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电视里一位穿着优雅的女士,留着干练的短发; 化着淡妆,面对主持人的提问正在侃侃而谈; 展望望北经济特区的大好前景。
“我们对逸林的发展很有信心; 所以整体布局南移; 在这里成立了新的全球战略中心,寄希望于能够通过国家的好政策,加强对外的经济合作; 促进对内经济发展; 带来更多样化的消费体验……”
“谁啊; 话说得这么牛逼……”顾添提着烧好的热水走到客厅。
谢悯一耸肩:“什么尚品甄选……”
“哦; 他们家啊……”顾添给谢悯倒上了热水,电视里的访谈还未结束。
“这个公司做什么的?”
“奢侈品; 钟表,首饰; 珠宝。他们家最开始是做二手起家的,十年前发家地是帝城; 做二手收售; 寄卖; 鉴定,保养。那会国内经济形势并不如现在,他们做的半死不活。后来随着国内经济水平发展,奢侈品消费越来越普遍,他们入行早,占了先机,起死回生越做越大,在国内快成了除官方以外的第二权威了,最近一年发展很火。
据说和很多品牌官方都有合作,开始卖一些稀缺新品了。现在的逸林啊,谁都想来分杯羹,跟着政策能不能赚钱不好说,能拉不少风投就是了。”
顾添打开罐子捻了一块果脯放进嘴里,上次谢悯买的几袋,被他这么时不时吃一点,也算是快要吃完了。
“今晚早点睡吧?一会屋子暖和了就睡吧,明天早点去医院,我下午和赵医生联系过。”顾添说。
谢悯嗯了一声,电视里的节目就要接近尾声,主持人开始说着结束的潜台词。
“听说罗女士希望通过我们节目完成一个小小的心愿是吗?”
“是的,我想借节目帮我寻找我分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
“人贩子该死。”顾添念叨了一句,眼睛盯着屏幕。
屏幕上打出了罗女士年轻时候的照片,经过时光磨砺的旧照不能掩盖她端庄的模样,怀中浅蓝色的襁褓里裹着一个小小的婴孩,咧着嘴朝着镜头傻笑。
字幕一排排提示着关键信息。
三十三年前的立夏,罗娇唯一的儿子出身。
仲夏,她被迫和儿子分离,从此天各一方,了无音讯,罗娇出走国外对儿子的思念与日剧增,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却从来没有半点消息。
最后和儿子见面的城市是一座南方小城,顾添要查地图可能才知道那种。
顾添盯着屏幕喃喃自语。
“你说是被拐了,被偷了还是怎么啊。三十几年啊,那孩子还活着吧?”
顾添说完半晌没人接茬,他一转脸,谢悯盯着电视机发呆,那个侧颜居然有点像……
他拍了拍谢悯手臂:“你发呆什么?我说这孩子是被偷了还是被拐了啊,那会多大啊,怎么这些信息都没有呢。”
“孩子小时候的照片就那么一张,怎么找啊。”
“嗯?”
谢悯侧转头:“你说什么?”
顾添又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谢悯干脆利落回答了两个字:“遗弃。”
“啊?”顾添刚才还为罗女士难受的心一下变得五味杂陈。
“你怎么确定是遗弃啊?不能是拐卖啊?”
“这张寻亲照,婴儿大概3个月,很多家长会在孩子满月或者百日时拍照留念。这个孩子不符合刚满月时的状态,大概率3个月所拍。一个三个月的孩子应该是家长寸步不离的,不存在被拐卖。如果是被偷走,那么不可能不报案,这里面没有提到。而且她之后居然出国了,如果是你孩子丢了,你能安心出国,过了三十几年来找吗?”
顾添疯狂摇头,怎么可能,就算是他养条狗,走丢了,他都的没日没夜找一个月再说把,怎么可能拍拍屁股就走了。
“而且说的是被迫分离,善良的观众可能会认为是夫妻离异,男方带走了孩子,而不会考虑这个孩子可能根本就没有得到父亲的认可,单身母亲不想养育,于是遗弃。”
谢悯三言两语说出了其中的关键。
“为什么没得到父亲的认可?你怎么确定两个人都不要的?”
谢悯盯着电视屏幕没转脸:“如果两个人都爱孩子,会孩子丢了,一个出国,另一个不闻不问吗?”
“诶,为什么一定是遗弃。可能是男的背着她送养啊,比如福利院,送给好心人。”
谢悯睨了顾添一眼:“如果送养了,会一点对方的信息都没有吗?既然要寻亲这些信息提供出来,不是更便于寻找?为什么要有所保留?如果不是出于本意的丢失孩子,女的被迫出国,男的可能不找吗?为什么男的全程隐身,孩子三个月之后的信息根本没有,除了遗弃还能是什么?”
顾添一拍大腿:“你说的对,我看你和她长的有点像,不会是当年抱错了吧?”
“滚!”谢悯一声怒骂,站起了身子。
“我去洗澡了。”
顾添总觉得谢悯走得怒气冲冲的,节目进入尾声,顾添眯着眼睛看着镜头中那位保养得宜的贵妇,总觉得有点像,大概心里那样想,越看越觉得像。
他摸出手机打开了顾劭霖的对话框。
“谢悯是哪里人?”
顾劭霖回过来一串省略号,嘲讽之情就快要溢出屏幕了,四个月了,顾添连谢悯是哪里人都还没问出来。
“他爸妈干嘛的?”顾添才不管那么多,又发了一句。
“他爸老刑警了,多年前因公殉职了。”
“他妈呢?”
“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
死了……父母都死了……
顾添突然明白了,谢悯的孑然一身从何而来,他早就没有了父母和家人,还能有谁值得他牵绊呢……
“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顾添眨眨眼:“你对他怎么了解这么多?”
“因为他比你出息啊!”
来自亲爹的灵魂暴击,顾添毫不犹豫关掉了对话框……
刚才的玩笑话,现在回头看充满冒犯,顾添在客厅里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到卧室。
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台灯亮着,谢悯裹着被子眼睛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顾添关掉灯,光溜溜扯开谢悯的被子,很反常的是,谢悯今天就像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
之前两个人为了争被子避免不了你来我往,动手动脚一番,最轻谢悯也会骂他两句。
顾添从背后抱住了谢悯:“你今天怎么不骂我不要脸了?”
“骂你,你就不钻我被窝了吗?骂你有用吗?”
“没用!我们认识四个月了,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爸爸妈妈啊,没听你给家里打过电话啊。”顾添装傻充愣。
“家里没人了……”
谢悯轻描淡写,顾添还是听出了情绪里的低落,他紧了紧手臂。
“那是以前,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我就是你家里人,你看我们天天住在一起,睡在一起,有我有你就是家。”
这句话,谢悯没有任何回应,顾添也不在意抱着谢悯闭上了眼睛。
半夜,手机突响。
顾添一伸手勾过手机看都没看摁了接通。
“我,段振鸿,现在有个突发情况要和你们沟通下。”
顾添听到段振鸿的名字,立刻睁眼清醒过来,翻过身坐了起来。
“段队,请讲。”
“望北市凌晨接举报在一个居民小区查获了一批聚众吸毒的人,其中有你们前段时间找我打听过的人,瞎子。”
“瞎子?”顾添兴奋的嗓门不自觉拔高了,惊醒了谢悯,谢悯立刻起身抓过了顾添的手机。
“瞎子出现了?他最近联系人帮忙锁定,我认为他既然好好活着,肯定和狗哥有联系。现在就怕狗哥听到风声跑路了,段队,麻烦了……”
谢悯急匆匆说完,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反应。
“段队?”
段振鸿神游的意识终于被唤回,多年工作练就的左右大脑都能分开用的技能,不耽误他沉迷在,「为什么顾添睡觉时接的电话能被谢悯抢过去」这个玄幻的事情中,也听清楚了谢悯之前说的话。
“嗯,我已经让他们把瞎子送到这边来,其他的我立刻安排人查。”
电话一挂,谢悯率先起了身回了次卧,打开行李箱一件衣服都没有,拉开柜子也没有,他急匆匆走回主卧。
“顾添,我的衣服哪去了?”
顾添刚穿上衣服从衣帽间走了出来,指了指后面。
“衣服肯定在衣柜里啊,难道在我身上?还是要我亲自给你穿?”
顾添说完,退后两步,拨开了一扇推拉门,谢悯的衣服裤子整齐挂在里面,最下面还有顾添前几天给他送去洗好的那双运动鞋。
时间紧凑,谢悯懒得跟他理论,为什么自己的衣服跑到了他这里的事情,两个人披星戴月匆匆出了家门。
他们是最早到的,叶锐,卓一鸣等人接到消息,匆匆的赶了过来,几乎是前后脚的功夫。
瞎子的最近通话记录和V信联系人已经以截图的形式传了过来。
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已经被删除,等待技术恢复,通话记录里的电话不全,他们一个个查过去,顺道给通信公司通知,要求紧急协查。
最近联系人都是被一锅端的毒友,很明显是清理过通话记录。
第85章
顾添二话不说拨通了哈智俊的电话:“到哪了?”
“路上。”哈智俊气喘吁吁。
“我可是半小时前给你打的电话; 你家离市局就是爬着走,半小时也到了。你是公主出巡,还是贵妃逛园子呢; 还得梳妆打扮?你这一耽误; 我们的嫌疑人可就跑了……”
在顾添的咆哮声中; 哈智俊回嘴都顾不上,噔噔噔跑进了小隔间; 手一伸。
“恢复数据的东西呢?”
虽然段振鸿联系顾添时,已经安排了望北立刻安排人押送瞎子到逸林; 但是路上怎么紧赶慢赶也得两小时,最快也还要等一会才到。
自然瞎子没到; 他的手机也不可能到。
拿什么给哈智俊。
顾添眼皮子都没抬; 就两个字:等着。
哈智俊手掌收起捏成拳头:“还没到; 你催我那么急??”
“话不能这么说,没案子,警察就不上班了吗?你的工作不得提前准备?东西到了你没准备好拿什么开工?”顾添训起人来一点不嘴软。
哈智俊气得腮帮子鼓鼓的; 扭头叫谢悯。
“谢队。”
谢悯猛一抬头; 仿佛刚刚睡醒; 眼皮耷拉着; 双目要闭不闭,睁又睁不开; 看似望着哈智俊,其实目光涣散。
“哦哦; 你到啦。辛苦了,大晚上跑一趟; 你先回办公室休息; 一会我们安排人给你送过去。”
哈智俊一口气堵在心窝里; 想要卖惨的戏还没开始被迫收场。
等待各方反馈的当,一帮没睡醒的人坐在办公室里等待,只能靠浓茶和聊天打发困意。
“诶,昨晚上那省台的访谈谁看了?”不知道谁起了话头。
“没看,怎么了?”
“没看,打游戏呢,是不是后来热搜说那事……”
“对对对。你说要不要建议她来做个DNA录入,然后比对现有的被拐存档。”
三两句话,顾添听明白,原来昨晚他们两看的罗女士的寻亲,居然冲上了本地多个社交平台的热搜,外面办公室的讨论如火如荼,各抒己见,一个个提的建议都挺靠谱。
但是没有谁能想到,罗女士当初可能是主动遗弃,所以他们提的点都行不通……
顾添不相信,以罗女士的地位,找了这么多年孩子,这些主意一个都没人提过,若是她从来没采纳,本身就是个问题。
不过他没去打扰外面的讨论,就当他们从现实中分析实践吧。
天蒙蒙亮,移动公司发回了瞎子最近一个月的通话记录,刑侦要求的是提过最近三个月的,明显不够量,因为这是一个使用不超过40天的新号码。
不出大家所料,注册身份证信息又是别人的。
不过他们从中发现了杨铭和齐耀的手机号码,说明这个手机号确实是瞎子和外界联系的唯一工具。瞎子手机里,齐耀的电话只拨出过一次,更多的联系顾添估计在网聊工具里。
杨铭的电话有过几次,最后一次在杨铭死前三四天,就是杨铭出发来望北岛之前。
虽然时间不长,通话记录却是厚厚几页,一个个排查下来,经过了不短时间,锁定了七八个可能是狗哥的联系方式。
瞎子处理聊天记录的手法非常初级,一键删除,所以哈智俊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恢复了所有使用记录。
瞎子的好友名单里多达千人,因为警方掌握了齐耀和杨铭的信息,所以不费吹灰之力从名字上锁定了两个人,和杨铭的聊天记录只有一条,“到了。”
时间大概在十二月初,这说明两个人肯定是认识并且见过面。
名字叫司机的账号和警方查到的并不是同一个,聊天记录里只有一条条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