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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晟又说:“我请你喝最好的酒。”
陆追瞥了他一眼,才说:“喝什么?”
“喝……”卢晟顿了下,随后一脸诚恳地说,“喝‘云顶’最贵的套餐。”
神经病!
陆追扔出了一记冷飕飕的眼刀。
卢晟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身子向后靠去,还不忘和后座的小贺说上一句:“小贺啊,你看陆哥是不是太凶了?”
“啊?”小贺不敢说“是”或者“不是”,他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对卢晟露出了一个有些怯意的笑容:“我不知道……卢哥。”
“你怕什么啊?”卢晟有些不满地说,“没趣。”
陆追先把小贺送到了他家楼下。等小贺下车后,卢晟从车窗里伸出了脑袋,说道:“你明天就正常上班去吧,有什么事儿就给我打电话。”
“好,谢谢哥。”小贺认真地说,“哥,转让费就当我借你的,我攒够了钱之后一定会还给你的。”
“不用。”卢晟摆了摆手,“这事儿本来就是我没处理好,不关你的事儿。”
小贺好像还想说点什么,但犹豫了一下,最后只说:“哥,过两天我给你送些熟食过去吧。”
“这孩子还挺实诚。”
陆追从后车镜里看见,车都开远了小贺还一直站在楼下望着他们。
“我们那个地儿的人,都比较死心眼儿。”卢晟叹了口气,“他老让我想到我刚来H市上学的时候……”他又摇了摇头,“总之完全就是个傻小孩儿。”
车从小贺住的街道里转弯出来后,陆追便问道:“你一会儿去哪儿?”
“‘云顶’啊,不是说了去喝酒吗?”卢晟毫不迟疑地说,随后诧异地问,“你不过去吗?”
“我不去,自己家的酒有什么好喝的。”
“那你干嘛去?”卢晟忽然好奇地坐起身,“你这个老板不在店里待,那是要去夜会佳人吗?”
夜会佳人这个梗是过不去了是吧?陆追有点无语:“老子是去夜会周公。”
最近这几天,他每晚都在“云顶”待到了早晨歇业,白天也没怎么好好补觉,困得日夜不分昼夜不明的,总感觉眼皮子发沉。
“周公有什么好的,”卢晟耍起了嘴皮子,“他能有我那些美人好?”
“你注意节制。”陆追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小心天打雷劈。”
“操!”卢晟喊道,“你太过分了!”
“嗯。”陆追应道。
虽说卢晟一直咋咋唬唬的,但开玩笑的话从不往心里去。他盯了陆追一会儿,问道:“你真不打算谈恋爱了?因为……高中那件事儿?”
陆追沉默不语。
“我说,真没必要一直放心上。”卢晟又说,“虽然当时是那么个情况,但你再看现在,大家不都已经接受良好了吗……”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陆追打断了他。
闻言,卢晟身子又倒回了靠背,“啧,好心开导开导你,你还不领情。你看周围人就你没对象了,哦,还有个李卫,难道你是想和他孤独终老?”
陆追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
在接下来的五分钟里,卢晟坐在副驾上自言自语个不停,将“你好无趣”“你的生活里没有颜色”“恭喜陆追,你已经提前步入了老年生活”这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了能有二十几遍。
最后,陆追把卢晟扔在了可以直接坐到酒吧街的地铁口,然后把车锁打开了。
咔。
卢晟一脸幽怨:“不会吧!陆哥,你要把我扔在这儿?”
陆追“嗯”了一声:“您自己坐地铁过去吧,我不顺路。”
“老陆,我俩的革命友谊呢!”卢晟愤然道。
“有这个东西吗?”陆追蹙眉。
“靠。”
和陆追对视了几秒,确认沟通无效后,卢晟非常不情愿地下了车:“你太无情了老陆,你这样子是一辈子也不会有对象的。”
“不劳您费心,”陆追把卢晟落在车上的包丢给了他,“赶紧滚吧。”
陆追自己住的房子买在了北郊,离市中心和酒吧街都很近,在一个环境很雅致的现代小区里。
开酒吧的第二年,他攒下了一些钱,跟着中介看了好几套房子,后来因为这个小区附近有一片海,环境很好,很安静,他很果断地付了首付。
等他搬进来之后,发现这个小区果然是真的很安静。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有一个安静的休息环境更重要了。
“云顶”的营业时间,和上班族的作息时间相反。人们忙碌了一整天,踩着夕阳下班的时候,“云顶”才刚刚开业。
而当疲惫的上班族们进入梦乡时,“云顶”所在的“时区”正推杯换盏、酒声喧嚣,只有浓墨重彩的现实,没有含糊其辞的梦境。
久而久之,陆追不再像学生时代那么容易地倒头就能睡着。每每在清晨回到家后,睡意却依旧迟来。
顺畅无碍的睡眠,对他来说有时是一件奢侈的东西。
陆追将车停在了地库里,刷卡进入了家门,未做停留他便直奔浴室,迅速地洗完澡吹干头发,随手将换下的衣服扔进了墙边的洗衣机里。
随后,他裸着上身走进了卧室,而他卧室里的窗帘,还保持着他上次起床时的紧阖状态。
他在床头的墙面上调节好了卧室的温度:26度。床上的被子和床单都是深灰色的,看上去非常简素,他躺在了久违的柔软舒适的床上,合上了双眼。
但困意是个十分神奇的物质,当你不准备睡觉的时候,它紧随身后如影随形,当你预备入眠时,它又消失殆尽,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大概在床上躺了有半个小时了,他并没有翻来覆去,而是一直保持着一个看起来很舒适的躺姿。
但事实上,脑子里好像有一根跳动的神经,在时不时地抽着疼,叫嚣着那迟迟不来的睡意。
以前,他也曾去医院咨询过一次。
医生说,对于睡眠障碍患者,最需要修正的一个心理暗示是:“我今晚一定要睡着”。
当睡不着的人去反复逼迫自己入睡,效果往往会适得其反,因此患者要调整自己,尽量以一个轻松愉快的心情,来面对入睡这件事情。
说起来简单易懂,实践起来可并不容易。
他又挺了大概二十分钟,直到闭着的双眼都有点发麻了,才拉开被子坐了起来。
摁了摁眉心,默数了几个数,他硬是把内心升起的焦躁给压了下去,而后他侧过身子,拿过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扫了一眼阿齐发来的汇报,今夜新进了哪些酒、各进了多少……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他点开了朋友圈。
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最新的一条是秦殊发的,一分钟前。
秦殊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熊,很可爱的简笔画,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画的。
他发的是一条视频。陆追顿了一下,点了进去。
视频里录了一段电脑上正在播放的音乐,没有歌词,从电脑页面上各种复杂的进度条来看,这应该是一首正在制作中的歌曲。
音乐很好听,有鼓点,有吉他,隐约还能听到稀稀落落的雨声。
很符合秦殊给人的印象。
几乎立刻,陆追的眼前浮现起了那天聚会坐在台子上唱歌的秦殊。
穿着白色开衫的男孩,身形纤瘦颀长,面容秀美。白色顶光灯洒落在他的面庞之上,男孩的眼睫颤了颤,扑簌了几下,像是几只白蝶在亲吻一座美好的塑像。
美好到,让人转不开眼睛。
陆追忽然想起了什么,旋即点开了手机的应用市场,并下载了一个软件。在等待软件下载的时间里,他一直垂眸盯着手机屏,很难看出他在想些什么。
很快,一个黄色眼睛的小图标出现了。
他顺畅地注册了一个账号,忽略了改昵称换头像那一步,直接找到了搜索框,打下了两个字:秦殊。
那孩子是个吉他手,又会做音乐,应该有自己的社交账号。果然,他找到了秦殊的微博号:“吉他手秦殊”。秦殊微博发得不多,主要分享一些照片,还有一些音乐相关的东西。
陆追点了关注后,再次在搜索框搜索他的名字,出现了不少其他网友发的关于他的微博,多是一些他演出时的照片。
陆追点开那些照片,认真地一张张看着。
男孩穿着素色的演出服装,修长白皙的指尖勾着一把漂亮的吉他,他的面前放着一把立麦。
被照片截留下的那些瞬间里,他多是安静地低着头,拨弄着手中吉他的弦,偶尔才抬起眼睛,望向前方。
作者有话说:
一,老陆的经历之后会讲,莫着急!
二,我给小殊整了个微博,就是文中的微博名,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搜搜看。
第13章 哈喽,我周五要去酒吧
秦殊这两周实在是累惨了。
从前他在乐队的时候,就时常帮别人写歌作曲。有一些乐队成员想自己出单曲,但是又不会作曲或是不会写词,于是就会找他帮忙。
他作曲的效率很高,有时只是独自在录音室里闷上一个下午,当他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一首非常完整动听的曲子了。
写词对他来说,可能还更加容易一些:
戴着耳机坐地铁坐公交车的时候,慢慢悠悠地逛超市的时候……灵感偶尔会倏然而至,他就会立刻打开手机里的备忘录,把它记录下来。
最近他接了一份帮忙作词作曲的活儿,是相熟的其他乐队的朋友来找他的,题材不限,酬金不菲,但是非常急。因为在临出专辑前,原词曲作者被爆出涉嫌抄袭了几首韩国歌手的歌曲,这件事情闹得不小,还上了热搜。
于是,秦殊相当于承担了紧急“救火”的任务。
在一周时间里,他赶出了两首歌曲的各三个不一样的版本,第二周他又跑了好几次音乐制作公司去录制小样。最终,对方公司敲定了版本,和他达成了合作。
没日没夜地忙完两周后,秦殊在家瘫了三四天才缓过来。
这种疲惫感,有点儿像之前乐队搞巡回的时候,他们几人一天一个城市的跑,一周下来每个人都瘦出了非常分明的脸部轮廓,连张小凡都瘦了七八斤。
虽然累,但是成就感颇丰,没人觉得不值得。
在秦殊休息的几天里,有另一件值得他高兴的事情找上门来。
他第一次去“云顶”时,没能见到的那位经纪人,他再次联系了自己。
他表达了歉意的同时,约好了第二次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并且再三保证他这次一定会到。
原本秦殊以为这件事情已经不了了之了,没成想忽然出现了转机。
他是个通透的人,并非活在象牙塔里,他知晓一切的艺术创作都需要经济支持,而签约,能提供给他最需要的基础保障,所以这次机会,他还是相当地看重的。
不过,这位经纪人似乎对“云顶”情有独钟,他再次把时间地点定在了周五晚上八点的“云顶”酒吧里。
秦殊现在再想起“云顶”时,倒不会像前几次那样,像闯入一个新世界一般的紧张和不知所措了。
也许是因为认识了“云顶”酒吧的老板和他的朋友们,而他们都是非常平常普通的努力生活的人……总之,这让他觉得不再像在过去那样有隔阂了。
距离上次聚会见面,已经有很多天过去了,他也确实,有点想,再次见到陆追。
如果以祁阳他们和陆追的关系,去“云顶”前,肯定会非常熟稔地打个招呼再去。
换作性格爽快的毓文,即便只是刚刚认识,但她去“云顶”前估计也会和陆追说一声,大大方方自然而然的,一来二来的,关系也就拉近了。
但是他,实在是很难做到。
如何和一位朋友由生疏变得熟络起来,他不懂,他也没有学过。
虽然内心是真的想要主动地去做些什么,但他确实茫无所知。
谁能想到,一向对人际和社交很无所谓的秦殊,有一天居然会神奇地产生想要和一个人变熟的想法。
他就像一个忽然返璞归真、回到了幼儿园的小孩子,看到班里新转来了一位漂亮可爱的同学,随后萌发出了想和他做好朋友的想法。
比如,他现在是真的挺想和陆追说一声——
“哈喽,我周五要去酒吧。”
像一位相熟的朋友那样。
但这份考虑一旦开始,这话怎么说、用什么样的语气说、到底有没有必要说……这些问题都会反复循环着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还没等他想明白,想做一件事的意愿可能就慢慢淡了。
怎么会有他这样性格别扭的人啊!
不过,这个难题在周一的时候迎刃而解,这多亏了一位热心诚恳的大哥。
卢晟这个人非常的自来熟。秦殊和他相识以来,他总给秦殊的朋友圈点赞评论,有时候秦殊因为不知道怎么回复他,所以选择了不搭理。
但卢晟坚持不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