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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手更为放肆了。
这些动作有些逾矩了,即便他什么都没做,这也让常宁无法接受。
她的眼角有一滴不知名的泪滑过,而后她终于哑着声音开了口:“陆子慎,你可还知道,我是谁?”
身上好似要与她融为一体的少年气息呆愣住,随即便颤抖着将唇往上凑着,咬上了她的耳垂,语气乱人心扉:“是姐姐……是我的姐姐。”
他啃噬着她的耳垂,往下又蹭着她的肩头,像一只困兽,寻到了属于自己的粮食,恨不得立刻将其拆骨入腹。
陆子慎的动作让常宁浑身发了抖,身子也渐渐的软了下来。
可她不能沉迷,她仍是冷着语气,淡淡问他:“弟弟,该对姐姐这样吗?”
“不该,可我喜欢姐姐。”少年停住,身体不安分的顶动着,惹得常宁腰间一阵酥软。 *
“子慎,你喜欢姐姐,是因为姐姐在这一段时间照顾你,我们相识未及一月,你对我的这种喜欢,只是基于被照顾的,亲情的,喜欢。”
“姐姐,不是的,我喜欢你,是想要把你占为己……占为己有的喜欢。”
少年的眸子在黑暗中轻轻闪烁着,炙热的目光让常宁也觉得难以抵挡。
这样,不行。
“子慎,若你不下去,从此你我之间便再与情分可言,往后怡蓉水榭也不会欢迎你,你当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若你不下去,怡蓉水榭也再不会有人给你绣荷包,不会有人给你买新衣裳,亦不会有人再陪你习书。”
“你也再没有我这个姐姐。”
这些话就像刀子,一下一下的剜着常宁自己的心。
而直至此刻她才发现,原来她对于陆子慎的情意,就连她自己都并未当做亲情。
她爱惨了少年与她惺惺相惜的心性,也爱惨了少年与她撒娇的样子,更爱惨了少年无时无刻不陪着自己的态度。
可这是世人常说的爱情吗?
常宁并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这对于此刻的她来讲,无异于在凌迟。
黑暗的榻上寂静了许久,压在身上的重量终于一轻。
陆子慎从她身上爬下去了。
她终于可以撑起身子,指间属于少年的气息褪尽,她伸出手毫不思索的扇了他一巴掌。
常宁习武,力道重的很,这一巴掌下去,陆子慎的嘴角瞬间渗出一丝血迹。
他的头发因为适才蹭向她的脖颈,此时显得凌乱不堪,而脸上的情·欲潮红也并未褪去,因着现在嘴角的那丝血迹,看起来有种意外的凌虐美。
“姐姐,我……”
陆子慎神色中的阴鹜之色渐渐褪去,看着衣衫不整的常宁,眸中瞬间盛满无数的委屈,还湿漉漉的蒙上了一层水雾,丝毫不顾脸上的灼痛,安静低着头跪坐在她的面前。
他在心里说:对不起姐姐。
可到了明面上,这话却怎么都无法再说出口了。对不起她什么?是对不起自己不顾她的想法,意欲强上了她?还是对不起自己对她的那股阴暗的心思,从来都不止于姐弟情谊之间吗?
一开始他只想试探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可慢慢他贪婪的不止于此,他想要她,想让她全身上下都属于自己,想把她永永远远的禁锢在自己身边。
这些话,他能对常宁说吗?
他当然说不出,因此只能低着头,等待着常宁的近一步发泄怒气。
“陆子慎,你走吧。”常宁语气并无波澜,她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衫,纤细的手指在衣物和发丝上勾出一道诱人的曲线,好像丝毫不在意适才发生的事情。
可越是这样,陆子慎便越是心慌。
他忙道:“姐姐,我……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你……”他的语气渐渐染上了哭腔,在黑暗的榻上显得格外让人心疼。
常宁的指尖颤了颤,心里头莫名的就软了下 * 去。
她想要缓和了语气同陆子慎说她不赶他走,只要他以后安守本分,她仍然愿意将他视作弟弟,让他好好的长大成人。
然而下一瞬,一只大手就钳住了她的下巴,力度之大教常宁都忍不住有些叫疼。
“为什么?为什么要撵我走?嗯?”陆子慎的眸中盛满了盛怒的火气,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语气却慢慢含着颤意,“不要……姐姐,不要让我走……我害怕,姐姐……我求你了……”
常宁:……
不可避免的,陆子慎犯病了。
常宁觉得现在全身都疼,脑袋疼身子疼下巴也疼,她又一次质疑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这般刺激一个心理扭曲的少年,让他一直饱受折磨,是对的吗?
亦或者她应该这么问自己,子慎那时的动作,她厌恶吗?
并不,她并不厌恶,甚至情动之时,她也想要他。可就是这般毫不廉耻的想法,让她无法正视自己与陆子慎之间的关系。
少年没能得到常宁的回应,低眸之时却瞧见她正在出神,眉头轻皱毫不犹豫的低头咬了她下巴一口,不轻不重,就好像小狗在玩耍舔舐了一下。
常宁的心尖颤了颤。
此刻的陆子慎看着面前的娇藏,再也止不住自己内心的恶兽了,他将腿轻轻曲起抵向常宁的腰间,让她的身形呈一种朝他而来的妖艳姿态,而后伸出一只手将自己额前散落的发丝尽数捋到脑后,微微眯起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欲望,语气却是一股子散漫的意味:“姐姐,你是我的,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将你夺走,一人靠近,我杀一人,十人靠近,我杀十人,亦如今天那个敢动你的小子,折断他的双臂,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了。”
少年终于在常宁面前丝毫不掩饰的显露出自己的杀戮之意,那一抹淡淡的神情就好像一只乱撞的小兔子,毫不走偏的直直撞进了她的心里。
她一直以为,她心疼的是那个时时都装作委屈样子,意欲谋取旁人同情心的陆子慎。
可现在,她的心跳毫不掩饰的证明,她心疼……应该是心动的,只是陆子慎而已,无论是乖巧着和她撒娇的陆子慎,亦或者是如今凶恶的陆子慎,她都喜欢,喜欢的要命。
这种对于她毫无偏向的保护,是最为致命的心动。
她喘出几口浊气,抬起眸子看着陆子慎,双手捧着他的脸颊道:“子慎,你清醒着看我,好好的看着我说。”
少年被她的举动吓了一个激灵,宛如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慌慌张张的撑着身子往后退了好远。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陆子慎这次是真的吓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这般不受控制,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发了病,还那么恶狠狠的对常宁。
他跪在榻上,眸子不安分的扫视着常宁凌乱的发丝、微微红肿的唇、下颚和锁骨上极为清晰的齿痕……
完了,他完了。
陆子慎看了看 * 常宁因为恼怒而微微抿起的嘴角,心里头简直已经是透心凉了,他对姐姐,做了如此逾矩的事……
常宁张了张嘴:“陆子慎……”
“对不起姐姐,是我,是我不好,是我太……太异想天开,太冲动了,我……我不配再待在姐姐身边了!”陆子慎并不敢听到常宁接下来的话,他忙低着头大声道着歉,眸中渐渐染上了水雾,而后慌忙下了榻朝着外头跑去。
常宁都没来得及叫他,没来得及和他好好的将这事说个明白,就瞧见陆子慎,落荒而逃了。
空荡漆黑的房间内,属于少年的炙热气息退散,只留下淡淡的意乱情迷时的馨香。
这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很可笑。
她摸上了自己锁骨上的齿痕,想到那时少年含着□□的眸子,不禁自嘲的笑出了声。
只不过是少年气血方刚发了情,而她却动了情罢了。
*
陆子慎消失了。
自傍晚从怡蓉水榭跑出去后,直至日暮西垂、月挂眉梢之时,都没再见过他的身影。
常宁也并不多言语,唤小寒在树下给她烫了一壶烧酒,而后便一盅接着一盅喝着,抬头看着天上的月明星稀,半点笑意都未曾露出。
小寒和立夏是极为惶恐的。
自打那个陆子慎来了以后,他们小姐这半个月以来一直都是带着淡淡的笑意的,差点都让他们忘记了,没有表情、心性难以捉摸的小姐,才是真正的小姐。
虽然他们真的很想问陆子慎去哪了,但,害怕啊……
他们害怕小姐那一脸毫无波澜的神情,在看向他们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一汪死水,让人很难不去躲避。
因此他们两个只能在常宁身边的时候,装作自然的提起两句陆子慎来,却没有人敢在常宁面前好好的问一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任他们如何的去试探常宁的话,得到的都是她一脸冷漠的神情,半句话都未曾透露出来。
没什么可透露的。
常宁看着小寒和立夏一脸焦急的离开,心头觉着仿佛一直在揪着,丁点舒缓都不肯给她留下。
她叹了口气,将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敛起薄毯盖在腿上,自顾的回屋子去了。
给玉面公子的信已经放到了窗台上,一两碎银压在上头,她便拿掉了窗撑,吹灭了灯烛,自己慢慢的、费力的,爬上了榻。
榻上还有陆子慎的气息。
帷幔一扯,她就能想到那时在这里发生的荒唐事,让她禁不住懊恼的骂出了声,忙制止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将被衾一盖,意欲睡觉了。
然而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好好的入睡,况且如今夜已极深,陆子慎却仍未归来,这就已经让她担心的要死了。
若是他遇到了凶狗恶兽该当如何?若是他无处可居流落街头该当如何?若是他被蓝府的人抓回去了,又该当如何?
常宁愈想愈心焦,一时间困意顿消,心头渐渐涌上不 * 详的预感。
毕竟陆子慎是故人所托,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如今又在她院中养着,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莫要说父亲那头会不悦了,就连她自己良心这关都过不去。
虽说今日……事情荒唐,可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左右的少年,若真是出了什么事情……
常宁不敢再多想了,忙起了身将衣衫套上,而后艰难的坐回轮椅行至窗边,吹着哨子将传信的白鸽给唤了过来。
她提笔写了个小纸条,而后塞进白鸽腿上的信匣中,再次将它放飞。
她只祈祷,蓝府的人还未曾寻到陆子慎,给她一个处理掉蓝栋的时间。
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出了偌大的侍郎府,然后飞过长街,飞过喧闹的京都中心,往暂住顺天府的林仲窗前飞去了。
当瞧见这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到自己窗前的时候,林仲显然是有一瞬间滞愣住的。这是战场信鸽,识人送物不局限于地点,是常宁带着的那一支队伍里头最宝贝的活物,平日只瞧见它在战场飞着,还从未见过它在这喧闹的京都城飞过。
如此这般情况,林仲便知道将军定然是有特别急的事情寻他了,当即不再多想,忙拿出纸条看上面的内容。
看必,他沉重着神色将纸条烧成灰烬,然后提着长剑出门寻人去了。
白鸽则原路返回了侍郎府,在侍郎府内待了约摸半刻钟,便再次扑腾着翅膀往城西方向飞去了。
而常宁则坐在窗边的案桌旁守着,看着外头皎洁的月色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
她不该如此的,她那时应当唤住他不叫他随便乱跑,京都如此之大,他又人生地不熟,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常宁叹气,眉间紧皱不松,这当是一夜无眠了。
此时远处的蓝府灯火通明,奢华的院落前有小厮与丫鬟们各自手忙脚乱的忙活着,府医、御医、江湖大夫皆聚在院落前交头接耳说些什么,无一不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重金请你们来,就是看你们互相推脱的吗!?”兵部侍郎蓝桨站在院前冲着那群人破口大骂,“一个两个的白白浪费多年的医术,连给小儿接个骨都这般难吗?”
一群大夫面面相觑,终是有一个站出来道:“蓝三公子伤势太重了些,两只胳膊的骨头都是粉碎性的,实在是无法接骨,唯一办法就是,舍了这两条胳膊,若是炎症再重一点,许是命都要没了。”
蓝桨好悬没被这句话给惊的昏了头,他有些摇摇欲坠,立在院落前不知思索了多久,才终于认命似的应了那医生的话。
相比双臂,还是活着重要些,待三子转醒,应当会理解他的。
蓝桨如是想着。
恰在此时,蓝府中的侍卫上前来报,说是抓到了那个折断三公子双臂的人了,此刻关在蓝府的小监牢,正等着主君前去审判。
蓝桨怒火中烧,脸上是滔天的恨意,声音阴森着道:“哦?那就先好好照顾他,待三子醒来,再容他 * 发落!”
侍卫应了声,转身往小监牢走去。
而彼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