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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裴庚心思直接,只想着,魔域的修士都这么菜的吗?
“这是我家!”赵婠婠回过神,臭着脸道,“但是、但是你既然是接中绣球的人,我不与你计较。你娶了我,那是你天大的福气。”
她昏了头,忍不住看对面的人露出后悔的样子。
裴庚默而不语。
赵婠婠怕他听不懂,特意压低了声音,直白道,“你与那沈君越一样,也是火灵根吧?我早看中你了,你的火比他的火厉害多了,想不想取而代之?你娶了我,我这有一本人人求而不得的秘籍。沈君越当初就是靠着这秘籍打败了我爹。”
“只要你得了秘籍后替我和我爹报仇……”她诱惑着。
裴庚忽然道,“我相信你是魔域的小公主了。”
赵婠婠一时没转过脑筋,“什么?”
裴庚嗤笑道,“肯定没独自历练过吧?没被人骗过吧?还不知道人心险恶?”
又傻又好骗,性情毒辣间偏生带着点无辜,也不知是谁把她养成这样。
居然对第一次认识的还打过架的人,就这样全盘托出自己的底牌,还活着简直就是一种奇迹了。
那燃尽一切的烈焰自裴庚掌心涌起,顺着鞭子而去。滚烫的赤焰,所过之处,渣都不剩。
赵婠婠尖叫一声,连忙松开了手,鞭子掉落,还没落到地上,就已经被火焰完全吞噬。
她慌张退开,见裴庚揣着雪绒兔拍了拍手,好似不费吹灰之力的模样,更是恼羞成怒。
“你一个没脑子的妖宠,还敢对本公主阴阳怪气!”赵婠婠气势汹汹,拿定主意要叫这人好看!
她拿出符箓,不再留情,“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我就要你跪下来求我!”
裴庚好整以暇,“会的,我当然会求你……”
赵婠婠心里的怒意少了些,心想这人还真识时务。
却听这个男人恶劣地翘起唇角,“……求你别死那么快,我还没玩够。”
柏青霄观察着顾景怀的神色,慢慢拔下他头上的银针。
窗外一阵响动,他听到裴庚的声音,“师尊,我回来啦!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柏青霄慢条斯理收起自己的本命武器,见顾景怀还在打坐,便往门外走去。
刚开了门,一只湿着眼睛的雪绒兔被举到他面前。
靠的这么近,柏青霄被他冷不丁吓了一跳,回过神后觉得惊奇,抬手小心摸了摸这脆弱的生物,“好可爱,哪找来的?”
“随手捉的。”裴庚笑出一声,“就知道您喜欢。”
他把这小灵兽往前送了送。
柏青霄把它抱过来,逗着玩了会。心下软了些,暗道裴庚还是个很有爱心的好孩子。
然后就听他的大弟子在旁边迫不及待道,“师尊打算怎么吃了它,我现在生火,烤着吃怎么样?”
柏青霄:……
柏青霄忍了忍,没忍住,赏了他脑壳一个爆栗,“你给我适可而止!”
雪绒兔应该是顾景怀养的,柏青霄先前就见他对这小东西很感兴趣。
只是魔域里养灵兽?可当真别出心裁。
柏青霄想了想,道,“小七,帮我做件事可好?”
“好啊!”裴庚二话不说答应,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侧脸,“亲一口,上刀山下火海都没问题。”
“你!”柏青霄深吸一口气,暗道他会这么凶都是给裴庚气出来的。
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治。
裴庚想了想,很认真道,“等等,上刀山下火海会受伤,光亲脸不行。”
他指了指自己嘴唇,“亲这里。”
一只雪绒兔飞过来,直接糊在他脸上,软绵绵的像一抔温热的雪团。
大门在他面前被毫不留情地哐当一声砸上了。
裴庚接住从脸上掉下来的雪绒兔,视线从门上游过,落到手里那一脸懵的小兔子上,笑了一声,“师尊真活泼。”
裴庚还是去帮忙了,他把雪绒兔随手放在地上,敲门进去。
雪绒兔逃离魔爪,立刻蹦跳着钻进草堆里,跑了。
柏青霄嘱咐道,“开辟丹府一事,到底还是沈君越的身体,总得和他说一声,希望他配合。顾景怀和他一个身体,交流并不方便。”
“可是沈魔尊之前与我两次见面实在不算愉快,所以我想着,要不你去和他沟通试试?而且最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他。”
柏青霄有点心虚,其实是他觉得自己一个医修,实在不擅长这些。
先前光是和顾景怀打交道就让他觉得麻烦得很了,他又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可不想再来一遍。
“呃,其实,他论辈分还是你祖宗,你们性情说不定相近一些。你和他细细说一下利弊,我觉得沈君越应该、也许能懂?”
柏青霄光听都觉得自己说的很扯,他眼睛转了转,见裴庚不说话。想了想,觉得裴庚本来似乎就不善言辞,这事似乎对他有些难度,既然如此——
那不是更好吗!
柏青霄一下子说服了自己,理不直气也壮,“你也老大不小了,这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让你学学怎么和人打交道。”
裴庚倒没他想的那么多,一口答应,“放心,弟子一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仔细和他说清楚的。不过师尊,弟子这么勤奋,你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表示?比如一点点小奖励什么的。”
柏青霄沉默了。
裴庚两指夹着他袖子,轻轻扯了扯,“师尊?不就亲一下?嗯?”
柏青霄闭了闭眼,似乎内心很是挣扎。
耳边听见裴庚靠过来了。柏青霄睁开眼,学着裴庚之前对待他模样,十分粗暴地把人往门上一推。
裴庚笑意凝在眼底,便见柏青霄挨过来,侧脸一热,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多感受几分。
柏青霄已经打开门,火急火燎地落荒而逃。
“师尊!”裴庚叫住他。
柏青霄背影一个踉跄,差点当场来个平地摔,人立马就不见了。
裴庚笑的止不住声,握拳抵着唇瓣,眉眼弯弯。
半晌才咳了一声,暗道明明被亲的是他,怎么师尊搞得好像被非礼了一样,脸皮忒薄了些。
他回过神,见顾景怀正闭眼盘腿坐在矮榻上,气息平和,一动不动。
柏青霄说等会醒来的人,会是沈君越。
裴庚组织了一下措辞,师尊也太难为他一点,说什么道理他可一点都不懂。
他向来只喜欢动手不动口——对师尊除外,对师尊喜欢动手又动口。
可既然奖励都收了,就算不懂他也得试着去沟通。
不就让沈君越同意开辟丹府重塑灵根吗?
简单!
床榻上的人眼皮动了动,有醒来的痕迹。裴庚十分自信地走过去。
高阶修士总会对气息十分敏感。似乎察觉到陌生的气息靠近,那双眼忽然睁开,一双眸子警惕阴鸷,直直看着这个突兀出现在魔宫里的人。
裴庚临危不惧,简明扼要,“我们是神农谷的医修。”
“现在要对你丹府、灵根进行改造。”
“要么同意,要么死道侣。”
刚醒来就被用道侣威胁做什么改造的沈君越:?
他面无表情看着眼前这个人,黑瞳流间缓缓露出尖锐的杀意。
还不知道自己搞砸的裴庚说完深思熟虑得出的三句话,不禁赞叹自己一句:我这么聪明耐心,还讲道理,师尊肯定会忍不住再送我一个奖励的吧。
这次要亲嘴才行。
第85章 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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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霄蹲在旁边用胡萝卜逗弄着雪绒兔。
一声巨响; 冲击浪翻滚而去,把他衣襟和荒草全吹得往后甩。柏青霄抬脸看去。
只见离他最近的那所宫殿房顶被打穿了一个洞,一黑一红两个身影飞了出来; 烈火焚烧,两抹火色又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火星四迸; 整个天空被烧得一片通红; 刺眼的很。
他那说好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徒弟直接和人打起来了!
柏青霄手里的胡萝卜都吓掉了。
大乘期啊,裴庚; 你也是真敢。隔着两个大境界,说不定人家一招就能让你死的透透的了。
这样都能打得起来。
雪绒兔吓得扭头钻进草丛; 跑走了。
跑了没两步又回来; 还不忘把掉在地上的胡萝卜叼在嘴里,一扭头撅着屁股挤进荒草堆中。
柏青霄站起身。
正见一片火色里沈君越右手上举,身后千百把灵剑虚影随着他的动作剑尖调整着位置; 在一挥之下离弦之箭飞速穿过身边,朝着面前那红衣身影而去。
“裴庚!”柏青霄心急如焚,连忙快走过去; 还没走几步; 只见那剑影间撑起半球形的禁制。千百把灵剑如水滴落进结界间,波澜四起。
反之,裴庚单手空旋着长剑,满眼被挑起的好胜心。手掌握住剑把,立时冲了上去,剑身上亮起了空心火圈; 噼啪烧着。
在几个短暂的近身剑招中; 他往前一刺; 剑身上的空心火圈燃起了烈焰,轰然射出一击火柱,穿透空气,直接冲塌了远方的一座偏殿。
这兔崽子。柏青霄以袖挡面,烟尘四起,他咳了两声,抬眼望去,声音凝聚在法力间,扩散出去,“别打了,再打下去这魔宫都得重建!”
修士间的打斗远比凡人间来的凶猛。
火柱后,裴庚还在找寻着沈君越的身影。
那厢沈君越已经绕到他后面攻击,裴庚回身。
两人的长剑撞在一起,相似的剑阵在四周亮起,像若干个火洞,在互相抵抗。
无数刺眼的剑阵剑影中,同出一源的火系灵力汹涌澎湃地撞在一起。
刚走近的柏青霄被波及,以手半挡面,那火星随着狂风而来,纷纷扬扬落在四周,燃烧着空气。
他放下手,就这么一会儿,面前的偏殿已经成了废墟,而远处隐约可见两抹人影在半空中打的不可开交。
柏青霄叹了口气,蹙起眉,“裴庚!别打了!”
他追着那两人的身影迈步过去。
他让裴庚去和病人交流,可不是说让裴庚去和病人打架的!
再这样下去,毫不怀疑,整个魔宫都能给这两人碾平了。
柏青霄追到一半,听到一声惊呼。
他扭头看去,正见不久前还见过面的赵婠婠不知被谁捆成一条毛毛虫吊在树下。
此刻受了余波牵连,绳子被火焰灼烧,她从树上啪的一下摔在地上,弓起身一挪一挪向前,试图逃跑。
“你怎么会在这里?”柏青霄问。
就见赵婠婠像见了鬼一样,满脸惊恐,手指挣扎着从松散掉落的绳茧中丢出一张符来,传送符飘飘然落在她身上,阵法一开,她整个人立时消失在柏青霄面前。
罢了,先不管她。
柏青霄抬头,就这么一会儿,那两个家伙已经成了天边的两颗小黑点,跑的越来越远了。
想来是献舍阵法无形中夺取着沈君越的力量,才让他在这魔宫范围内受制,不然相差两个大境界,裴庚怕是要吃大亏。
短距离内,柏青霄传音给裴庚,“停手!别打了,我有话和沈君越说。”
又传音给沈君越,“我是神农谷医修,来给你治病的!先停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
柏青霄看向那二人,只见裴庚动作一顿。
柏青霄心下松了口气,心想哪怕沈君越不听,但裴庚还算听话,这总打不起来了吧。
沈君越对他的传音完全没反应,一击照脸。
裴庚侧身,剑光擦身而过。他回过头,像被这一击挑衅了、被激怒了,什么嘱咐全丢在了脑后,立刻回击,两人打的更凶猛了。
柏青霄:……
没一个听他的。柏青霄心头火起,他抬手,手心出现了那柄火凤扇。
两柄相似的长剑撞在一起,两人近身过招。
裴庚从那个人眼里看见了同样的好战,面前这个火系剑修,裴庚光看见他的眼神,原本死水般的情绪被全然挑起,每根神经都叫嚣着打斗。
“凤族人么?”裴庚听见面前的人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裴庚沉下脸。
沈君越道,“剑法不错,本尊不和你打。”
“为什么?”
“以大欺小可不好,你还是回去喝奶吧。”沈君越说话很气人。
裴庚头回从这人身上感觉到被毒舌的感觉。刚刚那几招,他明显感觉到面前这人在放水,与其说是争斗,不如说是提点。
而此刻这话就像点燃了油库,轰的一声冲灭了理智。
大乘期的威压在他身上,裴庚手都在细微颤着,却没有半分妥协,反而激起了胜负欲。想把面前这个傲慢的家伙彻底撕碎,想把他踩在脚下……
裴庚咬牙切齿,“我这就送你去投胎,让你下辈子喝个够!”
“哦?”沈君越挑眉。
眼看两人二话不说又要打起来,火势冲天。
侧边,巨大的气浪掀起无数叶子,裹杂着叶片而起。
只一眼看去,是密密麻麻的叶子海洋,翠绿的‘海浪’如一堵不断上升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