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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心慌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抓住陈既清的手,摸到的不是微凉的手,而是一片黏渍。
想到刚才那幕,她隐隐约约猜到这是什么,她突然不敢看。
她无法做到自欺欺人,因为她嗅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对血腥味很敏感,叶父执行任务时不时会受伤,她经常能闻到。
因为她他受伤了,愧疚、心疼、自责在刹那间淹没她。
她想低头好好看看,却被男人用力甩开。
下一秒,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空中彻底爆开。
“叶缇,能不能好好保护自己!”陈既清大声吼出来,“为什么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如果不是我呢?如果我没有出现呢?”
“你想过没有!”
陈既清死死扣住叶缇的肩膀,手腕到骨节再到指尖都在用力。
叶缇被抓得生疼,但她没躲也没喊疼。
这是他第一次吼她。
叶缇目光闪了闪,沉默了好一会才轻声说:“对不起。”
他静静看了她一会,仅几秒,他又变成了那个冷静自持的陈既清,转身准备走。
叶缇骤然回神,她来不及说话,先拉住他,他垂下眸,冷冷看着。
她手一僵,颤着手指慢慢松开,她沙着声,“想走可以,让我帮你包扎完。”
陈既清又一次甩开手,头也不回走了。
叶缇冲男人的背影大喊:“陈既清,这是你第二次甩开我的手了!”
男人的脚步未停。
又是她看着他离开。
她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明明都爱着彼此,不是吗?
叶缇忽然想到很多例子。
相爱的人本该携手一生,却因为残酷的现实被迫分开,从此天涯海角,你婚我嫁。
她不想这样,她只想嫁给陈既清,只想成为陈既清的新娘。
她不知道陈既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他退缩了,既然这样,那就她来前进。
以前是陈既清追她,现在轮到她去追陈既清了。
他在跑,她去追,他们之间的距离永远不会拉远。
爱情里只允许存在一个胆小鬼。
陈胆小,叶胆大来找你了。
…
一个晚上,叶缇就想清楚了。
他们的身份好像对调了一下,她变成了那个偷窥者。
她知道不能做得明显,因为陈既清很聪明很细心,所以她不去偷偷看他,而是用自己的办法追他。
陈既清这段时间一直国内外来回赶,国外一定有重要的东西,所以她猜他可能还会去,在这里她找不到他,那她就去机场堵他。
机场是她最后的机会。
她有一种毫无理由的感觉,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和陈既清会彻底分开。
郭川都不知道,那就肯定不是工作,大概是私事。
演唱会延迟了,说明他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
她想到过年后陈既清去了英国还有她第一次去英国,那个雨雾街头,她并没有告诉谁她的行踪,但他也在。
她搜了一下特拉法加广场,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她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陈既清在英国的朋友,切尔,李简舒。
叶缇抱着试试的心态搜了这两个人,真被她搜到了些什么。
切尔是某科技公司的高层,李简舒是知名血液病医生,直觉告诉她,李简舒是突破口。
女人一旦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就是福尔摩斯,什么蛛丝马迹都给你找出来。
她不知道周钰白和陈京姝知不知道这个人,既然有苗头了就去问问。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问谁都一样,但又有细微的不同,周钰白是陈既清的好兄弟,如果她去问他的话,难保他不会去告诉陈既清。
而陈京姝就不一样了,她们都是女人,只要叶缇说她和陈既清的感情产生问题了,她一定会守口如瓶。
决定好后,叶缇立马给陈京姝发消息,直奔主题。
…小姝,你知道李简舒这个人吗?
陈京姝回得很快。
…怎么了?
叶缇想了想,还是没说感情出问题,她怕陈京姝会以为是李简舒破坏的,她不想给别人泼脏水。
…没事,我就是问一下,我听你哥说他们是朋友,我又不好意思问他,就来问你了
陈京姝仔细想了想,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想了半天她终于想起来了,周钰白和陈既清的聊天记录里!
很长一段记录都是围绕这个女人,还在讨论什么病。
…我知道了叶缇姐,你等一下
陈京姝把周钰白喊过来,一副捉奸的样子。
周钰白心知这祖宗又开始搞幺蛾子了,“怎么了?”
“李简舒是谁?”
周钰白一惊,“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哥和你的聊天记录里。”
“你又翻我手机?”
陈京姝瞪他,“什么叫又?上次不是你主动让我翻的?”
周钰白知道不能和她争论,连忙回到刚才的问题,含糊其辞,“李简舒是个医生。”
“她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就……就朋友关系啊。”在陈京姝的注视下,周钰白的语气慢慢变弱。
陈京姝见套不出话来,眼神突然一变,变得妖娆勾人,她伸出手往周钰白下巴处勾了勾,“周小白,和姐姐说实话,姐姐今晚给你奖励。”
“什么奖励?”
“那套黑色网状情趣内衣。”
周钰白咽了咽口水,这个奖励太有诱惑力了,他在心里说了句兄弟,我对不起你。
“我只能告诉你陈既清过几天会去找她,再多的我不能告诉你。”
“去哪?”
“英国。”
得到答案,陈京姝的手快速收回,离开周钰白的下巴。
周钰白凑过去,“宝宝,今晚……”
“今晚你继续睡沙发。”陈京姝看着手机,头也不抬说。
周钰白的脸立刻垂拉下来,“为什么嘛?”
“前天你做太狠了,我腰还酸着呢。”
“……就一次。”
“再bb沙发也没得睡。”
“……”还有没有王法了?
知道后,叶缇又让陈京姝帮了个忙,留意一下陈既清去英国的航班。
…叶缇姐,你实话告诉我,你和我哥是不是感情出问题了?
大家都是女人,对这方面很敏感的。
…没有,是你哥不让我去,我偷偷跟过去
…好吧,那你问李简舒这个人干嘛?
…就有点好奇
陈京姝努了努嘴,是不是真话她还看不出来么,既然叶缇不想说她就不问了。
…那你无聊的时候就找我玩
…好
聊完后,叶缇关掉手机,她开始期待去机场的那天。
…
当天,叶缇很早就去机场了,因为怕错过,她走到第二层,找了个隐秘的角落同时能把一层的入口一览无余。
她不敢眨眼睛,酸涩到不行的时候她才快速眨一下,她怕眨动的那瞬间陈既清的影子就不见了。
叶缇守了很久也看了很久,终于在登机前半个小时,他出现了。
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想哭又想笑,更多的是如释重负,看,她等到他了。
她坐扶梯从二层下来,她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不曾移开。
陈既清朝安检口走,快走到时,一个人喊住他——
“陈既清。”
他脚步顿住,但没回头,“你来做什么?”
叶缇已经想通了,不会被他的态度和语气激到,她换上以往和他说话的口气。
“允许你偷偷看我,不允许我光明正大找你吗?”
“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完,陈既清继续朝安检口走,此时安检口只剩两个人,她一定要让他停下。
她想跑过去拦住他,但怕弄巧成拙,考虑再三,她冲他背影喊:“陈既清,我没同意分手!”
“是你自己说的,我们可以吵架,但不要敷衍,不要搪塞,不要冷战。”
“如果你有困难,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你这个样子真的很让我害怕。”
陈既清的脚步还是没停。
叶缇心一横,咬了咬牙,“你想分手是吧,好,我同意了。”
男人搭在行李箱上的手蜷缩了一下。
“以后我会和别的男人拥抱,接吻,做更亲密的事。”
“我会爱上别的男人,我会为他生孩子,生一男一女。”
“你是不是很想看见这个?”
“我会爱上别人,我会忘记你!”说到最后,叶缇的声线染上哭泣。
忘记这个词让陈既清的心颤了颤,他努力了这么久,终于在叶缇心里有了一席之地。
从角落里不为人知的少年到她身边唯一的男人,他甘心让叶缇忘记他吗?他不甘心。
他的步子渐渐慢下来。
“陈既清,你舍得吗?”
叶缇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轻到在人声嘈杂的机场根本捕捉不到,但是陈既清听见了。
看着陈既清离安检口越来越近,她不说话了,她再赌最后一次,赌他舍不得,赌他还爱她,赌他会回头。
当她看见他停下,脚尖开始偏移。
她知道她赌对了。
在他们的爱情里,叶缇从来没赌输过,因为陈既清舍不得她。
看见陈既清回头,她露出一个笑容,有开心有得意,“看,你还是回头了。”
陈既清放下手里的行李箱,朝叶缇走过去,先是走,逐渐开始跑,最后一秒叶缇是撞进他怀里的。
“你就仗着我爱你。”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在叶缇耳边响起。
男人拥抱的力道很大,这个拥抱充斥着几天来所有的思念,仿佛要把眼前的女人融进他的骨髓。
叶缇的眼睫颤得厉害,多久了,她终于重新抱到他,半晌她才伸出手回抱过去。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不想说你就不说,但——”
“这次换我来追你,我来等你好不好?”
陈既清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用力嗅了一下她的气息,“好。”
两人在人群拥挤的机场若无旁人相拥,相拥了很久很久。
过了一会,叶缇想看陈既清的伤口,她从男人怀里退出来,一下撂起男人的袖子,她的速度很快,快到他根本来不及阻止。
叶缇以为会看到一条被包扎好的手臂,可是他手臂中央的东西是什么?
一个很大的洞,洞上贴着医用胶带,里面还有一根针,是和留置针差不多的东西,但比留置针更大更粗。
她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词,造篓。
她想再看清楚一点,陈既清已经把手臂抽回去了,并把袖子拉了下来。
“陈既清,你是不是生病了?”她问。
看见造篓的那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心脏骤停了两秒,狠狠痉挛着。
男人抿唇没说话。
“我想看看。”叶缇说。
陈既清摇了摇头。
她这才注意到男人的穿着很不正常,现在快进入夏天,但他穿着长袖戴着帽子。
她视线抬高,耳鬓处没有头发,她知道帽子用来干什么了。
那晚太黑,她的注意又放在刀伤上,又以为他戴帽子只是为了不想让她看见他,竟没发现不对劲。
叶缇的喉口有一瞬发干发涩。
“让我看看。”她摸上他的帽沿,想摘下来。
陈既清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摘。
“我心疼。”
三个字让陈既清溃不成军,他慢慢把手放下来,默认叶缇的动作。
帽子摘下的一刻,叶缇的眼角更红了。
见她久久没说话,陈既清开口,“丑吗?”
“不丑。”叶缇摇头,“我的男朋友全世界第一帅。”
“你低头。”说这句的同时她踮起脚,在陈既清的头顶落下一吻,她在用行动说话。
陈既清的瞳孔缩了一下,再次抱住她。
“你的病多久才好?”
陈既清没说话,这是个未知数。
“会治好的,对吧?”
会和不会,两个选择摆在陈既清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在手术台上,看见叶缇的那刻,他突然后悔了,后悔他之前做的决定,他舍不得分手,他就是想让叶缇记住他,牵挂他,等待他。
或许他骨子里就是自私的。
爱是放手?狗屁不是,他做不到。
“会。”虽然回答了这个,但他不忍心让叶缇等太久,“如果两年……我还没有回来……”
话没说完,叶缇快速打断他,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陈既清是叶缇的男人,叶缇是陈既清的女人,并且……”
“是唯一。”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相视很久。
叶缇向上眨了眨眼,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语气故作轻快,“陈既清,你的飞机要飞走了。”
陈既清亲了亲她微湿的眼角,把最后一滴泪吻掉。
“眼泪是什么味道?”叶缇问。
“甜的。”
她边哭边笑,“你骗人,明明是咸的。”
男人的唇忽然向下移,然后吻住她的唇,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