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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像旧时寻常人家的相处。
晏倾低低笑道:“亏你想得出来,这大半夜地拉着秦叔下棋。”
“不然呢?”秦灼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大半夜的,也就只有青楼还热闹着,咱俩带着我爹爹一起赏歌舞喝花酒?”
晏倾一听,当即道:“那还是下棋吧。”
两人说完,都忍不住笑了。
棋盘还搁在石桌上。
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
秦灼和晏倾离开后,西和院又恢复成安安静静的模样。
这院子和他们初来京城时,没什么两样。
好似岁月悠悠,不减此间温柔。
第393章 对着干
新朝初立,百废待兴,正值用人之际,正月里,官员们也忙着各司其职。
自初七开始,连着几天开了大朝会。
众人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让废帝退位让贤、端着玉玺出宫迎接秦灼的晏倾,在登上丞相之位后,露出了狼子野心,开始在金銮殿上,公然跟女帝对着干。
一众大臣为女帝着想,纷纷谏言,让封做“瑞王”的萧临早日离京去封地。
晏倾却说“萧临年方十六,尚未到外放之年。”
谁都知道废帝原本想把皇位传给萧临,留这样一个人在京城,着是个隐患。
但凡说自己效忠女帝的,都要说一句赶紧让萧临离京,跟站队似的,赶紧跟废帝的子嗣撇清关系。
偏偏晏倾不让。
而且,也不止萧临这一件事。
晏倾做了晏相,大有揽权专政之势,与京中几个门阀权贵走的极近。
朝中有不少官员怀疑晏倾想扶萧临上位,参他的折子,雪花一般往宫里飞。
到了二月,此事越演越烈。
大臣们再提将萧临外放出京之事。
大臣们洋洋洒洒说出数种由头。
眼看着端坐龙椅上的秦灼都要开口答应了。
晏倾出列,沉声道:“不可。”
晏相这一声“不可”说出口,满殿无声。
哪有臣子这样跟皇帝说话的,毫无恭敬可言。
秦灼不怒反笑,问道:“有何不可?”
晏倾正色道:“陛下英明神武,恩泽万民,怎会容不下瑞王区区小儿?臣以为,若真将十六岁的瑞王外放出京,反倒会引得民间非议,因而此事万万不可!”
“晏相所言不无道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秦灼说完便起身离去。
帝王仪仗紧跟着离去。
只留下梁公公高声喊:“退朝!”
大臣们退朝时,三三两两地一起出宫而去,说起女帝与晏相都是忍不住惆怅。
如今这两人,可谓剑拔弩张。
有人后怕不已得小声道:“晏相说不可的时候,陛下那冷笑……快吓死我了。”
“这瑞王的事都提几回了?陛下分明是想让瑞王外放的,可晏相死按着不肯松口!”
“今日早朝又闹得不欢而散!”
“风雨欲来……风雨欲来啊!”
连一直在旁看热闹的顾长安都有些不安了。
他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刚才秦灼冷笑了吗?
她平日不也是这样笑的?
而且晏倾会因为萧临惹秦灼不高兴?
这怎么可能!
顾长安加快脚步往外走,想拦住晏倾问问他这次究竟唱的哪出。
哪知晏倾理都不理他,直接就走了。
“这……”顾长安只能扯住边上的花辞树和谢无争的袖子,把他们往边上没人的廊柱后,“你两每次都比我早知道,赶紧说说,这次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可说。”花辞树给他来了这么一句。
“你有本事就一个字都不要说!”顾长安放开了花辞树的袖子,只朝谢无争问道:“晏倾跟你说了没?”
谢无争摇了摇头,说:“没有。”
“连你都没说。”顾长安觉得这事有点意思了。
后头的初五翻过栏杆,朝几人这边来。
“初五就不用问了。”顾长安叹了一口气,“你肯定也不知道。”
初五迎面就听见了这么一句,有些茫然得问道:“什么不知道?”
“你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顾长安有些绕地说道。
初五没有继续问。
谢无争和花辞树都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一道去长华宫走一趟?”顾长安想着反正晏倾这人是也怎么也琢磨不够的,不如直接去问问秦灼。
他同几人道:“难道你们就不想……”
谢无争温声道:“不想。”
花辞树不假思索道:“不想!”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最后,只剩下一个初五没出声。
顾长安满心喜悦得伸手去搭少年的肩膀,“初五,我就知道你……”
“不想。”初五在他说完之前,送了他两字。
顾长安有些怒了:“你们怎么回事?”
“忙!”花辞树给了他一个字。
如今东临那边的事他要管,还跟太医院的太医们一起研究疑难杂症,每天都忙的很,一个人恨不得劈成两半用。
顾长安对花辞树完全不抱希望,转而看向了谢无争。
谢无争道:“很忙。”
他说完之后,初五都没等顾长安看自己,就立马说了一句,“非常忙。”
“难道我不忙吗?”顾长安很是生气,“你们三,一个是晏倾的弟弟,一个是晏倾的至交,一个是他教着认字的,他怎么也算你半个先生!结果他有事,你们都不管!”
花辞树闻言,有些无语道:“他能有什么事?”
他觉得顾公子就是话本子看多了,每天听得外头那些流言蜚语,觉着那两人之间要斗个你死我活。
谢无争看了顾长安许久,才开口问他:“长安,你真觉得她两会不合?”
他这语气,就差直说‘傻弟弟,你怎么什么都信了’。
顾长安憋闷得想说一肚子话,最后憋出一句,“我就是怕她两又把我绕进去!想早些问问明白,免得稀里糊涂的又被她两讹上!”
他这话一出。
谢无争和花辞树想起之前那场梁园宴,都笑了。
连初五都没忍住。
顾长安一看,更来气了,“你们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敢情被讹的不是你们!”
花辞树凉凉地回了一句,“反正我不会送上去被人讹。”
顾长安与谢无争他们几个说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去找秦灼问问。
几人都出宫去了。
只有他去了长华宫。
到的时候,秦灼正在里头更衣。
宫人进去通禀之后。
出来的是孙魏紫。
自正月初一之后,两人都各自忙碌着,这忽然打了个照面。
孙魏紫刚要开口同他说话,就看见顾长安抬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他语速飞快地说:“我今儿来是有正事,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谁要同你吵?”孙魏紫强忍着想跟他大吵三百回合的冲动,“陛下让你去偏殿稍坐,我是过来传话的。”
第394章 有时候我真想
顾长安听她说是来传话的,顿时有点为自己一见着孙魏紫就以为要吵架感而心情微妙。
但他如今也是做尚书的人了,面上不显,只在殿门前站着不动,“我不去偏殿,我就站在这里等!”
“莫名其妙!你爱站这等就站这等好了!”孙魏紫扔给他这么一句,就转身回去了。
守在门前的宫人内侍们早就习惯了这两人一凑到一起就跟吃了炸药似的噼里啪啦地吵,谁都没出声。
顾长安继续站在门前等。
不多时,天边乌云滚滚,很快就下起雨来。
顾长安往殿门前靠了靠,可今儿风大,呼啸着把雨往他身上挂。
边上的宫人过来帮着打伞。
让小姑娘陪着在这吹风打雨的,顾长安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打算跟人闲聊聊。
话还没来得及说呢,殿内传来了秦灼的声音“进来。”
“来了。”顾长安把伞掀开,直接就进殿去了。
孙魏紫像是刚被打发出去,带着几个宫人同他擦肩而过,推出去的时候,还把门关上了。
秦灼正坐在桌案后,随手把一大堆奏折往边推,抬头看他,“不是让你去偏殿坐会儿么?你在外头晃悠什么?”
“我站在外头,陛下才能早些想起我来。”顾长安走上前,“我要是去偏殿了,你待会儿再让人说一声‘忙,不得空见’,我等了老半天,还得灰溜溜回去。”
顾大人这些时日见多了被秦灼拒而不见的那些老大臣,差不多已经知道那些说辞了。
这会儿拿出来在秦灼面前说一说,有点欠欠的。
秦灼拿了一本奏折拍他肩膀上,笑骂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来都来了,我还能不见你?”
“疼疼疼……”顾长安颇是夸张得喊疼,伸手把奏折从她手里抽出来,往桌子上放。
秦灼一看就知道他是装的,“疼什么疼?我都没用力!”
“要是真疼得不行了,我还能出声吗?”顾长安一点也没有被她当场戳破的窘迫,反而越发的理所当然,“我不得早点喊一喊?”
秦灼闻言笑了笑,“少贫嘴,坐。”
顾长安贫完了找个了位置,在她边上坐下,才轻声问道:“你跟晏倾究竟怎么回事啊?”
秦灼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跟我这装!”顾长安见她这样就有点来气。
这也就是秦灼现在是女帝了,他不能随便出言不逊。
怕被御史台那群人骂“藐视皇威”。
于是,顾长安憋了又憋,才问出一句,“你们这次是要坑谁?就不能提前跟我说说?”
秦灼慢悠悠道:“反正不是坑你。”
顾长安闻言,忍不住问她:“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你?”
秦灼直接回他一句,“你想谢就谢,不用憋着。”
顾长安气得牙痒痒,“有时候我真想……”
秦灼笑着打断道:“想想就行了,还是别说出来的好。”
这么久了,顾长安能在秦灼这里占到上方的次数依旧是屈指可数。
不过,秦灼虽然没有明说。
几句话里也透出了她与晏倾是在合谋坑人的意思。
至于坑谁……
这新朝旧朝新贵老臣之间的那些破事说不完,而且现在有些权贵是惧怕秦灼手里有兵,这才被逼无奈似的臣服于女帝,废帝还没死,萧临尚在京城,这些人就总想着要怎么死灰复燃。
顾公子做了顾大人,对这天下大势、朝堂之争也知道得越发清楚。
正因如此,也知道振兴家国一点也不比打天下守江山容易。
秦灼虽做了女帝,高居至尊之位。
但是这天底下男尊女卑那一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朝中旧疾未愈,新政又要推行,这些事不管搁谁身上都是泰山压顶一般。
也就秦灼还笑得出来。
顾长安这样想着,一直看着秦灼,思绪越跑越远。
“哎哎哎……”秦灼刚看完一封奏折,看顾长安不知怎么的走神了,就合上折子拿在手里,用边角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想什么呢?”
“想你跟晏倾……”顾长安这话一说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觉着秦灼肯定又要逮到机会胡说了。
果不其然。
下一刻,顾长安就听到秦灼说:“想我就想我,就想晏倾就想晏倾,你两个一起想是什么意思?”
她没等顾长安说话,便再次开口道:“顾大人,你有点不对劲啊?老琢磨我俩干什么?”
顾长安又急又气,嗓门都提起了,又想起这是在宫里,说话被旁人听去了不好。
他又压低声音道:“我就是想让你两早点成亲,大婚!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别在祸害我了!也别在祸害其他人!”
秦灼“啧”了一声,往后退开些许,笑着打量了顾长安片刻,“你这怨气有点大啊。”
顾长安道:“能不大吗?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娶媳妇?我以后要怎么跟我媳妇解释,我以前是陛下的那什么人?”
他说起这事,还真挺佩服无争和辞树的,初五年纪尚轻,不太懂这些不在意也就算了。
无争这样的端方君子,竟然能不把名声当回事?
花辞树也是,那么小心眼,那么毒舌一人,对这事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反倒显得他格外在意似的。
“那等你娶媳妇了,我亲自帮你解释。”秦灼笑问道:“这样行不行?”
顾长安想也不想就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