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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有人似的。
屋子里恢复安静,许轻站在门口,手指搓着裤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屋里没有卫生间吗?”情急之下,她用了一个特别笨的开头,下一秒恨不得咬舌头。
“停水了。”宋时言简意赅,摸过茶几上的打火机,漫不经心地按着,明火忽明忽暗。
他的手指修长,手指微屈,指关节处的骨节明显,带着迷人的性感。
许轻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局促不安地打量屋内的环境,屋子不大,是独立的一个格局,没有隔断,左侧有个玻璃门,应该是卫生间。
两张单人折叠床、三台电脑、一张棕色的沙发和一张深蓝色的茶几,就是房子里全部的东西了。
墙角搁着两把吉他,一把纯木色,一把黑色,黑色的那把还连着一条长长的线在电脑音箱上。
“你打算在那儿站到什么时候?”宋时冷不丁出声。
“啊?”许轻吓了一跳,赶快收回视线,看向宋时。
“坐啊。”
许轻快速扫了一眼屋内,除了两张床,就是宋时正坐着的沙发,她犹豫片刻,脚步往电脑那边走去。
“你干吗去?”宋时又问。
许轻拘束地指着电脑前的椅子说:“拿椅子。”
宋时扯着嘴角:“不用那么麻烦。”
许轻无奈,明明是你让我坐的,现在又嫌我麻烦。
宋时拍了拍屁股底下的沙发:“坐这儿来。”
短短几秒之内,许轻给自己进行了强大的心理建设,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好不容易磨蹭到沙发边,宋时受不了地伸手一拽把她拉坐在沙发上。
许轻短促地“啊”了一声,然后又迅速隔着围巾捂住了嘴。
宋时挑眉:“你不热?”
屋子里有暖气,又有大片的阳光洒进来,室内气温很高。
许轻额头上开始浮现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因为紧张。
宋时不客气地伸手准备卸下她脖子上的围巾,许轻急忙往后仰,说:“我自己来。”
宋时停手,也不勉强。
沙发是两人座,所以俩人几乎是挨着坐的,许轻面色潮红,只觉少年身上的味道在空气里盘旋,她一边卸围巾,一边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宋时靠着沙发,想到什么似的“嘶”了一声,“该不是跟踪我了吧。”
许轻辩解:“我才没有那么变态呢。”
她把围巾叠好放在茶几上,又将羽绒服的外套拉链拉开。
她说:“是一个朋友介绍我过来的。”
宋时挑眉猜测道:“蒋晨?”
只有这个朋友三天两头给他塞人,顺便给自己的琴行做一个推销。但是这些人学着学着都走了,一是因为宋时并不是开班的,只能偶尔指导两下,人家受不了宋时的态度就走人了;二是三分钟热度,发现学了一阵子也只能简单弹出些曲子,坚持不下去就走了。
前两天他接到蒋晨的电话,说介绍一个人来他这儿。这种电话接多了,所以他也没当回事,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许轻。
许轻眨眨眼:“你认识蒋晨?”她把字条拿出来,“那个老板说这里可以学吉他,还说是他朋友,你也是在他朋友这儿学的吗?”
宋时接过字条,淡淡开口:“没有,我就是他朋友。”
许轻惊讶,那个吉他店老板起码三十岁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宋时竟然会和他是朋友。
“你想学吉他?”宋时问,“为什么?”
许轻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脑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回答,却怎么也不能说出口。
——因为喜欢你,你喜欢的东西我也想喜欢,就这么简单。
“因为……”许轻斟酌着说辞,“不因为什么,就是想学了。”
宋时压着目光瞅她。
许轻被看得有些窘迫。
“你能不能教我?”许轻试探地问。
“行。”宋时爽快地答应,随后又补充,“但是在我这学琴要满足一个条件。”
许轻歪着头看他:“什么条件?”
宋时凑近,带过来一阵温热气息,混杂着淡淡洗衣粉的味道,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被无限地放大。
许轻听见他说:“得听话。”
许轻最近变得很忙,经常见不到人,程瑶都颇有微词了。
周五放学,陈杰松问她俩周末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温习功课。
“不了,你和程瑶去吧。”许轻收拾一下把笔装进笔袋。
程瑶噘着嘴按住她的手:“说说看,你最近在忙什么?我现在约你比约领导人还费劲。”随即,她眨巴眨巴眼,捧着脸故作惊讶,“难道你有新欢了,我要沦为糟糠之妻了?”
这教科书般的演技,让站在一旁的陈杰松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许轻轻轻地一拍程瑶毛茸茸的脑袋:“你以后学表演吧,全身都是戏。”
程瑶撇撇嘴:“你别说,我还真考虑过,不过是舞蹈演员。”
许轻赞同地点点头:“这个想法不错。”
“我们明天去溜冰吧。”程瑶兴奋地提议。
许轻拒绝:“你俩去吧,我真的有事。”
程瑶瞬间化身撒娇小能手,一个劲往许轻身上蹭:“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许轻可担不起这个罪名:“爱你呀。”
“那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都不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嗯?”程瑶追问。
走廊里回荡着篮球砸地的声音,急促的脚步声此起彼伏。
“喂,陈杰松,走不走啊?”有男生在六班的班级门口探头。
陈杰松回头:“马上走了。”
“一会儿清河街篮球场见啊。”那男生说。
“知道了。”陈杰松答应,随后对程瑶和许轻说,“我先走了。”
许轻和程瑶双双点头。
“喂,你最近到底在忙什么呀?连我都要瞒着?”程瑶不死心,靠着许轻的肩膀悄悄地问。
其实许轻一直很犹豫,她做人做事向来干脆果断,在其他人追星追得火热的时候,她的生活只有学习。
但是生活本身就有很多意外,在不知道的某一个瞬间,有个人悄无声息地走进她心里,当自己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
宋时是第一个让她感觉到心跳的人。
她学吉他也就是想知道,喜欢的人所喜欢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其实我最近在学吉他。”许轻还是交代了,她可以隐瞒小心思,却不能欺骗程瑶。
因为程瑶是她唯一的朋友。
“你不是不喜欢音乐吗?”程瑶疑惑。
许轻愣怔,不知道怎么解释。
“是不是因为宋时?”程瑶一脸“我已经看穿你”的八卦兮兮的笑容。
许轻不说话,微红着脸继续收拾东西,拉上书包拉锁。
程瑶太了解许轻了,她这个人少言寡语,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时候通常就用默不作声来对付。
“许轻,你别傻了。”程瑶忽然认真道,“且不说我们现在才高中,以后的事太多未知,而且宋时本就是万花簇拥的对象,你喜欢谁不好非要喜欢他。”
许轻看着桌角用涂改液画的涂鸦,还有密密麻麻的黑笔字,有些失神,但是思绪难得清明。
年纪太轻的时候,无法克制情感,喜欢一个人会把他的名字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会把他喜欢的东西看了一遍又一遍。
教室里很安静,能听见很远的操场上传来的喧嚣声。
“瑶瑶,你喜欢那个大神吧。”许轻突然问。
程瑶每次打游戏的时候都特别开心,比起一起打BOSS刷怪,她更喜欢在频道里和那个游戏大神聊天,她无法控制内心的欣喜,总是不断提起大神多么厉害、多么幽默。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程瑶顿时脸红,支支吾吾:“那个……不是……其实……”
“你会网恋吗?”
“当然不会。”程瑶立刻说,“网恋不可能有结果的呀。”
“但是你还是控制不住想靠近他,对吗?”许轻对上她的眼睛,忽而一笑,“我现在就是这样。”
程瑶不可置信地看着许轻。
“你说的我都明白,你是为我好,不想让我浪费感情和时间。”许轻此时像一个成熟的大人,理智分析自己的感情,“就算他以后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我也想在能看见他的时候多看他,能听见他的时候多听他,就这么简单。”
程瑶抿着嘴,不再说话,目光投向窗外,远方。
此时窗外的天是青灰色的,有乌云伴着风。
“你说今年的初雪,怎么还不来呢?”许轻喃喃自语,不知是对谁说。
教学楼的走廊上,男生靠着灰白色的墙壁,低着头,单手拽著书包,干净利落的短发挡不住眸里带着的暗淡的落寞。
校服里的手机在振动,是朋友发来的催促短信。
“陈杰松,你怎么还不来?”
2。
周六上午许轻睡过头了,因为心里装着事情,前一晚,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也不知道数到第几千只羊的时候终于有了睡意。
明明定了闹钟,但还是没醒过来。
快速洗漱后,穿衣服的时候她又犯难了。
本来她冬天衣服就少,几件外套都被汪素珍洗了,羽绒外套只剩昨天穿过的那一套,换作从前,她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计较的,但是现在……
汪素珍拿着拖把推门进来,看着许轻坐在那儿一脸发愁的样子,不禁问:“你坐那儿干啥呢?”
“妈,我还有没有能穿的外套啊?”
“那不是有一件吗?”汪素珍指着椅子上搭着的脏外套。
“我是说干净的。”
“哦,我昨天都给你洗了,在柜子里捂的时间太长都有霉味了。”
“哦。”
“要不你穿你爸的衣服出去。”
许轻扶额,穿许建国的衣服去见宋时,回头肯定会被嘲笑的。
她想了想,跑出房间。汪素珍瞅了一眼自家闺女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
阳台晾着一排衣服,北方冬天干燥寒冷,衣服晾在外面很难干透,许建国特地在房子重修时在大厅多修了个阳台,室内的暖气和透着玻璃的阳光结合在一起,衣服干得比较快。
许轻把自己的衣服挨个摸了个遍,都带着未干透的潮气,这要是被十二月的冷风一吹,肯定透心凉。
许轻咬咬牙,算了,豁出去了,冷就冷吧。
她穿着干净的白色羽绒服就这样不顾一切地冲进十二月的冷风中。
去老街的这段路,许轻是哆嗦着过去的。
老街很安静,只有几条流浪狗在发黑的墙角闻来闻去寻觅食物。
许轻熟门熟路地上楼,出租屋的门是开着的,她先是探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没人,便指尖抵着门轻轻推开。
“怎么才来?”慵懒的声音淡淡传来。
许轻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因为宋时的突然出声。
宋时躺在折叠床上,头顶的头发被压趴了,脸上还有被压的红色痕迹。
许轻干巴巴地笑:“你醒啦?”
宋时双手搓了搓脸,甩甩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许轻咬了咬嘴唇,不好意思道。
是的,她迟到了。
“等你等得都睡着了。”宋时站起来,漫不经心地说。
他在等她。
许轻的胸膛里又是一阵电流闪过。
“喂,想什么呢?”
“没什么。”许轻下意识地找了个借口,“就是感觉有点冷。”
这老房子还不是地暖,银白色的立式暖气片贴着墙壁,散发着热量。
“冷吗?”他伸手探了探暖气片,很热,于是对许轻说,“你过来我看看。”他说得太自然,就好像他俩关系很亲密一般。
许轻紧张,心脏仿佛提到了嗓子眼。
她身上是冷的,衣服是潮的,她觉得太尴尬了,所以犹豫半天都没敢过去。
宋时见她不动,迈着长腿几步跨了过来。
许轻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宋时隔着羽绒服拽上她的手腕,浓眉微皱:“你衣服怎么这么湿?”随后又抓她的手,“怪不得你说冷。”
许轻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干干巴巴地解释:“没事,我来的时候不小心摔地上了,蹭到水了。”
话才出口她就后悔了,真是蠢到家!寒冬腊月,北方零下二十几度,地上那还会有水?
宋时扯着嘴角不拆穿她,声音淡淡:“脱了。”
许轻被吓着,瞪大了双眼,傻乎乎地问:“啥?”
宋时毫不在意地又说了一遍:“把外套脱了。”
“干……干吗?”许轻眨巴着双眼,一瞬间红了脸蛋。
他本意是想让她换件干爽的外套,结果意外地看到许轻明显误会了的可爱模样。宋时觉得有趣,故意说得不清不楚,语言里带着模糊不清的暧昧气息:“脱衣服还能干吗?”
“不……不行。”
宋时眉眼带笑:“什么不行?”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