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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荒到草原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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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满屋甩的尿布。
  “那你忙,等空闲了再来找你说话。”盼娣看蜜娘没什么精神说话,站起来说快晌午了,也该回去做饭了。
  “行,孩子太闹人了,你们改天再过来玩。”送走了来客,蜜娘也进灶房去做饭,人累了也就没胃口,她炖了一锅的羊汤,临起锅时下了两把粉条,烧了壶开水等着巴虎回来打桶酥油茶。
  “饭好了,收拾收拾准备回去吃饭。”说的收拾是指收拾地上的孩子,两个娃三只狗躺在毛毡上各说各话,另外五只狗崽跟着大黄穿梭在羊群里。
  “啥饭?”
  “羊肉粉条汤,一桶酥油茶。”两个娃都收回到小床上,蜜娘跟巴虎各端一边抬着往回走,“我想吃烤肉了,过两天你宰只羊,我们把铁架子提这里来烤羊腿吃。刚好还有蜂蜜,在羊腿上刷层蜜肯定香甜。”看巴虎皱了眉头,蜜娘又补充了句:“你放心,保证好吃。”
  巴虎不是很相信,烤肉是咸的麻的,蜂蜜是甜的,怎么想都不好吃。所以在准备烤肉的时候他卸了两只羊腿给腌着,想着烤毁了一只,总还有一只能吃。
  “大黄,把你的狗崽儿都给喊走!”蜜娘崩溃了,烤个肉被八只狗围住,动一动就能踩几只小爪子。
  巴虎拿了长杆来挨个儿给敲走,“喊它还不如喊我,它又听不懂人话。”
  之前不是还说狗听得懂人话?
  “那你给我把刀拿来,我再给划两刀,入味些。”蜜娘拿了个小刷子往羊腿上刷层蜂蜜水,火舌舔上羊腿,晶亮的蜜水颜色越发透亮,甜香混着肉的焦香气随着白烟升腾而起。巴虎咽了下口水,垂眼看到狗崽子哈着舌头嘀嗒口水,他默不作声地撇过头。
  “另一只羊腿真不刷蜜水?”蜜娘再次询问。
  巴虎摇头,哪怕味儿闻着再香,他对刷了蜂蜜的肉也保持怀疑的态度,但他又不想把话说的太死,“狗不能吃太多甜的,另一只羊腿留给它们吃。要是甜的吃腻了,我们也能片几片不甜的肉。”
  刷了蜂蜜水的羊腿色泽棕红,表层像是凝了一层粘稠的油脂,油脂下还有花椒的颗粒,细碎的葱段。而没刷蜜水的羊腿表层焦黄,肉看着干巴巴的,花椒和葱段还有酱末都呈黑黄色。
  “尝尝?”蜜娘片了一刀肉先喂自己嘴里才给巴虎喂一块儿,看他那小心翼翼的臭脸,她“啧”了一声,“没打算毒死你,大胆吃。”
  口感浓郁,烤的羊肉不可避免的是肉质干巴,但这次羊肉直到咽进肚里了,嘴里还残留着香滑的酱,应该是羊油掺杂着蜂蜜,没有羊肉的腻,更没有蜂蜜甜滋滋的味道。
  “挺好吃哎!”
  蜜娘扭过头没理他,削了一片没刷蜜水的羊肉又喂给他,自己嘴里吃的都是棕红油亮的肉片。
  巴虎嚼了两口吐到一边给狗吃,“那个羊腿留给大黄它们,别给我,我不吃。”
  “懒得给你吃,让你还怀疑我。”说是这么说,蜜娘还是又给他喂了一嘴,“孩子睡了?睡了你洗手过来自己片肉。”
  狗崽子馋得嗷呜嗷呜的直蹦哒,怕它们吵醒磨人精,巴虎洗了手先给它们片肉,最表层焦黄有花椒的扔给大狗吃,里面汁水丰富又没大料的才给剁成碎肉拌上酥油茶喂狗崽儿。
  “蜂蜜水涂在羊腿上锁水,羊油不会滴滴答答的都掉火堆里,烤出来的羊肉又焦又嫩,甜味儿一部分被火烤掉的,另一部分被羊肉吸收了,吃着并不是蜂蜜的甜。”蜜娘这才给巴虎解释,两人坐在清风徐徐的山坡上,两步远的地方是嘬着嘴睡得香甜的孩子,山坡底是成群的牛羊。
  巴虎指着一只四处挑事的小公羊,“改天宰了它,半大的羊肉嫩,它又喜欢蹦哒,肉质紧实,烤出来肯定好吃。”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事,只有这一更


第七十七章 
  “晌午多做些饭菜; 朝宝和希吉尔跟我们一起吃。饭好了你也别送过去,我忙完了回来拿。”巴虎喝掉碗里最后一口酥油茶,端了一个乌漆麻黑的铜盆站起身往外走; 他要去给今年新生的牛羊打烙印,不适合带孩子过去; 所以蜜娘留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
  给牛羊打烙印是把牛羊胯骨上的毛刮掉一部分; 用烧红的烙铁给烫个疤印,各家各户都有不用的形状印记,用来区分牛羊群。另一方面也是给牛羊的血缘种群和年龄做个标记区分,牛羊到了发情交/配季; 要把同一血缘种群的按公母给隔开。
  前两天下了雨,草场上出了不少菌子,俩孩子醒了躺在毛毡上自己玩,蜜娘就提了个小篮子在周围摘菌子,远处牛羊的惊叫声顺着风飘过来; 八只小狗崽围坐在毡包外沿竖着耳朵,警惕又好奇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八只狗崽只有三只长得像大黄——短黄毛尖嘴筒,另外五只都是跟阿尔斯狼如出一辙的长毛粗嘴筒; 全身的毛色黑色偏多。同一胎的狗崽; 体型相差颇大,长毛狗骨架大,爪子粗; 还吃得多; 爪子一抬能把短毛狗给按在地上爬不起来。
  让人费解的是,巴拉这个“奶娘”对八只狗崽里的短毛狗更偏爱; 闲来无事经常拉偏架。它的男主人经常打趣它爱屋及乌; 末了还嘲笑它做无用功; 讨好狗崽没用,因为阿尔斯狼天天围绕着大黄转,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一窝狗崽又都是阿尔斯狼的种。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孩子没再咿呀,蜜娘转回来看兄妹俩摊手翘脚睡着了,她一手抱一个给抱回毡包里。她走在前面,狗崽们咬着毛毡跟在后面跑。
  “好狗,我去给你们炖大骨头,你们守着小主人,其其格和吉雅醒了去喊我。”蜜娘拍了拍毛毡上的草屑,边缘被狗牙咬了不少洞,沾的还有狗口水。她把干尿布都收进篮子里,毛毡给挂在羊毛绳上晒着,转身拿了盆去河里洗菌子。
  晌午焖一锅米饭,炉子上炖一锅清水羊肉,再清炒一盘鲜菌子,巴虎回来拎饭的时候蜜娘坐在毡包外面洗衣裳。
  “你可吃过了?”巴虎全身都沾满了碎羊绒,只有刚洗过的手脸是干净的,他趁着蜜娘去盛饭的功夫站在门口往床上望,“吉雅和其其格还在睡呢?别又睡多了。”
  “没睡——”
  话音还没消,里面立马响起孩子扯着嗓子的嗷嗷声,蜜娘点了点巴虎,“你就是个惹事的,人家玩得好好的,你说什么话?自己去盛饭。”其其格和吉雅除了刚睡醒那会看不到爹娘会哭,其他时候要是见不到人听不到声,兄妹俩能躺在床上玩到睡着。
  “抱出来我看一眼。”身上太脏了,鞋帮子上都是羊屎牛粪,他怕进去把地上弄脏。
  都听到声了,不抱出来也没法,但也只能看着,其其格伸手要爹爹抱,她爹只敢摸摸她的小手。巴虎头发上都是羊毛,抱一下孩子身上都要沾不少。
  “乖乖听你娘的话,我晚上回来再抱你跟哥哥出去玩,我们去看马,去骑骆驼。”
  孩子马上就两个月了,巴虎仍然没自称过爹,听着话音挺生疏的,但长眼的都看得出来他爱极了两个娃。
  巴虎提着食盒骑马离开,其其格听着马蹄声跑远,立马瘪嘴就哭,她是个豪放的性子,笑的时候咯咯叫,哭的时候能看见嗓子眼。她一哭,吉雅也跟着掉眼泪,呜呜咽咽的,比大声嚎哭的妹妹看着更委屈更可怜。
  “哎呦,不知道还以为我是个坏人,趁你们爹不在打你们了,他又不是不回来了。”老实的时候蜜娘还能一下抱两个,哭了她只能给放床上看着,由着他们挥爪子弹脚。
  “就半天没见罢了,他在家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这么黏他。”蜜娘左拍拍右拍拍,等哭累了再解了衣襟抱起来喂奶,吃饱了拍了奶嗝又能睡一会儿。她也能继续出去洗衣裳和俩孩子尿湿的床单。
  有了中午这一遭,巴虎傍晚回来离得远远的就下了马,站在离毡包半里远的地方让蜜娘给他送干净袍子,“孩子睡了还是醒着?”
  “醒着。”
  “那你别做饭,我洗了澡我回来做。”浑身都是羊骚味儿,巴虎站在下风口离蜜娘两步远,接过袍子就走。
  “我给你烧了水,你别在河里洗头发。”蜜娘提醒。
  巴虎脚步一顿走得更快了,他挥了下手表示知道。以前除了下雪天他都是在河里洗头发,但娶了蜜娘后,他的头也开始金贵起来,说是凉水洗头风邪入脑,说什么都要让他用热水洗。
  洗澡回来两人也是静悄悄互不搭话,直到巴虎擦干了头发,他站门口清了清嗓子,吃饱了躺在床上抠脚丫的其其格,正在吃奶的吉雅都是一顿,随着脚步声进来,人影出现在床前,两个孩子俱是一震,接着就委屈瘪嘴。
  蜜娘拢住衣裳,挑眉笑道:“抱啊,没看两个小东西想你了?”
  巴虎高兴的嘴角都要翘到头顶了,一整天的劳累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没白洗尿布。”嘴上说的嫌弃,抱上孩子走路都要打飘。
  “你做饭,我抱其其格和吉雅看马去。”孩子还是会认人了好,还没满月的时候他离开两三天,回来了就像不认识了,见到了也像是在看陌生人。
  孩子想爹也就想那一会儿,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只要人在眼前,很快兄妹俩又自己聊自己的去了。但巴虎不是,一腔爱子心滚滚发烫,又是个嘴愚的,亲热的话说不出来,吃饭的时候都要把孩子的小床放在腿边,他吃一口看两眼。这得亏是孩子还不能坐起来,要是能坐都要给拢在怀里坐在腿上抱着吃饭了。
  晚上睡觉也要肚子上放一个,臂弯里再放一个,像是个母鸡把小鸡拢在翅膀根下。蜜娘可就轻松了,摊手摊脚睡在里侧闭眼哼小曲,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没声。
  巴虎偏头看了一眼,轻轻喊了一声,没反应,看着是睡熟了。
  “娘睡了,你们睡不睡?”他摸了下垫着的尿布,干的,心里算着有一会儿了,巴虎抱着其其格坐起来,下床扯了尿布吹着口哨哄她尿尿,“我这几天忙,你跟哥哥晚上可别尿床了,你娘带你俩还要再洗床单尿布可累了。”
  给其其格把了尿放回床上,巴虎又抱了吸脚丫子的吉雅起来,脚趾头上口水津津的,“臭小子,又没饿着你。”
  吉雅自然没给他回应,只有尿打在桶上的响声,外面还有小狗疯闹的嗷呜声,越发显得夜深人静。
  巴虎给吉雅包好了尿布没急着把他放回床上,抱在怀里一时没动,看他又要翘脚吮脚趾也没制止,嘴开开合合好久也没发出声。
  一连三天,巴虎才忙活完给牛羊打烙印的事,蜜娘又带着孩子跟巴虎去放牧,就看到有好几群羊的胯骨上都是血淋淋的烙印。
  “这么大的伤口?会不会有羊因为这个原因得病死了?”
  “有,但是少,就烫伤了一层皮,死的也都是体弱的,有些羊摔断了腿还能活。”这也是淘汰病羊弱羊的一种方式,这个时候死总比养个两年生产的时候死更能减少牧民的损失。
  过了两天,蜜娘在巡视羊群的时候发现了两头卧着不动也不吃草的母羊,她赶忙喊来巴虎,“这咋办?可有治病的草药?”
  巴虎提起羊腿翻动一下,胯骨上的伤口没有好转反而在流脓,肉也烂了,他一看就知道救不活,“你回去看孩子。”他把蜜娘支走。
  蜜娘刚到山坡上,就看巴虎提着两只羊扔上马背往远处走,再回来就只有他一个人骑马,两只羊不见了。
  “羊呢?”
  “死了,我给扔到远离羊群的地方了。”
  死了?那只能是巴虎宰的。
  蜜娘脸上的表情很好懂,巴虎洗了手坐过来,“救不活了,一直熬日子也痛苦,我就给了它们一刀。”
  “那为什么给扔了?家里的肉只够吃晌午一顿了。”四五个月大的羊,正是肉嫩味儿鲜的时候,如果不是来客或是遇到值得庆贺的事,巴虎也舍不得宰不足半年的羊。
  “伤口流脓了,羊生病了,病羊不能吃,吃了人不舒服。”这两只羊是因为伤口恶化生病,扔到远处会有秃鹫和狼或是其他动物吃。要是因为看不见的病死了,牧民会挖个深坑把羊埋了,免得传染给狼等其他肉食动物,最后再传染给养的牛羊。
  蜜娘没敢说话,她有个堂爷口重,最喜欢吃病死的猪肉,她有次吃过一筷子,肉炖出来有股子怪味,但她堂爷说有那个味儿才香。跟信奉长生天信奉狼神的漠北牧民相比,一些荤素不忌的中原习俗就落了下乘。
  吃过晌午饭,蜜娘跟巴虎一人抱了个孩子,手里掂着棍去赶打架的公羊,大人最怕遇到打群架的牛羊,但其其格和吉雅见了就目不转睛盯着,待打架的散开了又咯咯大笑。
  “真不愧是我的种,胆子就是大。”巴虎得意,别看蜜娘牛肉羊肉吃的香,但杀牛宰羊她看到了就心里过不去。最初把孩子抱来草场的时候,她还担心孩子会受惊,幸好俩孩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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