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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一场恶战,万余“水匪”或死在船上,或跳江潜逃。乘风连同商船上的其余精卫一同清理船上的残骸。
明仪带着云莺一道替受伤的女精卫们包扎和清理伤口。
几个女精卫诚惶诚恐,明仪正要替其中一位上药,那位忙推脱着说:“殿下,我、我自己来,莫要脏了您的手。”
明仪反问她:“你自己能动吗?”
女精卫:“……”
明仪低头继续替她清理伤口。
女精卫未察觉到疼,她悄悄打量着为她上药的明仪,白皙如凝滞的脸庞,烛光下绒毛清晰可见,眉眼每一分每一寸都刻着“精致”二字。
她的衣摆沾了血污和灰尘,不似以往光鲜,但比盛装之时更美得夺目。
第52节
都说长公主娇气、挑剔,却从未听人提过她温柔、坚韧。
谢纾在不远处清点伤亡人数,乘风走到他跟前问:“王爷,您忙了一整夜,不若先去用些东西填填肚子。”
谢纾未应,只问:“殿下用了吗?”
“早用过了。”乘风道。
谢纾:“那她有没有……”
乘风:“她没问起您。”
乘风跟在谢纾身旁多年,说话也不避忌,直言道:“您又惹殿下生气了吧?”
“殿下仙女似的人,这门婚事原就是您高攀。”
“您这臭脾气改改吧!每回惹恼了殿下,还不都得您自己费劲哄回来。”
“您那么在意殿下,又何必呢?”
谢纾:“……”
出行这些日子,殿下帮了他们精卫营许多,乘风看不惯主子仗着殿下喜欢作威作福的样子,忍不住唠叨了一大串。抬起眼瞥见谢纾难看的脸色,立刻闭了嘴。
清理完河道上的浮尸和残损的船只,商船继续南下朝姑苏而去。
晌午时,水上浓雾逐渐散开,拨云见日。
前路有几条船朝谢纾他们的商船靠近。
那几艘船的船帆上印了仙鹤纹样,是谢氏的船。
来的是谢纾的小叔谢晗。是奉谢纾的祖母谢家老太君之令前来迎接谢纾一行人的。
“老祖宗在园里备了宴为谨臣和殿下洗尘。”
谢晗眉目温和,说话轻声细语温文尔雅,和寡情冷淡,说话冷言冷语的谢纾全然不同。
明仪深深不解,为何一个祖宗生的,差别就那么大。
谢晗第一眼瞧见这对夫妻,便觉传言非虚。这两人站在一起一个比一个别扭,谁也不理谁,一看关系就不怎么样。
谢晗引着谢纾和明仪去了谢氏祖宅。
姑苏风光秀美,烟柳画桥。
谢氏祖宅建在依山傍水之地,整座园子典雅古朴,装饰简练,又不失大家底蕴。
一进正堂便见谢家老太君坐在上首圈椅上。她已年过七旬,头发已花白发糙,却打理得一丝不苟。
谢纾见着谢老太君,恭声唤了一句:“祖母。”
虽按着亲疏长幼明仪也该朝老太君行礼,只君臣之礼不可废,谢老太君绕过谢纾,先一步走到明仪跟前见了礼:“殿下安好。”
明仪忙将谢老太君扶了起来,只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在意虚礼,可老太君却守着规矩不肯应。
明仪算是瞧出来了,谢纾那严谨的做派是承自这位谢老太君。
几人在前厅就坐,侍女端上来几盏香片茶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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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太君问了谢纾好些话,谢纾都一一答了,他答得很客气,看似什么都讲了,实则什么也没说。
谢老太君也不细问,仿佛就是和谢纾走个过场一般。
明仪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品着香片茶。
只问到最后,谢老太君略略看了明仪一眼,问谢纾:“你同殿下可好?”
“很恩爱。”谢纾毫不犹豫答道。
正喝着香片茶的明仪闻言差点咳出来。
坐在一旁的谢晗目瞪口呆:“……?”
老太君倒是笑笑没说什么。
几番寒暄过后,谢老太君命身边嬷嬷带着谢纾和明仪去后院安顿。
谢纾和明仪走后,谢晗悄悄问自己老娘:“我这一路瞧着,谨臣和殿下似是不怎么合得来,要不要给他们备两间房?”
免得住一起打起来。
谢老太君举着茶盏,睨了谢晗一眼:“分什么房?你没听他自己说吗?”
“很恩爱。”
明仪和谢纾在后院安顿好后,便由人引着去前厅用晚膳。
谢氏家规森严,奉行食不言寝不语,宴上所有人都默默低头用膳,明明是洗尘的晚宴,却一点喜气也无,气氛诡异的沉闷。
似是为了验证自己方才所言非虚一般,这顿晚膳,谢纾不停往她碗里夹菜,夹的还都是她喜食之物,俨然就是一副体贴好夫君的样子。
明仪配合着谢纾装恩爱,小口吃着他夹来的菜,期间悄悄瞥了谢纾一眼。
虽不知他是为何意,不过这顿晚膳在他服侍下,倒是明仪自离京后,用得最好最舒适的一次。
用完晚膳,谢纾还贴心地问她:“院里备了水,要不要先去沐浴?”
这种突如其来的体贴,令明仪感到一丝不对劲。
明仪看向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纾直白道:“出卖色相。”
原来是想求和。
“算了吧,我累了。”明仪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空空的,垂下眼转身走了。
深夜,万籁俱寂。
明仪和谢纾躺在一张榻上,盖着同一床锦被,却背对着彼此。
自进屋起,她便没开口说过一句话。
谢纾也一直沉默着。
明仪闭上眼困意席卷而来,可闭了没一会儿,她又睁开眼。
约是白日喝了太多香片茶,眼下有些想起夜小解。
没办法,万事都能替,方便不能替。
明仪轻轻叹了口气,扯开锦被正要起身,忽有人从身后把她捞进怀里。
谢纾看着明仪因怔愣而微微张开的嫣红唇瓣,低头轻轻覆了上去。
明仪被他“偷袭”得手足无措,睁圆了眼:“你……”
“夫人。”谢纾唤了好几声。
明仪懂他的“讨好”之意。
可是……
明仪红着脸:“我要……”起夜小解。
谢纾:“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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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谢纾这声“好”字落下;他便倾身覆了上来。
明仪憋红了脸,羞于启齿:“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要……”
“起夜?”谢纾在她耳旁轻轻笑了声;抬手在她平坦小腹的鼓胀之处摁了摁,激得明仪揪紧了锦被。
原来他知道。
小腹那被他来回摁压着,传来阵阵紧迫感;明仪羞愤难当:“让我去。”
“好。”谢纾低沉应道。
明仪刚松了口气;低头一看惊得睁圆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
谢纾这个骗子。
次日清晨卯时;永寿堂谢老太君处。
谢老太君身旁的嬷嬷伺候着老人家起身用早膳。
老太君执掌园中中馈多年;依着惯例问了几句嬷嬷园子里的事。
嬷嬷一一答了,倒也没什么特别之事;各院里都安好。
只是……明仪和谢纾住的苍翠院那……
“适才听院里的婢女婆子说;那院里昨夜动静闹得有些大。”
老太君抿着香片茶笑问:“打起来了?”
“那倒没有。”嬷嬷赧然,附在谢老太君耳边耳语了几句;“虽说年少夫妻精力旺盛;可这到底过了些。”
嬷嬷目光闪烁:“今儿一早;殿下身边的云莺把床单被褥都给换了。只说是为着殿下喜洁,每日都得换。可眼瞧着,被褥换了;殿下人还没起呢。”
谢老太君:“那谨臣呢?”
“今儿一早便出门了。”嬷嬷道,“您也知道摄政王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处理苏……那事;此事棘手,怕是这阵子有的忙活。”
谢老太君摇头叹了声:“谨臣太像他父亲。”
清晨;苍翠院主屋。
明仪面上赤潮般的红晕尚未褪去;小腹处还隐隐有些胀意。她睁着眼靠在卧榻上;枕榻之侧早已冰凉,谢纾早在她醒来前便离去。
第53节
云莺提着只红木大食盒推门进来,边将食盒里装着的苏式小点放到卧榻旁的圆桌上,边道:“王爷知道您喜欢用小点,一大早特意命人把这姑苏的名点都搜罗了来,说是给您尝尝鲜。”
“婢伺候您起身吃点?”
明仪抬眼瞥了眼圆桌上精致喷香的小点,想起谢纾,淡淡道了句:“不了,没什么胃口。”
新堤善后、流民安置,以及先前他们在运河之上遭遇的那场刺杀,都需处理。
而后连着几日,谢纾都出门在外。
姑苏虽也地处江南道,只此处到底是谢氏祖居,谢氏百年来扎根于此,在此地根基深厚,并非能让人轻易撼动的。
再加上谢氏是温氏从前的夫家,苏晋远顾着温氏,也不至于会乱来。
故而,明仪自跟着谢纾踏进姑苏起,便进入了一处安生之地。
谢纾性子冷淡,同谢家其余人宗亲关系淡淡,……………………………………/依一y?华/唯独同抚养自己长大的祖母和比自己大不了几岁自小一块读书的小叔谢晗尚算亲厚。
自长子过世后,谢老太君的身子便一直抱恙,一到雨天便直不起身子,只能躺在榻上。
偏偏这几日,天不见好,老太君又犯了病。
谢老太君呆在屋子里养病,也不见人,前些日子接下的邀约帖子便也一一拒了。
只其中一封帖子却让谢老太君犯了难。
明仪这些天日日来陪老太君,听说了此事,便问了谢老太君身旁伺候的嬷嬷:“是何帖子?”
嬷嬷回道:“这帖子说起来还与殿下有关。”
“早前殿下您在京城办了场义卖会,为江南道百姓筹款赈灾。这事引得各地有名望的官员乡绅纷纷效仿,姑苏也有。”
“今日午后在开元寺有场义卖会,本也邀了老祖宗前去,可眼下瞅着老祖宗是去不了了。”
“本也无甚大不了的,只那义卖会上,有老祖宗看上的名家真迹,她眼馋那东西多年,眼下错过这机会,怕是再难得了。”
明仪倒是对姑苏的义卖会起了一丝兴趣,这些日子呆在园子里也闷得慌,于是便对嬷嬷道:“既如此,不如我代老太君去一趟。”
嬷嬷自不好擅作主张,将明仪的意思跟谢老太君说了。
谢老太君倒是同意了,只嘱咐了入夜前定要回来,虽知明仪身旁有谢纾的暗卫跟着,姑苏又是自家门前,可还是派了人手加护明仪,才放心让她去了。
姑苏开元寺,虽不比京城大慈恩寺庄严肃穆,倒也香火鼎盛。
今日为着义卖会,来了不少城中有名望的乡绅官眷及富商,寺门前停满了马车。
明仪到开元寺之时,义卖会方才开始。
她递上名帖,由寺中沙弥引着去了主办义卖会的佛堂。
佛堂人声鼎沸,中央的高台之上正叫卖着此次义卖会上的义卖品。
明仪刚一踏进佛堂,便见到了一位熟人。
苏涔。
谢纾名义上的表妹,苏晋远那位才貌双全,兼有姑苏第一才女和大周第一美人之名的外甥女。
她从金陵省亲回来了?
此刻她正坐在义卖会上首,一身锦绣织成红杉,配着石榴红裙,一袭盛装光彩照人。
身旁几个妇人不时朝她凑趣,似是正恭维她。
多半是夸她貌美又身份贵重。
苏涔满脸皆是自得的笑意,俨然似是这场义卖会上的主角。
明仪自小众星捧月,瞧见这场面倒也见怪不怪。
义卖会上人多,苏涔本也注意不到明仪,只不过明仪来的时候义卖会已经开始,人早都到齐了,她才姗姗来迟,难免引人注目。
明仪戴着帷帽,旁人看不清她的长相,可苏涔却一眼认出了明仪是当初在金陵城灵谷寺见过的那个女子。
苏涔手心紧了紧。
身旁有人问起:“这来的是谁?瞧着从前没见过。”
苏涔朝她嬷嬷使了个眼色,身旁嬷嬷会意,忙似是而非地提了一嘴:“我先前倒是见过一回,似乎是个富商新纳的小妾,出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