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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沐惜月瞪大眼,竟然忘了这等级尊卑,连太后皇上的名讳都要再三避讳,又有谁敢太岁上动土,与太后享用同级丝绸?
“太后教训得是。”她俯首道谢,如此一来,只能去找富庶小姐,只是富庶小姐未必会真的配合她,且容易留下把柄。
“哀家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或许她的名头可以一试。”唇亡齿寒的道理她十分清楚,若是这次赈灾不能完美解决,景墨必然遭到弹劾。
日后其他皇子即位,她这皇太后的位置,自然也坐不稳当。
“但请太后指点。”
“霓颦。”
沐惜月心神微动,俯下身子行了个大礼,“多谢太后。”
告退后,景墨与她并肩走在路上,“霓颦在那次大战后就销声匿迹,又如何找到她?”
“她不会销声匿迹,这里是她的根,更何况她五指不沾阳春水,出了京城便是一道又一道的坎,应该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调查一下丞相的族谱便知。”找人难不住她。
难的是说服她为己所用,毕竟她现在的流落全都拜景墨所赐,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帮仇人的忙。
“行。”景墨当然赞同,遣了探子离开后才回过头道,“你让我密切关注徐庶,难道还打算打他的主意?”
沐惜月偏着头用“你以为呢”的眼神看着他,所谓做两手准备,当然不能只把希望压在这陈七一个人身上。
更何况她还有更重要的目的。
“徐庶已经重新上朝,最近正在进谏,要求我下从商的管理权,我一一回驳了。”提到徐庶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一个小小的大臣,竟然敢公然上书从皇上手中夺权,理由冠冕堂皇,考虑周全,不像是他这样的蛀虫能想到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怎么亲自迎接?
种种迹象表明有人在幕后指使,这幕后之人却做得滴水不漏。
跟着徐庶的探子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在徐府中安插的仆人也说府中一切如常,没有突然频繁或消减的来往访客。
若是顾兴元,那顾兴元的根基深厚得超过他的预料。
若不是顾兴元,那才是真正更致命的危险。
“先稳着他,他最近愈发嚣张,似乎与谁搭上线了,”谈及正事,沐惜月眼神深了深,示意他继续追查,随后又道,“睦洲许久没传信回来了,要不我们主动联络一下?”
他原本还在赞同点头,听到后面脸色陡然变了变,语气也沉了下来,“睦洲武功高强,又警惕机敏,万不会出事。”
最近她提到季睦洲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不悦的情绪无处隐藏,只是碍于沐惜月的脸面没有说破,每次都暗暗地转移话题。
好在沐惜月也没有发现。
“虽然他武功高强,但小人防不胜防,难免发生不可预料的事。”这次她却没有那么好糊弄过去,严肃认真地与他对视,“他是为你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需得多关心一些。”
她说得越多,景墨的难受就越明显,一股气从心底涌起,让他如鲠在喉,愤愤不平,回答的话里却尽力平静着,“我明白,只是担心毫无用处,主动联络反而暴露他的行踪。”
这话也有道理,当初让他出去找人,便默认了等他递消息的约定,他那边是如何情况,他们全然不知,万一误打误撞将他送入敌人手中,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并非不讲道理的人,听了他的分析后也逐渐冷静下来,“可他这么久没消息,我担心已经被顾兴元察觉。”
顾兴元的人遍布各地,季睦洲只身行动,难免有疏漏之处,不慎被捕捉到蛛丝马迹,也不是没有可能。
听她左一句担心右一句担心,景墨脸已经彻底垮了下来,瞥她一眼,隐忍怒气,“惜月,你为何如此关心他?”
这一句问得极其痴傻且孩子气,就连沐惜月都愣了一瞬,似乎在想这和他们之前的有何关系。
“他是你过命的兄弟,日后你坐稳江山的左膀右臂,人才难得,多关心情理之中。”她还觉得莫名其妙。
比之于她,景墨分明才是那个重情重义的人,可眼下她只是替他关心一下他杳无音信的兄弟,他却显得有些暴躁。
被数落的人一时哑言,看了她好一会儿,再度开口,“这种事我自然会派人跟进,你担心什么,难道我会置他生死于不顾吗?”
沐惜月怀疑地看着他,显然已经把他当成那种人。
他极度受伤,声音低了许多,“睦洲就这么好?”
“他当然好,不顾前嫌做你的帮手,为你清除一切挡路石,现在还为了你只身犯险,去找端仁和顾兴元的下落。”她越总结就越觉得季睦洲这个人是真的不错,啧啧称赞。
她越称赞,景墨脸就越黑,最开始还怒气腾腾地打算理论一番,后面干脆放弃,听着她在耳边念叨,想发火又发不出来。
“怎么不说话?”兴致勃勃说了半天的沐惜月终于回过神来,扭头看向他,下一刻眼中充满讶异。
景墨不知何时眼中水光汪汪,她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了?”
她刚刚说了什么重话吗?不对,他也是会哭的人吗?
不管如何想都十分怪异。
“没有。”他窘迫地别过头眨眨眼,也搞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虽然睦洲很优秀,但只是优秀而已。”沐惜月忽然福至心灵,求生欲上线,中途转换话题,看着他,无比真挚地追加。
听出她话外之意,景墨的委屈稍稍得到安慰,掩饰般挺直背脊,自顾自地往前走,嘴里还念叨着,“不优秀的人怎能做我的左膀右臂?”
见他情绪一反之前,纵然嘴上这么说着,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完全理清他小心思的沐惜月淡笑着,“睦洲与你推心置腹,我与你为结发,自然该与他关系交好。”
他没做声。
“至于这其中的度,我当然会把握好,你担心的事情,一辈子都不会发生。”她郑重其事地承诺。
季睦洲于她,就如亲哥哥一般,是万万不会有非分之想的。
景墨点点头,不知听进去了多少。
二人各自回去,沐惜月则等着霓颦的消息。
傍晚,景墨的探子来报,霓颦自从皇宫易主后便一直待在她舅姥爷家,舅姥爷与先皇还沾点亲带点故,加之她乃后宫妃子,故而清除余党时士兵们也就放她一马。
可她在舅姥爷家的生活却不怎么如意,知道她父亲做的好事后舅姥爷一直没给她好脸色,除了基本的衣住,其他多余的根本没有。
就连衣服都是同下人一般,她穿习惯丝绸锦缎的皮肤适应不了,导致雪白的肌肤不再,现在全都是红色疹子留下的颜色不一的疤痕。
探子找到她的时候压根不敢想信她曾经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霓颦娘娘,直到看到她对其他下人的态度才终于确认。
听完探子的回禀,沐惜月心中有数,趁着天色微暗,找景墨要了两个暗卫,孤身一人去找霓颦。
偌大的院落坐落在京城西北角,平时鲜少有人往来,周遭住户身份大抵差不多,不过是退了位,辞了官,想安稳晚年。
“扣扣扣——”
她站在门口扣动大门,不多时门开了个小缝儿,里头探出一个头来,语气朦胧地问道,“您找谁?”
“我找霓颦娘娘。”她许久未感受到如此亲近的气息,语气也软了许多。
那小厮懵懵懂懂地转身去通报,沐惜月耐心等着。
片刻后大门郑重其事地打开,门后除了小厮,还有裹着厚厚斗篷的舅姥爷。
老人家年纪大了,夜里吹不得风,才初冬,便上了老冬的装备。
“公孙大人,您怎么亲自迎接?”沐惜月受宠若惊,忙跨进去扶着他的手,惶恐问着。
公孙离引着她往里走,嘴里还念叨着,“我那个不成器的甥外孙女给你和皇上添了不少麻烦吧,难为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这玩笑开不得
看来他对霓颦的态度如传闻一般,沐惜月心中有了定论,随着他到了主殿,尽管天色已晚,公孙离仍然不嫌麻烦地让下人将灯光都点起。
舅公府灯火通明,本该是休息的时间,下人们却忙忙碌碌,来回穿梭在庭院内。
即将入睡的霓颦听到外头的响动,好奇询问,“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不睡觉?”
因着公孙离对她的疏远,下头的下人自然也不待见她,没好气地回答,“与你有何干系?你只管吃了睡,睡了吃。”
老爷好心收留她,不想她还嫌三嫌四的,换谁谁都会心中有疙瘩。
“你最好放尊重点,不要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她在后宫也凭着丞相之女的身份有几个忠实拥垒,纵然不得宠却也不会被如此轻待。
即便已经过了近半月,她仍然无法习惯。
下人只哼了一声,提着灯笼转身离开。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霓颦眼珠子转了转,打算自己去找原因。
顺着人来人往的方向过去,一眼便看到主殿亮堂刺眼,蜡烛尽数燃起,进出的下人手里都是糕点水果,显然在招待一个不得了的人。
能让舅姥爷如此郑重对待的只可能是宫里的人,说不好还是皇上身边的亲信,现在来接她回宫,让她坐镇皇太后之位了。
到那时便不必再受这看人脸色的委屈。
难怪他们都瞒着自己,大概想私自打发了来人。
如是想着,霓颦提起裙摆大步踏进去,生怕舅姥爷坏自己好事似的,嘴里急切喊着,“宫里来人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相谈甚欢的公孙离与沐惜月同时扭头看向她,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匆匆的脚步也顿时止住,眉间皱起,“你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来找霓颦娘娘。”见到正主,沐惜月结束闲聊,起身走到她面前,眉目含笑,“听闻霓颦娘娘在这里过得十分不习惯,因此特意来接您回宫。”
目的虽然与她想得差不多,但沐惜月这个人对她来说着实扎眼,没好气地,“换个人来,我看你不怎么顺眼。”
“你怎么说话的?”公孙离虽然年纪大了,但中气十足,不怒自威,一声训斥使得霓颦收敛了不满,只敢用眼睛偷偷瞪着她。
早就料到她的反应,沐惜月不疾不徐,拦住老爷子愤怒颤抖指着她的手,递了杯茶到他手里,低声安慰着,“我来说,您莫要动怒。”
随后才转头看着她,缓缓道,“实不相瞒,若是其他人来,恐怕就不是接您回宫,而是押您进牢房了。”
霓颦闻言一怔,往后退了一步,色厉内荏,“你莫要胡说。”
“是否胡说,娘娘比我更清楚,不是吗?”她成竹在胸地望过去,正撞见她眼底的慌乱,略微得意地勾起嘴角。
前丞相意图谋反,本来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不过是当时事务杂乱,又要追查主谋,所以未顾得上她,眼下杂乱已净,是时候算算总账了。
身在后宫的霓颦自然比她更清楚京城里的条条框框,顿时不敢再逞能多言。
“我好不容易在皇上面前为您求得一个活命的机会,您不感激,反而挑三拣四,看来这个机会,我是白白废口舌了。”她说这话时眼神落在霓颦的身上,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
她眼神闪烁,十分不安,似乎料到被官府抓到地牢后的情景,无非就是一个死字,比死更恐怖的是无尽的折磨。
“你什么意思?”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霓颦到底也是后宫芸芸众生的一位,在激烈的争宠中厮杀过,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说到正题,沐惜月收起戏谑,“我来,只是想让霓颦与我做个交易。”
霓颦望着她,示意她往下说。
“我可以接您进宫,但您需要帮我做件事。”
公孙离见她们似乎有事要谈,挥退下人,给二人留出独处空间。
等人都走干净了,霓颦才一屁股坐下,方才收敛的张扬再度释放出来,不耐烦地看着她,“别卖关子。”
“明日午时,我要你去见一个人。”眼下也不是绕弯子的时候,赶时间的沐惜月简单明了地告诉她,“不要耍任何花样,只要告诉对方,买家是你就行。”
“若是我不依呢?”
“那您就只能享受牢狱之灾,在折磨中生不如死,受尽下等士兵的侮辱践踏。”沐惜月语气平静得一时间听不出她话中的森寒。
霓颦听完后脸色微变,“听上去我似乎没有选择?为何选择我?”
“因为你需要,仅此而已。”她也大方给出原因,“太后心疼你,便给我出了这法子,互惠互利,难道不好吗?”
听到“太后”二字,她眼皮子跳了跳。
并非没有听过府里的下人八卦,说玖妃被封为皇太后,她嗤之以鼻,认为玖妃与皇太后的封号简直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一直没有当真。
可沐惜月嘴里的“太后”除了玖妃,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