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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春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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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有一点橙花香,又有一点松柏香,融在酒香里,脉脉花疏天淡,幽幽沁人心脾。
  “殿下虽然性子有些顽劣,却还知道关照老师家中的生意,可见还是很懂得尊师重道,臣着实欣慰。”
  唐久安一开口,就把姜玺心中升起来的那股子奇异滋味给驱得干干净净,只见她一面说还一面数了一下率卫的人数,然后很是殷勤地问:“殿下要买多少?一人一坛?臣打八折。”
  “我儿莫要说笑,太子殿下亲临,已经是草民天大的福气,哪里还要银钱呢?”薛小娥忙笑道,“若是殿下不嫌弃草民酿的酒,就带回去给诸位官爷们尝尝,无论多少,都算是草民孝敬的。”
  唐久安心疼:“娘,这样不行,有行贿之嫌。”
  薛小娥面上虽然还带笑,眼睛已经在瞪她:“几坛酒而已,行什么贿?”
  “率卫共有三十五人,加上殿下便是三十六人,三十六坛酒,一坛三两五钱银子,得有一百——”
  唐久安还没算完,薛小娥一把捂住她的嘴。
  唐久安被矮自己一大截的薛小娥捂着不敢动弹,为了迁就薛小娥的身高还弯着腰,活像一只鹌鹑。
  姜玺笑了:“无妨,我要一坛就行。”
  他本来就生得明丽,这么灿然一笑,更是让蓬壁都生辉。
  姜玺确实只带走了一坛酒,却放下了十两银子。
  薛小娥连忙推辞,唐久安也没接:“殿下,这样也不行。照这个价卖,臣有强抢之嫌。”
  姜玺再次笑了,笑得甚是温柔有礼:“将军说得是,我来非为买酒,主要是为了礼敬将军。小孩子上私塾尚且要给先生束脩,我这区区十两银,将军又何必放在心上?”
  姜玺离开后,唐久安握着那锭银子,感慨人言果然可畏。
  多么好的一个学生,怎么就被传成那般骄纵乖戾呢?
  看来连周涛都误解他了。
  唐久安甚至觉得哪天有空可以找周涛聊聊,也许调戏宫女之事另有其因。
  *
  第二天唐久安进宫,就见那坛酒被端端正正摆在东宫桌上。
  唐久安有几分感动,心想这孩子真是心实,酒是拿来喝的,又不是拿来供的。
  语气便较昨日温和了许多:“殿下,咱们就从开弓学起吧。”
  “先不急。”姜玺掏出一只纸包,将里头的白色粉末洒进酒里,还晃了晃酒坛,以使粉末溶解。
  做好这些后,他倒了两盏酒出来,递给唐久安一盏,留给自己一盏。
  唐久安想提醒他学箭的时候最好不要喝酒,万一酒量不好,弓都握不稳。
  但这酒里有一丝异样的气味让她皱了皱眉头。从前有北疆细作混进军营,往她的水囊里下毒,闻起来就是这种味道。
  “别喝。”唐久安一把扣住姜玺的手腕,“里面有砒/霜。”
  姜玺:“只有一点点儿,大部分还是珍珠粉,喝上一两口,大不了腹痛如绞口吐白沫之类,死是死不了人的。”
  达官贵人喜欢以酒送服药粉,诸如人参粉珍珠粉之类十分常见,但往珍珠粉里掺砒/霜的唐久安还是头一回见。
  贵人们的喜好当真是越发诡异了。
  唐久安认真劝谏:“那也不要喝,腹痛如绞的话,如何练箭?”
  “……”姜玺不得不花点时间循循善诱,“将军,这酒是你们家的,对吧?我喝了你们家的酒毒性发作,太医来看,发现里面有砒/霜,你觉得你们家的酒铺该当如何?”
  唐久安看看他,再看看酒,难以置信地睁了睁眼:“你这是要陷害我娘?”
  “对了。”姜玺给她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我喝了这酒,令堂连同令堂的酒铺就算是完了——”
  唐久安抬手把他手里那盏酒拍翻了。
  姜玺一点儿也不恼,笑眯眯指着桌上:“那儿还有一坛。”
  唐久安就要用弓去扫,侍立在旁的赵贺箭步蹿到桌前,挡住酒坛。
  唐久安张弓,箭上弦,箭尖对准赵贺:“让开!”
  赵贺从桌下拎出一面齐胸高的盾牌,竖在自己面前。
  唐久安:“……”
  会不会准备得太周全了一点?
  即便明知道是诬陷,在太子的声誉和一个庶民的酒铺面前,上至皇帝下至百官,一定会选前者。
  周涛就是这样被搞走的,明知调戏是假,也架不住舆论如刀。
  现在轮到了唐久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唐久安叹息:“殿下想怎么样?”
  姜玺微笑:“唐将军自动请辞,家人便能安然无恙。不单如此,令堂酿的酒还会成为东宫宴客必备,令堂的酒铺定然会声名大振,客似云来。”
  唐久安慢慢低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她像是受了很大的打击,咬着箭尾,把尾翎都扯下来一半。
  姜玺很满意。
  跟他斗?
  他不想学箭术,但凡让箭术老师在东宫超过三天,就算他输。
  就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唐久安猛然回身,张弓,箭上弦,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用瞄准,箭矢脱手,向赵贺飞去。
  赵贺惊呼一声,赶忙缩进盾牌后。
  盾牌挑的是最大的攻城盾,可护住整个人。但还是听见“哗啦”一声响,赵贺的后背一阵清凉,被他妥妥保护在身后的酒坛破裂,掺了砒/霜的酒淌了一地。
  赵贺呆了。
  姜玺也呆了。
  他比赵贺看得更清楚——那支箭竟然会拐弯!
  它绕过了赵贺和盾牌,像是长了眼睛似地钻到赵贺身后,准确无误地命中了酒坛。
  唐久安收弓,欠身:“臣稍微告退一下,去跟陛下打个招呼。以免臣的母亲再遭陷害。”
  姜玺和赵贺目送她的背影远去,主仆俩的表情十分统一,嘴里都能塞得下一颗鸡蛋。
  良久,赵贺才回神:“殿下,她好像是要去找陛下告状?”
  姜玺像是没听见,他看着唐久安远去的方向,再看看满地的酒水,喃喃说了一句什么。
  声音太低,赵贺没听清,问了一句。
  “把关若飞给我找来!”姜玺吼道,“我要看看这个疯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
  片刻后,正在西市陪姑娘挑首饰的关家大公子被东宫率卫飞马带进宫。
  关若飞大姜玺一岁,从开蒙就是和皇子们一起在宫中受教,生得是风流潇洒,乃是京中一等一的贵公子。
  办差的率卫们只知道带人,不知道因由,关若飞也没问出什么名堂,只知道姜玺又换了一个箭术教习,还是北疆来的。
  因此进来瞧见姜玺沉着脸在殿中生闷气,便笑道:“这还不好办?咱们都办了多少个了?说吧,北疆哪个?凡是在我爹手下当过差的,没有一个不卖我三分薄面。”
  姜玺叫他来也是冲他这个少督护的身份,不过唐久安脑子似是有点疯,姜玺不大确定:“只要是北疆来的,你都办得了?”
  “哪还用说?”关若飞一摇折扇,“管他是谁,只要我一露面……”
  关若飞说到这里,唐久安回来了。
  皇帝不愧是明君,迅速派了太医苑的人去薛家的酒铺,验明酒水无毒,又派了周涛陪唐久安过来,说是监督教学,实际是充当旁证,以免姜玺再出混招。
  唐久安只见殿中多了一人,穿着轻绡夏衣,系着玉带,还未走近,便闻见身上沾着的香粉味。
  面貌虽比不上姜玺,但亦是一位出众的小白脸,并且有点眼熟,应该在哪里见过。
  然后就听周涛问候:“少督护。”
  唐久安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我说看着眼熟嘛,原来少督护也来了。”
  听到这个笑声,关若飞整个人顿住,脖子僵硬如铁,转头之际,几乎要发出咔咔声响。
  然后他就看到了唐久安。
  唐久安朝他露出一个十分亲切的笑容。
  关若飞摒住一声已经冲到喉头的惨叫,转身向姜玺道:“殿下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一面说一面已经要走,姜玺拽住他的衣袖:“不是说哪个都办得了?”
  “这个不行!这个只能是她办我!”关若飞快要哭出来了,“好兄弟放我一条生路,我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你!”
  “当初在军中大督护让我好生教导你,后来少都护提前回京,因此中断了教习。”唐久安微笑,“今日少督护来得正好,可以与殿下一并受训,补上落下的功课。”
  关若飞面色发白:“我就不了吧,既然是陛下的吩咐,将军还是专心教导殿下比较好,千万莫要为我分心。殿下好学敏颖,得将军传授,定然能百步穿杨。”
  姜玺挑起了眉:“表哥怎么这么见外?你我从小读书就坐一起,现在习武也应该做伴。”
  唐久安:“有人切磋,确实进益更快,我也不负大都护所托。”
  关若飞惊恐:“不不不,微臣不想打扰殿下学习。”
  姜玺温和:“可是没有表哥的陪伴,我也无心学习。”
  唐久安有几分感动,向周涛道:“看,真是兄友弟恭。”


第5章 
  唐久安,十三岁从军,先任斥候,而后转入骑兵营,最后入飞焰卫,任统领,并成为北疆中军大营先锋官。
  庆丰五年回京兵部任兵曹司员外郎,次年又调回关山帐前。
  从军十载,练兵无数。
  每个从她手里带出来的兵,都有一个心愿,那就是再也不想落在她手里。
  “你知道去年祖母那场大病吗?”关若飞躲在树荫下,不时打量殿门的动静,“那是我求了好久才让祖母装的,为的就是让我能早日回来侍疾。”
  大日头下练了一上午箭,姜玺很久没有吃过这种苦了,和关若飞一起趁唐久安不在时偷懒,靠着树干喘息,回想起来,恍然,“难怪我去探病,外祖母都不让我进去。”
  片刻前,关月带人送了冰镇的银耳莲子羹,说是唐久安教习辛苦,给唐久安解暑。
  那莲子羹足有一钵,明显是三四人的份,显然是关月心疼宝贝儿子,想让姜玺借机休息,才送过来。
  结果唐久安诚诚恳恳地谢了恩,接过那一钵莲子羹就跟关月进了殿内,连周涛都没有叫上。
  姜玺目瞪口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关若飞则抓紧时间装头晕,说自己昨夜没睡好清早又没吃饭云云,跟周涛争取一炷香的休息时间。
  周涛向来宽厚,且也知道在烈日下练箭一个时辰,对于这两位养尊处优的王孙公子来说确实是有些辛苦。
  殿内,关月语气柔和舒缓,和唐久安聊些闲天,问起关山日常情形。
  一面说,一面不停向窗外张望。
  那扇窗正对着院中箭靶方向。
  唐久安扭头望过去,就见姜玺和关若飞坐在树下,宫人们又是递水又是打扇。
  “多谢娘娘赏赐点心,臣吃好了。”唐久安起身。
  “将军再坐一坐!”关月连忙拉住唐久安的手,“正午天气太热,多歇歇凉气也是好的。”
  唐久安:“谢娘娘,臣不怕热。”
  关月噎了一下,脸上的神情变幻再三:“但太子怕热。”
  往日殿中摆满冰盆还犹嫌热,而今曝晒在烈日之下挥汗如雨,关月心疼得不行。
  唐久安认真道:“娘娘,眼下已经是六月,离大朝典不到半年,殿下若想在诸国面前扬名立威,每天至少要练五个时辰。而且严寒酷暑最能磨炼人的心志,这样练半年,殿下再也不会因为日上三竿才起而惹陛下生气。”
  关月低了一回头:“唉,罢了,你去吧。”
  唐久安过去把周涛换了下来:“给您留了莲子羹。”
  周涛提醒她:“娘娘送的莲子羹,想来不是单给你我的。”
  唐久安一愣:“不是两人份吗?”
  那边树下,早在唐久安踏出殿内的同一瞬,关若飞便从地上弹了起来,还拉姜玺。
  姜玺不单不起,还往后直接躺下了。
  唐久安走过去:“殿下。”
  姜玺两手枕在脑后,望天:“中暑了,起不来。”
  唐久安把姜玺的手拉过来。
  姜玺像是被烫着了一样抗拒,每次被她碰到,皮肤都像是被唤醒某种深刻的记忆,总让他想起那个不该想起的晚上。
  但躺着不好发力,无法从唐久安手中挣脱,于是又唤醒了他昨天被捆成人蛹当箭靶的感觉。
  跟这人关联在一起的就没有一件不是糟心事!
  唐久安听了听姜玺的脉相,再捏住姜玺两颊试图让姜玺吐出舌头看看,姜玺猛地从地上跳起来,脸胀得通红:“放肆!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殿下应该没有中暑,若是不放心就请太医来瞧瞧。”唐久安道,“若是信得过臣的诊断,现在接着去练箭。”
  姜玺冷笑:“你还会看病?”
  “中没中暑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说了不算,太医说了也不算,我中暑了就是中暑了,反正练不了箭。”
  唐久安叹了口气:“殿下,周将军带了一队羽林卫来,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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