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没有回话,只是嘴硬地反驳她,“与你何干?”
“当然与本宫有关。”她朗朗道,“若孙副统领是因为家人被威胁,本宫可出手相救。”
“若我不是呢?”
“那就不好意思了。”她歪着头一派天真,透着狭小窗户看了眼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景墨应当得知这边情况,就算她不说,他也能想到这一步。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陷入两难的孙校沉默一会儿,自暴自弃,没有再搭话的打算,直视着她,“动手吧。”
“可惜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既然他执意求死,她也不再心怀怜悯,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他一番,波澜不惊,“你现在身体眼中受损,便是我不动手,你也活不出两日。”
闻言他苦笑一声,倒是多了解脱,望着她,半晌才道,“皇后又何必费心与我说这些的,便是你治愈我的伤口,我也不会告诉谁是幕后指使。”
既然如此便没什么好说的,她寒着脸往外走,关门的瞬间听到他飞快地说了一句,“若想要皇位稳固,为何您不出面认罪?”
认罪?呵,天大的笑话。
“本宫何罪之有。”不是问话,只是普通的陈述。
她大手一挥关上门,也将他关在黑暗之中。
看来的确是有人觊觎皇位,且深知她与景墨渊源,以她为切入点,逼她主动退让。
“孙校家人已被转移。”刚出去,一直等着的景墨便率先道。
“嗯,孟津呢?”
“他在外面,似乎很自责。”景墨一边说着一边暗示她等会说话轻点,不要给人太大压力,若这当口再丧失一个大统领,着实不妙。
她扫他一眼,握了他的手一下,跨步走出去。
孟津正焦急踱步,看到她出来三两步上去,低声道,“怎么回事?”
“你的部下逆反,毁了本宫唯一证人。”正窝火的人就没想过语气轻柔,在景墨诧异的眼神中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此举亦是给孟津施压,他身为孙校最亲近的上司,应当注意到他的异样。
果不其然,他脸上立刻涌现出后悔与自责,四下看了一眼,喃喃道,“是我不好,如果我早点发现,和他聊一聊也许……”
听出他话中有话,沐惜月心内一喜,面上不动声色,听着他继续道,“前几日他一直欲言又止,我以为到了合适的时机他便会主动告知,谁知发展成这样。”
“孟统领,有话不妨直说。”
“不久前他曾私下找到属下,说想回家一趟,但那时宫中正风声鹤唳,实在拔不开人手,属下便劝他再等等,之后再也无话。”他如实陈述着,基本坐实孙校家人被绑架的信息。
她抿唇,追问道,“那时他还有什么行为异常?”
“经常深夜一人出去,但不知目的。”此刻那些微弱的改变都成了异样,他仔细回想着。
“可有和谁走得近?”
孟津细数与他来往的人,沐惜月一一记下,回头与景墨对视一眼,此刻后者眼中惊讶转为笑意。
第四百五十七章 我毫不介意
才从孟津口中得到消息,下一瞬便将任务仔细安排出去,效率之快,围观之人无不折服,等她吩咐完了,孟津才上前低声道,“皇后,属下可见他一面吗?”
沐惜月与他对视,触到他眼中请求,念及他与孙校的将帅情,点头同意。
说不定孙校会说出不愿和她说的话。
他进去探望,她则再度返回地牢查看挽月状况,牢房角落里的人一脸漠然,仿佛习惯了伤痛,因着她丧失听力,狱卒直接打开了门,以便她们交流。
“是孙校吗?”沐惜月在白纸上写下这句问话。
挽月看清后脸色一僵,剧烈摇头否认,眼中满是惊恐害怕,拼命挣扎着往后缩,间接证实她的猜测。
“你好好养伤,本宫会治好你。”她下定决心医治她,只是相关器械还在禹王那儿,便起身往外。
如雪亦步亦趋跟上,询问,“回乾坤宫吗?”
“不,安宁宫。”那是秘密安置禹王的地方,因着她对外宣称禹王一切安好,所以截至目前番邦王的不满还只是小面积地聚集,没有爆发。
好在禹王在她的抢救下正在逐步恢复,再抓紧时间弄清鲁王的死亡真因,届时他们便无话可说,还能扳倒觊觎之人。
既是危机,也是转机。
安宁宫里外无人,如雪打开大门,沐惜月扫了眼身后确认无人跟踪才走进去,屋檐上悄然跳下两个人将大门关好。
虽无人居住,但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没进里屋,便听到禹王的询问,“可是皇后娘娘?”
“今日状况还好吗?”她带着些微笑意凑上前,熟练检查着他的状态。
禹王满面感激,“已经好多了,多谢皇后出手相救。”
“禹王既是在乐蜀国做客,这本是本宫分内之事。”两人寒暄半刻,气氛融洽。
给他用完药后,他放下碗,面色迟疑,欲言又止,触到他的神情,沐惜月敛起笑,正色,“禹王有何疑问不妨直言。”
“他们还好吗?”他是命硬逃过一劫,不代表外面的人安然无恙,纵然对沐惜月印象不错,但仍然担心宫内的奇怪气氛。
吴王的事他并不知晓,她笑容一顿,短暂纠结后缓缓回答,“番邦王都在等着您康复,您大可放心。”
她的话安慰了他一些,他舒缓点头,这才又和她聊起其他来。
与此同时,乾坤宫内,景墨正一板一眼地听着孟津的回禀,良久才默然开口追问,“他当真这么说?”
“是,只可惜属下并未来得及听完,他便……”说到这,他脸上浮现悲恸,不愿回想令人难过的那一幕。
“朕知道了。”他沉声回答,转身示意他离开。
可孟津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咬牙大着胆子补充,“属下知您与皇后伉俪情深,可这事非同小可,饶是皇后,也不该恣意妄为。”
“朕有分寸,你下去吧。”景墨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发言,略显粗鲁地下了逐客令。
他哪敢违抗圣意,剩下的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不甘地咽了回去。
丝毫不知的沐惜月看望完禹王,又去了鲁王吴王那儿,商梓正忙里忙外,手上满是鲜血。
“研究出什么了吗?”她很是欣慰,骤然发声,惊得商梓回头望着她,随后才释然一笑。
“两人的食物残渣没有一处相同,但是毒是一样的。”他一五一十上报,分析着两具尸体的死因死状。
她听得连连点头,所以很可能是无意中喝了什么才中毒,只是递到番邦王手中的酒都是宫女亲自斟倒,朝会期间来来往往这么多宫女,要一一排除实在是件麻烦事。
正在和商梓研究各种可能,外面传来焦急的脚步声,随即听到施公公的唤声,“皇后,皇上召您过去。”
她一怔,望向声源,脸色微变,心中隐隐不安。
景墨极少主动叫她,正常棘手的事他能完美消化解决。
越想越不安,她眉头紧紧皱起,回乾坤宫路上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问道,“皇上可有说是为何?”
“没有。”施公公垂首恭恭敬敬地回答,却说不出理由。
连他也讳莫如深,沐惜月直觉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发生,脚步越发匆忙。
往日热闹的乾坤宫今天安安静静,来往宫女一声不吭,多余的脚步声都不肯漏一下,景墨正坐在桌边,神情肃穆,手里捏着一张纸。
等她走近瞥了一眼,才发现是上次不明来历的名单,难道和无名村村民有关。
“景墨发生什么了?”她放柔声音问道。
他一时没有回话,静默半晌才悠悠发问,“无名村每个村民都有罪吗?”
“怎么忽然问这个?”沐惜月满头问号,在他身边坐下,握上他青筋暴起的手,声音更柔,“有人说了什么?”
到这份上,他才说到正题,“孙校家人并非被绑架威胁,而是死了。”
她脸色一僵,隐约猜到事情真相,却不愿意相信,勉强笑着,“找到尸体了吗?”
“尸体就在那堆无名村村民中间。”他们鲜少发生争执,她设想过各种争执的原因和时间,却没有料到来得这么快。
听出他话中的失落埋怨,本就疲于两头奔忙的人脸色也难看起来,干巴巴地回问,“你现在是在怪罪我?”
“我怎么会怪罪你,我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做法是对是错。”他连忙安抚她,但脸色仍然不好,避开她的视线,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说到底还是在怪她,怪她激进,怪她不分青红皂白。
既然如此,她也不防把话说死,“皇室纷争向来只有你死我活,我不会留任何一个威胁到你安全的人,你若要怨,便怨我吧。”
景墨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那边尽管失望,却还暗自抱着期望的人等了半晌只等到沉默,失望地开口,“我去调查吴王鲁王死因,你要逮捕我或者为无名村伸冤,我毫不介意。”
说完果断起身,在如雪惊讶的目光中大步往外走,他的挽留停在嘴边,滚了两圈又吞回去,盯着桌案上的名单发呆,乾坤宫内一片死寂。
第四百五十八章 可以饶我一命吗
几乎属于赌气出走的沐惜月在黑压压的天色下漫无目的行走,没有方向,也不知该去何处,如雪默然跟在她身后,安慰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穿过御花园,径直来了养心殿,许久没有在这里停驻,但殿内倒是干净如初。
未料到她的突然造访,宫女们吓得立刻行礼,解释散漫缘由,没有心思管这细枝末节的人摆手示意她们下去。
独自在养心殿坐了半晌,想到无名村村民,沐惜月心中到底有几分不适。
难道里面真的有无辜之人吗?
思及此,她反手拿出陈墨呈上的证据,一一翻看核对,确认留下的村民无一人无辜,这才心安不少,一窜人名中,她的视线定在一个名字上——孙凌。
没猜错他就应该是孙校家人,往下看他一门四人,男女老少皆有与宫中递消息的历史,最近一次还是半月前。
等等。她翻证据的手顿住,半月前,彼时顾兴元已然离京,尧王正被监视,未收到任何消息,那他的消息是递给了宫中的谁。
意识到不对劲,她又往下翻了翻,查找相关细节,在看到某句话后面露惊疑,迅速起身,吓了如雪一跳。
“皇后?”她小心询问。
“去乾坤宫。”得赶快告诉景墨才行,这想法刚冒出来,她的脚步一顿,眼神一转,失落一闪而过,改口道,“去安宁宫。”
若这是一个圈套,那禹王现在十分危险。
紧赶慢赶到了安宁宫,宫外横七竖八躺了一片,皆是身着盔甲的侍卫,她大骇,跨过晕倒的人大步往里赶。
隔着老远就听到有个隐隐约约的男声,似乎正挣扎求救。
糟糕。她抽出袖间匕首,警惕地走过去。
门关得紧紧的,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决定先透过窗户看看里面情况,才拨开一条小缝隙,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情况,后颈一痛,意识迅速流逝,软倒在地。
头有点重,后颈有些疼,沐惜月缓缓恢复意识,视线由模糊转为清晰,随后猛地睁大眼,背脊挺直,打量周围一圈,确认自己仍在安宁宫内。
她低头看了眼能自由活动的双手,不由莫名其妙,若是被人发现,她现在应该是被五花大绑才是。
起身往外走,耳朵搜寻着可疑的声音,正小心试探着,门“哐”地一声被打开,迎面是一个士兵,骤然与她对上视线,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一掌拍在那士兵地后脑勺上,紧接着便听到熟悉的责骂声,“愣着干什么,看到皇后不行礼?”
“属下参见皇后,方才多有得罪,还请皇后恕罪。”那士兵吓得一抖,忙单膝跪地道。
比起他的话,沐惜月对武王的出现更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这里干什么?”
“皇嫂,这话可就冤枉我了,要不是我及时赶到,禹王现在可就是尸体一具了。”武王笑嘻嘻地回答,对没有听到夸奖十分不满。
她更是一脸懵,这地方连景墨都不清楚,他是怎么精准找到的。
罕见地看到她将疑惑摆在脸上,武王笑了笑,凑近一些,“皇宫里有我的秘密眼线。”
“只要别拿眼线做坏事。”回过神的人收敛惊讶,恢复如常,随着他一同往外走,看着五花大绑嘴巴被堵着的陌生男人,“问出什么了吗?”
“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很难办。”提到这,武王多少有几分难受,拷问可是他的拿手桥段,这人也是咬定了不开口,和孙校一样硬骨头。
她暂时没有管他,朝里屋走去,禹王正睁大眼,才从受惊中回过神,瞥见他们二人,忙上前问道,“他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