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秦灼。”花辞树闻言,不由得抬眸看她,微微皱眉道:“我是哪里看着像是动不动就要杀人的样子?”
秦灼连忙道:“不像不像,那我能不能问一下,当日救三公主的那个少年现在身在何处吗?”
花辞树无情地拒绝:“不能。”
秦灼顿时:“……”
大意了。
这个花美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她静默了片刻,又厚着脸皮想再问点些什么。
这回花辞树直接抢先道:“叫什么名长什么样,都无可奉告!”
秦灼一句“我没想问这个”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你能不能闭嘴?话这么多,我怎么给你爹施针?”花辞树已然很是不悦。
秦灼“哦”了一声,当即闭了嘴。
能救爹爹性命的是大爷,怎么样都行。
三公主的事,还是等以后有机会了再细问吧。
花辞树难得见她如此温顺听话,一下子还有点不太习惯,有些不太自然地补了一句:“我有那么多个替身,哪里记得住那日进宫的是谁?”
秦灼心道:你骗鬼呢?
以花辞树这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可能分不清那天是哪个替身在假扮他,别说是做了什么只怕是说了什么都知道的一字不差。
她暗暗默念了三遍:他是来帮忙的。
他是来帮忙的。
他是来帮忙的!
不要戳穿他。
这才按捺住了,没有开口说话。
花辞树察觉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微妙,忍不住道:“你别在这站着了,有我在这,你去睡会儿。”
秦灼道:“我不困。”
“你一直盯着,我别扭得很。”花辞树道:“我管你困不困,快走开。”
“你……”秦灼想怼他,又看在他是在救自家爹爹的份上强忍下了,“行,我去窗边的美人榻上眯一会儿。”
她说着就过去躺下了。
说不困,但两眼一闭,很快就睡着了。
花辞树没再理会她,全神贯注地给秦怀山施针。
过了许久,天色暗了下来。
“掌灯。”花辞树说完,才发现秦灼已经睡着了。
他有点无奈,只得自己起来掌灯,“刚才还说自己不困,结果倒头就睡。”
花辞树小声说着,拿出火折子点亮了榻边的灯盏,又把桌上那盏也点上了。
一时间,屋里暖光泛泛。
花辞树又坐回榻前,继续给秦怀山施针。
个把时辰过去。
他把银针收入布包里,昏迷着的秦怀山看着没甚苦痛,那个说不困的,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打着轻鼾。
他起身,看向秦灼,见窗外飞雪被卷着入内而来,有些许落在秦灼身上,眉目间。
她睡得沉,恍若未觉一般。
花辞树走过去想把她叫醒把窗关上再睡,手都伸出去快碰到她肩头,又想起这人确实一天一夜没合眼,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还是不要叫她了。
他收回手,转身走到屏风旁,把自己先前披的狐裘取了下来,又回到美人榻前,俯身,轻轻地把狐裘把盖在了秦灼身上。
花辞树这一俯身,就离秦灼十分近了。
平日总是神采飞扬的少女睡着了,安分得很,微微蹙着眉,反倒让人忘了她性子轻狂,常与人刀剑相向。
只有这时候,花辞树才能撇开这姑娘的所作所为,真真正正地意识到:
秦灼是个美人。
容色绮丽,貌艳绝,色无双。
也难怪冷情冷性如晏倾,也一直把她放在心上。
有这么一个姑娘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换做谁都放不下。
他有些出神的想着,不由自主地伸手去碰触秦灼的眉眼……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道白影从雪地里掠了过来,跳上窗,直接一爪子朝花辞树头顶抓来。
他想也也不想就往后退去,避开了这忽如起来的攻击,连退数步后忽然看见秦灼还在那躺着,又不得不上去救人。
谁知方才忽然冲过来朝他出手的竟是个披头散发的少年,竟然一点也没有要伤秦灼的意思,只对他敌意深深。
少年这会儿正蹲在美人榻的边沿上朝他龇牙咧嘴,像虎狼一般哈着气示威。
“天生蓝眸?”花辞树皱眉道:“你是个什么鬼东西?”
少年一下子就更生气直接炸毛了,放在榻沿的双手呈爪状,双腿发力,就要扑向花辞树。
后者藏在袖中的银针都露出了一半,打算正面应对。
就在这时,原本睡得正香的榻上人抬手揽住了那少年的肩膀,将其按倒,然而揉了揉他乱嘈嘈的头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初五?”
秦灼困得不行,凤眸半睁着,打了个哈欠。
初五被她摸头摸得有些烦躁,低低地“唔”了两声,见秦灼还是一副要醒不醒的样子,就在她身上嗅了嗅,用下巴拱她的手。
大有提醒她有敌人在这,不要睡了,快醒醒先把他干掉的意思。
“自己人。”秦灼温声跟少年说着,等初五伤人的意图渐消,才慢慢松了手。
她抬头朝花辞树道:“他就是昨日无争从猎场带回来的,我给他取了个小名,叫做初五。”
花辞树见状,默默把手里的银针收了,无语道:“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都敢养在身边。”
秦灼坐起来,从窗边扯了一条红飘带下来,顺手给初五把乱嘈嘈的头发束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少年身上只穿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里衣,鞋也没穿,像是在雪地里打过滚似的,身上沾了许多霜雪。
她顺势用盖在自己身上的狐裘裹在了初五身上,“裹好,别冻着。”
裹完之后,少年别扭地挣了挣。
他觉得自己不冷,奈何眼前人这人觉着他冷,挣脱不掉,只得由着她裹。
几步开外的花辞树见状,嘴角抽了抽。
他那狐裘,千金难买,居然被秦灼用来给那脏兮兮的小畜生当棉被裹了。
方才就不应该管她,冻死她算了!
“哎……不对啊。我躺这的时候,没盖这个啊,谁、你给我盖的?”秦灼缺觉,还有点迷糊。
“我说睡着的时候怎么好像有人在我边上待着似的。”说着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你方才对我做了什么,让初五对你如此警惕?”
第178章 我能对你做什么
花辞树听到这话,当即反问道:“我能对你做什么?”
秦灼原本就是随口一说,到了嘴边的‘你什么时候如此这么关心我了?竟然还在我睡着的时候帮忙盖狐裘’还没来得及说出口。
花辞树趁着人家睡着的时候,伸手去摸人家的眉眼,虽然也没摸到,但难免有些心虚。
他面上倒是掩饰得极好,丝毫不显,当即又道:“你觉着我会对你做什么?”
秦灼本来就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嘴快才问的。
但花美人这连着两句反问,反倒显得有点不太对劲。
初五蹲在她边上,一直朝花辞树哈气。
像只护主的大狼狗。
秦灼怕他又冲过来伤人,连忙先把这少年摁住了。
她一时没来得及回花美人的话。
“我看你睡糊涂了!”这人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那个花……”秦灼一声‘花美人’差点就脱口而出,担心外头有人又连忙止声。
在开口时直接省去了称呼,“我没别的意思,真没有!”
花辞树没理她,打开门出去了。
外头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屋檐下挂着的灯笼被狂风吹得摇摇欲坠,火光半明半灭的。
飞雪在这门开合间呼啸入屋而来,秦灼被冻得一个激灵,瞧见花辞树先前的狐裘还裹在初五身上,不由得有点心情复杂。
花美人看着文弱清瘦,却抗冻得很,这么大的风雪,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行走其间,依旧身姿翩翩,愣是脖子都没缩一下。
秦灼这般想着,收回目光看着蹲在自己边上的初五。
后者发觉她在看自己,便也抬头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安安静静的。
一个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还不会说话。
秦灼有些发愁想这回花辞树为了救自家爹爹既冒险又上心,方才自己还胡乱说话惹他不高兴,这下要怎么谢他给他赔不是才好?
“初五……”
“初五!”
采薇和杜鹃一边喊着,一边匆匆往这边来。
“初五在我这。”秦灼闻声望去,起身朝窗外急急忙忙追寻而来的两个小婢女道:“雪天路滑,你们别跑,走慢些,小心摔着。”
“小姐!”采薇和杜鹃瞧见她在这,如见救星,当即放慢了脚步朝这边来。
杜鹃跑得急,发髻都有些乱了,进门时气息也很急,还不忘同秦灼说他们那边发生了何事,“您一整天都没回来,我们给初五喂吃的他也不吃,原本是一直关在房里的,他忽然闹起来了,撞翻了屋里好些东西,还惊动了大夫人!”
“大夫人说行宫里的东西都是皇家的弄坏了开罪不起,让侍卫进去把初五关回笼子里,结果那些人都制不住他,他就跑出来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秦灼轻声道:“你先歇会儿,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也不怕岔了气。”
采薇紧跟而至,打量了这屋子一眼,瞧见榻上昏睡着的秦怀山,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二爷他没事吧?”
秦灼回头朝榻上看了一眼,异常肯定地说:“肯定会没事的。”
采薇是个有眼力见的,当下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问:“小姐饿不饿?奴婢去给您弄些吃食来吧。”
“好。”秦灼看向窗外,瞧见先前三公主留下给她使唤的那两个侍女也回来了。
去跟长宁侯府的人传话用了这么久,想来也是折腾也够呛。
外头天色已沉,她想着这两个人还是支开的好,若是待会儿爹爹醒了,她还得把花辞树喊过来。
加上花美人也在这屋里待了一下午,什么都没吃,又是生着气走的,只怕回去了也没什么心情进食。
秦灼当即又道:“对了,叫上那两个一起去,多弄点吃的来,给对面屋子的颜公子也送一些。”
“是,奴婢这就去。”采薇应声出门而去,把迎面而来的两个侍女一块领走了。
杜鹃留下,看着不久之前闹起来十来个侍卫都制不住,险些把整个屋子都拆了的狼少年,这会儿被秦灼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头,有点不爽又强忍着不反抗的样子,震惊极了。
“你刚还张牙舞爪地干翻了十几个侍卫呢,怎么到了小姐这里就这样啊?”杜鹃忍不住道:“你连话都不会说,还有两副面孔呢?”
初五不理她,默默转过头去。
秦灼有些忍俊不禁,“大夫人知道初五在我屋里,只怕气坏了吧?”
“可不是。”杜鹃说:“大夫人本就因为听到皇帝遇刺、二爷受伤的风声心惊胆战,小姐屋里忽然又冒出一个要拆屋的初五,气得险些晕过去……”
秦灼点了点初五的额头,“你啊,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初五似懂非懂,悄悄从榻沿往里头挤了挤,趁着秦灼已经起身,占了整张美人榻。
狐裘裹在身上很暖和,他忘了先前自己是不愿意要这玩意的,这会儿直接整个身子都在缩在里头,心满意足地眯了眯眼睛。
杜鹃见状,不由得问道:“那还要把初五弄回去吗?”
“不必了,就让他在这里待着吧,我亲自看着,闹起来也制得住。”秦灼看了初五一眼,收回手理了理衣襟和袖子,走到榻前看着一直昏迷的秦怀山。
花辞树来施了两回针,爹爹虽然一直昏睡,但呼吸已经逐渐平稳,想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了。
初五恨不得整个都窝在狐裘里,只露出一双蓝色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她。
“二爷怎么就伤着了?”杜鹃走到秦灼身后,小声道:“今早皇上遇刺的风声便传地满行宫都是,小姐,咱们二爷在这,也没个大夫来看看,是不是皇上那边不太好……”
秦灼回头看了小婢女一眼。
“奴婢失言!”杜鹃立马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该咱们知道的事,只当做不知道便是。”秦灼说着,想到三公主至今没派人来支会一声,想来是皇帝那边真的有些危急了。
按照她前世的记忆,兴文帝大约还有两三年好活。
原不该这么早就没了的。
可惜重来一次,已经有太多事变得截然不同,她一时有些不太确定皇帝到底会不会死在这里。
兴文帝虽不是什么明君,这几年还昏招频出,可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