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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会有神器!”半空中一个少年显形,他还是那身明黄衣袍,轻盈却精妙,在空气中闪着细碎的金色。
“哦?很惊讶?先前我在冥河上用的时候,你不是见过吗?”柏青霄笑盈盈道。
少年不管他的套话,只从空中缓缓落地,脚尖落在地上,睁开的圆眼露出金色的瞳孔,澎湃法力自他身上爆发,一扫而过这方寸之地,“你到底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你是谁?”柏青霄抬起扇子,半挡着脸,眼中笑意不抵眼底,“捉我来这里想做什么?指使那些奇奇怪怪的黄泉花和树怪驱赶我们的也是你?”他歪头,“莫非,你和鬼灵也是一伙的?”
少年沉不住气,怒道,“谁和那些脏东西是一伙的!”
柏青霄嗤笑一声,扇头轻点着下巴,微微眯起眼,“来,我有的是时间。你若不愿说,那便让我来说。”
“当初,给我师徒二人指路,说魔宫后边有小路可以离开的是你吧?雪里红。”
“然后,你不知怎么引导的赵婠婠这些人来追我们,把我师徒二人逼下山崖。因为你知道那里有万魔谷唯一的封印薄弱处。”
“接着,你又‘刚好’在万魔谷外边和宋珩打起来,并且把对方的‘吸魂阵’给引出来。还‘刚好’给正在施法的沈君越看到,致使魔门封印失败。”
“你和我们一起跌入这魔域里,却总在催促着我们往山上走。见我师徒二人半道磨叽,心急起来,便放出大批黄泉花和树怪来追赶。”
“想必是我说山上不安全,不该继续往山上走,让你急了?”柏青霄慢吞吞道。
少年面上终于有了些许波动,他掀唇,冷冰冰道,“一派胡言。”
“原先,我只觉得哪里不对,却始终想不明白。现在一看,当真一叶障目。”柏青霄抬扇隔空点点他,“‘雪里红’的存在本来就不对,想要合理解释分明不可能。”
“你若是鬼修,何必再用个碍事的躯壳?你若是入体修,为何又不修出一身血肉来?你的白骨身千变万化,不受人形限制,没有具体面貌,却如何能维持基本的灵力运转法则?你的元婴不在丹田也不在脑壳,藏在了何处?还是说,压根就没有元婴。”
柏青霄眸色渐沉,“如果沈君越救你时,你便是元婴修为。将近两三百年过去,为何你还是元婴?为何所谓四大魔将里头,你这个元婴偏偏能占一席之地?”
柏青霄叹道,“除非你本来就是个渡劫大能用白骨铸成的傀儡,才能厉害到让大乘期的魔尊都看不出来。”
“一派胡言!”少年胸膛急促起伏一阵,震怒,法力震起衣袍猎猎。
柏青霄悠然自得摇着火凤扇挡住法力,精致的扇面上火凤睁开了眼,溢出赤红近金的火焰。“哎呀,你常年保持白骨体态,想来就是为了掩藏自己的情绪吧?瞧瞧这被踩了尾巴的模样,被我说中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柏青霄既然已经开始扒,那就必然干脆地要把少年的老底也得扒的一干二净。“你跟着沈君越,口口声声叫着恩人,他去哪你跟去哪。可现在你见了裴庚,视线又忍不住放他身上,一直盯着人瞧个不停。”
“这两人身上唯一的共同点,加上你还是棵梧桐树,我觉得不用脑子猜也能想到几分。”
他啪的一声合扇,唇边的笑意渐渐冷了几分。
“事已至此,你做这么多把我们引进魔域,又把我捉来。到底是想做什么?咱们干脆敞开天窗说亮话。”
第101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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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中; 少年皱眉,冷哼道,“医修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过奖。”柏青霄笑眯眯道; “其实我刚刚确实是在胡说八道诈你的。”
诈我的?少年圆眸睁大了几分,气的基本要原地炸开,“你、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
“真气着了?”柏青霄眼眸一转; 眉目弯弯; 端的一副温和无害的模样,和缓道; “说真话你不信,说假话你怎地又信了呢?我若是胡说; 能说得出那么多?神农谷的弟子可没一个虚的。”
少年一哽; 他已经开始辨不清这人嘴里的话孰真孰假了。
“也罢。”少年气着气着,反而冷静下来了。他比了个暂停的手势,柏青霄想了想; 把手中火凤扇合上。
少年想,左右来了他的地盘,与外界的灵力交接他已经全然断开了。这人既是裴庚师父; 那说与他听; 说不定对自己还有益无害。
他定神,便道,“重新自我介绍一番,吾乃长芜。如你所说,是一棵梧桐树灵。现今,也不过是想求你徒弟办点事; ”他眸光冽冽; “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哦?”柏青霄抬扇指了指对方; 又指向自己,好笑道,“如今尔为刀俎,我为鱼肉,这‘求’的可真有意思。那不知,你找我那不中用的弟子办什么事呢?”
长芜左右权衡一番,意简言赅,“昔日我住在神界里,彼时还是颗树种。但不慎在神魔大战中被误伤,掉落下界。与一修士结契,成为他的契约灵兽。彼时魔域大开,魔气肆虐……我以神躯,领命驻守魔域。可惜这近千年来受魔气所害,凝结出不少‘虫子’。”
他拧起眉头,“也就是你们说的鬼灵。”
“我恨鬼灵至极,却拿它们没有办法。又是天生神躯,这下界丹药阵法对我属实过于低阶,没用。或许只有凤凰能帮我一二。”
怪不得这里灵气这么浓郁。
这人修为这般高,出身神界,岂不是一出生修为就比他们这些下界的高?还真是躺在了终点线上,令人心生艳羡。
柏青霄眼光流转间,仍旧觉得此人有隐瞒些什么。
毕竟,若这人本事真那么厉害,是个名副其实的渡劫修士,作甚要和他们这些‘小喽啰’兜兜转转废那么一番功夫。
联想到裴庚说感觉到一直有‘人’在看着他。柏青霄抬头,“若你本体便在山上,那先前一直盯着裴庚的那道视线……”
“是我不错。”长芜微微扬起下巴,“我化出神识寄在白骨傀儡上,守着沈君越那么些年,天天盼着这下界唯一的凤族混血什么时候能血脉觉醒。没成想还漏了一个。但无所谓,我不嫌弃,现在未迟。”
原来是为了解决鬼灵,倒当真没想到这梧桐树长虫子居然是长‘鬼灵’。柏青霄笑道,“那你该直接捉裴庚才对啊!”
他出谋划策坑弟子,“直接把他关鸟笼里给你捉虫不好?非要捉我?”
长芜冷下脸,否决道,“不行。”
“为何?”
“凤凰一族天生好斗,生性自由。我怕他气急了把我叶子啄光了。”
柏青霄讶异,百思不得其解,“那你捉了我,难道就不怕他把你啄烂?”
“怎会呢?”长芜努力思考,理清了自己的逻辑,慢吞吞道:“他不肯干白工,那我捉和他关系亲近的人来就好了。我观察了好久,你肯定对他很重要。而如今你在我手上,他也不敢伤我啊。”
话音刚落,眼前之景一阵地动山摇。
柏青霄扶着墙站直,触及又倏然收回。四周温度渐渐升了起来,连碰到的‘墙’也是滚烫至极。灼热霸道的气息由外及内逼近二人,直到把二人吞噬其中。
柏青霄却觉得这气息熟悉的很,绕在他周围欢快地把他笼罩着。
联想到裴庚那偏激的性子,柏青霄看着长芜渐渐苍白的脸色,莞尔道,“你刚说,他不敢伤你?”
却说外边,几人已经到达山顶。
长芜留在那的傀儡雪里红,正拽着裴庚的手臂使劲阻拦,大声道,“使不得啊!使不得!它既然把柏真人捉走是另有所求,那满足它便是!”
裴庚甩开他的手,连带着掌中长芜留下的叶子被染成灰烬。面前上百柄剑影旋转着,对准了参天金黄的梧桐巨树,漆黑的眼眸几乎要溢出火星来,咬牙切齿,“艹他娘的敢抓我师尊,还想我帮他?看我不把他烧得形魂俱散!”
话毕,他一掌拍向前方,那点燃的剑阵强悍地轰击着面前的巨树,惊起爆炸声阵阵,连着天地都为之一颤。雪里红骇然看着这一切,不得不掩面躲避碎片火星。
猛然窜起的火焰把整棵巨树包裹其中,无数鬼灵在火焰里尖叫着,黑色的影子纷纷扬扬随着叶子而下。
“冷静!你冷静些!”雪里红简直被他的不按常理弄崩溃,“柏真人在他手里,你这样岂不是害了他!”
裴庚想着师尊手里还有个寻常修士奈何不了的秘境,不欲多言,只道,“对!所以要速战速决!我去了!”
他松开手,长明剑旋身落在地上,化作凶猛火线把巨树绕了一圈,画地为牢。
雪里红一眨眼,裴庚已经化作数米的凤凰金身,尖啸着冲上树顶,华丽的长羽拂空落下火星。
倒是沈君越,盯着那炙热的凤火若有所思。他静静地看着回旋的凤凰,眸中一时有些复杂。他想:凤族、返祖的凤凰……原来三百年前,被预言能返祖的凤族后裔,果真就是这人吗?
雪里红怎会料到这般境地,他可没想在这种时候和裴庚直接硬碰硬!他一时慌乱,又气又急,眼光无意间才看见旁边好整以暇的沈君越,“尊上,你不阻他?!”
一旁看好戏的沈君越瞥他一眼,“为何阻止?”他摸摸下巴,“万一这梧桐树知道怎么离开这秘境,能逮住他岂不更好?这里魔气浓郁,实在不适合师兄修炼。”
疯了疯了!雪里红连忙道,“那柏真人……”你们都不关心一下人质安危的吗!
沈君越凉薄道,“钱货两讫,他是生是死与我何干?”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树内,柏青霄笑眯眯道,“喂?喂,外面还好吧,你发这么久的呆,不会是被烧坏了吧?”
长芜一惊,他回神,看着面前压根起不到威胁作用的人质,面色实在说不得好看。金黄的眸色本是暖调,却透着一股冰冷,“柏真人,我直说吧,只是想请几位帮点小忙而已,何必刀剑相向?”
他一步步往前,“既然你们这么不讲理,那我只好……”
“慢着!”柏青霄连忙做了个手势,他话可还没套完,还心心念念惦记着自己原本的打算,“顺带一问,你知道柏玉霖吗?”
“柏……”长芜一瞬瞳孔微缩,浑身都紧绷起来。
柏青霄微微眯起眼,探究地看着他。
似乎触到了某种禁制,长芜闷咳两声,眼神有点发虚。他蹙眉对着柏青霄,“这谁啊,我不知道,不清楚,不认识。”
不对劲。
他在怕什么?他隐瞒了什么?柏青霄脑海里盘旋着几个问题。若父亲真的来过,那也是近千年前了,这棵树自述下来时是种子,现在应当已经长大,也就是说遇见父亲时,他还不大。
所以这家伙到底藏了什么?
外头攻击越来越密切。
柏青霄时刻注意着长芜的动静,只见这人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倾斜,似乎随时准备擒下他,“柏真人,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嗯……”柏青霄估摸了一下两人距离,在他持续默默后退的小动作下,两人离了快五米。他笑道,“没了。”
长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这样吧。再见。”柏青霄话音刚落,身形一闪,人居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怎会?!长芜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立马扑过去,却扑了个空。掘地三尺,也找不出那人来。
他明明已经封住了结界内的灵力波动。这人怎么还能凭空消失了?!
火羽岛内,柏青霄伸了个懒腰。
再拿出通灵玉牌。果真如他所想,离开了长芜的领域,通灵玉牌又发起了烫。
柏青霄给裴庚传音。
片刻后,灵泉边上传送阵发亮,旋转起来,阵法中间凭空出现一席红衣身影。
“师尊!”裴庚扑过来,急切地揽住他,上下查看,“你没事吧?!”
柏青霄被一阵大力带到对方怀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裴庚扯着外衣作势要除去衣裳检查。他连忙把裴庚推开。
“为师能有什么事?”柏青霄理了理被压皱的外袍,青衣上印着低调繁复的阵法纹路。
倒是这个臭小子。柏青霄见他身上脏兮兮的,眼瞳微红,身上泛着不自知的黑气。
莫不是被鬼灵影响了吧?说来这小子本来就有一丢丢心魔。也不知道鬼灵对凤凰有没有用。柏青霄思索着,动作微顿。
“师尊?”裴庚唤了他一声,组织着言辞,小心翼翼又担心道,“那人有没有对你做些什么?”
“为师一个大男人,他能做什么?”柏青霄回神,捂着鼻子佯装嫌弃道,“好臭,怎么身上那么重血腥味?自己先洗洗。”
他双掌不由反抗地按在裴庚肩上,把人面转向池子。
“等等,师尊,我还有话没说……”裴庚话都没来得及说,柏青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