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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抓完之后,他也会觉得自己的思路会变的更顺畅一些。
“小僧对于六师父所说的话,记得也是清清楚楚的了。六师父说,不必提前去考虑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也不需要时时挂念还没有出现的人。等到哪天,小僧在某一处地点,见到了某个人,那个人或许是男人,也可能是女子,有可能是老人,也可能是个孩童……总而言之,只要小僧见到一眼,必然会有些与见到别人时所生出来的不同的反应,到那时候,小僧便一下子能够知晓确认,有缘人真的出现了。”
小和尚讲完,还喜滋滋的补充了一句。
“当小僧在比赛的会场上第一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小僧便知道,苦苦寻找的有缘人已经出现了,那时候姐姐还戴着面具,遮挡住身形面容,看上去是神神秘秘的呢,小僧仍是笃定的很,姐姐就是,姐姐一定是;而在刚刚,姐姐摘下面具露出真容,也故意装做不认识小僧的样子,可小僧还是一眼便确定,姐姐是小僧的有缘人,一点都没有认错。”
顾惜年认真听完了长长的一段,宛若绕口令似得一段话,其实根本没听懂什么。
她实在好奇,仍是试图想要去搞清楚。
便换了个话题,继续问:“你看到我时的感觉是怎样的?我是说,你认定是有缘人时所生出的感觉,能形容给我听吗?”
圆寂这次直接摇头:“很复杂,很难解,很不好说。”
“我懂了,那就不难为你了吧。”
顾惜年决定放过小和尚,同时也放过自己。
猜谜似得对话,实在伤脑子。
她已是浑身是伤,还是不要跟自己过不去了吧。
圆寂松了口气,加快了几步,跟在顾惜年的身后。
她去哪里,他便准备着跟到哪里。
仍是不需要多问、多讲,他觉得真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远远的,见到了一座石拱桥。
顾惜年没有上桥,却是在桥下翻身跃下。
小和尚自然是二话不说,紧随其后。
等到一前一后的落了地,小和尚才发现,顾惜年和他并没有落到湖中,而是脚踏实地,稳稳的站着。
这里位石拱桥的正下方,被整个桥身,遮挡的非常严实,从桥上趴着往下张望,都未必能够看破其中的乾坤。
“这一处地方,十分的妙呀,姐姐,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顾惜年抬起手,指了指黑漆漆的河道深处,“马上就来了,圆寂,你要随我去吗?”
“自然如此。”小和尚直接点头,连犹豫都没有。
顾惜年叹了口气:“我目前的状况,很是有点复杂,圆寂,如果你跟在我身边,可能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可要考虑妥当了。”
“小僧一点都不怕麻烦的,姐姐,你别丢下我。”
顾惜年见他可怜兮兮的扯住了她的袖角,好像真的很担心自己会被抛下,收起了刚刚杀人时的凶狠,此刻就是个牲畜无害的可怜和尚。
差点,连她自己都要被骗了。
还以为小和尚,真的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了呢。
“好,我不丢下你。”顾惜年郑重承诺。
没过一会,两个人已听到了水声轻响,仿佛是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朝着顾惜年所在的位置游过来了。
小和尚踮起脚,朝着声音的方向张望。
不多时,他惊呼:“有船耶。”
“等会你就一直跟着我,知道吗?”顾惜年轻声嘱咐。
这种带着些关心的语调,真是令小和尚十分之受用。
他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就在这时,那木船已经到了跟前,有一人,从船舱里坐了起来,指挥着船夫靠到这一处小小的码头边。
“见过王妃,您可还认得我?”
那是个粗犷不修边幅的汉子,头发永远是乱糟糟,随意抓一抓,就在头顶挽成了一个发髻。
“我认得你,你是陆千年,王爷身边的人。”
这个陆千年,之前还出手帮过她。
只是为人桀骜,骨子里总带了些不可一世的感觉。且每次顾惜年见到他时,他几乎都是半醉不醒的蒙圈状态。
因此,唐王府的诸多事宜,程先和吴辛会站出来,代为主持大局。
而这个陆千年嘛,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很是不愿意掺和的样子。
没想到,今晚上来接她的,竟然是他。
“带我去见王爷吧。”顾惜年不亢不卑,下了命令。
陆千年出奇的配合,不用那船夫动手,他自己就先弯下了身子,用一块木板,搭在船舱和小码头之间,让顾惜年能够安全不费力的走上来。
等到小和尚要上船的时候,陆千年的长剑,直接顶了过去。
“你又是谁?”
“小僧是姐姐的有缘人呀。”小和尚简直太喜欢这种回答了。
不管谁问,他回复全都是一样,且是乐此不疲的重复着。
偏这陆千年,也是个油盐不进的冷血性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这艘船,你不准上,就此与我家王妃别过吧。”
小和尚一听,立即不高兴了。他姐姐都答应了要带着他,还嘱咐再嘱咐,要他一定跟紧了。怎么从穿上冒出来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家伙,就不允许他跟着了呢?
他不吃那套,并且还撸起了袖子,准备揍陆千年一顿,然后再跟他好好的讲一讲道理。
顾惜年皱着眉:“陆千年,圆寂小师父是我邀请回来的客人。”
“但是……”
顾惜年仿佛知道他要讲什么似得,直接打断,不让他把拒绝说出来。
她又补了一句:“圆寂也帮了段小白很多。”
陆千年的眼中,乍然现出了一抹精光,不解顾惜年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他甚至还有些怀疑,顾惜年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圆寂,船上木板很滑,你小心脚下。”
这一次,小和尚一跃而上的时候,陆千年没再阻止。
小船摇摇晃晃,在狭窄的桥下灵巧的调转了方向,接着便重新驶回了黑暗当中。
那真的是十分黑的一段路啊,用伸手不见五指都不为过。
尤其是这艘船上,连一盏灯笼都没有挂。
明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水道非常窄,一不小心可能就要碰到两边散着腥味的石墙,可偏偏就是一点光亮都没有。
船夫在沉默之中摇着船,越行越快。
“姐姐,你不要怕,小僧在呢。”
对于自己的有缘人,小和尚是穷尽温柔,各种照顾,唯恐顾惜年生出各种不适来。
“陆千年是唐王最信任的人,唐王是我嫁的夫君,我猜想,陆千年是不会害我的。”既然没有这种危机,顾惜年还有什么好怕的。
更黑的夜路,都已经走过一遍了。
更惨烈的背叛,她易是可以坦然面对。
当她明白了,惧怕是最无用的情绪,根本对自己没有一丝帮助的时候,她就放弃了害怕的能力。
“无论如何,小僧都会保护好了姐姐。”
小和尚的话音落下,陆千年懒洋洋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直截了当的问:“王妃,解药呢?”
“被人偷走了,正在追查,尚无结果。”
小和尚又在歪着头思考了,要知道,这已经是顾惜年第二次否认解药的存在。
那么,换句话说,她也是不太信任来接她的这个陆千年喽。
小和尚双手合十,浑身蓄力,已然做好了准备。
就等陆千年和船夫有什么妄动,他就一爪子掏一个,送他们去见佛祖,岂不轻松痛快。
陆千年叹了口气:“王妃,您是最后希望,王爷……他还在等着你带回解药去救命。”
………………………………
第205章 濒死时刻
黑暗之中,小和尚的耳朵悄悄竖了起来。
许久,顾惜年才回:“段小白已经去追了,他的能力极强,手上还掌控着你们唐王府最核心的一只战力,我想,他一定可以把解药带回来给王爷。他才是王爷最大的希望。”
这一招太极推手,打的极为巧妙,便是在提醒着陆千年,唐王,是所有人的唐王,而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将所有的希望,都投放在了她的身上,并非是妥当之举。
“王妃,您等会见到了王爷,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陆千年停顿了一下,才把话说的完全,“王爷现在的样子,很不好。比之您从前所见过的任何时候的那种不好,还要更加的不好。”
或许是身在黑暗当中,陆千年嗓音里的浅浅哽咽,听起来更加的分明。
都是脑袋掉了碗大的疤,连眼睛都不会眨一眨的硬汉子,如此失态,泄露出了真实的情绪,可以猜测盛宴行此刻,必然是被那阴阳风水毒折磨成了个什么样子。
顾惜年无声的抬起了手,按压住了心脏的位置。
不知为什么,每次只要一听到与盛宴行有关的不好的信息,这里都觉得很疼。
“嗯,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比这暗河里的冷水,还要没有温度一些。
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委实令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陆千年纵然是想要责难,却也没办法真的说出什么来。
顾惜年的确是盛宴行名义上的王妃。
但这二人,从成婚至今,连真正意义的见上一面都没有过。
外人又该如何苛责顾惜年的平静。
始终是没那个情分呵。
小船从暗河驶入了珍珠湖,不动声色之间,就进了唐王府之内。
顾惜年从船上走下来时,程先已经等候在了那里,他亲自来接,目光露出期待之色。
不等他开口,顾惜年问:“段小白回来了吗?”
程先一愣。
顾惜年又道:“现在的全部希望,都在他的身上,希望他能顺利把解药给取回。”
程先的脸上,没了血色,这一刻,所有希望都破灭了,他整个人摇摇欲坠,脸上露出了悲痛欲绝的神情。
“我去看看他吧。”顾惜年叹息。
程先看着顾惜年,发现她的脸、脖子,以及所有露出来的肌肤,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明明也是有着很多抱怨与苛责,一下子就进行不下去了。
哪怕顾惜年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但其实她又好像已经将千言万语讲完了。
归结起来,便是四个字:她尽力了。
“王妃,您这边请。”程先在前边引着路。
整个唐王府内,不见佣仆下人,不见值守的侍卫,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消失不见。
但顾惜年依然注意到,每隔一段距离,在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地方,都会有暗影一闪而过。她认出来,那些人全都是护龙位。
顿时,心里边有了数。
唐王盛宴行危及,护龙卫接管了王府,他们牢牢的守护在了性命垂危的主人身边,绝望的等待着那个最后的时刻。
“阿弥陀佛。”小和尚双手合十,好奇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然后他问;“姐姐,这是你的家吗?”
顾惜年回:“这是唐王府。”
“修建的真是威武气派呢。”圆寂真心赞道,“不过,像是一座金丝笼,外边的人进不来,里边的人也别想出的去。”
边走边摇晃着光溜溜的脑袋:“小僧还是更乐意待在外边,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岂不痛快。”
这个小和尚,瞎说什么大实话。
程先皱眉,频频回首,若非他是随顾惜年而来,为顾惜年所看重,他绝对是要当场发作,直接派两个人揪着小和尚给扔出府门外去。
顾惜年微微一笑:“人世间,本就是千奇百怪的活法,你喜欢在外边自由自在,也有人就喜欢困于笼中,图的是个安稳自在。”
小和尚又问:“姐姐也是吗?”
顾惜年没有回答。
或许是没听到。
也可能就是不想去深究这样的问题。
前方已经是唐王府的主院,是盛宴行所独有的骄阳阁,平时不论他在不在此居住,此间都是唐王府的绝对禁地,擅闯者格杀勿论。
而今,护龙卫们全都现身而出,此间放了最多的护卫力量,且是明明白白的将一批绝对的高手摆在那儿,就是为了告诫蠢蠢欲动者,甭以为这是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好机会。
顾惜年的脸色已经极差了。
若说前几次,盛宴行这边是虚虚实实,有伤在身剧毒所困,这不假,但也没有真的恶劣严重到了真的只能沉睡,一动不能动的程度。
顾惜年并非是迟钝之人,摆在眼前的疑点,她看在眼中,也有暗加调查,之所以没有戳破这些,不过是想看看盛宴行和他的手下,究竟是在作何打算。
她不去拆穿,不过是觉得与己无关,更不想搅入其中罢了。
缓步向前,穿过庭院,最终来到了一处富丽堂皇的所在。
锦鲤站在门外,时不时的擦眼睛,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眶又红又肿的。
见了顾惜年,他立即跪倒在地,行的是大礼:“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