算一座历史久远的寺庙,它其实是近现代才建成的,名字取自于宋代诗人林逋的一首诗,名为《台城寺水亭》。
这首诗秦殊曾在中学的时候读过,他很喜欢其中的意境,寥寥几句,描绘出了一幅静谧安宁的画面。
“金井前朝事,林僧闻不知。
绿苔欺破阁,白鸟占闲迟。
清楚曾经晋,荒唐直到隋。
南廊一声磬,斜照独凝思。”
近些年来,台城寺因园内种植了许多品种的黄华秋菊而闻名。每年的秋季,台城寺都会举行相当盛大的赏菊宴,从来不乏一些不远万里前来观赏的游客。
今年的赏菊宴是在十一黄金周,如今虽然还没开始,但园林里各处的秋菊早已“整装待发”、争奇斗艳。紫龙卧雪、瑶台玉凤、玉翎管……白的、红的、紫的、粉的,甚至各种新奇的颜色都有。
秦殊特意在背包里装了大学时买的单反相机,一进园门就拿了出来,看到非常漂亮的花就俯下身拍几张照片。
今天的人还真不能算少,他被来往的人群撞到了好几次,担心摔了价格不菲的相机,他直接把相机带子缠绕在了手腕上,小心翼翼地托着相机。
路过一盆绿菊时,他想起了以前读过汪曾祺的一篇文章,汪老把绿菊比喻为“初新的嫩蚕豆”,此时一看,真是恰当极了。
之前他也想在家里养几盆菊来着,但又怕不好养。花花草草养枯萎了的话,他会难受很长时间,所以他一直只养一些蓬蓬勃勃的、非常好养活的花草。
秦殊一直在园区里待到了闭园时间,很久没外出看看风景了,即便是坐在长椅上晒晒太阳他也觉得舒服自在。
出园门后,他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在台城寺对面的一条美食巷子里溜达了一会儿,走进了家抄手店,一边吃晚饭,一边整理了下午拍的照片。
第14章 叫习惯了
自上次酒吧聚会林予慈没去后,卢晟觉得林予慈实在是不够哥们儿,总不配合集体行动,因此他每次在群里攒局时,都会特意艾特林予慈,并且只艾特他一个人。
【今晚MEA Club报名!届时人可以不来,钱要出@老林】
【晚上后街撸串,有没得人要来@老林】
【黄金周的第一天,谁要是还跟我说有事儿,那以后都别来了'呵呵'@老林】
……
最后,林予慈估计是被卢晟烦得实在受不了,终于在群里通知了周四晚上吃火锅。即便这样,还被卢晟吐槽了一句,说他太会过日子,请客都在自己家请。
林予慈不为所动,笑眯眯回复说:
【嗯呢】
李卫前几天休假结束回了A市,这回哀叹没赶上。但祁阳和赵璐都还在H市,说会准时到。
群里一时热火朝天的,说着说着,卢晟兴冲冲地发了一条语音:“老林,你把你家那位也叫上。”
林予慈有点无奈:“他不一定有时间,最近接了个重要的案子。”
“辞职吧我看还是,”卢晟说,“十一假都没有的工作,根本不值得去做。”
“人家年薪多少万,你呢?”祁阳果断地在卢晟心口插了一刀。
“靠,”卢晟不满地说,“还能不能做兄弟了啊祁阳?”
“你换个脑子的话,就能。”祁阳一边笑着一边说。
“好了好了,”林予慈哭笑不得,“我问问他来不来吧。”
周四晚上,几个人准时坐在了“老团长”的包厢里,卢晟毫不客气地点了几盘最贵的肉,递了菜单后,转头问林予慈:“你家老徐不来吗?”
“你老关心人家老徐干嘛。”陆追看了他一眼。
卢晟眼睛一瞪:“我关心我兄弟的家属,有问题吗?你要是有家属,我也关心。”
“别。”陆追说,“你可千万别。”
“他有点事儿,马上就来。”林予慈说道。
祁阳拿起桌上的大麦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问道:“徐引还是那么忙?”
“一直挺忙的。”林予慈叹了口气,“他最近刚出了趟差,36个小时没睡觉了都。”
“靠,”卢晟说,“这也太累了,不然你让他今天回家休息吧,不要过来了。”
“难得见你懂事儿一回。”赵璐笑着说。
“他说他想过来。”林予慈笑了笑,“没事,他明天就休假了,可以在家休息一周。”
“大律师可真是辛苦。”卢晟最后感慨道,“还是我们这种无业游民清闲自在。”
包厢门开了,服务员端了各个菜品走进来,满满当当放了一桌。
与此同时,门口出现了一位高个儿穿着正装的男人,男人笑了笑,快步走了进来,跟众人说:“抱歉,来晚了,衣服也没来得及换。”
“徐律你可总算是来了。”卢晟站起身,跟对方握了握手,又亲热地拍了拍人家的肩膀,“好久不见啊!”
卢晟正准备坐下的时候,看见大家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了?”他说,“我脸上有东西?”
“……握什么手啊,”祁阳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有些嫌弃地说,“你跟徐律又不是第一次见。”
“这叫作社交礼仪,”卢晟正色道,“你们这种没有礼貌的人是不懂的。”
徐引把衣服挂好后,直接坐在了林予慈旁边留着的空位上:“本来能和小慈一起过来,没想到临时有个会,所以耽搁了。”
“小慈,啧啧啧。”没等其他人开口,卢晟立刻在一旁说道,“对象确实是不一样哈。”
迎着徐引有点不解的目光,卢晟紧接着说:“我们都叫他老林的。”
徐引听了,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叫习惯了。”
闻言,林予慈眉眼一动,侧过头看了眼徐引。
卢晟从自家店里带了两瓶好酒过来,除了已经点了豆奶的赵璐,他在每个人面前都倒了一满杯。
徐引看到面前的酒杯,难得地表现出一点犹豫:“我是开车过来的。”
“叫代驾呗。”卢晟马上说,“哎徐律,喝个酒别磨磨叽叽的,兄弟聚一块儿,不就是图个酒足饭饱么?”
“好吧,那就喝一点儿。”徐引无奈地说,“我酒量不太好。”
“那你和老林比可差远了。”祁阳笑了两声,说道,“高中那会儿,老林和老陆这俩人,是我们几个里头最能喝的了。”
“高中那会儿?”徐引很感兴趣地问道。
“是啊,他俩动不动就翘了晚自习,从学校小东门翻墙出去喝酒。”祁阳笑着说,“我那时候因为要陪赵璐,所以很少和他们一起,卢晟呢,又是班头儿的重点关注对象,根本不敢溜。”
“那李卫呢?”徐引笑着问道。
“小卫那时候热爱学习,非常勤奋,晚自习都是全勤。”祁阳笑了好半天,继续说道,“我们几个苦哈哈地上完一整晚自习,十一点回到宿舍,看到他俩酒足饭饱,都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饭桌上的人全都笑了起来。
“老林那个时候还是班长,绝了,”卢晟愤愤补充道,“班长带的什么头啊这是!哪有这样的班长!旷课打架一次没少,还把老岳几个哄得开开心心的……”
“老林成绩好啊你怎么不说。”祁阳说道,“你要能每次考个年级前三名,老岳也照样把你捧在手心里。”
“那还是算了。”闻言,卢晟做了个瑟缩的动作,又惹得大家一阵笑。
徐引一边笑着,一边侧过脸看着林予慈:“这些我都不知道。”
林予慈凑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随后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啧,我发现啊……这情侣真是自带结界。”卢晟摇着头说,“你俩是,祁阳和赵璐也是。”
“你那些男朋友女朋友呢?”林予慈停住了笑,看向他,问道。
“对呀。”赵璐跟了一句,“去哪儿了都?”
“哪来的男朋友女朋友,”卢晟顺嘴说着说着,忽然反应了过来,不满道,“……靠,你们说得我好像个男女通吃的王八蛋渣男。”
“难道不是吗?”林予慈一脸笑吟吟。
“难道不是吗?”赵璐支着下巴。
“难道不是吗?”祁阳一把搂过赵璐。
“你们这些人啊,我真是,”卢晟冲着他们抱了个拳,“我真是瑞思拜。”
第15章 万事俱备
距离周五晚八点还有整整二十四小时,秦殊的心情开始忐忑了起来。
他检查了一遍又一遍U盘里储存的音乐,把最近做的那几首也加了进去,还把每首歌不同的版本都点开听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关了电脑。
看上去已经万事俱备了,只等着第二天与经纪人的会面,但秦殊还是有点紧张。
他不想武断地确定,明天就是决定他人生的时刻,因为一旦希望落空,对他来说会是更加沉重的打击。
但不得不说,签约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他不想让自己的退队看上去像个笑话,也不想继续这种没着落的生活状态了。
第一次去“云顶”见经纪人时,他还傻乎乎的,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呢。
可能当时还是对“生活”这两个字了解不够吧,他无声地笑了笑。
再加上,秦殊自小就是个心里特别不能装事儿的人。
上中学时,每周一老师布置作业,要求周五交,那么在周五之前,他都会在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儿。
好比手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裹,包裹上标明着“未知”二字,直到周五的期限到来,他才能够打开包裹,方才尘埃落定。
无论大事小事,但凡有未知的因素在,就很容易让他紧张。就好像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