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小姨。”林落烟轻声打断,听不出什么情绪,面上也波澜不惊,“你是我小姨。”
小姨趾高气昂:“你还知道我是你——”
“不是我妈。”
林落烟四平八稳的说完,女人的表情瞬间跟吞了苍蝇一样,闪过一丝心虚,一口气堵在胸口起伏。
她抬手,把女人颈间的双层项链调节了一下,轻轻抚平领口,笑着说,“外公生日,这么多人。小姨,笑得开心点。”
礼服的鱼尾裙摆随着她的转身荡漾起来,不顾身后的女人咬牙切齿,林落烟朝大厅走去。
追逐名利倒也没什么错,只不过,他们眼拙,挑错了柿子。
外公被进场的人一一道贺,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郁闷。
林落烟带着礼物过去,轻声喊了外公,故意调笑道:“小老头过生日怎么不开心呀?”
前一秒还杵着檀木拐杖、瘪着嘴的老人,在看到她的这一秒立马眉开眼笑,变得慈眉善目。
“本来是有点不开心,但现在看到圆圆就开心了。”他拍拍林落烟的手,“外公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林落烟张口就来:“外公的生日,就算是考试我也得回来。”
“诶呀。”外公听不得这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不行,学业更重要。”
( 重要提示:如果书友们打不开q i s u w a n g 。 c o m 老域名,可以通过访问q i s u w a n g 。 c c 备用域名访问本站。 )
说着,又来回看了看林落烟,“我们圆圆穿红色真好看。”
林落烟笑道:“是外公眼光好。”
她不爱穿红色,张扬过头了,很少有红色系的服饰。今天这身礼服,是外公挑的,她下午回老宅进卧室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身礼服。
人差不多到齐了,舅舅那边推进着宴会流程。
林叔走过来,问林落烟:“大小姐,您坐朋友那桌,还是?”
林叔是外公身边的人,跟了外公很多年,不只是心腹,更是家人。林落烟很喜欢他,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真心对她好的人之一。
她莞尔:“跟我朋友坐。”
这桌就三个人,桌上两个都是林落烟推心置腹的好友。齐霏和屈炀,原本还有一个,现在在国外读书,暂时回不来。
比起旁边的觥筹交错,他们这边完全是熟人局,差一个就能现场搓麻将。
“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
林落烟刚坐下,齐霏就凑到她耳边低语。
屈炀闻言也凑了过来,一脸八卦。
林落烟拣起一颗草莓,摇头。
齐霏:“季淮颂。”
与此同时,林落烟咬了一口草莓,被酸得眨了下眼睛,扔掉手里的草莓,叠了张纸巾吐掉嘴里那一小块儿:“谁挑的草莓啊,酸死了。”
纸巾压在唇边,她眉间轻蹙,看向齐霏,“你刚说谁?”
屈炀抢着重复:“季淮颂。”
他不解,“淮哥怎么了?”
他和季淮颂是认识的,关系还不错,偶尔一起打打球,季淮颂还老去他家酒吧。
所以季淮颂那些在酒吧里的放浪形骸,他是见过的。
林落烟和齐霏对视一眼,没吱声。
屈炀急了:“不是,你俩还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两个人异口同声:“没有。”
作为庆岭市交际花,屈炀宛如一个八卦枢纽站,他和任何圈子都有交集,也总能完美的融入在每一个大大小小的圈子里。
不能让他知道的太多。
屈炀显然不信:“果然,你们庆大的,看不上我这个野鸡大学的。早知道我当初往死了学,非得考他个庆大,跟你俩做校友。”
齐霏随口接了句:“你学死了也考不上。”
虽然是客观事实,但是……
“姐!”屈炀顿感挫败,欲哭无泪,“我不是你的对方辩友,你对我温柔点。”
…
这场如同闹剧一般的寿宴持续到晚上十点还没有结束。
听齐霏说看到了季淮颂,林落烟有留意。
西南角第二桌,始终有一个空位,椅子上搭着一件裁剪精致的西装外套。不是简单的黑色西装,左胸处有一块巴掌大的非遗蜀绣。
季氏就他一个人能来,但他不在场。
小姨和舅舅主导的重头戏即将来临,林落烟见那两人去拿话筒,心头忽而涌上一股烦躁。
在场十来家,都是庆岭有头有脸的人物,把她挂出来跟商品上架似的,等着让人看笑话?
突然想咬一咬草莓味爆珠烟的烟尾。
她没有烟瘾,但极少时候烦的不行,或者压力太大,会想咬一咬,听听爆珠声音。
念及此,林落烟找屈炀借了打火机,赶在他们上场之前,溜了出去。
夜黑风高,矗立在硕大花园丛林的宅子富丽堂皇,宛如童话故事里的城堡。
林落烟从卧室抽屉里找到那半盒草莓烟。
没受潮,没过期,能抽。
屋子里不好散烟味,她捏着烟盒,绕到远离宴会现场的后院。乌木长廊顶上长满了藤蔓,几朵她不太清楚名字花盛开着。
倚在柱子上,林落烟蹭开粉色烟盒,屈指抽出一根。烟卷通体纯白,尾部印着漂亮的印花。
烟尾压过唇瓣,被她叼着,尝试用Zippo点烟。
大多时候住在学校和市中心的那套房子,林落烟的东西基本不在老宅。
习惯了小巧漂亮、图案精美,对她而言更为方便的电子点烟器,她并不擅长用Zippo。
风吹过来,第三次没有将Zippo打燃,林落烟蹙眉“啧”了一声。
想起屈炀给她的时候,问她会用吗,她还扔下一句难不倒她。
难倒她了。
更烦了。
敛了敛神,林落烟让自己平心静气,叼着草莓烟,垂眸看着手里的打火机。
正要尝试第四次,长廊另一端有人走过来。
她顿了下,循声看过去。
季淮颂颀长的身材出现在光影之间,双手插在裤兜里。
V领衬衫,垂感西裤,搭了一双黑白色的潮牌板鞋。
挂在脖颈的项链吊坠隐没在领口,衬衫袖口挽了两圈,浑身散发着一股散漫劲儿,仿佛他不是来参加寿宴,而是去酒吧玩儿的。
林落烟不自觉地想起宴会厅那个空位,椅子上搭着的那件西装外套。
想象的出来,穿他身上,一定非常好看。
季淮颂停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斜靠在那根柱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还抽烟啊?”
林落烟:“不行吗?”
本来就烦,还来管她抽不抽烟。
那股倔劲儿上来了,她再次用Zippo点烟,偏偏这玩意儿跟她作对似的,不听话。
季淮颂凝眸看着她,她不开心的表情写在脸上,眉眼间娇俏又漂亮。直起身子走到她面前,板鞋的鞋尖几乎抵着她的高跟鞋。
他伸手,拿走她手里的打火机。
林落烟怔了下,抬眼。头顶藤蔓遮盖的光影落在他的脸上,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木质香调瞬间将她包裹。
季淮颂站在她身前,左手插兜,右手握着Zippo,对着她叼着的草莓烟点火。
金属碰撞发出清脆一声,漂亮的火苗窜出来,烟卷被点燃。
袅袅烟雾向上飘,清淡的烟味和微甜的草莓味一同散开。
像有一个巨大的草莓球体炸开,香甜的味道朝四面八方飞溅,伴随着粉色的烟雾,和一些类似浆果的粘稠液体。
“当然行。”
季淮颂收手,火苗被盖住。他眉眼含笑,完全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皮微掀,盯着她。
与缭绕烟雾相称的嗓音放缓,碾过被风吹落的花。
“大小姐做什么都行。”
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林落烟无意识地咬了下烟尾。
“啪。”
发出清脆的爆珠声。
唔,心情变好了。
第4章 自由古巴
是因为咬到了草莓烟的爆珠、听到这声清脆的声音、刺激了她的大脑神经,她才心情变好,还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给她点烟,叫她大小姐。
一时间,林落烟有些分辨不清。
别人叫她大小姐,都是陈述事实,只当这个人称代词是她的身份标识。
而他这一声,散漫玩味的语调,含混着笑意,同其他人不一样。
她有意揣摩其中不太明朗的意味,但又并不需要得到什么确切答案。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这会儿的确愉悦了不少。
屈炀的Zippo在季淮颂的手里,被他把玩着。
隔着缭绕的烟雾,林落烟垂眸看了眼。
他的手骨节分明,血管微凸,食指戴着一枚戒指。夜里刮起来的风不算凉,他的指骨关节却像是被低温冻着了,微微泛着粉色。
Zippo在他手里显得有点小,冰冷的银质感,莫名拉扯出一股令人心神荡漾的欲。
这手真适合抓床单。
“你对我外公的宅子很感兴趣吗?”
林落烟微仰头,挑起话题。
这话问得没头没尾,季淮颂心不在焉:“嗯?”
“三个小时。”林落烟说,“你都不在。”
从寿宴正式开始,所有人落座大厅的整整三个小时,他都不在该在的位子。
季淮颂停下手上的动作,伸手,托着她的手背,把Zippo放回她手里,戏谑道:“这么在意我啊?”
比她体温略高的热,从他的掌心传来,燎过她的手背。
林落烟嗯了一声,声音又轻又柔,故意带了点强调:“特别在意。”
季淮颂低声轻笑:“是吗?”
深邃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宛如行船的掌舵者,在他略微上扬的尾音里,变了风向。
烟尾的爆珠被咬光了,烟卷只燃了一半,林落烟夹着烟,不再往嘴里放。没有回答他这句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反问,她想屈身灭烟,却因为身前的人离她太近,限制了她的动作。
她抬手想推开他。
季淮颂垂眼,看着她猝不及防、也不讲道理地按在自己胸口的手,没躲。她的指尖若有似无地勾蹭着他胸口露出的小片肌肤,有点儿痒。
林落烟闭了闭眼,无语:“季淮颂,你让开点。我灭烟,要烧到我的手啦。”
尾音带了明显的恼意,娇气横生。
季淮颂这才懒洋洋地往后退开一点。
在地上碾了碾,林落烟把烟灭掉,烟尾扔进长廊尽头的垃圾桶里。
手里的手机振动几下,她低头看。
齐霏给她发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视频,偷拍视角,封面是舅舅和小姨。
轻吐出一口气,她点开。
没带耳机出来,声音公放着。
“我们烟烟身体有点不舒服,回房间休息了。”
“这孩子可怜,我们都是做父母的,心疼她,都希望她能有一个好的未来,有一个好的归宿。”
“在座的都是权贵世家,无论如何,肯定不会让我们烟烟受委屈。”
看了不到一半,林落烟看不下去了,关掉视频。本来就没怎么吃饭,这会儿都开始有点犯恶心了。
【齐霏:你外公气得上楼了,没再下来过】
能不生气么?
这场荒谬至极的寿宴,是舅舅和小姨两家操办的,外公全程不清楚流程。虽然外公可能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但怎么说也都是他老人家的亲骨肉,没曾想会真做到这个地步。
而且外公最近太忙了,为了救差点被舅舅砸了招聘的珠宝产业,满世界飞。上了年纪身体也吃不消,顾不上家里这些琐事。
但或许。
林落烟想。
她如今在林家微妙的位置,正需要这样一个完美的爆发点。
季淮颂在她身后,一字不差地听完视频里放出来的声音。他敛了敛眸,慢悠悠地走过去:“婚事?”
林落烟揉揉胃部,笑问:“你有兴趣?”
季淮颂挑了下眉:“是有点儿。”
四目相对,晚风拂过,暗涌层层叠叠。大厅里散射过来的光,在昏暗处变得意味不明。
几秒后,林落烟收回视线,朝侧厅外的长桌走去,嘀咕一声:“饿死了。”
季淮颂低声轻笑。
挺会转移话题。
结果没两分钟,林落烟站在侧厅外的长桌前,打开防尘玻璃罩,插了一块苹果,转头看向他,扬声问:“你不饿吗?”
一晚上都没有出现在大厅,估计他一口饭都没吃。
只可惜侧厅外长桌的备用食材,是给小孩儿准备的,只有水果、糖、饮料。
面颊微鼓,林落烟吃着苹果,举着叉子看着他。
清亮的眸子里荡开笑,像在邀请他。
就算她不邀请,他也会过去。
不疾不徐地走过去,季淮颂眼底的目的不能再明显。他握着林落烟的手腕,就着她手里的叉子,插了一块哈密瓜喂进自己嘴里。
掌心的热再次灼过她的肌肤。
眉尾轻挑,林落烟正要开口,瞥见从他领口处晃出来的项链吊坠,眸光微敛。
项链的坠子是交错的行星轨道,中间有一个弦月。链子和行星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