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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他还挺奇怪,她为什么有这么多天文相关的书籍,看见笔记本上摘录得密密麻麻的条目后,意识到她是为了写词用的。
他拿起一个笔记本翻看,她这人真的挺有趣的,写词不翻诗集翻天文科普书。
书房的对面就是乐器室。
本来应该是个超大的步入式衣帽间,被做成了乐器房。
当初和设计师交流装修想法时,正好是他死活找不到姜来的那段时间。
可能是受此影响吧,反正鬼使神差的,就突然想到了要做一件乐器室。
算起来,兜兜转转,这个事件环隔了几年,居然最终还是给圆上了。
挺奇妙的。
无心种下的因,居然结出了后来的果。
乐器房里除了一架钢琴,剩下的都是姜来的乐器,键盘、效果器、吉他……
主人不在场,他没去碰她的东西,坐到了钢琴前。
随便按了两个琴键,试了试音。
正好姜来这时候洗完澡,听见清脆的钢琴音,以为他要露一手,顶着个湿漉漉的头发就赶紧跑过来看。
结果却看见他正要盖上琴盖,她颇为遗憾,靠在门框上。
“怎么不弹了?我头发都没吹就过来了。”
“你想听什么?”陆行止停住盖琴键的动作,温声问她。
“随你心意来。”
“行。”
话音落,陆行止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键盘上跳跃。
霎时间,柔和动人的旋律慢慢流淌开。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先是小音程级进,由弱缓缓推进到极弱,然后变强、更强、极强,最终在全部8度的渐强演奏下,全曲进入高潮。
就在姜来全神沉浸在这音乐声中,期待着后面的展开时,琴音戛然而止!
姜来心底倏地涌起一股,欢愉时前戏作足,正片却草草了事的空虚与顿挫感。
然后下一秒,她看见陆行止转头,似笑非笑地笑看着自己。
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拧着眉看他,顿了几秒,还是选择为他送上了掌声,“肖邦第2号夜曲《降E大调夜曲》,你弹的很好。”
陆行止挑眉,不置可否,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
姜来坐过去。
陆行止飞快地弹了一小节,是舒伯特的《f小调幻想曲》。
这时候,他偏头看她,缱绻多情的说道:“一起?”
从陆行止的独奏来看,他的钢琴演奏水平不低。
每个音节的轻重缓急,节拍长短都敲击的恰到好处,让人情不自禁的就随着他的节拍、音程、轻重,走近一个完全由他构建、掌控、主导的音乐世界中。
正好这首《f小调幻想曲》,作为四手联弹界“国歌”般的存在,几乎是每个钢琴信徒们的必会曲目。
姜来点点头,一个如此优秀的合奏伙伴,她没理由拒绝。
陆行止笑。
他坐正了身体,双手放在琴键上,以一段四度音为始,开启这篇经典乐章。
姜来落下手指,缓缓跟上。
全曲共分三个乐段,安静舒缓的A乐段后,一段带着颤音的乐句出现,预示着全曲进入新的片段。
随着速度越来越快,两个人跟随着节拍,身体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衣料的摩擦也越发频繁。
灵活多变的节奏、连续反复的三连音、宽广的音域、强弱对比明显的音响,层层递进,音乐终到达气势磅礴的高潮。
……
曲毕,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
他们在彼此的眼神中,读出了同样的满足与畅快。
一场成功而尽兴的合奏,并不亚于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
而狂跳不止的心脏、厚重急促的喘息,也给这个安静的夜晚,带来些许危险又狂热的气息。
姜来靠在陆行止的肩头,闭着眼睛,慢慢将自己从乐曲的情感中抽离。
陆行止摸摸她潮湿的头发,轻轻一捏,溢出水滴,滴落在她墨绿色的吊带绸缎睡裙上。
他挪开目光,淡淡开口,“我帮你吹头发,好不好?”
姜来“嗯”了一声,两人转移阵地。
她坐到梳妆台前,陆行止站在她的身后,拿着吹风机,耐心的帮她吹干每一缕发丝。
透过面前的镜子,她可以看得见陆行止的所有的动作,认真又温柔。
姜来只需坐着等他服务,心生暖意,便主动问起他,“给你讲讲我最初学钢琴和架子鼓的事,要听听不??”
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相遇。
陆行止点了点头。
其实他早就发现了,姜来会的乐器是真的不少,而且每一样都不是只懂一点皮毛,她自己愿意说,他自是洗耳恭听。
姜来调整了下坐姿,向后倚了些,微微靠在椅背上。
“小时候家长们不都喜欢送孩子去学些技艺么,我妈为了方便自己接送,就给我们两个都报的钢琴班。
“但是姜妄这人肘,他觉得钢琴不够酷也不够帅,死活要改成架子鼓,我妈拿他没办法,最终就同意了。结果学了没几天之后他就没兴趣了,宁愿被我妈打一顿,也死活不去上课。
“又已经过了退费期限,本着不浪费的选择,我妈便让我去学了,本来想着是不浪费那一学期的学费,结果没想到我越学越起劲,反而多出了十多年的钱。”
说到这里姜来停顿了一下,她想起一件好玩的事情,让陆行止把手机递给她。
在相册里翻翻找找半天,她伸直手臂,把手机举到陆行止面前,“看这个。”
画面上是两个穿着裙子的小姑娘。
一个站在钢琴旁笑,一个蹲在钢琴旁哭。
陆行止接过去,眯着眼睛看了会,认出那个笑的很开心的小女孩是姜来,于是指着另外一个问,“这个不会是姜妄吧?”
姜来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解释道:
“他自己啥都不学,什么才艺都没有,所以每次亲戚来让表演节目,他就只能穿小裙子当我的伴舞,这次好像是有人调侃他了,他羞愧难耐,于是当场哭鼻子。”
陆行止低笑,来了兴趣,“还有别的照片吗?”
“你自己翻吧,都在网盘里。”
她把手机塞陆行止手里,对着镜子拨弄了会头发,确认已经全部吹干后,起身向外走,“我写歌去了,你自己看吧。”
…
临近十二点,姜来结束工作。
她关了乐器室的灯正准备回屋睡觉,一扭头发现客厅的灯也还亮着。
她以为是陆行止走的时候没关灯,走过去一看,他居然正站在阳台上抽烟。
烟味有些呛人,姜来皱皱鼻子,过了会才走过去,“还没走啊?”
陆行止“嗯”了一声,抬腕看时间,嘴里开始倒计时,“十、九、八……”
他数到“一”的时候,转过身看着姜来,眼底深邃不见底。
姜来完全处于状况外,又觉得自己似乎该说些什么,脑袋一热,吐出个,“新?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陆总: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居然有人五月份就祝我新年快乐。
——
明天倒V开始,大概还有十万字完结,往后也要请大家多多支持啦~
第43章
五月的最后一天; 无论从哪种角度来解答,新年快乐这个回答; 都太跳跃了点。
这几个字说出来; 她自己都觉得离谱。
陆行止虽开始露出几分惊讶,但很快淡定下来,点头微笑,“新年快乐。”
过会儿; 又补一句; “本来半年前就该说的。”
姜来一怔; 想起跨年那天。
两人分开时; 其实已临近零点了; 但是那样的关口,谁也没想到要说句新年快乐。
这句迟来的新年快乐,反而成为了一种呼应; 用来印证那时候她上车的决定,有多么的正确。
虽然当时上车; 想的不多,可是后来的一切,却都由那晚拉开序幕。
误打误撞的; 这句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回复,反而成了这个普通夜晚最浪漫的彩蛋。
一句新年快乐; 竟意外品出几分避祸就福的味道。
浩瀚夜空里; 那轮弯月的明亮光辉,令星辰都羞愧,藏于层叠的云层后; 暗自神伤。
姜来仰着头; 思绪却飘散开。
人人都爱月亮; 觉得月色动人、光辉耀眼,想离月亮近一点。
可人人都是星星,一旦与月亮靠近了,便会丧失自己的光芒。
姜来想,她宁愿做个太阳。
虽然二者被同时看见的时间不会很长,可一旦日月同辉,别人也只会说,“看,那是刺日与暗月。”
那晚微风拂面,飘逸的发丝随风舞动。
姜来把掉落在面中的头发拨到耳后,淡淡的问他,“你今晚还回去么?”
说这话的时候,她正弯腰趴在阳台的围挡上,数着又有几家灯火熄灭。
语调平静得仿佛在问他“吃了吗”一样。
没掺杂什么别的含义。
陆行止最终留了下来,住在次卧。
两人没发生什么,在阳台上看了会夜空后,互相道句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间。
第二天姜来醒过来的时候,陆行止不在。
他留了张纸条,贴在钢琴上,洋洋洒洒写着几个字,晚点见。
陆行止还是挺了解她的,这纸条要是放在别的地方,她大概率是看不见的,但是放在这儿,倒真的不会被遗漏。
姜来并没有把这几个字放在心上。
因为晚点见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一个小时后是晚点,一天后是晚点,甚至一年后也是晚点。
挺没意思的一句话。
她撕下纸条,团成一团随手扔在一旁的合成器上。
又去对面把笔记本电脑搬了过来,准备接着进行专辑主打歌的编曲工作。
写歌其实是件挺枯燥的事,成品没有出来之前,需要填充进大量的时间,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去斟酌每一个用词、思考每一句节奏,还要想清楚乐器间的编排与配合。
经纪人周末其实也有问过她,要不要考虑找一些有名气的创作者参与进来,辅助她进行编曲或其他创作工作,姜来一口拒绝了。
她嘴上说的理由是,绝不让别人赚她一分钱,但实际上,她就是享受这种又痛苦又快乐的过程。
对于一个创作者来说,每一首歌都是她对自我情绪的一种表达。
没有人喜欢自己发言的时候被别人打断,同理,也没有任何一个有追求的创作者,会希望表达自我的音乐却要经由别人的手来完成。
姜来其实是一个隐形的工作狂,一旦投入进工作中,她就会屏蔽一切外界的干扰,任何事物都无法撼动她。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手机铃声响第四遍的时候,姜来忍无可忍的拿起电话。
是秦所愿打来的。
说来也逗,自从成都事件之后,秦所愿对她的态度直接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回燕京后,三天两头就在微信上找她聊天,总问她有没有回京,说有时间要约她一起出去玩。
姜来和她这种没有烦恼的小女生玩不到一块儿,所以一直用自己不在燕京的说法拒绝她。
最近几日,也不知道她从哪得到自己回京的消息,又开始频繁骚扰自己。
这难缠的劲,颇有些当时追顾唯一的架势。
电话接通,秦所愿的声音传来,“姐,今天的聚会你来吗?”
“没时间,我不去。”姜来一口回绝。
这群人每月的聚会,比她大姨妈来的日子都多,不知道今天这个又是啥离谱的由头攒的场子。
刚准备挂断电话,那边又说,“可是今天是止哥的生日耶,这你都不来呀?”
姜来怔住,本想反驳她,说并没有人通知自己这件事情,话到嘴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陆行止认真的倒数完,一转头,自己傻里傻气的接了句新年快乐。
也是。
这种情况下,应该没有人能够安然自若的说出,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种话。
按照自己平日的聪明劲,应该是猜的出他凌晨倒数的含义的。
估计陆行止当时也被她唬住了,甚至可能还要认真琢磨会,她这是装傻还是真傻。
姜来想起他留下的那张纸条,“晚点见”。
她猜想,这个“晚点”,或许指的就是这场聚会。
于是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改口道:“那行,你把时间地址发给我,我晚点过去。”
收到地址,姜来化了个淡妆,换上衣服就立刻夺门而去。
倒不是着急去赴约,而是参加别人的生日宴会,总不能两手空空的,还是要准备个礼物才行。
她其实不知道该给陆行止送什么礼物,商场里来来回回逛了几圈,依旧拿不定主意。
陆行止爱穿衬衫,所以去的路上本来是已经决定要买袖扣的。
结果到了店里,热情的销售人员一句,“女生送男生袖扣是定情和托付终身的意思”,直接把她吓跑。
后来又想着要不送个表得了,结果进店一问,不仅预算高出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