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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如是说,沐惜月心中仍有担忧,打算引出尧王的计划。
以受到惊吓为借口,她拒绝了短期内的上朝,倒是空出时间去地牢看望一下被关着的尧王,还没走到他的牢房,便看到一个倩影正蹲在牢门外,一叠叠地往里面递点心。
并未立即走过去,等星河送完所有的点心后,她才慢条斯理地往那边走,“当真是担心他的起居,为何之前不在宫内侍奉他?”
因着尧王在,她只是看了沐惜月一眼,无声退到一边,俨然一副大丫鬟的姿势。
里面的人没有半分阶下囚的落魄,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似乎还圆润许多,错开他的肩看了一眼他身后,其他犯人都是草席,只有他身后是软软的床垫。
没有闲心指控他的特殊待遇,她凑近与他对视,“看来尧王在这里待的很舒服。”
“与平日的确没差多少。”他优哉游哉地回答,不见半分歉疚悔意,愈发坚定她的猜测。
确认情况在掌控之中,她笑了笑,打算引蛇出洞,“上次尧王可是闹得朝廷方寸大乱,武王皇上伤势严重,尤其皇上,伤还没开始愈合就上朝了。”
始作俑者波澜不惊,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转个弯躺在软垫上,晃着脚哼着曲,一声不吭,摆明了就是不想理会。
“若非平王求情,你以为你还能安然待在这里?”他轻慢的态度惹怒了她,皱着眉反问。
提到平王,尧王摇晃的脚顿住,脸色严肃,半晌才转过头盯着她,“若非尧王搅局,现在还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
此人当真没有一丝悔改之意,那日的委曲求全,也不过是为了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她藏在袖子里的手动了动,对他起了杀心,考虑到大局,又生生忍住。
“尧王,希望你从此谨言慎行,否则任何一丝错漏,都会招致杀身之祸。”她弯起一抹残忍的笑,眼中没有半分笑意,警告完毕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等她走后,尧王才冷哼一声,眼中满溢着冷气,“就凭她?”随后又看向一旁待命的星河,吩咐道,“去打探看看她说的是否属实。”
听完整个过程的星河心中复杂,但无法违抗他的命令,点点头,临走前又回头说了一句,“晚些时候奴婢会再送些御寒之物来。”
“嗯。”对于她的用心周到,他没有任何感谢,认为理所应当。
多少有几分失落的人眼神暗下来,沉默告退。
走出牢房的沐惜月叫上如雪,带了一些补品,直接去了武王府,正巧碰上去御膳房的星河,两人打个照面,颇有几分尴尬。
错身而过时,她出声道,“本宫知你对尧王一往情深,御膳房还有一些给武王后剩下的补品,你若不介意便给他端过去吧。”
星河的视线不经意扫了如雪手中的食盒一眼,迟疑地问道,“武王他……伤势很重吗?”
“不止武王,季先生、孟统领,就连韩大人莫大人都须得卧病在床休养,虽然不知你为何会对如此恶劣的人情根深种,有可能的话,请你细细斟酌。”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没有那么多废话的人只能言尽于此,结束短暂的对话后转身离开。
方才对话里提到的其他人此刻正安静待在各自府中,忙碌惯了的韩折被迫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泛黄的书,百无聊赖地问小厮,“皇后娘娘还没来消息吗?”
那小厮想来平日与他关系不错,笑了笑,递上一杯温茶,小声道,“皇后娘娘说最短要躺七日,这才过了一日,您安心躺着吧。”
“这怎么躺得住,我人都糊涂了。”他长长叹口气,抿了口茶,晃晃脑袋,这日子不好过,“今日朝政送来了吗?”
“在路上了。”
另一边莫雨也是同样的情况,好在这些并不耽误他们跟进朝政。
抵达武王府,早就收到消息的武王的和季睦洲在门口候着,等走近才发现他们身后站着两个差不多高水灵灵的双胞胎,正是当初送过来的大鱼小鱼。
“沐姐姐!”懂事的大鱼立刻冲上来打招呼,沐惜月笑着摸摸她们俩的脑袋,突然想到许久没有见大丫二丫,国事繁忙后就鲜少单独看望。
让她们跟着教书先生学习,平日也不经常碰得到。
刚如是想着,小鱼便一脸稚嫩地问道,“大丫二丫姐姐呢?”
“她们在学习呢,没有时间过来。”她藏住心酸,尽量保持笑容回答。
好在小孩子也比较好哄,武王对付她们自有一套手段,三言两语便让她们乖乖去了府内。
“若是没时间的话,可以把大丫她们也送过来。”武王如是道。
第五百零七章 是不是很意外
“倒也不必。”她想都没想回答道。
“不,我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怕她们孤单,而是担心尧王会伤及无辜。”武王立刻解释,转头严肃地盯着她,“我知道你和皇兄正在为尧王的事着手准备。”
沐惜月无话可说,抿唇不打算讨论,“我只是来看看你和睦州身体如何。”
“恢复得差……”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瞥了一眼,忙改口,“伤势挺重的。”
还做出一副虚弱的模样,往她那边靠了靠之后才低声道,“不用这么紧张,这里是武王府,谁还能监视到这里来?”
她还没回话,季睦洲看向他,冷冷道,“尧王的人你知道多少?永远不要轻敌。”
被他训斥一顿,不太听话的武王瞬间乖巧下来,安静地跟在他们后面,送补品只是说一个借口,一是来看看他的身体到底如何,二是互相交换现有的信息。
尧王造反之后,他们虽然各自安顿休养,但暗中盯紧尧王的任何一丝异动。
“所以尧王被关之后,暗格就没有动静了?”她皱着眉,自然是不理解,主子出了事,更应该着急把人救出来,就算不救,暗里也应该活动得频繁。
“没猜错的话,他们可能在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论成熟,季睦洲还是比武王更胜一筹,仔细分析着,抿唇道,“皇宫内情况如何?”
沐惜月细细回想着陈墨汇报的情况,迟疑道,“我怀疑他打算利用星河。”
“星河?”
“一个宫女,好像与他有点关系。”
“是送过来的十个之一吗?”武王跟着睁大眼,“我以为你已经把她们处死了。”
她无奈一笑,“她们不过也是被人利用,已然知错,又何必为难?”
似乎不太赞同她的说法,武王摇摇头,“皇嫂,你纵然聪颖过人,却对人性抱有太高期望,有一必有二,说不定计划之处她们就已经料到了。”
“我对人性从来不抱期望。”提到人性,两世为医,她早就看透,正因为看透,所以仁慈,左右她有能力随时处理她们。
她的话令季睦洲不禁偏头看了一眼,似乎想要出声问点什么,碍于两人身份又及时止住,转移话题,“不管如何,那九个人还是需要人盯一下。”
“我派了人过去。”她点头,沉吟着,“七日之内,如果他没有动静,我们就主动出击。”
“七日,是否太过草率。”善于蛰伏之人,七日不过是眨眼一瞬。
“不草率,我们就只能处于被动。”沐惜月没有耐心一直等待对方养精蓄锐。
大致安排好每个人的分工,武王和季睦洲负责宫外一切异动,景墨与她则在宫中打探,随时让陈墨互通有无。
来往奔波的一天结束,沐惜月随意在宫内一处石凳上歇了歇脚,如雪体贴地替她揉了揉肩,温声询问,“回乾坤宫吗?”
“嗯,去……等下。”她忽然想到一个激怒尧王的好办法,转身又去了地牢。
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尧王眯着眼,不复当日的文质彬彬,“这么快皇嫂就想我了?”
她不动声色蹙眉,在他牢门前踱步,“我只是来好心告诉你一个真相,”在他一闪而过的疑惑视线中悠然接话,“初七,想必你不陌生吧。”
先前还得意的人表情猛地僵住,却克制着没有看向她。
“的确是个高手,不过可惜了,不够敏捷。”她装出轻慢自大的语气,挑衅着他的神经,“原以为尧王忍辱负重,多少能训练出来几个顶尖高手。”
他紧咬嘴唇,怒气隐忍不发,胸膛剧烈起伏后归于平静,从容回答,“皇后有时间挑衅,不如多去训练士兵呢。”
不受半丝影响,沐惜月淡定自若地继续,“尧王说的是,正好可以拿你的人练练手。”
“皇嫂难道不知道我最不吃的就是激将法吗?”似乎看穿她的打算,他沉着道。
“你吃不吃激将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等的,只是虚妄。”她潇洒扔下一句离开。
一出去,她便吩咐狱卒将尧王押到最深处的地牢并戒严,任何人不得出入,包括星河。
静待四日后,颇为沉得住气的武王等人愣是一动不动,就在他们以为尧王真的打算以静制动时,暗卫终于传来消息,尧王暗格里的人开始活动了。
经过暗卫的努力跟踪打探,终于确定他们计划施行的时间。
当晚,武王暗中带人埋伏在地牢周围,景墨则明面上为自己安排了不少杂务,显得抽不开身,实则随时关注地牢周边。
眼看时间将近,寂静无声的地牢周围忽然沙沙作响,暗处的武王和季睦洲浑身一震,聚精会神地盯着声源。
几个黑衣人疾速接近,利落打晕守卫,拿了钥匙往里冲,武王跟着便要进去,被季睦洲按住,“稍等。”
他耐着性子等待。
又过半刻,更多人窜了进去,季睦洲这才道,“你在外守着,我带人进去。”
“我和你一起……”
“我和他一起。”匆匆而来的沐惜月打断他的话,与季睦洲对视一眼,两人一同走进去。
另一边,灯火通明的养心殿,桌案上摆着打开的奏折,烛火摇曳,似乎人只是小憩片刻。不多时,一个人影从侧门翩翩走进来。
他刚落座,两个黑衣人迅速闪身进去,须臾之间养心殿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便是锋利的刀剑出鞘声,桌椅应声被劈成两半,借着朦胧月色,两把兵器同时嵌入那人胸膛。
鲜血喷涌而出,那人应声倒地。
正在黑衣人收剑之时,暗处突然窜出一个人,飞快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两人遭遇突变,来不及反应,剑拔到一半被掀翻在地。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撂倒两人后,那人才淡然地点亮蜡烛,烛光渐渐清晰,露出那张俊美凌厉的脸。
“你……!”半残的人惊声指着他,又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那个,根本是一个平凡之人。
“是不是很意外?”景墨嘴角勾起嘲讽,眼神冰冷,没有多少感情地逼问,“说出实情,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一点。”
第五百零八章 就是按捺不住
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同时口中一紧,似要咬药自杀,景墨只来得及将其中一个人下巴脱臼,阻止他的自杀,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以死明志?”景墨冷哼一声,随手扯下旁边已死之人的衣服布料,一把塞在黑衣人嘴里,死不了,又活不下来,黑衣人避开他的视线只盯着地面。
并未指望能得到多少信息,他瞥他一眼,上前撸开他的袖子,果不其然在手腕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蝎子纹身,蹲下身翻看了一眼死去黑衣人的尸体,纹身如出一辙。
见他行动熟练,活着的人眼底露出惊惧害怕。
“你的身份朕很清楚,”他抿出一个冷酷的笑,折了他的两只胳膊,将他捆在椅子上,吩咐侍卫严加看管后转身往地牢那边去。
地牢内,从后包抄的季睦洲举着火把,狱卒被打得七歪八倒,不省人事,走到尧王牢房,木门大开,里面空无一人。
他扫视一圈,走进去,手贴在墙壁上摸索着机关,“哒”,轻微的响声惊得他脚步顿住,沐惜月刚走进来,他脚下地砖骤然松动。
“睦洲?”后脚跟来的沐惜月见他呆呆站在牢房正中,关怀地喊了一声。
他看过去,冷静解释,“这下面可能有个密道。”
“密道?”她二话不说跨进去,看上去坚如磐石的地板骤然塌陷,失去重心的她立刻往下掉,与季睦洲伸出的手擦尖而过,坠入黑暗之中。
季睦洲看了眼外面已经吓傻的侍卫,“去通知皇上。”在侍卫点头后转身一跃,跟着跳下去。
密道内黑漆漆的,空气混浊干涩,沐惜月好不容易站稳脚,听到细微落地声,“睦洲,你下来干什么?”
“放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他面无表情,从怀中拿出火折子,点亮后靠着微弱的火光辨别方向。
“这边有风。”沐惜月伸手四处试探,经过某个方向时感受到一丝凉意,略带惊喜地提醒他,同时抬脚往那边走去。
季睦洲赶紧跟上,两人沿着地道往前走了百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