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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扶推开景彧的手,随内官走进去,到了寝宫里却不见隆庆帝,只见隆庆帝身边的王内官在等着他。
白锦扶在殿内张望了一下,奇怪地问:“王内官,父皇呢?”
王内官笑呵呵地道:“回熙王殿下,皇上正在寝殿休息。”
“父皇正在休息那召我来所为何事?”白锦扶只装不清楚内情。
王内官解释道:“熙王殿下,是这样的,方才太医来给皇上诊过脉,开了一副固本培元的方子给皇上服用,但这方子需要一味特殊的药引,所以才会请殿下您过来。”
白锦扶茫然地眨眨眼,“药引?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王内官朝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小太监便端着一个里面放着清水的碗过来,王内官继续道:“这药引就是血亲的两滴血,咱家想着,皇上的几个皇子也就数熙王殿下最年轻,取几滴血应该伤不了殿下的贵体,所以才会让殿下过来。”
白锦扶听完后,连连点头,撸起袖子伸出手腕,“当然,能为父皇尽孝,别说是要我几滴血,就是要割我的肉我都绝无二话!多谢王内官把这个尽孝的机会留给了我,父皇对我这么好,我正愁没机会报答,快,要怎么取血?是割手腕吗?”
王内官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哪里需要割手腕,只需要用银针扎破手指,挤两滴血到碗里就行了!”
白锦扶伸出食指,催促道:“那就快扎吧,别耽误了给父皇治病。”
于是王内官拿了根针刺破了白锦扶的食指,将手指头上冒出来的血珠儿挤了两滴到碗里,挤完后拿帕子帮白锦扶把手指包扎好,陪笑道:“这点血做药引够了,那熙王殿下就先回去吧,等皇上行了,老奴自然会跟皇上阐明殿下的一片孝心的。”
“那一切都有劳王内官了。”白锦扶说完,便举着“光荣负伤”的那只手走了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刚刚做了什么。
等白锦扶一走,王内官便连忙端着碗去见隆庆帝,隆庆帝早就等在了寝殿里,让王内官把碗放到桌上,自己拿针扎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到碗里,然后屏息凝神盯着碗底的变化,就看见他刚滴下去的血和白锦扶的血慢慢融合到了一起。
隆庆帝眼睛盯着碗里的变化,眉头慢慢皱起,喃喃自语道:“难道……这孩子真是朕的骨肉?”
白锦扶从隆庆帝宫里出来,看见韩玉成和景彧还站在宫门口,一左一右,隔着老远的距离,好像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样,见白锦扶出来,连忙都迎上去询问情况。
景彧:“如何?”
韩玉成:“怎么说?”
白锦扶分别看了两人一眼,放下一路举着出来的手缩回袖子里,淡定地道:“没事了,各回各家吧。”说完,没管他们直接往前走。
景彧和韩玉成理所当然地跟上来,还想问一些细节,白锦扶被这两人吵怕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两人不耐烦地道:“我说了,各回各家,都别跟着我!”
景彧和韩玉成停在原地看着白锦扶大步流星地走远,那速度快得好像在躲瘟神一样,互相嫌弃瞟了一眼,默契地各自选择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白锦扶当时把血滴进碗里就离开了,并不知道滴血验亲的结果,但从不久之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来判断,隆庆帝应该是通过滴血验亲,已经确认了他们是父子关系。
因此隆庆帝再召见白锦扶时,言辞间多少也有了些真正的舐犊之情。
张淑仪所住的咏颐宫被暂时封闭了起来,只等九个月之后孩子生下来,滴血验亲后,若证明孩子的确是隆庆帝亲生,那张淑仪自然母凭子贵,这九个月里受的所有委屈都会得到弥补,但若孩子被证明不是隆庆帝亲生,那她临盆之日恐怕就是她进鬼门关之时。
白锦扶已经答应了隆庆帝要入百越为质,虽然隆庆帝暂时还没正式下旨告知朝野上下,但已经有风声传了出去。
景彧听说后,下了朝见到白锦扶后想过去问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可皇宫里遍布韩玉成的眼线,现在又是紧要关头,白锦扶怕激怒韩玉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只能装作有事先行离开,然后暗中命人给景彧送了信,叮嘱景彧以后在宫里的时候两人尽量不要碰面。
然而景彧却并不能理解白锦扶为何要如此行事,于是在白锦扶出宫的必经之路上,直接把人给拦了下来,白锦扶东张西望了一番,确认周围没有什么人在盯梢后,把景彧拉到隐蔽之处,小声道:“不是说了在宫里的时候不要见面?我怕被韩玉成的眼线看见。”
景彧敛眉,“是韩玉成不让你和我见面?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脑子有病。”白锦扶轻叹了声,无奈道,“可眼下为了质子的事,我又不好和他翻脸,只能忍他这一时,反正在外面我们就暂时先别见面了,免得被韩玉成知道,你若有什么话,可以让人传信给我。”
景彧想了想道:“在外面不能碰面,那我跟你回熙王府。”
白锦扶为难地扶额:“我府里说不定也被韩玉成安插了眼线。”
景彧思考了一会儿,提议道:“那我就入夜过来,你让人给我留道暗门,在找个信得过的心腹接应我就好,就算王府里有韩玉成安插的眼线,总不能在你睡着的时候还盯着你吧?”
白锦扶睁大眼,“可你为什么又要在我睡着的时候来见我?你学谁不好偏学江叔衡,半夜走后门这种事是你一个君子该做的吗?”
景彧冷不丁道:“今日是我生辰。”
白锦扶愣了下,回忆了下日子,之前结拜的时候他听景彧提起过一次生辰,对,好像就是今日,糟糕,他完全给忘得无影无踪了!
白锦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抱歉,瞧我这记性,我给忘了,你想要什么生辰礼吗?我补给你。”
“不用生辰礼,从前我对这个日子也不太在意,”景彧双眸隐含期待地望着白锦扶,眉宇间有一丝担心被拒绝的紧张,“但今年,我只想和你一起过。”
白锦扶看着景彧的表情,心头蓦地一软,那些本来都准备好让景彧今晚别过来的拒绝之言,忽然就说不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2章 舅舅什么都能给你
白锦扶回到府里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小金库,翻箱倒柜思考着该送什么东西给景彧当做生日礼物。
送金银珠宝?太俗。景彧从小长在富贵乡里,什么宝贝没见过,一般的物件儿哪里能入得了他的眼。
那古玩字画?白锦扶不谙此道,平时也没有搜集古玩的雅好,况且他也不知道景彧喜欢哪朝哪代的文物或是谁的字画,若是随便送一件,反倒像是敷衍。
所以,到底送什么东西才能显得既有新意又能代表他心意呢?
白锦扶把自己的小金库反反复复翻了几遍,还是觉得送什么都不合适,挑礼物挑得头疼,出去倒了杯茶解解渴,喝茶的时候忽地福至心灵,转念一想,反正景彧在物质上什么都不缺,那要不……送精神上的?
精神上能送的那可就多了,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吻、一晚上的陪伴……白锦扶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嘴角因为想入非非而翘得有些高,忙放下杯子狠狠唾弃了自己一下,景彧是个正经人,他怎么可能会想这些,是你自己春心荡漾了吧!
实在决定不了送什么好的白锦扶最后决定摆烂,等景彧来了后,直接问他想要什么自己给什么算了,何必这么纠结。
等到天色暗下来,白锦扶私下吩咐一个信得过的小厮,去后院一个偏僻的角门旁守着等景彧过来。
白锦扶并不确定景彧会在什么时辰过来,晚饭过后就早早回了卧房,又命下人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他住的院子,他回房后趁景彧还没到先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衣服是白日里他就决定好今晚要穿的,还很有心机地命丫鬟提前在衣服上面熏了香,若是有人离得近,就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兰麝香。
换完衣服,将一头青丝随意地绾起梳成一个松散的发髻,并未用簪子固定,只用一根红色的发带绑好,白锦扶给自己做完造型揽镜自照,镜中人比之白日里多了几分慵懒散漫,发鬓如云,唇红齿白,浑身上下每一处都十分自然,却无一处不在散发着魅力。
完美。
万事俱备,只等人到,白锦扶怕弄乱了自己精心设计的造型,等的时候只能坐不能躺,又不想让等会儿景彧进来的时候察觉到自己一直在等他,于是拿了本书假装在认真看书,然而左等右等,一直等到戌时还不见景彧的人影。
白锦扶看书看的眼睛都快花了,放下书打了个哈欠,打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月色,心里奇怪月亮都快升到中天了景彧怎么还没来,再不来,今天都要过去了,那生日还过不过了?
正想唤人去后院看看情况,忽然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白锦扶以为是景彧来了,连忙站起来,不过没着急去开门,而是不动声色地问:“谁啊?”
“王爷,您歇下了吗?韩丞相来访,说有要事找您。”
白锦扶听出来是王府管家的声音,并不是景彧,不禁有些失望,等等,管家说什么?韩玉成来了?这么晚了,他来干嘛?
白锦扶心里冒出来一个不好的设想,不会吧,韩玉成难道这么神通广大?他这和景彧还没见面呢,他就能先一步嗅到“奸情”的味道,过来“捉奸”了?
该不会景彧今晚迟迟没有现身,也是因为韩玉成?!
白锦扶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脏话,也顾不上别的了,大步开门出去,对管家吩咐道:“带韩相去前厅见我。”
来到前厅坐下没多久,下人就引着韩玉成进来了,韩玉成乍见到白锦扶晚上这一身打扮,眸光不由变得幽深了些,美人儿衣衫轻薄领口微敞,还能见到一截形状精致的锁骨在衣领下若隐若现,发髻松散青丝凌乱,好像刚从床上睡醒爬起来,不禁令人浮想联翩白锦扶躺在床上的时候又是一番什么样的风情。
等下人奉完茶,白锦扶让闲杂人等都退下,不露声色地观察着韩玉成的脸色在心里判断韩玉成此行来的目的是什么,“舅舅这么晚了,怎么还上我这儿来?”
韩玉成端起茶杯,掀开杯盖低头喝茶的时候,顺势又瞟了眼白锦扶的领口,喝完一口茶,神色自若地放下茶杯,悠悠问:“殿下这么早就睡了?”
白锦扶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含糊其辞道:“嗯嗯,今日有些累,睡得早。”
韩玉成看着白锦扶的眸光忽然转沉,嘴角挑起一丝浅笑,“其实我这次来也没有很急的事,殿下大可以收拾一下再出来见我,如此衣衫不整,又是深更半夜,很难不让人误会。”
白锦扶挑眉,不解地问:“误会什么?”
韩玉成收回目光,侧着头,语气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般随意,“误会殿下见我心切,是以才无暇顾及仪表。”
白锦扶手里刚揭开的杯盖掉在茶杯上:“……”这位仁兄,你哪里来的自信?
“是啊,舅舅是稀客,我一听说舅舅来,当然得倒履相迎。”白锦扶回过神,笑得云淡风轻,“对了,舅舅还没说过来到底是为什么事呢?有什么事都不能等到明日里见面再说吗?”
“今晚申老太师府娶孙媳妇儿,我刚从他家喝完喜酒回来,顺道儿路过熙王府,就过来看一看你。”韩玉成屈起两根手指在扶手上漫不经心地叩了叩,“对了,今晚宁安侯也在,他回宁安侯府正好也要经过熙王府和我同路,看见我的马车停下,他的马车倒是直接就过去了。”
白锦扶暗道怪不得景彧一直拖到这么晚都不见人,原来是一路都被韩玉成盯着,他就知道韩玉成这厮不是个省油的灯。
春日的夜里到底还是有些凉,白锦扶感觉到冷,拢了拢松了的衣襟,脸上浮起不耐烦之色,假装抱怨道:“原来就是顺道啊,我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呢,害我这么晚都睡着了还从床上爬起来,舅舅,你这不是捉弄人吗?”
韩玉成听着白锦扶这般含嗔似怒的语气,忽然有些手痒,握了握拳,眸光直直地看着白锦扶道:“若说有什么事,其实还真有一桩。”
白锦扶歪斜着身子靠在太师椅椅背上,兴致缺缺地问:“何事?”
韩玉成微微笑道:“本来是打算明日再告诉你,现在说就当是弥补我今晚扰了殿下清梦的冒失了。贵妃娘娘今日接到一封告密信,说张淑仪肚子里的孩子并非皇嗣。”
白锦扶闻言一惊,身体不禁坐直,睁大眼睛看着韩玉成,“此言当真?”
韩玉成道:“虽然不知道写告密信的是谁,但信上所言十分详细,甚至连奸夫是谁,张淑仪和奸夫通奸的日子都写得清清楚楚,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