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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拿走,再定期来看看里头的人死了没有……”
“那么……”穆寻钏将脸转向柳霞眠,一字一句问道:“这个女人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呢?”
“这个女人是犯了多大的错才会被关在这里?!关上十年!十几年!如果不是逃了出去,她会被关上三十年!四十年!甚至一辈子!”
穆寻钏声嘶力竭,额角爆起可怖的青筋,“你来告诉我答案!为什么?!”
“就因为她肚子里的胎儿很可能是男孩儿!就因为她得家主偏爱!就因为她怀的孩子可能会比你肚子里的早一步出生!会成为穆家的长子!”
“是!”柳霞眠失控地尖声回道:“这些理由难道还不够吗!?这疯女人就该死!我留着她留了十几年是我仁慈!不然也不会现在还要因为这女人的事心烦!”
她忽然低头,缓缓笑起来,“当年我柳家为穆府付出了那么多……我的父亲为救穆息而死,而柳家得到的,除了我与穆显阳的一纸婚约便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觉得是柳家借着这次机会高攀了穆家。是……毕竟当年穆家确实是风光无两,就连文姬公主都像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穆家儿郎……
我能嫁进穆家,当时委实羡煞了许多人……
可我嫁进来不久才知道……”
……
“小姐,你这身打扮真好看,京城里再没有人能比得上来,姑爷不爱死你才怪呢!”说着,林妤锦忽然低叫了一声,笑着道:“哦不不不,现在应该叫小姐夫人才是了……”
柳霞眠看着镜中粉雕玉琢的自己,想起那日在马上的惊鸿一瞥,微微垂下眸,脸颊上浮起一片羞意。
然而当她满心欢喜地去见穆显阳时,却看见穆显阳正笑着深情依依地看着对面的绿衫女子。
那笑,是他对她时从未见过的。
虽说男人三妻四妾在京城非常正常,但在她嫁入穆府之前却从未听说过自己的夫君已经娶过一个女人。
当时柳霞眠年少气盛,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她几步冲上去,将那女人推到了一边,气势汹汹道:“你是谁?!别靠我夫君这么近!”
紧接着,她便听到穆显阳沉下脸斥骂了她一句:“霞儿,不得无礼!”
柳霞眠听言嗤笑,“不得无礼?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妇人,难道比不过这一只山村野鸡?!”
“你好歹是个正三品侍中府里出来的官家小姐,怎么行为举止如此粗俗!”穆显阳嫌恶皱眉。
第123章 当年事、身孕
“那你倒是告诉我!她是谁?!臣妾之前可从未听过将军房中有人!”柳霞眠顾不得什么官家小姐的形象,她此前幻想的那些伉俪情深、举案齐眉顷刻间都成了泡影,她那里还顾得上那些。
在柳府,柳霞眠从来都是被宠在手心里的那个,因此早年便养就了一副刁钻蛮横的性子。
她母亲连功勋都不要,只为了成全她嫁进穆府,可不是叫她来和别的女人分享夫君的爱的。
“简直是无理取闹、不知所谓!”穆显阳斥道:“本将军娶瑾瑜在先,迎你过门在后,你怎么着也得叫瑾瑜一声姐姐,你却这般刁妇作态,柳家都是怎么教得你!”
“遑论本将军可从未说过房中无人,纳多少女人过门,何时是你说了算的?”
柳霞眠被这一句句话气得直发抖,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一般,她狠狠瞪了一边不敢说话的夏瑾瑜一眼,摔门而出。
事后林妤锦劝慰她:“夫人别气了,为那些女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只要夫人在穆府一天,妾终归是妾,成不了气候的。”
“将军恐怕也只是一时用事,明日夫人去给将军服个软,男人嘛,哪里有不三妻四妾的。但妻和妾的区别差的可不只一个字,夫人可以不喜欢她,却不可以不接纳。
夫人大可徐徐图之,将后院的权利握在手里,届时那个女人怎么样,还不是夫人说了算?”
柳霞眠冷静下来才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今日是她太过冲动了。
尔后,她按照林妤锦说的去服了软,为了能把夏瑾瑜以及日后的一些想攀进穆府的贱草淫花给收拾了,她学着收敛性子,学着如何治理后院,这渐渐地,就当真成了穆显阳和穆府不可或缺的贤内助与女主人。
夏瑾瑜到她面前都不敢吭声,有时就算在柳霞眠这边受了委屈,叫穆显阳知道了,穆显阳都叫她能忍则忍。
夏瑾瑜见穆显阳如此在中间为难,慢慢地也只将这些苦吞进肚子里,只给自己知晓。
但后来,一个意外的喜讯打破了这个局面。
夏瑾瑜有孕了。
当天穆显阳便破天荒地丢下一干事务,从军营赶回了穆府。
“瑾瑜!你肚子里真的有孩子了?我要有我的第一个孩子了!?”穆显阳高兴地手足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何处放。
夏瑾瑜笑着点了点头,穆显阳忙叫她好生坐着,不仅忙活着张罗婴儿用物,连夏瑾瑜房间里稍稍尖锐的东西都丢了出去,地面铺了足足三层厚的毯子,可谓是将人呵护至极了。
柳霞眠虽然近几年有所收敛,但性子里的善妒还是改不了的。
她一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将旁边一个婢女的手臂都掐青了,直到她婢女尖叫一声,那臂上竟有血迹透过薄薄的一层衣服渗出。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竟然怀了显阳的孩子!”柳霞眠面容扭曲,“林嬷嬷,我该怎么办?我绝不能让穆府的长子从一个妾室的肚子里爬出来!”
“夫人别急。”林妤锦握住她的手,轻轻道:“老奴有办法……”
原先林妤锦想的法子就是找机会让夏瑾瑜落胎,但奈何穆显阳护夏瑾瑜护得太紧,他们的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机会。
眼看着夏瑾瑜的肚子一天天打起来,柳霞眠的脾气也愈发的阴晴不定,“你不是说能让贱人肚子里那个小孽种流掉吗?!这都多少天了?等你将她的胎流掉,恐怕她肚子里的小孽种已经爬出来了!”
柳霞眠隐忍多年,花了多少力气才在穆府有如今的地位,她怎么能够容忍就因为一个突然而来的孩子破坏一切!
“废物!”她猛地站起身来,脑中却忽然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柳霞眠再次醒来时,林妤锦正守在榻前,她脸上带着泪,又是喜又是忧,但终归喜大过忧。
“夫人!”林妤锦见她醒来,急忙喊道:“夫人!您有身子了!方才大夫来诊过脉了,您肚子里也有了个小公子!奴婢已经让人去告诉将军,将军马上就会过来!”
柳霞眠表情愣愣地,像是没听懂,尔后却突然绽开惊喜的笑容,“真、真的?!”
“千真万确!”林妤锦肯定道。
她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伸手在上面碰了一下,又倏地缩了回去,见无异样,才敢缓缓将手放在上面,动作轻柔的抚摸。
她的肚子里当真有了个孩子?是她和穆显阳的孩子?
太好了!
眼下她也有了穆家的子嗣,看夏瑾瑜那个贱人还敢用什么和她拿乔!
林妤锦见她如此,也很高兴,道:“奴婢看夫人肚子里是个小将军呢,这头一次反应便闹得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柳霞眠故作生气地嗔她一眼,眉眼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笑意,“这才敢怀上,怎么能知道是小公子还是小姑娘?若是小姑娘……”
柳霞眠顿了下道:“我也会宠着的……”
“只是……”林妤锦忽然想起什么,皱起眉头,神色犹豫,终究开口道:“这小公子来得有些迟……”
柳霞眠一听,当即明白了林妤锦话中的意思。
夏瑾瑜比她早怀上一个多月,肯定要比她先生产,虽说她肚子里的只能是个庶出,但却仍旧是穆府长子,是穆显阳的第一个孩子。
不!不行!
穆显阳的第一个孩子必须是她肚子里的这个!她要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做穆家的嫡长子!
之前要让夏瑾瑜落胎的念头此时更加强烈起来,柳霞眠目光逐渐变得阴狠,她低声对林妤锦道:“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将那贱人肚子里的小孽种流掉!穆府的……啊!”
她说着,肚中却忽然一阵剧痛,害得林妤锦脸色大变,“夫人你怎么了?!”
她正想跑出去叫大夫,柳霞眠的肚子却忽然又不痛了,这一来二去地将林妤锦吓得够呛。
“这小将军可真厉害啊……”林妤锦道:“夫人,那些腌臜的事让奴婢张罗着去做便是,夫人不必忧心,现在与往日可不同了,夫人最要紧的事就是好好着紧着自己的身子,奴婢定会将夫人和小将军养的白白胖胖的,也定会做好夫人所愿之事。”
林妤锦眼神笃定。
第124章 催产药
转眼已是三月过去,夏瑾瑜的肚子已如同一个半的蹴鞠球那般大,而柳霞眠的肚子也逐渐小山丘般隆起来。
“都弄好了?”
“嗯……”
狭缝间传来一阵窸窣的说话声,片刻后,话声止了。
一个丫鬟从暗处走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后,又有一人从方才那个丫鬟出来的地方走到阳光下。
此人正是林妤锦。
她将手中多余的**倒在地上,把手指沾上的粉末随意擦在衣服下摆,尔后将那包药粉的黄纸塞进了嘴里,竟是将其嚼烂,吃了下去。
直至确认万无一失之后,她看了看四周,一派气定神闲地缓缓走回院子。
……
“啊!”
夜间,一声女人凄厉的尖叫声打破了穆府寂静。
几个丫鬟步步生风地往外端着血水,腥臭味瞬间盈满了整间屋子。
“究竟怎么回事?!白日里好端端的,夜里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穆显阳浑身散着焦急和怒意,若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有什么闪失,他绝对饶不了这帮狗奴才!
奴才丫鬟们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大声呼吸,更别说是言语了,个个低着头当哑巴鹌鹑。
穆显阳将气撒在大夫身上,“要是保不住孩子!你也别活了!”
大夫面带惊怕,“是是是……穆将军……老夫一定尽全力保下二夫人肚里的公子!”
这一夜府中有一大片人无法入睡,好在黎明时分,那大夫总算迈着虚浮的步伐走了出来,对穆显阳笑着激动道:“穆将军,老夫幸不辱命,小公子保住了!”
昨夜可是他这一生过得最惊险的一夜,他看出这二夫人是被人下了某种烈性的堕胎药,这种药一旦喝下去,胎儿基本都要流掉。
但好在这药在二夫人喝下之前,就已经被稀释过了,而二夫人喝的量也不多。
哪怕如此,大夫也是用尽了此生所学才能保住这胎儿。
只能说二夫人肚里的小公子确实命大。
但这些事大夫并不敢如实和穆显阳说,孩子既然保住,他的性命便没有了担忧,可如若缠上这些事,惹得一生骚倒是小,就怕到时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穆显阳终于松了口气,命人打赏了大夫之后,踏进了屋里。
但屋里实在太过腥臭难闻,然后欲呕欲吐,而且夏瑾瑜也并未醒来,穆显阳便只待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昨夜没睡的人当然也包括柳霞眠,她一直在等消息,等夏瑾瑜流产的消息。
可她等了一夜,来通报的人却告诉她,那个贱人竟然平安度过了昨夜的凶险,那小孽种竟然还安安稳稳地待在那贱人肚子里!
柳霞眠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怕她的怒意伤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叫人喊来林妤锦,面无表情地问她:“你不是说此事天衣无缝,那小孽种绝对活不到今日么?”
自从柳霞眠怀了孩子后,她便时时刻刻学着把控自己的情绪,大夫说母亲的情绪极易影响到孩子,会让孩子产生不安,因此柳霞眠并不愿过于将情绪外露。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那孽种为何命如此之大,奴婢明明用的是最猛烈的一种落胎药……奴婢办事不利,还请夫人责罚!”林妤锦知道她逃不过此劫了,夫人这样的性子,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在此之前,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到底是那一步出了差错呢?
柳霞眠将一个杯子砸在林妤锦的脸上,林妤锦眼睛生生被砸出了一道血痕,然而她只是将手紧紧攥在膝盖上,痛吟了一声。
柳霞眠却是想让林妤锦尝尝苦头,但她眼下在穆府并无真正可信的人可用,再者,林妤锦在她还小时便在她身边伺候,论忠心,没人比得过她。
所以,柳霞眠原本想的狠厉惩罚在此时又忽然改了主意。
“我可以饶你一命……”
林妤锦感恩戴德,一只眼睛哭出带血的泪痕,她将头磕在地上,“谢夫人!夫人想让我做什么奴婢都愿意!奴婢愿为夫人赴汤蹈火!”
“先别将话说得太满了。”
在林妤锦将这事办砸后,柳霞眠就难免有些不信林妤锦了,因此对她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