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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把招贤台摆在北明城自然是极好的。”谢无争很快就收心,一脸正色道:“可京中探子传来消息,说皇帝想让人来接掌北境兵马,眼下只是人选未定。北明刺史宋文正,为官多年,素有清正之名,若接到京中旨意,只怕不会让咱们在城中摆招贤台。”
谢傲鸿道:“宋文正这人确实做得出来这事,既如此,咱们就只能抢先一步,趁着京中旨意下来之前,先在城中摆下招贤台。若是台都摆好了,宋文正再接到旨意,想让咱们撤,也得看咱们愿不愿意撤。”
“大哥这主意甚好。”谢傲诚第一个赞同自己大哥,“这事得快些去办,要的就是一个先发制人。”
谢无争有些为难道:“京中的消息已经传到我手中,宋文正那边定然也不会全然不知,此时他应当已在两相权衡……”
“这事我们听殿下的,若殿下要在北明城里摆招贤台,那姓宋的不让,我们就暗中……”何正做了个“杀了”的手势,“到时候,看他们谁敢不让我们摆!”
其他几个江湖侠客头子纷纷开口:“这主意好!”
冯飞翼不得低声道:“宋文正是个好官,不能随便杀!”
“六叔说的是。”谢无争道:“宋文正在北明城被二十万北漠大军围困之时,非但没有弃城而逃,还宁死不降,而且在我等途径北明城之时,一直设法求见殿下,可见其品性不凡,若能殿下能收为已用最好,若不能……”
“没有什么不能。”倚在榻上,一直静静听众人说话的晏倾忽然开了口。
秦灼等人闻言,齐齐侧目看去。
“我们晏大人都开口了,自然没有什么是不能的。”顾长安见状连忙道:“晏大人有何高见,给我们说说呗。”
顾公子其实一听他们说这些谋略计策都头脑发昏。
天知道,他这些天有多盼着晏倾赶紧醒过来。
相比起谢傲鸿他们来说,起码晏倾说话的时候还能照顾点他,说的明白。
虽然谢无争有时候怕他听不懂,也会特意多解释一二,但顾公子也怕次数多了,谢家舅舅会觉着他太草包。
晏倾就不一样了。
虽然他给人挖坑的时候心很黑。
但是他对人好的时候,是真的润物细无声,一点痕迹都没有。
第257章 这敢情好
顾公子愣住了。
也不知道是被晏倾忽然有了笑模样给吓的,还是他这话给惊的。
“让宋文正双手奉上?”秦灼把这话细细琢磨了片刻,徐徐道:“这敢情好。”
谢傲诚道:“晏大人想的是挺好,只是要如何才能宋文正把北明城双手奉上?大话谁不会说?事能办成才行啊!”
四舅舅早就听说这位晏大人的风评不佳,如今瞧着他对殿下那副黏黏糊糊的样子,更觉得这是个以色侍人的,连带着观感都很不好,说话难免就重了些。
谢傲鸿闻言,给他递了个‘说话含蓄些’的眼神。
后者没当回事,又道:“我说话向来直来直去,并没有针对谁的意思。晏大人既然说了这话,不妨说的仔细些,我等愿闻其详。”
晏倾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灼身上,对其他人完全视而不见。
他缓缓道:“宋文正有一子,名宋旭,在北明城被围之际便游走各地,想让各方节度使出兵相助。”
“这事我也有所听闻。”谢无争接话道:“只是宋旭四处奔波,却游说无果,满心忧国忧民,回北明城途中还大病了一场,险些就这么去了……”
晏倾道:“正因宋旭游说各方不成,才更怕来日再遇兵临城下之际求救无门。宋文正或许还对朝廷怀有一丝指望,大病了一场的宋旭的确不会这样想。”
他说只要殿下露出一点要入城为主的意思,宋旭自然会劝宋文正将北明城奉上。
毕竟其他几家坐拥兵马的主儿都指望不上。
而秦灼所在的临阳关离北明城最近,她又是当朝大殿下,若日后称帝,此时奉上北明城的宋家便是从龙之功。
能找来兵马护卫城池百姓,又能为家族谋个大好前程。
宋文正是个好官,又不是蠢人,岂会不答应?
偏偏谢傲诚还要问:“要是宋文正不听他儿子的呢?”
晏倾唇边勾起一抹冷弧,“若宋文正愚忠至此,留他何用?”
在座众人闻言,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顾长安小声道:“这意思是:我给你指条明路,你照着走最好。要是不愿意走,直接送他上天啊?”
晏倾微微挑了一下眉,不再多言。
“晏大人所言可行,只是……”谢傲鸿说着,侧目看向秦灼,他沉吟片刻,才直言道:“大殿下若是男子,来日登基称帝是毫无疑问之事。可殿下是个女子,往后的路定然要比男子坎坷难行。宋文正在斟酌之际也会因此更犹豫不决。”
秦灼扬眉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宋文正若因为我是个女子,而决定做愚忠之臣,不顾百姓安危,那他也不配为我所用。”
“殿下所言极是。”徐丹青拍案起身道:“宋文正若是因为殿下是女子而不愿投效,我徐丹青第一个要他好看!”
初五本就伤着,被徐丹青扶着坐在她边上。
她忽然拍案而起,把少年震得险些从椅子上倒下去。
边上的谢无争见状,连忙伸手把初五扶着坐稳了,还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抚。
“丹青稍安勿躁。”秦灼抬手示意徐丹青坐下,又同众人道:“那这事就这样办吧。我给宋文正修书一封,与他借北明城一用,看他肯是不肯。”
“借?”顾长安小声嘀咕,他忽然开始担心以后秦灼和晏倾跟自己借东西都不还了。
这事都摆到明面上了。
秦灼想要北明城,众人坐在一起商议怎么吞,结果给人去信却说借。
也就是说得好听。
实际上,就是暗示宋文正:你这北明城我要了,给不给,你自己看着办。
若是宋文正有眼力见,主动奉上,两厢得益。
若是不肯,秦灼都已经如此明示了,少不得要用强的。
顾公子在旁听他们说话,心里琢磨了许多。
谢傲鸿等人见晏倾的确是个有城府、善谋略之人,当即就把招兵买马的事也拿出来说了说。
先前他们十多天招了两万人,加上北境原来的兵马五万多,一共不到八万。
那夜赶北漠军出境已是侥幸。
若北漠再集结大军杀过来,肯定是挡不住的。
晏倾听完众人所说,语调不急不缓道:“拓跋贤一死,北漠也是一团糟乱,比大兴好不到哪里去。”
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若非是北漠新王一直没选定,内乱不止,早就再次打过来了。
我乱,敌也乱。
眼下就是看谁先把自家的事安定好。
“招兵难这事,等殿下入主北明城,真正有了根基之后自可迎刃而解。”晏倾道:“眼下倒正好可以借此时机,用风云令向各方势力借兵试试。”
“只怕借不来。”谢无争摇了摇头,颇为苦恼道:“天下已然大乱,手里有兵的那几位都各怀心思,皇帝都调不动各家势力的兵,风云令也调不动。”
晏倾道:“他们愿意借兵最好,若是不愿,也好。”
众人皆不解其意。
唯有秦灼回头,对上他的视线时。
忽的,心有灵犀一点通般,意会了他的用心。
边上的谢傲鸿忍不住问:“晏大人此话何解?”
晏倾微微笑道:“国战当前,万民有难,他们此时不愿借兵出力,来日这便是殿下讨伐各方最好的由头。”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
谢家两位舅舅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背后冒了冷汗。
刚刚他们还只是在头疼招贤台摆在何处,殿下有意北明城,这位晏大人同殿下想到一起不说,这才几句话下来,他竟然连殿下日后扩展势力,讨伐各方的由头都埋下了。
其人行事,堪称走一步,算十步。
如此心机手段,着实令人惊骇莫名。
众人一时间都有些说不出话来。
谢无争看晏倾的眼神有些复杂,他总觉得眼前这人与他认识的晏孤云很不一样。
“此举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秦灼琢磨片刻后,缓缓道:“可。”
顾长安见这两人意见一致,不由得感慨万分,高声道:“你们读书多的,果然都是一肚子坏水!”
第258章 他看殿下的眼神
众人被顾公子这话闹得哈哈大笑。
正好这时候,花满天过来了。
医圣老前辈,一看见晏倾倚榻而坐,虽面无血色,但看着已然不像要死的人,不由得“嘿”了一声,“还真醒了啊。”
他一来,众人便顺势告辞,出帐而去。
只留下秦灼、谢无争还有顾长安和其他人一走就趴在桌子哼哼的初五,在旁看着花满天给晏倾诊脉。
帐内虽然有好几个人,却都十分安静。
而刚出帐篷的几人,则边走便说着话。
谢傲诚的嗓门偏大。
秦灼站在帐内,还能听见他跟谢傲鸿说:“这个晏倾城府颇深,咱们无争怕是争不过他,我今儿头一次同这位晏大人打交道,看他笑着说那些话,我都有些扛不住,与他为敌的人是造了几辈子的孽啊,要被这样人的惦记上……”
“你这样说,我反倒更担心殿下。”谢傲鸿走的有些远了,嗓音有些模糊,“你瞧见他看殿下的眼神没有?那眼神真是说不出的……”
她听到这话,不由得满心疑惑:
无争跟晏倾有什么好争的?
这舅舅的,还一上来就说自家侄儿争不过。
还有晏倾看她的眼神……
秦灼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抬头,就陷进了晏倾的目光里。
方才听两位舅舅那么一说。
她也越发觉得晏倾怪异地很。
“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秦灼走上前,伸手捂住晏倾的双眼。
“想看。”晏倾只答了这么两个字。
却不像从前那般惜字如金,反倒多了几分满心真诚。
他就这么由着她捂住双眼,长睫微垂,轻轻滑过她掌心。
有点痒痒的。
又有点酥酥麻麻。
秦灼形容不出这种感觉。
给晏倾诊脉许久的花满天,收手回袖,叹气道:“老夫就不该来。”
秦灼闻言,以为是自己站在榻前碍事了,没好意思再占地儿。
她连忙收回手,往边上站了站,“前辈,他怎么样了?”
“乱。”花满天道:“脉象乱的很,人却醒了,老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许是回生丹和寒冰诀双重保命,让他再得生机,至于他似乎没疯……”
医圣老前辈瞧着晏倾没有走火入魔神志癫狂的模样,心里奇怪很,又绕着他左看右看。
顾长安上前道:“反正人没死就是好事,其他搞不懂就搞不懂吧。”
花满天这辈子很少遇到这种自己完全没法解释的症状,对着晏倾查看了许久,才继续道:“这有点出乎老夫意料之外,一时间也说不清是为什么,顾公子说的对,不过人醒了就是好事,老夫先给他换个方子,尽量让他恢复得更快。”
秦灼连忙道:“多谢前辈。”
她说完,就想着让花满天也给初五看看。
顾公子抢先一步,伸手把花满天拉了过去,“前辈,既然晏倾没什么事,你就别急着写方子了,赶紧给我们初五看看。”
初五还趴桌子上哼哼呢。
一听到顾公子说到自己名字,立马抬头看向秦灼。
少年一双蓝眸泛着水光,一副受伤小兽求摸摸的弱小模样。
“初五这是怎么了?”花满天瞧他这模样,有些新鲜,“早上不是好好的吗?还跟老夫抢漏斗玩来着。”
医圣老前辈说着,便伸手去探初五的脉象。
后者顿了一下,没再哼哼了。
换成侧身靠在桌上,瞪花满天。
“被晏倾给打的。”顾长安憋了好久,可算是能跟人说道说道了。
先前那些人都一心扑在正事上,就算当场围观,也不太能懂顾公子前排看戏,亲眼看着初五和晏倾争宠心里有多震惊,脑海里顷刻间就能琢磨出好几出新鲜大戏来。
花满天这一问。
“前辈您是不知道啊。”顾长安就立马打开了话匣子,“原本我们……”
公子爷语速飞快地把当时发生的情景复述了一遍。
花满天觉得耳朵吵得慌,就走到另一边给初五诊脉。
过了片刻,顾公子也跟到另一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