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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雅本就生的娇柔纤弱,在众人的衬托下越发显得美若娇花,众人相护。
陆夫人看着这阵势,隐隐觉得自家儿子摊上事了,连忙给陆建章使了一个眼色。
偏偏陆老将军一心扑在战事上,看见永安君刚来云川城第一天,就连夜召集众人来商议怎么歼灭叛军,心中热血澎湃,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甚至开始感慨,为什么永安君没有早生个三十年二十年的。
若是二十年前,大兴有君主如此。
天下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天下。
只是今日初见永安君,他这个老将军怎么也得把心思压一压。
毕竟秦灼是当今的皇上的女儿,还是翻了脸的那种。
日后即便能坐上龙椅,也少不得弑父弑君那一遭。
史书一页,记上残暴之名。
他们这些臣子的,只想守卫疆土,不愿参与帝位之争。
只要秦灼还没挑明,他们绝不能先提这事。
陆老将军这边心思复杂。
秦灼问了他和陆家军几个将领有关曹展鹏那般叛军事宜,几人一一答了。
陆建章说着,忍不住提起陆乘风来,“跟反王交锋最多其实是犬子乘风,只是他伤得重没能来……”
陆夫人给他使了半天的眼色,老将军是一个也没接着。
还是秦灼先开了口,“陆夫人的眼睛怎么了?”
永安君开口询问,厅中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了陆夫人。
“没有没有。”陆夫人坐在了陆老将军身侧,“就是年纪大了,眼睛容易被沙子迷了眼。”
秦灼不咸不淡道:“西南是风沙是大了些。”
陆建章信以为真,伸手拉着陆夫人,“我看看。”
萧雅见状,也要起身过去看看陆夫人。
秦灼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没事。
萧雅又默默坐下了。
秦灼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大多都是把墨发高高束起,穿交领衣衫,戴上袖腕,不管是策马而行,还是弯弓搭箭,持剑杀敌都是英姿飒爽。
今日在这将军府沐浴更衣后,只用木簪挽发,一袭玄衣,大袖云衫,往这厅中一坐,姿态随意,也是气势非凡。
一袭藕紫色罗裙云袖的四公主拿个团扇坐在她身边,跟个娇娇软软的小媳妇似的。
虽说西南之地四季如春,但盛夏之时,几十人都聚在厅中还是闷的慌。
陆家又向来没有奢侈之风,连冰块都找不出来多少,仅有的那些全都放在此处,也没有多大用处。
秦灼忽然有些想念顾长安。
若是顾公子在此,定然是随身带着折扇,热的时候扇风,不热的时候装装风流倜傥。
她往边上看了一眼。
刚要打开折扇扇风的谢无争就默默把扇子递了过去。
秦灼见状,不由得多看了无争一眼。
“君上请。”谢无争低声道。
都这么贴心了,秦灼还能说什么。
当然是只能接过来了。
她接过扇子,刷的打开,慢慢扇着风。
萧雅看她嫌热,就在边上拿着团扇给她扇风。
秦灼不似寻常女子那般体寒怕冷,反而更怕热。
其中有天生体质如此的缘故。
也有她练得功法是火系的缘故。
身侧清风徐来,秦灼才心思问陆家那两位,“少将军还没醒?”
陆建章和陆夫人对视了一眼,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回话。
陆乘风中途倒是醒了一回,还跟他们确认永安君来了之后,才再度昏睡过去。
这人受了伤,什么时候醒本就是说不准的。
就算醒了,也不一定马上就能下榻。
这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人都知道。
可这时候,永安君忽然问起了陆乘风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家夫妇摸不准。
总归,不像是什么好事。
两人用眼神交流,这会儿是说“醒了”好,还是说“没醒”好。
还没商量好。
门外便传来了一句,“末将陆乘风,求见永安君!”
陆乘风的嗓音有些发哑,像是受伤后昏睡多时刚刚醒来。
萧雅闻声,摇扇的手微顿。
虽然只有一瞬。
但秦灼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不动声色地看了四公主一眼,而后朗声道:“少将军来的正好,快请入内。”
她倒要看看这个陆乘风到底有多大能耐。
随便瞧瞧,萧雅跟这个陆乘风到底有点什么没有。
“谢君上。”陆乘风应声入内。
俊朗不凡的少年将军宽肩蜂腰,穿着深蓝色的圆领袍,同色的发带将墨发高高束起,俊脸苍白,唇上没什么血色,但入内而来时,仍旧步伐平稳,举止有度。
秦灼看见这人的第一眼,心里想的是:受了伤能挺住的人我见得多了。
但是像陆乘风这样能挺的,还真不多见。
一看就是没少受伤,没少挨打,经验丰富啊。
而这张脸长得,的确有放话‘不做天家婿’的本钱。
如此风姿的少年将军,的确可以轻易捕获小姑娘的芳心。
只可惜啊,他遇上的是萧雅。
陆乘风与秦灼和北境众人见礼时也不卑不亢,只在瞧见萧雅坐在秦灼身侧,为她执扇扇风的时候微微一顿……
。
第357章 急了吧
不过也是一眨眼的晃神,陆乘风便恢复如常。
秦灼的目光在萧雅和少将军身上转了一圈。
这两人年纪不大,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装。
陆乘风又是个傲气的,永安君没开口让他坐,他就带伤站着。
还站的身姿笔挺,一身正气。
陆夫人有点心疼儿子,可谁让陆乘风先前那样对四公主,现在永安君来,要给他这个不合心意的妹婿脸色瞧,也是没法子的事。
再加上陆建章这个将军府的男主人都不开口,做夫人的自然也不能过早说什么。
厅中众人都安安静静的。
原本说战事的时候所有人都是一脸正色,这会儿陆乘风一来,就变成了妹婿见长姐、见哥哥。
还是不怎么受待见。
随时可能被挑刺的那种。
气氛颇有些微妙。
秦灼摇着折扇,徐徐问道:“听闻少将军受伤不轻,怎的还不在屋中好生休养?”
陆乘风道:“有劳君上垂询,末将的伤并无大碍,此时前来是想将此前与反王交战得出的些许经验说与诸位听听。”
他说完这话,看见陆夫人给自己递眼色,以为母亲是想让自己对这位永安君恭敬一些。
于是,少将军又有些不情愿地补了一句,“虽不知能不能为君上添些助力,但请君上与诸位略听一听。”
陆夫人在听见这话之后,彻底对自己的夫君和儿子失去了递眼色的想法。
这一个两个的,脑子里除了带兵打仗,别的事是一点也没装!
秦灼听到陆乘风这样说,倒是觉得这人大抵还不通情爱之事,但爱国爱民,一腔赤诚是真的。
如此品性,倒不失为少年英才。
毕竟受了重伤,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前厅把对付曹展鹏的法子说给他们听的人,肯定差不了。
“少将军坐下再讲,本君自当洗耳恭听。”秦灼开口让陆乘风入座。
再怎么说,这陆家父子和陆家军也打过许多以少胜多,能牵制反王如此久必有其高明之处。
随她一同来此的北境将领也知道陆家军吃败仗是事出有因,因此对陆建章和陆乘风乃至陆家军都没有半点轻视,反倒很愿意听听陆家军是怎么和反王交战的。
“谢君上。”陆乘风坐在了陆建章下方,刚好跟萧雅是对称的位置。
他跟秦灼的时候就看向她,但同时也会看见萧雅。
四公主出现在众将领商议要事的前厅一直带着面纱,叫人看不清她的容貌,衬得一双杏眸美目盼兮。
此时却只能瞧见秦灼似的,只盯着那一个人瞧。
陆乘风的视线偏移了一些,尽量不让自己去看萧雅,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战事上,同永安君和一众北境将领讲起了曹展鹏其人,乃至他手下数得上名的那几个人的惯用战术。
陆乘风道:“曹展鹏其人,好色,贪权,也怕死。每逢大战,都是坐镇后方,让手下将士在前头冲锋陷阱,到了必胜之战才现身……”
他说:“这次叛军攻打云川城,曹展鹏虽势在必得,但是交战多时未能拿下陆家军十分忌惮,因此并未亲至。若非如此,君上今日奇袭敌营的时候,大抵就会领着曹展鹏的脑袋来云川城做客了。”
秦灼听见陆乘风说到这话的时候,微微笑道:“少将军还挺了解本君。”
陆乘风熟读兵书,深谙‘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对天下名将都有所了解。
永安君这两年来,每次打出大动静来,都闻名天下,他想不了解这人的做派都难。
少将军没空深想秦灼会怎么想自己,只继续说曹展鹏跟叛军的习性和作战策略。
这一说,就是个把时辰。
谢无争和徐丹青等人听了,当场便同这位少将军口头切磋一二。
认真做事的时候,时光总是飞逝。
窗外夜色逐渐深重。
陆乘风带伤与众人说了这么多,一开始还能装得挺好,到后来脸色越来越苍白,人都有些坐不住。
陆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陆建章又一心扑在了怎么一鼓作气把曹展鹏的叛军剿灭……
还是萧雅凑到秦灼耳边,轻声开口道:“长姐,夜色深了,你与诸位将军长途跋涉,甚是辛劳,还是早些歇息,明日再谈吧。”
秦灼闻言,扫了边上的陆乘风一眼,含笑应道:“也好。”
她合上了折扇,缓缓道:“夜色深了,有伤的回去治伤,没伤回去早些歇息,今夜先到这里。”
“是,君上。”谢无争等人唯君上之命是从,当即便应声退下。
“那下官先行告辞了。”云川城的官员和陆家军的将领们也起身跟永安君和陆老将军行礼,退了出去。
陆夫人原本还为永安君准备了好了单独的庭院,但秦灼说跟萧雅一起住就行,不必麻烦了。
陆夫人只能就此作罢。
秦灼跟萧雅一道出厅而去,缓缓回似锦阁去。
这厅中,就只剩下陆家三人。
陆乘风伤口又裂开了,疼得一下子有些站不起来,索性就靠在椅子上。
他还伸手摸了一下胸前渗出来的血迹,低声道:“这衣裳颜色这么深,血迹渗出来这么还这么明显?”
“你还说!”陆夫人看见儿子这样,心疼地不得了,“你正伤着,在屋里好好休养就是,永安君既来了云川城,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走,改日再见也不碍事的,怎么就非要一醒就来求见?”
陆乘风疼得额间冷汗直冒,回不了话。
陆夫人一边让人去请府医过来,一边继续说他:“还硬撑着说了那么多话?活该你疼的!你不疼谁疼?”
“母亲!”陆乘风听得头都疼了,忍不住喊了陆夫人一声。
这是真是亲生的啊!
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说这样的话。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陆夫人拿帕子给儿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儿子大了,还不让说了。”
一旁的陆建章刚从怎么打叛军里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什么一般,看着陆乘风道:“你该不会怕永安君一来,就要把四公主带走,急了吧?”
。
第358章 早已不是从前
“谁急了?”陆乘风一听这话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但他身上又有伤,只能像条搁浅在岸边的鱼一般,挺了一下,浅蹦一下,又靠在了椅背上。
心里的小人已经疼得龇牙咧嘴。
面上还要压强撑。
陆夫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你这还没急呢?你不急,谁急?”
“你看看你这样!”陆建章拍了拍轮椅,“我都不愿意说你!当初皇上赐婚,四公主自请替三公主出嫁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了,这位公主不是一般人,让你好好同她成亲,好好待她,结果你呢?”
老将军一想到这事就来气,“挨了几十棍子,手脚都被捆住了,还要偷跑出城去,跟公主说什么你不想娶!你抗揍你能耐,你被打成那样了还爬起的起来,你跟人摆臭脸嘴还快!”
“建章,你看你气的!”陆夫人见状连忙劝道:“你训儿子就训儿子,别气着自己啊。这怎么还押韵了?”
陆建章一向都是能动手就不动口的那种,当了这么多年将军,早把军法当成了加法。
揍儿子的次数早就不知道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