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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夫人顿时一阵恶寒,却还是道:
“我的儿女,我自然会护着。”
“夫人纵容至今,胡老爷早已没有顾忌,倘或真到了算计夫人这一脉的时候,夫人想护也晚了。”
乔夫人脸色阵青阵白,这时候才睁眼看向郑蔚:
“你为了胡珊兰,费心可不小。”
第五十章 乔夫人
乔夫人想了想; 她还有连个女儿待字闺中,此事若不干预,保不齐下回又要联什么姻; 就把她的女儿祭出去了。但这回的事情确实不好处置:
“南怀王可不是寻常官宦世家; 不好得罪。”
“是不好得罪; 但南怀王总不能强纳已定有亲事的姑娘。”
乔夫人冷嗤一声; 对胡青羽道:
“去把你爹找回来。”
胡青羽不敢。乔夫人瞪他一眼:
“出息!”
她感慨道:
“看来这个年,总是不好过的。”
她自然知道南怀王派来的人说了,择了过了年二月的吉日要下聘; 这事还真不能多耽搁。于是她吩咐下去,叫人整理了,过了年初二往泽安州去。
郑蔚是不能等的,出了胡家; 他就策马往昴城赶回。
等初二一早进城,路过胡珊兰家时,还是忍不住敲了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 一点过年的高兴劲儿都没有。没多久冬儿开门,两眼通红; 见到郑蔚,眼泪就下来了。郑蔚皱眉:
“你家姑娘呢?”
“我家姑娘自那日回来,就一句话都不说; 这都好几日了,把夫人都急死了。”
冬儿开门前惴惴不安; 生怕是南怀王府的人; 却又盼着是沈润; 等看见是郑蔚; 多少还是有点失望的。
“我能见见她么?”
冬儿踟蹰着去回禀白姮; 白姮迎出来,想了想,还是叫他进去了。
胡珊兰背对着门坐在屋里,冬儿在屋里拢了炭盆,倒是不冷,只是胡珊兰眼神虚无,仿若一眼能看到心里,她的心也一片虚无。
郑蔚心疼,又无比后悔。
倘或当初不是因为他,他们如今必定好好儿的过着日子,胡珊兰又何必经历这么许多?
“胡珊兰。”
他轻轻的叫了她一声,胡珊兰立刻回神,仿佛睡的久了初初醒来,带着惺忪迷惘:
“大人?”
他蹲在她跟前:
“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一下。”
“什么?”
“我们定亲吧。”
胡珊兰的眼底慢慢浮上惊恐,她的神情让郑蔚心底一阵苦涩。
“搪塞过去,你愿意,它就是真的,你不愿意……就不做数……”
胡珊兰还是怔怔的看着他,从眼底浮现的惊恐。郑蔚忍着酸楚轻声道:
“你不要想沈润,哪怕他在,也绝不能出头。”
胡珊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沈润,郑蔚想了想,还是道:
“其实出发前,我就已经收到晏深信。沈……沈潇对平章公府下了狠手,平章公告了御状。”
沈潇御前伺候,又是在潜邸就跟随皇上的旧人,对皇上的性情不可谓不了解。郑蔚毫不怀疑的想,沈潇对平章公府下手,必然也是参透了皇上想打压平章公府的心思,毕竟权势太盛,又于社稷无功。但沈潇向来手段酷烈,难免失了分寸,余家是累世的世家,声望不浅,朝中权势极大,除此之外,闻圣大长公主还是皇上的亲姑姑。
世家也好,皇族也罢,沈潇这回都伤了他们的脸面。所以为平息,皇上贬了沈潇的官,让他在家禁足思过。
郑蔚缓缓与她说了,又道:
“所以,沈润回京是因为这件事,胡老爷发昏也是因为这件事。”
沈家的失势让胡泰惶恐,刚好这时候南怀王派人来说了纳胡珊兰的事,他自觉着是雪中送炭恰当其分的好事,哪怕硬逼着,也要把胡珊兰送到南怀王府。
“那,那……”
“你二姐没事,如今只是禁足。只是沈潇在朝中得罪不少人,瞧他一落势,年前参他的折子雪片一样呈上御前。但如今年里休朝,总还是好些。十来天的功夫,沈家兄弟该就想出对策了。”
其实形势并不乐观,但眼下这档口,郑蔚还是说的缓和了些。
胡珊兰寥落的点头,心还是慌的。难怪她生辰那天,沈润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珊兰。”
胡珊兰又回神。
“发生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么?”
那些叫人难堪的记忆浮上,胡珊兰狠狠皱眉,郑蔚立刻道:
“南怀王见你了?”
好半晌,胡珊兰才艰难道:
“他,他查到盛京的事了。他说,我不可以不进王府,只要给他生个孩子。”
郑蔚握紧手:
“对不起。”
他缓了缓又道:
“胡珊兰,对不起。”
胡珊兰心平气和的自嘲:
“没有你,郑昶也要做那些恶,我并没有本事自保。”
如果她能自保,大抵也能逃脱被送出去的命运。
“在这一切中,做的最好的是你,最无辜的也是你。我,我很后悔。但我也知道,不能因为我后悔了,你就必须要原谅我。我就是仗着你心软,你良善,所以缠着你,盼着能打动你,求你原谅。”
胡珊兰看着他,但没有说话。
“胡珊兰,不要勉强自己,也不要委屈自己,更不要有负担,因为都是我欠你的。如果……如果当初我真心待你,那么如今的一切磨难,都是可以避免的。”
他擦掉胡珊兰的眼泪:
“这一次,这一次过去之后,如果你还无法接受我,我就离开。”
“你是泽安州的同知,你能去哪?”
胡珊兰忍不住嘲笑他。
“辞官。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去的地方。”
“何苦呢?当初留在翰林院不就好了。”
“不好。我的前程,原本就是你用跪在静思堂的那九天,换来的。”
胡珊兰不太想提那时候的事了,尤其是跪在静思堂的那九天,熬的太苦,只凭着想他生生的熬过来的。可到头来,竟然只是一场笑话。
她推了推郑蔚,郑蔚就站起来了,离开她几步。
“大人,这不是个好法子,南怀王的脸面不是那么好折损的。这档口说你我定有婚约……”
“没关系,你什么都不必管。”
胡珊兰还想拒绝,但又清楚这是眼下唯一的路了。她最终什么都没说,也意识自己终于也变成了一个卑劣的人了。
哪怕不愿意接受郑蔚,却还是没有拒绝他的相助。
年初五,胡泰再来胡家的时候,就意外的看见了院子里的郑蔚。但想了想,又不觉着多意外了。毕竟当初郑蔚被从翰林院赶出来,外任到泽安州的事,也在盛京闹的沸沸扬扬。
“郑大人。”
胡泰敷衍的唤了声,就要往里去找白姮和胡珊兰。
“岳父大人找谁?”
胡泰怔了怔,转头气急败坏道:
“大人这是做什么?”
“是我该问岳父大人要做什么才是。毕竟当初说的好好的,等我高中,就与珊兰定亲。”
“还做数么?你们郑家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你还有脸与我说这些?”
“旁的不论,但当初这事,可是您与我家老爷说定了的。”
“不作数了,珊兰已经离开郑家了。”
“她是离开了,但我过来了。”
胡泰还要再说什么,白姮从里面出来:
“这么冷天,站院子做什么?”
她是同郑蔚说的,郑蔚见礼:
“夫人。正要进去,但见岳父大人来了。”
这突兀的称呼让胡泰脸色难看,白姮见他脸色难看,心里就高兴,对郑蔚的脸色不觉着就好了:
“进去吧。”
郑蔚进屋,胡泰在后道:
“我说不做数,就不做数了!”
“你是她爹,我是她娘,郑大人的聘礼已经下了,我也已经应准了。怎么,你做爹的,要与旁人一齐抢你已经定了亲的女儿?”
胡泰怒道:
“之前一直不提,这会儿说出来,可见是为着应付!你以为南怀王是蠢的?就查不出来?”
“南怀王自然英明神武,什么都能查出来,自然也知道我女儿与郑大人的缘分!”
白姮自知道南怀王那日与胡珊兰说的话后,就对南怀王格外厌憎,字里行间也就嘲讽上了。胡泰气的甩手:
“胳膊别不过大腿,我劝你们还是省事些,这又不是坏事!何况那郑六郎又是什么好的?他算计珊兰的还少么?”
白姮瞥他一眼不言语,胡泰大急: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呦。”
门外忽有道声音,只短短一个字,就叫胡泰打了个激灵。
乔夫人年轻的时候就是个厉害的脾气,与胡泰算是两家联姻,乔家也是身家深厚的人家,她自然不怕胡泰,反倒是胡泰有些怕她。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么?”
乔夫人一脸嫌弃的进了小院儿,四下打量了几眼,便与白姮道:
“不与我让座么?”
“乔夫人请进屋吃盏茶吧。”
白姮将乔夫人让进屋,胡青羽亦步亦趋的跟着乔夫人进去,胡泰眼瞧着她们进屋,也愤愤的跟进去了。谁知一进屋,就听见乔夫人正与白姮说:
“托你的福,胡家也选上皇商了,今非昔比,身份贵重。”
“与她有什么关系。”
胡泰嘲讽,乔夫人眼角眉梢都不扫他:
“怎的,不是你把镇店的浣花锦送去宫里,才最终点的胡家么?胡家生意能做的如今,也全赖着那匹镇店的锦。”
乔夫人说话的语调都叫人觉着刻薄,偏胡泰没法否认。他瞥一眼低眉垂眼的白姮,心里就怨,好端端的偏要走,不然留在胡家,哪怕每年只出两匹锦,指导织娘,也是好的。
“看什么!”
乔夫人斥了一声,胡泰立刻收回眼光,乔夫人就冷笑道:
“你哄骗着白姮为你卖了多少年的力,不说念着旧情,还卖了她的女儿。这卖了一次还不成,如今还要卖第二次。”
“瞧你说的,南怀王府是门好亲事,我才应的。”
“好么?人家是要去母留子的!”
胡泰斥道:
“怎么可能!”
乔夫人立刻道:
“因为你滥情,就觉着这天底下没有痴情的男人了?南怀王对安王妃的心意,满昴城都知道,南怀王又怎么可能让别的女人生下的孩子承继王位,让别的女人做了太妃,踩在安王妃头上?”
白姮掐在这时候道:
“南怀王那日见了山岚,说她不想进王府也成,只要生个孩子就行。”
胡泰道:
“那还不是因为珊兰坏了名声!”
乔夫人立刻接道:
“你女儿怎么坏的名声?”
作者有话说:
乔妈持续输出……
第五十一章 罚跪
“那郑家……”
胡泰还没说出什么; 乔夫人啐了一口:
“你要不送你女儿去郑家,她能坏了名声?你哪怕是生意往来的联姻,你女儿也落不到那般地步!我若知道你胡家都落拓到要卖女儿才能活的地步; 我哪怕绞了头发做姑子也绝不能嫁进你胡家啊!”
乔夫人把胡泰数落的不敢回话; 乔夫人却仿佛勾起怨气; 一股脑道:
“我是不喜欢你那些庶子庶女; 我待他们也不好,可我至少让他们都平安长大了,我也不算计他们; 比不得你这亲爹,生养一场只为待价而沽!我就告诉你了,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璎儿和琳儿头上,我就跟你拼了命了!真是作孽了; 她们真是上辈子杀人放火做尽恶事,这辈子才投胎到你跟前,做了你的儿女!”
说的喘不上气; 歇了歇又戳着胡泰道:
“京中消息还没作准呢,你就坐卧不安等着与胡瑜兰断亲; 生怕沈家的事牵连到你!当初知道胡瑜兰嫁到沈家,你是怎么屁颠儿屁颠儿寻好处的?这时候不说帮你女儿渡难关,哪怕接她回来避祸也好; 可你只想着自个儿!”
胡泰脸色阵青阵白:
“我就是,我就是想护着她; 我也没那个本事!”
“你都做了皇商了!当初做富商; 只想着生意再大些; 生意大了; 又想做皇商; 做了皇商,还想攀附富贵,再往后你是不是还想送女儿进宫?等女儿生了皇子就扶持继位?”
胡泰吓一身冷汗,忙不迭去捂乔夫人的嘴:
“这话也是浑说的……”
乔夫人使劲儿掰开他手,呸呸了两声厌恶道:
“我倒是不想说!你也别干这糟心事儿啊!”
胡泰急:
“那南怀王我又得罪不起!”
“谁叫你得罪了?既然胡珊兰与郑大人已经定亲,你如实回复就是了,他们拦不拦得住又不让你管。可你倒好,与旁人一心,刀尖儿往里的要逼死女儿。你胡家就算不出贞节烈女,可难道就要出那一女侍二夫?”
胡泰又要去捂乔夫人的嘴,还没到跟前就被乔夫人一脚踹在肥屁股上:
“你把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