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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章一向都是能动手就不动口的那种,当了这么多年将军,早把军法当成了加法。
揍儿子的次数早就不知道多少回了。
开口训他,还训这么多话,真是头一回。
“母亲!”陆乘风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醒着,这母亲劝父亲别训了,还是担心父亲气着了。
陆建章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片刻,才继续道:“结果人家公主也不是为了嫁你来的,她是为了西南之地安稳,百姓太平,如今永安君来了,等到她剿灭了叛军,四公主说不定就会跟着永安君走了,你还不急?”
老将军自己就对男女之事开窍的晚。
若非陆夫人也是女将,没什么敢娶她,若是换做寻常女子早就被人去走了,哪还轮得着他。
可谁曾想,陆乘风还不如他!
“我今夜来前厅,本就是为了跟永安君说叛军之事。”陆乘风嘴硬道:“我急的是战事,是家国大事,父亲老往公主身上扯什么?”
“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陆建章闻言气得要拿花瓶砸他。
陆夫人伸手拦了一下,跟看傻子似的看了陆乘风一眼,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乘风啊。”
陆乘风闻声,忍不住问道:“母亲,何故如此唤我?”
“你还是晕过去吧。”陆夫人道:“你再多说一句话,不光你父亲想打你,为娘也快忍不住了。”
少将军在外人面前那是少年英才,英姿勃发,在家中父母跟前,却是个怎么看怎么欠揍的。
陆乘风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
他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又想揍他的爹娘。
脑海中却浮现了萧雅拿着团扇为秦灼扇风的样子……
陆乘风忽然觉得不止伤口疼,心头都开始泛酸了。
不多时,府医入内为少将军治伤。
陆建章在边上问:“这人要是脑子不好,遇见了天底下难得一见的好姑娘不知道珍惜,还有的治吗?”
府医在将军府里待了许多年,一听老将军问这话就知道他是在说少将军,于是一边给陆乘风治伤,一边回话道:“旁人或许能治,但要是少将军的话,还是算了吧。”
陆建章和陆夫人满心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叹气。
还没真正晕过去的陆乘风闻言顿时:“……”
而此时。
跟萧雅一道回似锦阁的秦灼,正沿着回廊慢慢走着,赏景赏月色。
“这个陆乘风……”秦灼笑道:“还挺有意思的。”
萧雅没接话。
若是换做旁人,怎么也得问一句“何出此言?”
但四公主这不吭声,就显得有些刻意避开了。
秦灼这半天看下来,也知无需过多试探。
这两人自己都不愿意往一处凑。
但是做了契约夫妻,没有弄出仇来,反倒还能看到对方长处的,也很是不易。
到底都是年纪小。
陆乘风今年也就是十九岁的样子。
若非皇帝赐婚,公主下嫁,这位少将军只怕要跟他爹一样,到了三十来岁才成家。
这一下子忽然让他英年早婚,只怕光顾着恼火了,还没明白过来。
且让小姑娘和少年郎自己闹上一闹。
反正有她这个长姐在,怎么都不会让萧雅被人欺负了去。
秦灼这样想着,便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萧雅怕她继续说陆乘风,跟她说:“今晚月色极好。”
秦灼笑而不语。
萧雅又道:“听说不久之前晏倾晏大人也去了东临……”
“是去了,我同他碰上了,还一道赏过月色,吃过酒。”秦灼笑道:“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一并问了吧。”
萧雅顿时:“……”
是她道行太浅。
根本没法跟长姐这样神人抗衡。
四公主没再提晏倾,反倒跟她说起了京城,“以前总想着要离开皇宫,离开京城,出了笼子走的越远越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可真的离开之后,我又很想母妃。”
秦灼闻言伸手摸了摸萧雅的头。
她没说什么,但这个动作已经足够能安抚小姑娘。
“我很想长姐,甚至很想萧婷……”萧雅觉得自己说这话还挺奇怪的,伸手把面纱摘了下来,拿在手里揉搓着,“明明以前关系也不见得多好,见了面还总是明里暗里要比上一比,分开之后,反倒想念起来,人是不是都这么奇怪?”
秦灼很认真地回答她:“善良的人都念旧,这一点也不奇怪。”
“我善良吗?”萧雅对这个词还挺陌生的。
她不能说自己是一个良善的人。
能在宫里活下来,平安长大的人,怎么可能善良?
秦灼想了想,然后道:“以前的你未必,但敢与云川城共存亡,守护百姓的你,早已不是从前的你。”
“生于深宫,长于深宫的娇花弱柳,到了西南之地,竟然长成了足以守护百姓的大树。你得高山为神,磐石做骨,早已不是任人摆布的蒲柳草芥。”她郑重其事给与萧雅无比的肯定,正色道:“能有你这样的妹妹,是我的幸事。”
萧雅的心既满足又欢喜,笑着说:“长姐平定天下,我亦与有荣焉。”
。
第359章 我能睡得着吗
秦灼来云川城的第二天,就重整陆家军,与北境大军一起反过来打叛军。
陆乘风带伤随行,要不是初五他们拦着,这人估计还能冲在最前边。
秦灼觉得这位少将军也真是个能人。
在“能扛”这件事上,足以和晏倾一试高低。
不过有陆乘风在,她们跟曹展鹏那边的人打起仗来,的确是事半功倍。
反正这人也死不了,秦灼就随他去。
这仗一打就从六月中旬打到了七月底,叛军势力彻底被打得退回西梁。
秦灼这边的将士们纷纷觉着应该乘胜追击,一举将叛军歼灭。
谢无争道:“只是西梁之地甚广,真要打得曹展鹏退无可退,今年冬天怎么都得在西边过了。”
“西南陆家本就在军需上捉襟见肘,跟曹展鹏打了多久,就死撑了多久,之前还有四公主从中斡旋,让朝廷拨款下来,如今君上在此,皇帝是一个铜板也不会再给了。”徐丹青道:“他不趁着咱们都在西南,对北境动手就不错了……”
初五闻言直接伸手捂着了她的嘴,“别说,晦气。”
少年此举把秦灼和谢无争他们都逗笑了。
徐丹青在军营待久了,成天跟将士们混在一起,说话越发地直爽。
但说着话直接就被人捂住了嘴还是头一遭。
饶是她这样的女将军,也面上一热。
“初五,放开丹青。”秦灼见状,当即喊了初五一声。
少年很快就松开手,还往边上挪了挪。
徐丹青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状似不甚在意道:“的确挺晦气的,是末将失言,还请君上莫怪。”
“丹青说的是实话,有什么可怪的?”秦灼笑道:“这事也不无可能,我已传信让北境那边多加防范。”
众人闻言,齐声道:“君上英明!”
秦灼摆了摆手,都是自己人就用不着这样了。
众人在帐内商议着,东临那边传了消息来,说数日前晏倾已经起程回京。
新换上去的官员都是能做实事的,花辞树和林泽她们在那边,一切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还有就是颜晖这些人在东临的余财,比他们想象的还多,如此一来,秦灼他们在西南打曹展鹏的军饷就有了。
谢无争等人得知此事,都很高兴。
行军打仗,先要有精兵强将,打着打着最怕没钱没粮。
如今东临那边得出了这样一笔横财,简直是想什么来什么。
“江南那边还没消息?”秦灼与众人说完东临那边,又想起了顾公子,“顾长安这都多久没来信了?”
“是啊,长安往日一直书信不断,这次却不知怎么的……”谢无争说着,有些担忧地皱起了眉头。
顾长安是个话多的,哪怕人不跟他们在一处,那信也是一封接着一封。
公事写给众人看。
想谁了就写个通篇大白话,指名道姓地说这封要给谁谁谁,
这次确是破天荒的,谁也没有接到他的信。
秦灼都已经问起顾公子好几回,江南那边偶有消息来,都说顾长安在府中照顾病重的祖母。
她今日不似先前那般问了就过,让风千面去催在江南那边的探子,要个确切的消息。
数日后的半夜,探子传信来,说:“顾公子数日前,已经离开永安,赶往西南,却不知为何,在途中失了联系。”
秦灼半夜披衣而起,派何正和一众白衣山庄的人去江南寻找顾长安的去向。
江南之地如今尚算安稳,派兵去找反倒会惊动沿途各城的官员,再生事端。
还是江湖中人行事方便,且他们认识的江湖中人多,查探消息也容易,又来去如风脚程快,乃是上上之选。
她这大半夜的,为了顾公子的事调动人。
谢无争和初五他们都被惊动。
他们过来的时候,秦灼已经把事情都交代下去,让人守卫搬了张椅子放在主帐前。
她正披衣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夜空。
连日无雨,天气晴朗地出奇。
明月高悬,漫天繁星争辉。
“阿灼。”谢无争走上前,“长安那边……”
“江南来了消息,说他在半路上不见了。”秦灼也睡不着了,索性让人摆几把椅子过来,让他们都坐。
“君上这是担心长安,愁得睡不着觉?”徐丹青觉着秦灼这个样子实在太罕见了,大半夜被惊动都不觉得困了。
她颇是感慨道:“说起来,末将还是第一次看见君上这样担心一个人。”
连晏倾晏大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
初五听到这话,注视了秦灼许多,慢慢发出了疑问:“担心?”
其他几个将领深以为然,纷纷开口劝君上放宽心,说“顾公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云云。
随后而来的陆乘风听了,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颇为不解。
他听过永安君跟晏倾的那一段,满天下传的沸沸扬扬。
也见过秦灼跟谢无争和初五在一块,关系是挺亲厚的,但跟兄弟也没什么差别。
难不成……君上最在意的其实是那个迟迟没出现,却每天都被众人提很多次的顾长安顾公子?
陆乘风想到了这里,忽然觉得甚有可能。
主帐前的几只椅子都有了主人,他索性就站在了不远处,没有上前。
“我们顾公子长得那么好,衣食住行都那样招摇,在半路上不见了,十有八、九是被劫道的劫了。”秦灼抬头揉了揉眉心,问众人:“我好不容易养肥了的钱袋子,被别人劫了去,我能睡得着吗?”
在她身边的这些人:
晏倾心思重,要哄。
谢无争良善,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也当断即断。
初五本是一张白纸,但聪明地很,只要耐心去教,他很快就能学会。
花美人毒舌,但是做大夫自有救人之心,他想要的那些,她帮他得到就是。
唯有顾长安。
她从重生之后,生怕这位生死至交重蹈覆辙,再把前世那些来一遍,时时催他上进,嬉笑怒骂间也不忘提点他奋发,真可谓是一刻也不曾耽误。
如今人不见了,她怎么可能不担心?
要不是这边战事正胶着,秦灼定要亲自带人去江南把找出来。
众人不知秦灼心中所想,听她这样说,顿时:“……”
还好顾公子不在。
这要是被他听见,只怕又要被气得半死。
秦灼说着,又与众人道:“江南之地多水路,水路匪盗横行,长安这样的有钱有貌的公子哥,最招他们惦记,我交代何正他们着重从这些地方找起。”
。
第360章 想起来了吗
江南涣州,水龙帮。
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在门外看守。
屋里传来一声声的抱怨:“你们这糕点也忒硬了,这是给人吃的吗?”
“天好热啊,没有冰块消暑,本公子快被惹死了,本公子要是死了,你们一个铜板都拿不到!”
“外面那几个,你们是哑巴还是怎么的?能不能出个声啊?聊五个铜板的?”
“大哥!你们要杀就杀,没人跟本公子说话,本公子真的快受不了了!”
“来个能聊的吧!”
屋里的顾公子一边跟外头的看守说话,一边拿糕点敲桌子。
这糕点硬的跟石头似的,这么巧都不带缺块角的。
他被关好几天了,要住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