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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规矩矩地站在前排,等着沐惜月的吩咐。
“去看看吧。”她朝小五子道。
后者依言上前,因着她们都极懂规矩,遵循不与主子对视的原则,小五子只能偏着头一个个确认,最后停在一人前。
沐惜月立刻跟上,“她?”
“是。”
挥退其他人,单独留下嫌犯,那人不慌不忙,淡定双膝跪地,不卑不亢地,“不知奴婢犯了什么罪。”
“你姓甚名谁,前日在何处?”沐惜月直奔主题,目光没有离开她半分。
那人对答如流,“奴婢挽月,前日出宫替太皇太后采买,寅时出,申时归,申时后便在慈宁宫伺候。”
路径简单,倒是减少了她核对的麻烦,她“嗯”了一声,招手示意施公公,“请孟统领过来。”
施公公转身宣出去。
挽月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垂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
片刻后,孟津大步流星赶来,单膝跪下,“参见皇上、皇后。”
“免礼,”景墨跟着便问,“前日是谁负责皇宫巡逻?”
“正是属下。”
“那日可有谁出宫门。”
“当日除个朝宴大臣外,并无任何人进出。”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没有注意小桃完全是有心人掩盖,但挽月是正儿八经地出宫采买,又有何避讳?
担心误伤,沐惜月再三确认,“你可确定无人进出?”
“千真万确。”
众人眼神转回到挽月身上,她厉声责问,“当日你到底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跪着的人岿然不动,一派寂静。
孟津觉出不对,上前推她一把,质问的话还梗在喉咙边,挽月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七窍出血,模样骇人。
在场之人皆是一惊,小五子等胆小如鼠之人早就软了腿,见惯大场面的施公公也皱了皱眉,别开视线。
唯有沐惜月大步走到她身前,熟练地掰开她嘴边眼睛检查,其他人已经疏离下去,半刻钟后,她终于在挽月嘴里发现了一点药物粉末。
服毒自尽。她有些可笑,拿手帕小心裹好那点粉末以便研究,才又站起来吩咐着,“处理好。”
孟津立刻叫人来抬下去。
前脚才抬走,玖妃后脚就赶过来,与盖着白布的尸体擦身而过,“哀家听说皇后有事询问挽月,现在可问完了?”
说着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怔了怔,“挽月呢?”
“方才过去的就是。”沐惜月没有半分隐瞒,从头至尾交代一遍方才发生的事,末了才道,“虽不知挽月为何如此,但本宫会追究到底。”
先发制人,才能堵住玖妃可能的辩驳之词。
玖太后与她对视良久,缓缓道,“既是如此,挽月究竟犯下何事?”
“何不留个悬念?”她微微一笑,没有挑明。
“哀家拭目以待。”说完带着人款款离去。
挽月的自杀令好不容易才有的进展戛然而止,失望自然不可避免,但祸福相依,现在也有了新的切入点。
只是玖太后好端端地怎么会卷入到这起事件当中?
接二连三地有人丧命,即便刻意隐瞒消息,视线遍布的番邦王们或早或迟都得到了消息,私下里各自讨论。
“听说麓湖之前也自杀过几个宫女,不过那时先皇在世,皇后还只是一个太医。”
“那几个宫女自尽的原因是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沐惜月在哪儿,命案便在哪儿。
“听闻皇上对她百依百顺,莫非……”
自古以来,鬼神之说不断,大家嘴上未言,心中多少有几分相信。
毫不知情的沐惜月还在研究玖太后的陈年旧事,之前种种都表明她对这个亲侄儿十分看好,尽管最初有些无法接受她的身份,但登基时仍然没有二意。
或许那些只是表明平静也说不定。
宫内只有慈宁宫宫人资历较老,她思索着,眼睛一亮,看了如雪一眼,后者被她看得背脊发毛,喏喏地,“皇后,请问您有何疑问?”
“你对玖妃印象如何?”沐惜月直白发问,想听听她的描述。
如雪歪着头想了想,“她对先皇后十分关心,总是会过来找她谈谈心,两人相处融洽。”
“还有呢?”
“她似乎很喜欢先皇后后厨的糕点,为人和善,不争不抢,还经常给先皇后出主意帮她赢得欢心。”陷入回忆中,她说起许多琐碎。
施公公试图插嘴让她说重点,被沐惜月伸手拦住,琐碎里才能听出更多细节。
半个时辰后,如雪口渴地补充了一杯水,陈墨在旁边道,“够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做做戏又有何不可
如雪不满地撅噘嘴,看向沐惜月,想让她给自己做做主,后者只是笑笑,随手又给她倒了一杯凉茶,“可以了,你休息下吧。”
“是,奴婢告退。”她依言退下,陈墨也躬身退出去。
乾坤宫内只剩他们二人,景墨偏头问她,“听出什么了吗?”
“很多信息。”沐惜月自信回答,引得男人的疑惑蹙眉。
“是吗?我听到还挺正常的。”姐妹之间不就是这样吗,互相照拂,没有任何嫉妒攀比。
她摇摇头苦笑一声,笑他过分天真,他好看的眉眼皱成一团,愈发不解。
“我大概知道了。”而她已经开始着手安排,马不停蹄地叫来陈墨,丢给景墨一句“回来再解释”便匆匆离去。
许久无人拜访的慈宁宫静谧无声,门口守着的侍卫温温柔柔,见到他们后也未多惊讶,垂眉进去通禀,片刻后回来,“玖太后宣你们进去。”
没有在意他的态度,她微笑颔首示意,跟着他走进去。
“难为皇后想起哀家。”还未进门,便听到她悠悠说了一句。
“是儿臣疏忽。”面子功夫谁都会,沐惜月恭敬垂首行礼,起身后看了一眼陈墨,后者立刻会意跟着行礼。
玖太后原本笑着的眼在望到他后迅速紧缩,眼底情绪复杂,别开视线,调整好表情,“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皇后何事不妨直说。”
“太后言重,倒没有什么事,只是偶尔得知陈墨是您故人,故而带他来看看您罢了。”她故意周旋,顾左右而言他。
太后又不好赶人,只能顺着她的话,尴尬笑着,“哀家与陈墨也不过是因着姐姐的关系见了几面,何来故人一说。”
她越是撇清干系,嫌疑就越大,沐惜月故作信任,点点头,恍然大悟似的,“儿臣冒犯,不过机缘巧合,陈墨见了先皇后最后一面,您难道不好奇先皇后说了什么吗?”
一听这话,玖太后脸色立刻变了,倏地看向他,语气急切,“她和你说什么了?”
“先皇后曾嘱咐属下莫要同任何人提及。”陈墨一板一眼地回答,同时偷瞄了沐惜月一眼,不知她为何要把自己推到刀尖上。
“连皇上皇后都不曾告知?”玖太后似乎放心了一些,追问了一句。
“是。”他肯定着。
沐惜月适时插话,“需要儿臣给二位时间叙旧吗?”
原先矢口否认的人此刻沉默下来,半晌后才道,“自从顾氏兵变后,的确鲜少与故人闲聊,难得有时间,陈墨若是不介意,不防与哀家聊聊。”
说着看向他,皇后也跟着看向他,承受着两个位高权重之人的眼神,陈墨压力山大,只得点头,眼中却满是为难。
他与玖太后,的确有段渊源,是并不怎么愉快的过往。
识趣的沐惜月起身走到外面安静等着,半刻钟后,里面传来“哐”地一声,她惊讶地扬了扬眉尾,不动声色地继续喝茶。
又过半刻钟,门轰得打开,陈墨铁青着脸走出来,后面是战战兢兢的宫女太监,目送他离开。
她悠然跟上,走出慈宁宫后才出声询问,“发生什么了?”
一直毕恭毕敬的侍卫板着脸抿紧唇,一声不发,还沉浸在自己的愤怒情绪中。
耐心地等了一路,在到达乾坤宫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如果不是她,先皇后也不会命丧黄泉。”
这句话信息量巨大,挖到有趣信息的人嘴角微勾,进了乾坤宫才接着问,“此话怎讲?”
“先皇后原本是为了保护玖太后才会暴露在端仁贵妃的陷阱中,她本不该承受这些。”他越说拳头握得越紧,恨不能下一瞬就直接去找玖太后的麻烦。
斯人已逝,当初的真实情况,后人仅凭猜测无法全然定论,陈墨更是带着主观色彩,可信度不高。
尽管如此,他刚才应该也套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在景墨的帮助下三人一同盘着之前的事,盘到最后证实了陈墨的说法,玖太后的确与先皇后之死脱不了干系。
意料之外的信息让她陷入混乱之中。
顾兴元与尧王已然令人头大,现在玖太后还要来趟一趟浑水,她的目的为何?既然不愿意景墨登基,先前为何要千请万请。
“查查慈宁宫近日的人员流动状况。”沉下心来,她开始安排吩咐,“将玖太后的宫人一一请过来。”
等她用最快速度安排好一切,景墨只是扬扬眉,侍卫领命而去,呼啦啦地一片窸窣声,乾坤宫内再度陷入安静。
“现在可以告诉我理由了吗。”耐心等待的人悠然开口,满是宠溺。
她长舒一口气,才娓娓道来,“如雪提到一件事,我觉得很有意思,先皇后做好了糕点邀请皇上品尝,在他到之前,玖太后以尝尝为名吃了大半,还自作主张赏赐给下人。”
“所以?”听上去是一个平平无奇且十分和睦的姐妹故事。
“那时陈墨也算下人之一,且皇上来时,只有他守在门口,你觉得呢?”她摇摇头,摸了摸他的脸,“你还是太天真了。”
他歪头,带着微妙笑意,“怎么说。”
“同为女人,面对心爱之人,怎么可能没有攀比心?玖太后便是再疼爱姐姐,触到皇上对她的偏爱,难道心里不会有想法?”她大发慈悲地一一给他解释。
“所以玖太后从一开始便对先皇后心怀芥蒂,既是如此,为何又要让我回来?”面对充满恨意之人的孩子,难为她能做出慈母模样。
这问先前也困惑着她,不过现在都有了答案,“如果不是你登基,她轻则发配皇陵,重则陪葬,做做戏又有何不可?”
得知事实的人良久无言,呆呆地望着地面,她不由得有些心疼。
虽然他嘴上诸多嫌弃,但心内仍然把玖太后当做自己亲人,不常去见她,关怀却时时刻刻送到,慈宁宫永远是皇宫里最舒适的地方。
而如今,却告诉他一切都只是利用。
“皇宫便是如此,吃一堑长一智,小小谎言,不必挂怀。”看出他神色落寞,沐惜月难免心疼,凑上去抱住他,低声安慰着。
第四百五十章 到底怎么回事
景墨一声不吭,任由她揽住自己,不知在思考什么。
他并非心理脆弱之人,这种人也不足以他耿耿于怀,只是沐惜月的话让他认识到,如今的确是深入龙潭虎穴,心不狠无法前行。
“玖太后会不会与顾兴元暗中勾结?”回过神,他细细与她分析着。
“可能性不大。”早在回来路上她便考虑过这个可能,基于玖太后对顾兴元的厌恶,应当不会舍身。
“那就是尧王?”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人。
她敛眉,若是与尧王勾结倒也罢了,万一又牵扯出其他的势力,恐怕他们无法招架。
似是看出她的想法,景墨反过来抱住她,细细安慰,“不管她和谁有什么计划,我们都能解决好的,一贯如此,不是吗?”
“嗯。”这话给了她莫名的信心,她微笑着点头。
当务之急仍然是弥漫在皇宫角角落落的流言,有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测她是巫女,迷惑皇上,祸乱天下人。
“番邦王情况如何?”短时间内解决所有的流言的确不太可能,所以她打算先从客人开始,毕竟客人与他们来说只是客人,暂时不会纠缠到皇室纷争之中。
陈墨闻言一怔,脸上并不怎么乐观,在他们逼问的眼神下才回答道,“他们都谈您色变,已经完全被舆论左右。”
她敛眉,情况的确严峻,“将他们请到麓湖。”
澄清流言最好的方式就是打破它。
番邦王个个找借口不愿意去,陈墨只好传沐惜月的口谕,他们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大家聚集的时候正是酉时,冬日酉时天色已经微微黑了,朦胧天色里,番邦王紧紧贴在一起,默契地与沐惜月隔着最远的距离。
“今日请诸位过来,正是因最近流言盛行一事。”她说话也直白,直击要害,大家脸色果然一变,有些害怕。
她注视着他们的神情,眼神一收,“虽不知谣言如何描述我,但不管是何种谣言,都是时候将它打破了。”
他们只是看着她说,一副不信任的模样,多说无益,就是嘴巴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