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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怎么办?我军现在气势低迷,如今又被劫去了粮草,军中恐怕撑不过半月了!”临军的副将赵淼很是不乐观。
军营人数这般多,剩下的那点军粮能撑过半月都已是奇迹。
主将沈从现脸色沉沉如同布着阴云,他也没想到楚军多了个宁嵇玉就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简直与数月前的楚军有着天差地别,恍若脱胎换骨。
之前与宁嵇玉交手的那一战,他也是险险在他手中捡回一条命,不可谓不狼狈。
现在的楚军有了宁嵇玉,如同有了坚不可摧的主心骨,日后恐怕会以非常恐惧的速度成长,到达他们无法与之交手的地步。
绝对不行!
沈从现一想到有这种以后永久屈居与人下的可能,手上狠狠一用力,竟将那张红木桌都震出了数天裂纹。
但从方方面说,既然宁嵇玉是楚军的主心骨,那么只要击毁了楚军的主心骨,他们自然也就溃不成军了。
沈从现眼中闪过一丝阴毒……那么……该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沈从现此时难得地想起与他有着多年的交情,却算不上是朋友的一个人。
他拿过桌上的狼毫笔,在墨砚中舔了舔,落笔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封进信封中,交给下属,让人把信送了出去。
倘若那个人肯帮他,那么他接下来的计划就是容易上许多,就看那人念不念之前的那几分旧情了。
三日后,和国。
已经回到侯府的韩忱接到一封来自临沧的书信,他看了一眼落款,眸子瞬间冷了下来。
沈从现………
第156章 温离晏
“侯爷……你在看什么?”韩忱帐后伸出一只玉手,那白皙如脂玉的皮肤上留满着暧。昧的痕迹,女人柔若无骨般地重量卸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吐气如兰道。
韩忱捏了捏眉心,将信纸往前递了递,想就着面前的烛火烧掉。
“没什么,夜深了,该睡了。”
女人见韩忱不肯告诉她,也没多纠缠,径直躺到一边去,看着韩忱披上衣服,吹了烛火,朝门外走去了。
侯府书房的灯缓缓亮起。
暖橘色的灯光打在韩忱的侧脸,留下一片深深的阴影。
“现在楚临两国军情如何?”韩忱沉声问下属道。
“回侯爷,楚国有宁嵇玉在,用起兵来出神入化,势如破竹,临军如果不……恐怕敌不了多久了。”
“是么……”
哪怕之前是知道宁嵇玉的厉害的,但韩忱还是没料到他能如此迅速的解决掉临沧,沈从现的能力也并不弱,难道宁嵇玉已经强大到那种可怕的地步了吗?
和国明面上是楚国的盟国,实际上与附属国无异,而和国的皇帝一直不甘心只当一个附属国。
此次楚临之战并不仅仅只涉及到这两个国家,和国的命运也必定牵连在其中。
倘若和国不能看准时机,局面只能是一成不变的。
但他真的有帮沈从现的必要吗?
虽然现在临沧处于弱势,但他知道临沧其实远不止如此。
先前临沧皇室里有一位流落民间许久的皇子,三年前才刚将人找到,但这位皇子无权无势,朝中也并无人拥簇。
可之前韩忱却偶然见识过这位皇子的厉害,其武功与才干比起宁嵇玉并不弱多少,恐怕临沧也只有他能与宁嵇玉有一战之力了。
既然他无从下手,那么就只能从这点出发来点化沈从现,如果将这位皇子的才能发挥出来,不说起死回生,至少不会死得太过难看了。
等沈从现收到韩忱的回信,已是几日之后了。
沈从现并不笨,看完信立马便明白了韩忱的意思。
可他又觉得韩忱的这个主意实在有些荒唐,一个流落民间多年的不受宠皇子而已,有什么通天的本领能够使眼前的局面起死回生?
如今临沧皇帝斥他办事不利,不肯增派援军,他手中只剩下区区三万士兵,比起楚军的人数已是落下大大的劣势。
况且宁嵇玉能做到在军中如此有威信,也是凭借了年少时打得那场惊艳的胜仗,而这边这个落魄皇子却是什么都没有,光威信力强就败下去了一大截。
难道真要死马当作活马医?
。
半月后,楚军。
操练之余,几个士兵坐在一起谈天说地,几人中忽然有人说了一句,“诶,你们听说了吗?临军前几日新上任了一个副将,听说还是临沧的皇子。”
“我知道那皇子,叫什么温离晏的,据说是流落民间许久了,前几年刚认祖归宗。”
“临沧为了负隅顽抗,还真是什么招都用上了,难道指望一个没打过战呢皇子带兵扭转乾坤?”
“…………”
几人聊得真入迷,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威严的斥骂声,是总教头,“你们还在聊什么呢?!”
“过几天就要打战了!给我把你们的心都绷得紧紧的,不然在战场上可不知道下一个是谁掉了脑袋!”
几人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去训练。
此时营帐内。
宁嵇玉正听着属下人的报告,看着手中的文叠,眸色沉了沉。
那张文书的上方,写着“温离晏”三个字。
这是临沧哪位被派到军中上任副将一职的皇子的名字。
单从宁嵇玉让人查到的信息来看,温离晏三年前的信息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空白的,也就是没有一点的生活痕迹。
就连他的人都查不到。
难道是之前这个温离晏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消息闭塞,所以无从查起吗?
但倘若真的如此,温离晏又怎么会在多年之后被临沧皇室找到呢?
“再去查。”宁嵇玉将文书压下去,淡淡说道。
一个皇子还不足为惧,但他不喜欢任何变数的出现。
“王爷。”一道女子清脆好听的声音传来,穆习容从帐外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一碗汤羹。
她将汤羹端进来放在桌前,“这是我亲手做的药膳汤,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宁嵇玉为了军务连夜操劳,哪怕是打了胜仗也未曾有一刻放松过,这叫穆习容很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于是是不是地便做些药膳来给宁嵇玉补补身子。
“多谢容儿。”宁嵇玉也习惯了穆习容隔几天给他开的小灶,而且穆习容的厨艺虽然称不上绝佳。但绝对不难吃,宁嵇玉也乐得被自己的王妃投喂。
穆习容看着他喝下药汤,目光微微一转,却在触及桌上一样东西之后顿时愣住了。
她伸手将那张压在宁嵇玉手下的文纸拿出来,完完全全地看清了上头写得字。
“温离晏。”
这不是她二师兄的名字吗?宁嵇玉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王爷……这温离晏……”穆习容忍不住出声对宁嵇玉问道。
宁嵇玉放下瓷碗,察觉到穆习容的神色有异,“怎么了?”
“这温离晏是谁?”
“哦,这是临沧的一个皇子,如今是临军新上任的副将。”宁嵇玉缓缓解释说,有问道:“这人有什么问题吗?”
看到穆习容的神色后,宁嵇玉也心生奇怪,难不成容儿认识这人?
听了宁嵇玉的话后,穆习容面色有些怔怔的,二师兄怎么会成了临沧的皇子呢?
穆习容也不想再对宁嵇玉隐瞒什么,直接道:……“不知王爷可曾记得之前我提起过的那个二师兄?我二师兄的名字就叫温离晏。”
宁嵇玉听言目光微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是么?所以你怀疑这位临沧国刚找回的皇子,就是你的二师兄?”
“……也可能是同名同姓……”穆习容艰难道。
之前她在药王谷已经确认了二师兄确实在活着一时,否则没有人能进去药王谷,并且为药王的人收敛尸身,并且立碑纪念。
但眼下她的二师兄摇身一变变成了敌国的皇子,这确实叫她有些如在梦中。
第157章 温氿
“殿下。”
此时临军主帐中,沈从现出声唤了温离晏一声,正等待他的回应。
也不知为何,虽然沈从现是主将,但在温离晏面前,他却不由得将自己矮了一截。
对方并不想传闻中的那般软弱可欺,反而周身气势逼人,几乎让沈从现有种看见了当初临皇还未上位时征伐四方的凛然气场。
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落魄和软弱等词都与这位皇子沾不上边。
温离晏此次上任,随行的还有运送粮草的军队,只不过粮草运送工程浩大,温离晏为了能及时上任,便先赶到了临军。
“说。”温离晏淡淡吐出了一个字。
沈从现道:“宁嵇玉用兵如神,他自身的武功也奇高,而且之前那一战,我军大败,军中士气也……不知殿下有什么高见吗?”
“既然是因为打了败战士气低迷,那再打一场胜仗,这士气不便回来了?”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如今这胜仗哪里是这么好打的?
况且如今临军物资匮乏,再像上次一样发起突击已是难以实现的事,唯一可能就是楚军主动出击,他们再设个瓮中捉鳖之计,或许能有神算。
但是楚军有宁嵇玉在,哪里会这么容易上这个当?
“届时,我自然有法子,你只需要等着便是了。”温离晏这句话算是将沈从现给彻底堵住了嘴。
沈从现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忽然有些不信韩忱说的那些话,反而觉得这位殿下是在故弄玄虚,如果真有什么能打胜仗的法子,谁会不像献宝似的搬出来邀功,这般藏着掖着的,倒是叫人没底。
但这人是他千辛万苦从皇宫里弄出来的,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能再让人回去。
……
郦山这一战宁嵇玉依旧是主帅,楚军来势汹汹,将临军逼退至临沧边界,最后只能守着边关与楚军僵持。
临军的城门易守难攻,宁嵇玉下令采用火攻之计,但临军似乎早有所物料,在城墙上涂了难燃的涂料。
火攻之计无效,楚军将数十架重击石搬出,所幸初见成效,临军城门岌岌可危。
“殿下!眼下怎么办?”温离晏身边的一个将士神色焦急道。
温离晏凉凉瞥了他一眼,他算是知道为什么临军会在宁嵇玉手下连翻腾的机会都没有了,连他们那个主将都是个废物,又能指望他们手下能做什么大事呢?
“给我死守城门!弓箭手,准备射箭!”
城墙一半像是要陷落下来,已成残垣,入眼皆是疮痍。
“公主!你不能去哪里!”
那城墙之上,忽然闪过一道倩丽的身影,只在那停留了一瞬,便被人拉了回去。
此战在临军的死守下落入尾声,楚军虽然也有损伤,但万没有临军惨重。
温离晏阴沉着脸坐在主座之上,他没问责那些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将士,反而将冰冷的目光射向一旁扮成男子模样的女子。
“温氿,谁让你跟来的?我不罚你,明日你就回皇城,让父皇好生处置处置你。”
温氿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在乎,“我武功也不差,会保护好自己,我已经给父皇留过书信了,用不着你管我!”
“刚才你擅自到城墙上的事,你有想过如果父皇知道了,你会怎么样吗?”
温氿愣了一下,像是后怕地打了个冷颤,但对上温离晏时又是一副嚣张至极,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反正我这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如果父皇知道了,就是你告的状,我不会放过你的!”
温离晏捏了捏眉心,像是对温氿无可奈何,“我们要议事,你出去吧。”
温氿一点也不稀罕待在这里,听言豁然起身大步走出去,出账前还对着温离晏做了个鬼脸。
小侍女寸步不离的跟在温氿身后,她们这个公主最是娇蛮顽劣,倘若她一步没看住,人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这次温氿却一反常态,她出了营帐后没乱跑,乖乖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桌旁,支着肘发愣,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脸上还隐隐出现一团红晕。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温氿口中呢喃着这么一句,说完还傻笑了一下,侍女没听清,以为是在和她说话,问了一句,“公主说什么?”
“没什么!”温氿语气不是很好的道。
侍女被凶了一顿也不能吭声,只能委屈地退到一边,能温氿叫她了再上前。
许久之后,温氿突然出声道:“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方才打仗时对面那个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是谁?”
侍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温氿问的是楚国带阵的主帅,这个她是知道的,近来也没少听军营里的那些人说起。
“回公主的话,那位是楚国的摄政王,好像是叫宁嵇玉……”侍女很疑惑公主为什么问起他,但却犹犹豫豫地不敢问。
“宁嵇玉……”温氿眼神亮了一下,细细地将这两个字放在口中研磨,“这个名字真好听……”
侍女看着温氿这幅少女怀春的表情,顿时暗道不妙,公主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