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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霍岚蹲在门口角落偷听,一见到卫元祁便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央求他不要出声。
卫元祁看她一眼,好在是顺了她意,一言不发便送了罗太医出去。
霍岚早在回宫的马车上就已经醒了,只是她眼皮重,清醒后便懒得睁开,此时恰巧听见皇兄催促车夫快些的声音。
皇兄在马车上!
皇兄知道她去了留香楼。
霍岚即刻清醒,将眼睛闭得死死,索性一装到底。
早死和晚死的区别还是有很大不同。
闭着眼睛的霍岚登时觉得这安静的车厢内好可怕,她大气也不敢喘,生怕就被皇兄察觉她是装睡。
霍岚周围软乎乎的,她大抵是猜到自己枕在赵婳身上。
香香软软,甚是舒服。
她很喜欢和赵婳贴着。
记得有一夜两人太困了,睡在同一张床上,那时候霍岚因为赵婳那实在难以形容的睡姿弄得睡不着觉,又被赵婳那比她大一圈的雪团子扰来自卑。
那夜她就被赵婳抱着睡,如今这软乎乎的感觉个那晚一模一样。
原来赵婳除了弹琴讲故事,还能当枕头用!
霍岚心里暗自开心,她真是寻了个宝回来。
车厢里的气氛凝重,霍岚一路上便知听到他皇兄催促车夫快些。
没过多久便进了皇城,很快回到霁华宫。
霍岚听见赵婳说要抱她下车,无奈被皇兄无情驳了回去。
“你手上有伤,抱得动昭仁?”
霍岚气急,真想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告诉皇兄,她、不、重!!
一点也不!
回到寝殿床上,莲心替她换了衣物。
躺在床上,霍岚这才想起方才听说赵婳手受伤了。
回忆起晕倒前的事,她知道两人是在留香楼遇到坏人了,她不禁疑惑,皇兄是何时来的?赵婳的手又是什么时候伤的?
皇兄此次出来不知阵仗大不大,若是这回又是因为她打乱了皇兄的计划,引得狗贼宦官和许太后他们起疑心,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皇兄。
霍岚悔意横生,莫名想哭,她怎又拖后腿了。
她听见皇兄传召太医,本以为是来为她诊脉,谁知等了许久也不见有半点动静。
原来,传太医是去医治赵婳的。
霍岚那愧疚很快便被失落取而代之。
她悄悄去了赵婳房间外偷听,可里面安静,安静得有几分渗人。
不过是皇兄发怒前的宁静罢了。
“对不起赵婳,先帮我把黑锅抗下,日后我定不亏待你。”霍岚小声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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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霍澹怒意未减,阴沉沉看着赵婳,“留香楼那是什么地,你站在外面看不出来?这是你们两个姑娘能去的地方?”
关心则乱,他声音难免大了些。
赵婳先是差点被人侮辱,手又受了伤,她也憋屈,没承想还被人劈头盖脸骂一痛。
她素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管他皇帝不皇帝,咽不下这口气统统还了回去,“皇上吼什么吼!我不也受伤了?这都是我的错么!”
她脾气爆,最受不了的便是不分青红皂白给她乱扣帽子的人,毫不客气怼道:“留香楼是什么地,那进出留香楼的男子是何品行皇上看不出来?邓平仰仗权势为非作歹,被他折磨的姑娘们十根手指数不过来,今晚若不是我和长公主涉足,皇上能知道?”
“繁华京城,天子脚下,在皇上您眼皮子底下还能生出这样的官吏?这就是皇上的治国之道?”
霍澹又气又笑,视线落到她缠满绷带的手上,“赵姑娘在这样说,朕还得感谢你不成?”
赵婳扯扯唇角,“感激不敢当,皇上心里有数。左右救皇上不是一次两次了。”
霍澹哪听不出来她的阴阳怪气,“你倒是会算账。”
“皇上都想砍我脑袋了,欠的东西赊的账,不得前前后后算清楚。”
霍澹明白她说的是什么,那次她在杏林救他一命,他允诺了她三件事。
姑且不提这事,霍澹气她,是因为她就这样随随便便被昭仁诓了出去,“霍岚胡闹,你也跟着胡闹?明知那地方有危险,就不该去。”
霍澹不分青红皂白批一通,赵婳憋屈,着实咽不这口气,怼道:“合着这件事都怨我?去哪里,不去哪里是我能左右的?”
“……”
霍澹皱眉,“朕不是这意思。”
赵婳:“左右都顶撞皇上了,皇上索性一刀给我个痛快。”
霍澹:“……”
他怎就有要砍她头的意思了?
他说一句,赵婳顶十句,句句带火。药味,句句在理,他半分还嘴的话都找不出。
霍澹退让半分,道:“天色不早了,你好生养伤,朕先回去了。”
待皇帝离开,赵婳一头扑到床上,抱着被子滚了一圈,趴在床上双手不停锤着床边,一边在心里咒骂霍澹。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救命!这什么破地方!我要回去!”
“无端被骂,破皇宫我还不稀罕待!!”
刚一脚踏出门槛的霍澹听见身后的哀吼,不禁笑了笑。
他关上房门,一眼便看见廊檐下的草草丛中鬼鬼祟祟的一团黑影,从那身形他猜到是谁。
霍澹走过去,果然是她那闹事的好妹妹。
揪着她后领将人提起,霍澹瞪她一眼,咬牙切齿警告道:“事情闹这么大,明日许太后会找你谈话,这些日子你给朕老实待在宫里!”
“里面的谈话听到多少?”霍澹眉眼沉沉,追问道。
霍岚比划一丝,乖乖回他,“一点点。”
霍澹打量她一眼,赫然揭穿,“朕瞧着你像是全部听到一样。赵婳为了救你伤得重,她伤什么时候痊愈,你的禁足最早什么时候解除。”
霍岚嘴角动了动忍了好久才忍住想要反驳的话,过了一会才点头,敷衍道:“知道啦。”
不知为何,她真想看皇兄吃瘪的模样。
就像刚才赵婳反驳得皇兄招架不住,他气急败坏也说不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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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霍岚:阿婳yyds!
赵婳(累了):躺平……
第39章 干事业第三八天
霍澹走后霍岚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已经做好了被批的准备,结果皇兄什么也没说,怕许太后找她麻烦还故意禁她足。
霍岚不禁感叹; 皇兄何时变得如此善解人意。
少见; 少见。
她踏进屋子,只见赵婳像只鲤鱼一样整个身子趴在床上,右手缠了厚厚的绷带垂在床沿; 另一只手一下又一下捶打被子; 嘴里絮絮叨叨; 霍岚杵在门口听她抱怨; 虽然每句话都在抱怨皇兄,但听着直呼过瘾,句句说到了心坎上。
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一刀杀了皇帝,走一步看一步; 先忍着吧。
大不了拆伙不干。
跟她稀罕与霍澹结盟一样。
赵婳叹气; 翻身起床; 一眼就看见在门口靠着一脸笑的霍岚。
“殿下醒了?”赵婳不知道霍岚何时来的; 但瞧着她模样应该是站在门口有一阵子功夫了。
当着妹妹的面抱怨她哥,赵婳尴尬地恨不得钻进床板底下,讪讪笑着去将霍岚请进屋子。
“醒来有些时候了。”霍岚坐下; 目光落在赵婳包得扎实的手上,大概也猜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只是她堂堂长公主; 岂能任由那畜生折辱; 若不剁他手脚挖他眼珠,她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本宫记得在留香楼那姓邓跟我们搭话; 后来他怎样了?皇兄杀他没?”
霍岚眼神一瞬间变得凶狠起来,简直跟霍澹动怒时一模一样,不愧是两兄妹。
赵婳回道:“还有一口气在,半死不活。殿下,一刀毙命是对他的解脱。殿下且安心,他脑袋只是暂时系在脖子上,纵使过段时间皇上不杀他,奴婢也不会让他活在这世上祸害姑娘。”
霍岚前几日就发觉赵婳跟别的姑娘不同。赵婳聪慧胆大、随性潇洒,今夜发生的种种更是刷新了她对赵婳的认知,真是越发喜欢了。
“皇兄不会轻易放过他的。”霍岚倒是不担心这个,皇兄嫉恶如仇,眼下留邓平一命肯定另有打算。
“我醒了有阵功夫了,方才在门外听到皇兄和你的谈话,你们之前认识?”霍岚如今比较关心这个,放下架子与赵婳聊天。
赵婳不打算隐瞒了,顿了顿,实话实说,“奴婢爹是益州刺史。”
霍岚惊讶,“你是赵刺史的千金?!”
赵婳点头,“那天奴婢去杏林踏青,不巧遇到皇上受伤被人追杀,阴差阳错救下皇上。但皇上醒来当夜就离开了。我们不熟,若硬要扯上关系,那便就是奴婢是皇上的恩人。”
霍澹借祈福之名避开众人悄悄去益州寻人,霍岚永远不会忘记,为让皇兄的计划顺利进行,她可是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多月!
原来皇兄那次受伤了。
皇兄武功一向好,能近他身的人极少,他受伤被追杀,那势必是伤情严重。
可他回宫后来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一想到这里,霍岚鼻子酸胀。
她瞧着皇兄对赵婳没有戒备,应是个好人。皇兄信任的人,她也同样能信任,便抱着赵婳哭唧唧,“皇兄处境本就艰难,我还总是给他惹祸。”
宫里的人没几个可信,霍岚各个都防范着,对谁都不敢袒露心迹,心事只能憋在肚子里,现在总算是找到个能说话的人了,她一股脑将那难受的情绪全泄了出来。
霍岚揪着赵婳衣袖哭哭啼啼,跟个孩子一样。
夏天的衣裳单薄,没过一会儿赵婳胸前的衣料就润了湿意。
赵婳不知所措,半举着受伤的手掌悬在空中,等那哭诉声渐渐小了后才顺顺霍岚头发。
皇帝处境艰难……吗?
赵婳想了想,似乎是有几分艰难。
单她隐约看到的几分局势而言,至少工部尚书和丞相这两人居心不轨。
霍岚松开赵婳,眼角还挂着两行清泪。
指腹拭去霍岚眼角的泪花,赵婳暂且不与霍澹计较,安慰跟前敏。感的人道:“这次我们可没有给皇上惹祸。岸边亭台处有位公子跟我们闲聊的话不知殿下可还记得?皇上此次正好顺藤摸瓜揪出在背后给邓平撑腰的官吏。”
吸吸鼻子,霍岚支着头望向赵婳,心情开始好转,“若真是如此,我们便是帮皇兄除了块毒瘤。”
赵婳笑了笑,安慰道:“殿下今日出宫没有对不起谁,奴婢受伤也不关殿下的事,殿下莫要有心结。”
“赵婳,你真好。”霍岚又一次狠狠抱住赵婳,“别奴婢长奴婢短的了,听着生分。”
听听,这话才是能安抚她受过惊吓的心,哪像皇兄,只晓得黑着张脸骂她,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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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澹回到思政殿,即刻召来卫元祁,吩咐他尽快查清跟邓平一家往来的官员。
而就在此时,远在皇城外的邓府充斥着谩骂声。
邓平不仅断了两根手指,肋骨也被打断三根,痛的直接昏厥过去。
看着那血淋淋的手指,邓母受不住刺激,当场晕倒;邓平父亲邓广财连连后退,直接瘫坐在椅子上,连夜请来京城里医术最好的大夫。
大夫将血止住,可那两根手指实在是接不回去了。
邓平痛得醒过来,眼尾猩红,如同噬人罗刹。
他带血的手抓住父亲的衣袖,狠声道:“爹,杀了她们!杀了她们!”
“爹,用枯木散杀了她们!我要让那臭娘们和那小子生不如死!”
邓广财痛心,他怎也想不到活蹦乱跳的儿子去了趟留香楼竟会被打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一时间又急又气,“他们是谁?”
邓平:“不认识,但看穿着打扮非富即贵,应该是哪家达官显贵的子女。”
“爹,去找傅伯父,傅伯父一定有办法。”
邓平口中的傅伯父正是当今傅贵妃的生父——镇国大将军傅钧。
邓家原本只是在往来西域和京城间的商贩,地位不高,但是两年前邓父从西域偶然间得到一张古药方,用曼陀罗、乌头、往生草三种毒物按比例混在一起,制得的毒药名唤“枯木散”。
枯木散是天下奇毒,它不像鹤顶红,入喉即刻致人死亡,它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臭(xiu)无味,中毒之人难以察觉。曼陀罗和乌头毒性大,二者混合在一起药性暂时相抵,加上往生草在其中调和,故而在中毒初期毒性缓和,使人心智不复往常,易怒易躁,情绪不受控制,但是长久服用用毒性聚集,会让人心脉和筋脉枯竭,像枯木一样死去,故而得名“枯木散”。
枯木散所用的原材西域才有,这张药方上古时期在西域流传许久,后来不知怎得便失传了,竟阴差阳错下被邓广财得到。
邓广财得到药方后大喜过望,在京城做生意越发放肆了,什么活都敢接,若是遇到不能拿下的单子心一狠可以用这枯木散将人悄无声息解决掉。
一次酒宴邓广财喝多了,有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