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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在旁边直呼好家伙。
为了在三公主面前扮文弱,花美人也真是拼了。
之前大半夜飞檐走壁来西和院,脸不红气不喘一人儿,现在上不了马。
她有点看不下去,当即翻身上马,然后挑眉看向花辞树。
全当是给他做个正确示范了。
花辞树也不看她,折腾了两次上不去,额间冒了细汗,文文弱弱一少年,看着惹人怜爱极了。
萧婷连忙吩咐随从给他递马凳、扶他。
又有两个随从下马来伺候花辞树。
如此这般,他才顺利上了马。
一行人慢慢悠悠地往回去。
萧婷还不忘体贴道:“颜公子身体不好,来这狩猎场更应多带些人才是,先前我瞧你只带了一个随从,这也就罢了,怎么还丢下随从一个人追着秦灼往这么危险的地方跑?”
花辞树听三公主这样问,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她刚才果然看见我骑马飞驰了。
都怪秦灼,害我露馅了!
他本就怕萧婷看见自己身姿矫健,根本不是病人,所以才故意装作爬不上马背的样子。
这会儿人家都把话挑明了。
花辞树也不能不回话。
他沉默了片刻,心下一瞬间闪过了许多个由头,低声道:“我方才见三皇子马上就要葬身虎腹,一时情急……”
“你怎么总是这么心善?”萧婷忍不住打断道:“旁人的性命怎比的上你的性命?下次不可再这样冒险了。”
花辞树闻言顿时:“……”
这个公主好像不是来试探他的。
而且说话为何如此莫名其妙?
萧婷见他不接话,便以为是自己管得太多让颜公子不舒服了,当即转头同另一边的秦灼道:“还有你也是,若是为了旁人赔上自己的性命,那多傻啊?更何况你不是同大皇兄走的近么?萧临活着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到底是生在皇室的人,即便平日里看着娇憨可人,其实心里对皇位之争都跟明镜似的。
秦灼笑道:“死了一个萧临,说不准还会有萧四萧五萧六……大殿下生性仁厚,定不愿为了争什么夺人性命。”
更何况,小小萧临,怎么能同我的无争相提并论?
她在心里这样说着。
“这倒是。”萧婷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你还真挺了解我大皇兄。”
秦灼笑了笑,没接话。
一旁的花辞树偷偷看向她。
秦灼发觉了,侧目看过去,那人立马就转过头去,当做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她也懒得去理会这这人的小动作。
心里想着花辞树说的话虽然不中听,却是事实,兴文帝这次估计是真的要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了。
还不知会搞出什么欲加之罪来。
秦灼这一行人往行宫去,半道上遇见了来找她的秦怀山。
“阿灼!阿灼你没事吧?”秦怀山远远地看见她就喊了一声。
“我爹爹来了。”秦灼同萧婷道:“公主先回吧,我去同我爹爹说会儿话。”
萧婷看了花辞树一眼,“那……本公主和颜公子先行一步。”
秦灼右手轻抬,“请。”
“驾!”萧婷驾马而行。
花辞树朝她点了点头,紧跟着离去。
一众随从随后而行,扬起飞尘一片。
“我没事,好得很,一点伤都没有。”秦灼抬袖挥了挥灰尘,跃马去秦怀山跟前,“爹爹怎么一个人来了?先前不是同皇上在一道的吗?”
她方才思虑良多,看见兴文帝和那么大臣们一拥而至,秦怀山不在其中的时候还有些奇怪。
但场面混乱,事情纷杂,也顾不得多想。
这会儿瞧见他一个人来,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秦怀山为寻她而来,原本满脸焦急,乍一听见这话,神色顿时有些不太自然,“方才有个故人拉着我说了会儿话。”
“什么故人要在狩猎场拉着爹爹说话?”秦灼不解道:“还单独说的,连随从都全支开?”
“这、这个……”秦怀山被自家女儿给问住了。
且他向来是不太会扯谎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支支吾吾的。
“爹爹若不便同我讲就算了,或许是爹爹哪个旧相好见你依旧俊朗不凡想来再续前缘,我这个做女儿若是一直追问,反倒显得不懂事了。”秦灼说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差在脸上写“爹爹有了新欢,就不要我了”几个大字。
秦怀山一下子就急了,“哪有的事?爹爹没有什么旧相好,说的是正事……”
秦灼听到他说正事,心下更奇怪了,“什么正事啊?”
秦怀山自打回京城以来,就一直待在长宁侯府侍奉双亲,朝事不曾过问半分,哪个吃错药的来找秦二爷说正事?
而且还这么会挑地方,在狩猎场,把秦怀山从皇帝从身边引开去说事。
怎么看,都不像是寻常事。
她一心想问个明白。
但秦怀山这人性子软,不能硬逼,只需用双眼认认真真地看着他。
用不了多久,他肯定就扛不住全盘托出。
“就是、就是……”秦怀山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但见秦灼一直望着自己,心软软的一塌糊涂。
他脑子又实在乱得很,才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那人查了我的底细,说我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并未娶妻、也无外室通房,在永安娶得的容氏也所出,他问我……”
他顿了顿,颇有些艰难地继续道:“问我、你这个女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第167章 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十七年前,秦怀山流落在外,受了许多伤也怎么就失去了记忆,带着小女儿辗转多地,才在江南遇到富户秦家的养父母,跟着去了永安。
他自己也不记得秦灼的生母究竟是谁,养父母说没娘的孩子可怜,百般劝说之下他娶了容氏,让秦灼父母双全。
这事原本是一直瞒着秦灼的,秦怀山和容氏一直没有再要孩子,永安城里也有人会在暗地里议论他家的事。
秦灼自小性情骄横,若听到有人议论自家父母从不轻饶,慢慢地也没人敢触秦家大小姐的眉头。
她一直以为容氏是她亲生母亲,所以哪怕性情不和,哪怕容氏老是逼着她读女戒、学绣花也会忍让三分。
直到三年前,秦怀山的养父母双双去世,秦家将他们这一房赶出家门,容氏为保富贵卷走了他们仅剩的财物跟人私奔。
秦灼发现之后先是难以置信,而后怒火冲天,不顾他的阻拦,独自一人策马出城去追跟人私奔容氏。
秦怀山再见到她,已经是三天后。
秦灼受了重伤,好几处骨折,是几个江湖人士将她抬着送回来的。
他们说:“你家姑娘当真是不怕死,大雪天的在城外乱跑,不过她落下那么高的山崖既没摔死也没冻死,遇上了嗜血老怪都能生还,真不是一般的命大啊!”
“简直是神仙护佑,你平时没少烧高香吧?”
秦怀山当时看到只剩半条命的秦灼一直昏迷不醒急疯了,只匆匆朝几人道过谢便忙着找大夫寻药,也没顾上问那几位江湖人士秦灼在城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阿灼自小跟着晏倾,读书习武,十四岁时剑术已有小成,永安城里的地痞流氓、带着豪奴到处招猫逗狗纨绔子弟见着她都要躲着走的。
却不知,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竟把她伤成了这样。
那一次,她昏迷多日,险些没了性命。
秦怀山衣不解带地照顾着,片刻也不敢离开病床前。
几天后,秦灼终于醒来,恢复了些许神志。
她做的第一件事的就是拉着他的衣袖问:“她不是我母亲,对吗?”
秦怀山想同她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低头回答:“对。”
他想问秦灼去追容氏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秦灼对此绝口不提。
她伤的太重,躺在床上养了小半年才逐渐恢复。
然而,身体上的伤可以慢慢养好,心里的伤难以平复。
秦大小姐从前太风光,也太骄傲,在永安里结怨太多,见她落魄来踩她一脚的人实在太多。
他们拿容氏跟人私奔这事对她冷嘲热讽,欺她重伤在身,笑她穷困潦倒。
更雪上加霜的是,那个自少时起就把秦灼捧在手心的晏倾,整整三年都没回过永安,不曾来看过她一眼。
秦灼从那样性情大变,时常同人争吵不休,连带着不喜欢看到他这个懦弱无能的父亲。
秦怀山看着秦灼,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天知道他又多庆幸阿灼不再像以前一样一直活在怨愤难平的世界里,从吓退来逼婚的张家人和王媒婆的那天起,阿灼就好像回到了少时明媚张扬的模样。
更准确的说,她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一般吗,长成了更坚韧强大的模样。
她连晏倾来退婚都不甚在意,同顾老太爷谈生意,与顾长安做知己,在涣州城力挽狂澜,跟大殿下相交甚好,种种秦怀山想都不想的事,阿灼都敢去做,而且还做的很好。
他有时候听到有人说‘秦二爷这样平庸之辈,怎么就生出了秦灼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儿?’
连一直看秦灼不怎么顺眼,找着机会就对秦灼鸡蛋里挑骨头的秦大夫人也曾跟秦老夫人感概过:“阿灼这长相、这天资、这性情,跟二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也不知二弟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女儿来的?”
有时候,他既为有阿灼这样的女儿骄傲,也为阿灼有自己这样慵慵懒懒的父亲而感到苦恼。
当初在永安,若是自己强势一些,哪怕睿智一点点,不让容氏卷走所有的钱财,那阿灼会不会就不用被人欺负成那样?
是不是她就不用吃那么苦,受那么多罪?
这些,秦怀山都只敢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想想。
可今天,被那个人引过去单独说话。
那个人穿着极为平常的侍卫服,偏偏看向自己的眼神满是探究,又带着几分轻蔑,“秦二爷,你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并未娶妻、也无外室通房,在永安娶得的容氏也无所出。”
他摸着配在腰间的刀柄,徐徐问道:“那你这个女儿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秦怀山听到这话的时候,仿佛晴天霹雳。
直到现在,他找到了阿灼,看着女儿就在自己跟前,仍旧难以平静。
秦灼见秦怀山神色有些不对劲,笑着开口道:“他什么人呐?管天管地,还管起旁人女儿哪里来的?这么喜欢管这种事,怎么不去多抓人贩子?”
她知道爹爹先前受伤忘了许多事,至今还未想起,也知道他心中忧虑良多,听了旁人这样问,只怕要愁的睡不着。
“爹爹。”秦灼喊了他一声,正色道:“哪怕是天塌地陷,我是爹爹的女儿这事都不会变。”
秦怀山原本满心忧虑,忽的听到她说这话,顿时感动不已,“阿灼……”
“好了,爹爹,外头风大,冷得很,咱们有话回去说。”秦灼说着,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日头西沉去,天光暗淡了。
风一来,就寒气袭人。
“瞧爹爹这脑子,光顾着说话了,竟忘了你没有披风,冻坏了吧?先披我的。”秦怀山说着,便要脱下自己的披风给给秦灼。
“我可比爹爹抗冻多了,您的披风还是自己披着吧。”秦灼连忙开口制止他,只道:“咱们快些回去就是了。”
“好。”秦怀山应着,便跟秦灼往行宫去。
父女俩一道策马而行,不紧不慢的,一路上说些话。
秦灼安抚了自家爹爹许久,等秦怀山情绪恢复得差不多了,便适机问他,“今日把爹爹从皇上身边引开,问这话的是什么人?”
秦怀山听她这样问,回想了一下,“他穿着侍卫服,年纪同我差不多大,身材普通,长相普通……”
“等等。”秦灼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忍不住笑了,“所以,您连那个人的名字和身份都不知道,就跟着他走了,还把他当做故人?”
秦怀山顿了一下,“自从我回了京城,来同我说话的人都自称是我的故人,我……”
所以他就把那个人都归于‘故人’一类。
“我的爹爹啊。”秦灼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此次北山狩猎,她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有人借此机会设伏害谢无争。
却没想到,究竟有人会找她爹爹问这问那。
当真是疏忽了。
她与秦怀山并驾而行,不得不正式提醒道:“京城不必永安,这里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都不是无缘无故的,爹爹要小心才是,以后切不可随便跟人走了,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