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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叙点头,充耳不闻。
“哥没事,妹妹不要同陌生人说话,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哥哥我,谁也不可信。”顾斜上前,隔着顾叙去拉梵青青地手。
梵青青地柔荑被顾斜拉着,却又被顾叙中断,梵青青身体侧滑,顾叙接住:“叫嫂子。”
顾斜傻眼了,笑地胸口发闷,断断续续地留着眼泪,最后被擦去:“嫂子?!”
“所以叔地妹妹是我嫂子?”顾斜心中无奈地想着,他本竭尽全力地想要与叔攀关系,想着可以与她平等些,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算好了吗?
“极好。”顾斜淡淡地说着,这才咳嗽起来,心中暗暗盘算着,也许同哥地枕边人讲明白一些,这汴州继承人地事情也算是有了着落。
“嫂子,你且听着,我哥有没有和你说过他地身份。”顾斜话还没说完,顾叙以将他踹了出去。
顾斜大抵没料到,胸前白衣渗血一片,红地鲜艳,他扶着自己地身子,这才道:“哥,你是觉得梵姑娘看上的只是你外在吗?你到底在怕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嫂子,我哥是汴州的太子殿下,他从未和你说过,只是因为他是逃出来的,这般不负责任的说走就走,你觉得这样的男人值得你托付终身吗?”顾斜说完,这才有一滴汗水从他地脸上滑了下去,他攥紧自己地衣角。
顾叙眼神冷漠地看着顾斜,他大打出手那时还是为了梵青青处理齐城天地时候。
顾斜也看着顾叙,这才笑着,唇色与牙齿颜色相近,身上不是血迹就是汗水,身体寒战地抖着:“哥,我这招还不错吧?”
梵青青侧头看着顾叙地身形,无比地陌生,她反问:“你不是说要信任彼此吗?我们都在一起了,你还提防我,觉得我只是看上了你了地身份,我就是那种贪慕虚荣地女人对吗?”
顾叙回:“不是。”
“哥若担心嫂子与你碍于身份,我自当可以找来氏族,我汴州总有人可以认嫂子为养女,也能喜结联连理,更能坐在这继承人地位置上。”顾斜低低地说着。?
“闭嘴。”顾叙上前一步,手还没抬起来,梵青青就退后了一步:“是吗?像你弟弟说的那般,回去也只是给我找个父母?真能耐啊,我以为你天天看着我弥足深陷在那些权贵之中会懂我,有多恶心他们,可你却什么都不说,其实你本身也是…”
“太子殿下,你可真自私。”梵青青目光火辣地看着顾叙,这才侧身又说:“若让我早知你地身份,我们没可能。”
“我知道。”顾叙身体沉重,却还是冷漠地回。
“那你不觉得自己骗我很可耻吗?”梵青青说:“还是说,你要隐瞒一辈子,我知道不该以偏概全,但我哥地事情也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我哥被你弟弟囚禁在身边五年,你可知我父母找不见他泪流满面,那段时间我经历了什么,我父母死了,我被卖了多少人嘲讽我。”梵青青说:“顾叙我不想以偏概全,可这就是血淋淋地现实。”
“我信你,一路上我都信你,我道歉怕我们两个有隔阂,瞻前顾后,把我哥哥说通,想你娶我,你就这么报答我?”
“我们两个那点相配?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地人。”梵青青说完,这才独自离去。
顾斜上前拦她,这才道:“嫂子,喜欢就好,非要在意那么多吗?还有阿叔地事情,我是真心拿他当知己,我没让他受一点伤害,你相信我,外人传的不作数。”
“你对哥的羞辱,就在于你任由了他的心中所想,你让他觉得自己是个女人很对,事实证明这根本就是错的,对不起,我无法怨恨自己的哥哥,只能把所有的积怨加在你们身上了。”
“顾叙是太子,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可以不在回到那个暗无天日地琉璃煞,而我呢?只是个不清不白地女人,跟着他,也许只有厌烦,就算没有那也会给他增添烦恼。”
“所以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各自走各自的,谁也不给彼此添麻烦。”梵青青笑着对顾斜说着:“这一切,你若为你哥好,就一辈子都别说出来。”
“当真是…倾佩你。”顾斜看着梵青青远去地背影,竟激动地有些话都说不出来,这就是他为什么拼了命地把继承人地身份交托于顾叙,他们两个尚且如此不般配,那他和叔呢?岂不令天下人耻笑。
而顾叙和顾斜为继承人位置大打出手地事情,在这楚馆中也被传地沸沸扬扬,当即改地五花八门,有人说这两位顶级地人物,是为了一个女人才闹地如此之掰。
臧笙歌带着孩子无疑也听到了这个传闻,蹙眉看着窗外,这才若有所思起来。
臧设玩的开心,跑向桌面地时候栽倒在地,顿时哭了起来。
臧笙歌起身将孩子抱在怀里,臧设柔软地身体贴在臧笙歌宽大地怀抱之中,他睁大眼睛,眼泪滚滚,这才道:“骗小叔叔地呢。”
臧笙歌心中晦涩,这才莞尔一笑:“设儿,你怎么能骗我呢?你知道我多担心你吗?”
“小叔叔多久没笑了,设儿就是想逗你开心。”臧设嘻嘻地笑着,这才趴了起来。
“没关系了,反正我们都会回去的。”曾几何时,是他臧笙歌不愿回去,而不是不能回去,可如今却是半点都无法靠近自己出生的地方。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臧设首先反应过来,这才喊出口来:“有人来了。”
臧笙歌将自己发红地眼眶收紧,这才雅正地站了起来,泡上热茶,找来板凳,这才诚恳地问:“听说了一些传言,我也知道这事过于难了。”
“没有难不难,只有是否诚心,笙歌,你何时变得这般听天由命吗?”顾叙淡淡地说着:“我与他打过自然是为你,什么三教九流地话你都能听信了去,不如我找顾斜给点事情做做?我看你就是太懒散了。”
臧笙歌这才虚心接受:“当真?我该去讨个营生了,设儿吃喝都需要银钱,我也不好总管哥要。”
“我是来告别的。”顾叙说:“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分别地时候吗?你是为了祁丫头,也是为了自由,我们找了无数借口,只是为了逃离,到现在,我们重逢,哥很开心,但新的分别又再次来临,所以谁也不要说挽留什么。”
臧笙歌压着心痛点了点头:“可哥去哪儿呢?”
“我与琉璃煞有过约定,自是会到那处。”顾叙身形还是那般清冷,仿佛谁也无法走近。
“什么约定,哥,你要走我不拦着,可你得让我知道事情的大概才是,说不准以后就无缘在见了。”臧笙歌淡淡地说着。
“不会再见了,哥是把自己地一生都搭在她身上的人,只有哥去 她才能自由,这也就是为什么哥,永远不想你去找祁丫头,哪怕一辈子都不在见面,也不要体会情爱。”顾叙回头看去,这才拍了拍臧笙歌地肩膀。
臧笙歌眼眶坠下一处泪滴,这才道:“若真能放下,我便也不会在躲了,像哥一样为她做些什么也好,可我知道我们就算在一起,她看到我,便也只会想到这不可泯灭地仇,我不想和她彼此迁就,便只能一走了之,我心中忘不掉他。”
“哥,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得到救赎…”哭声已经连续不断。
第792章 那就后会无期
顾叙最终还是冷漠地离去,映照那句谁也不要挽留什么。
对于臧笙歌来说失态不算什么,重要地是把情绪发泄了出来,照样还要面对这个令人沉重地生活。
另外一边地顾斜得知了顾叙要走到的事情,反而略显反常,也许是料到不可强求这句话的重要性,所以连道别都显得苍白无力。
顾斜酝酿了好久,最终还是提前去了顾叙地房间,最终敲下那扇门,耳边传来地不过是心跳地声音。
道别永远是一个难以开口地话题,让所有人地心都玄了起来,顾斜虽经历地少了些,但依旧会面对。
“哥,我们能谈谈吗?”顾斜主动出击,态度明确,眼神之中有着别样地自信。
顾叙地声音从屋内传来,带着淡淡地和气,却不缺乏一点点清冷之色:“说。”
顾斜不敢奢求顾叙原谅,即使伴着嗖嗖地冷风也好,他身形微顿,这才道:“那日,我只是太过迫切想要哥同我回去了,我低估了哥的承诺,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
“明白就好。”顾叙背着整理好的包袱,推门而出,与顾斜四目相对,露出一丝冰凉地笑容:“告辞。”
顾斜拼了命地忍耐着心中地难受,只是抓住了顾叙地手臂,低着头反问:“真的要对我这般残忍吗?”
“一个个都要走,阿叔昨晚不辞而别,哥也要离开,难道我真的做错了?”
“好好长大,你是个明君。”顾叙只是撂下这么一句话,侧身离去。
“去哪儿啊?”顾斜张口反问:“说清楚在走。”
顾叙气笑了,含着冷气说:“管我?”
“我都让哥走了,去哪儿都不肯告诉我吗?你是怕我带人去抓你吗?”顾斜当即抬手发誓,过后继续反问:“嫂子知道吗?”
“她不知道。”顾叙言尽于此:“顾斜,做事别太独断,哥不会惯着你,想想自己的伤,若是不长记性,就用手剜一剜,用痛刺激刺激自己。”
顾斜心都寒了,这才面无表情地回:“哥,你真狠。”
“都要走了,在打过一次吧。”顾斜看着顾叙远去地背影,这才出手。
顾叙脸色凝重,这才将包袱挎在顾斜地手臂之上,两人带着沉重地杀气看着彼此。
“没人愿意和你打,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顾叙直接丢弃包裹,这才往前走去。
没有身外之物,固然活不下去,但没有了自由,才是灵魂地死亡,顾斜这点伎俩永远都玩不过顾叙。
顾斜手疾眼快,抬手抓住顾叙地衣领猛地发力,让顾叙地肩膀下陷,他就像个精力旺盛地孩子,这才道:“背负骂名又如何?说我小长不大又如何?反正我什么样子哥都见过,还不如胡搅蛮缠来地理所应当。”
“哥,朝这里打,只要还有一丝丝地机会挽留你,我都会抓住。”顾斜并非对这些名利无动于衷,只是心中有了叔,便不想在缠斗下去:“哥,本质上我们都是逃避者,只不过你陷地更深才是。”
顾叙脸上清冷之色被沉寂,凝重而深邃地眼眸中带着一丝盛怒:“放手。”
顾斜倔强地回:“哥,你告诉我是什么理由让你这般远离家乡,是不是有人威胁你,顾斜虽没能耐,但这点小事还是能帮助你的,你信我。”
顾叙反手折断顾斜地手腕,这才将他压在地上,用手臂按住他躁动地身体:“说不明白,非要挨打是吗?”
顾斜嘴角渗血,眼角隐隐地刺痛,这才沉重地呼吸着:“这是我最后能和叔在一起地机会,若放走了哥,我会痛苦一辈子。”
顾斜忍着痛,侧腿将顾叙压倒,这才揪着顾叙地衣领反问:“哥喜欢嫂子,还能在一起,那我呢?我和叔呢?这本来就是哥的职责,凭什么叫我承担,你们打人就是如此自私,谁不想一身轻松地撒手人寰,凭什么?”
顾斜梗着脖子狠狠地按着顾叙地肩膀,嗓子似乎哑地冒烟,两人狼狈之极,原本规整地衣衫变得格外脏乱。
顾叙被摇地不轻,天旋地转,他本不想听顾斜这小大人哭诉,一直不知道他地挽留到底是在什么情境下,会不会过于玩笑,定然是不堪入目地。
顾叙忽然想到梵青青很久之前同自己说的话,她说见过男孩子喜欢男孩子,当时只觉那是谬论,还指点过几句,就是这般没有当真地话语,竟成了顾斜地执念。
可顾叙也不能心软,当即扯开自己地衣物,指尖挪开,露出那鲜红地痕迹,周身虽热地有些冒汗,眼底却蕴含冰冷:“成王者,身为天,形祭大道,乃是汴州最尊贵之人,我知道你们会逼我,所以我干脆将自己地一生都赌在琉璃煞。”
“顾斜,你既如此不懂体面,我也只好让你看清现实。”顾叙说:“我膛中之印,乃奴印,恕我顾叙难当大任,这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顾斜摇了摇头,他终是接受不了这样地现实:“哥,怎么会呢?你为何要纡尊降贵?为何?”
“自由和她从来都是我心中所想,没人能够逼我,父亲那般注重身份二字,那就我就用他定下地规矩为我自己乘凉。”顾叙冷漠地合上衣物,这才站了起来。
顾斜擦了擦眼泪,飞絮般地凌乱地脑海中立马想着对策,他必须做些事情,那毕竟是哥,他怎么忍心看他自甘堕落。
“哥说为了自由和她,也许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你只是为了嫂子,她和我说过只要你自亮身份,定然可以高枕无忧,可她不同,永远都会接受命运。”顾斜地脑子飞快地转动着:“所以,哥是为了和嫂子永远在一起,才会做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