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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傀-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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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谢恒颜想通了; 他将印斟离开时落下的小半截手臂拾了回来; 强忍剧痛,又给它扭好关节,原封不动地塞进袖管里。
  可这玩意儿装归装上去了,偏是怎么也不听使唤。折腾半天,谢恒颜还是像个独臂大侠; 窝在墙头乱扭乱蹭; 到后来干脆放弃挣扎; 一人趴回石缝里自言自语:“……印斟; 狗东西。”
  然而狗东西不来给他送饭,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就彻底没救地颓了。
  足有两天,这只卡石缝里的傀儡水米未进; 意识消沉; 饿得恨不能张嘴啃墙。
  好在第三天; 有人来了,却并不是印斟。
  谢恒颜老远就见着一人畏畏缩缩的身影,一路拖泥带水,撑着柄花伞踏进祠堂里头,正是家住拂则山的哭包赵凭疏。
  这哭包胆子可小,进来就眼神乱瞟,四下张望。谢恒颜怕他发现,便慌忙躲进石缝底端,将衣袖朝头顶一遮——然而隔过半晌,却见那赵凭疏左掏右摸,从背后捧出某个以红布包裹的硕大物件,小心翼翼搁进供品盘儿里,随后扑通一声,跪在神像面前,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神君保佑,神君保佑,这是咱家远房亲戚带来的上品榴莲,绝世好物,数年难得见到一回!”赵凭疏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道,“如今榴莲给您供上,您老人家千万要保佑我娘和我,这一阵子平安无忧啊!”
  什么上品榴莲?
  谢恒颜瞪圆一双杏眼,趴在石缝里悄然朝外窥探。
  片晌过后,忽又觉得心头一动——今天的饭食,八成有着落了。
  *
  镇内接连数日的阴雨天气,想必也是立秋刚过,一场秋雨,一场寒凉。
  成道逢前些天的高热未退,搁在温度稍降的日子里,也多少有了一点消停。但不知怎的,人还是一直躺在床上,迟迟不肯清醒。
  成觅伶说:“我爹啊,这都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现下上了年纪,身子骨便愈发大不如前。”
  印斟默然,想起镇中常有人说,成道逢以往风头最盛那一阵子,可谓是人人心中斩妖除魔的大英雄。
  死在他手底下的妖命数以千计,不论善恶与好坏,不论是非与对错——妖类的必然抹除,始终都是人类眼中不可逆转的规律。
  不过后来,容饮如是说道:“傀儡此物,其实硬说起来,不能算是真正的妖类——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依照活人刻画的死物。”
  “但在京城那头‘禁妖令’中有过规定,但凡是带印之物,一律斩杀,决计不可留活……所以当年方焉的傀儡双亲,被人当众处斩,印碎身亡。这也是为何在后来,他报复心起,决意向镇中挑起战乱。”
  康问在旁听得此言,不由咋舌叹道:“这么复杂?”
  容饮挑眉:“这就叫复杂?”
  印斟的关注点却截然不同:“……傀儡能够生育?”
  容饮摆手:“这话我可不敢断言。唯一可以判断的是,方焉当年一双奇手巧夺天工,若有心给自己造出一双傀儡父母,也并非什么稀奇的事情。”
  康问吃饱了撑的,又胡乱问道:“那他后来怎么不造了?”
  容饮道:“方焉手里那批傀儡,大多残暴成性,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甚至害死你们师娘——你认为以成老先生那样的脾气,有可能留它们一条活路么?”
  康问挠头:“……确实没可能,师父提都不肯提起这事儿,想必也是仇怨太深。”
  容饮凉声道:“他自以为亲手杀死方焉,世上便再无傀儡可言了?有句话叫做‘防患于未然’,有些东西就算没有,也必须掌握抵抗它们的方式——逃避现实,多半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打傀儡要怎么打?”康问道,“那群怪物厉害得很,普通符纸完全起不到效用。”
  容饮道:“也不是完全无用。傀儡与寻常妖物大同小异,都只依靠业生印来生存——唯有一点不同的是,傀儡擅长读心,能通过与人对话的单一方式,进一步掌控对方的思维及行动。”
  康问眼前一亮,倏而扬声道:“哦!我想起来了,当时在黎家后院里,我和师兄都差点中了傀儡的招,多亏有小……”
  “多亏有容二公子出手相救,我与康问才能幸免于难。”印斟淡淡将康问隔至一边,转而回头与容饮道,“……所以若想提防傀儡的控制,只需避免与它们搭话即可?”
  容饮点了点头,半晌,又意味不明道:“……前提是,你能区分什么是人,什么是傀儡。”
  *
  傀儡非人非妖,只是依照活人模样而仿造出来的异类群体——它们不存在灵魂与生命,却又在本质上,与普通人类相差无几。
  恰因如此,当傀儡有意混迹在人群当中的时候,很难分辨它们与活人之间区别何在。
  而业生印等同心脏,通常会被隐藏极深,如要彻底杀死傀儡,在毁去业生印之前,还需提防它们极其强大的控制能力。
  当印斟背着石剑再次上山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另一个与之相关的问题。
  所有人都知道,妖物的业生印多半只会生在头顶。
  那么如谢恒颜上次那般,轻而易举便瞒过容饮的眼睛,是因为业生印天生错位?还是他用了什么别的方法?
  又或许……是因为这只傀儡,有着与众不同的聪明伶俐?
  印斟来时的路上,做了很多种不一样的设想。然而这一系列天马行空的想法,都在亲眼见到谢恒颜的那一瞬间,彻底碎成了齑粉。
  如果印斟没有看错的话,祠堂里的那只傀儡,大抵卡在石缝里头呆了两天两夜,至今没能顺利脱身。
  印斟揉了揉眼睛,为了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紧接着他发现傀儡吊着半边膀子,身残志坚,好像还从哪里掏来了什么吃的,硕大一个圆球搁嘴边,简直堪比他的脑袋。
  于是走进一看——
  呵,这独臂将军居然在……
  徒嘴劈榴莲。
  印斟:“……”
  他现在觉得,谢恒颜好像也没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若硬要说明白一样,应该是有点儿……傻。
  再说明白一点,那其实就是弱智。
  随后没过多久,只听谢恒颜嘶嘶叫了两声,约莫是被榴莲扎到了嘴。
  印斟正在一旁有些愣着,忽然又想,这鸟不拉屎的小破祠堂里,又哪儿来这么大一只榴莲?
  他眉角一抽,旋即将目光缓缓挪向了一旁孤零零的石像。
  ——那会儿的谢恒颜,正专心致志啃着怀里一只榴莲,片晌忽觉头顶一黑,还没留过神来,手里的宝贝就被人一把给顺走了。
  他骤然抬头,刚想准备破口大骂,谁知印斟抢先一步,开口便道:“谁准你吃供品的?”
  谢恒颜略微哽了两下,怎么也没料到来人是他。然隔会儿脾气也跟着上来了,想也不想,愈发斗狠道:“……谁说这是供品了?拿回来!”
  印斟转头将榴莲搁回盘里,谢恒颜立马就急了,伸长一只爪子猫抓似的在半空中挠:“你……还给我!你怎么又来了你?烦不烦啊?”
  话没说完,印斟又伸手将这傀儡脑袋一拧,顺势撩起他发顶一片乌黑浓密的青丝。谢恒颜挣扎半天,没能脱开,便只好趴在墙边无比气馁道:“你还是个人吗?我饿两天没吃东西,吃你一点供品怎么了?”
  印斟低头盯他瞧了半晌,忽然问道:“……你很想吃?”
  谢恒颜:“废话。”
  “你要吃可以。”印斟松开他的发丝,“先告诉我,你业生印在什么地方?”
  谢恒颜神色一滞,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不肯吭声了。
  印斟:“说啊。”
  谢恒颜沉默片刻,反问他道:“你真这么想知道?”
  印斟面无表情:“是。”
  “成,你先把那玩意儿给我剥了。”谢恒颜抬手指指榴莲,“喂饱了我再告诉你。”
  印斟挑眉:“凭什么?”
  “业生印是什么?那可是我的命根子!”谢恒颜道,“你说想知道,我就立马让你知道?想得真美!”
  印斟:“……”
  谢恒颜摆手催促:“快剥快剥!”
  印斟眉头一拧,想了一想,还是忍了。回头把榴莲抱回来,搁在谢恒颜面前,一字字道:“吃饱了若还不肯说,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谢恒颜不耐烦道:“知道知道,快弄快弄!”
  印斟反手自腰间抽开一柄短刀,微弯下身,很是细致地旋动刀柄,沿线切口,为了避免破坏果肉,甚至每一刀都走得极其讲究。
  然而切到一半的时候,榴莲里头的果味飘出来了,半腐半臭,直接窜往某只傀儡格外敏感的鼻尖。
  “什么味儿啊这是?”
  谢恒颜眉头紧拧,极为嫌弃地将那榴莲扒到一边:“拿开拿开,我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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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印斟也是照例的冷酷无情!
  但他至今没有对谢恒颜动手……可能就是因为看他太傻了,找不到比他更蠢的傀儡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8章 岳父初现
  有那么短短一瞬间,印斟只恨自己没能狠心; 将那墙缝里半颗脑袋直接拽下来; 拧断再揉烂,揉烂再踹翻。
  这厮好像忘了自己是只傀儡; 眼下行动全然受制; 根本不该这样对人大呼小喝。
  后来印斟不切榴莲了,干脆抬着眼; 冷冷看他,就只冷冷地看。
  隔了一会儿; 谢恒颜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什么。于是他腆着张脸; 又假模假样,将旁边半片榴莲拾了起来:“我吃我吃,我吃就是了!唔这味道……好……臭……啊呜……呕……”
  “不吃就放下,别做那副恶心样子。”
  印斟劈手将榴莲夺了回来,毕恭毕敬搁往神像面前; 一回过头; 就见谢恒颜整张大脸凑得近在咫尺; 几乎快要吻上他的嘴唇。
  然而借着这样难分彼此的距离; 傀儡一双长睫正微微朝下垂着,黝黑的杏目透彻又温润,顺从又可怜,真的很像一条索求吃食的小狗。
  他小声说:“师兄; 我想吃糖葫芦。”
  印斟猝然回神; 立马将人推到一边:“……你以为你是谁?”
  “那馒头; 馒头总可以吧?”谢恒颜有气无力道,“求求你,我真快饿死了。”
  印斟僵硬道:“榴莲剥好了,你爱吃不吃。”
  谢恒颜苦着脸道:“我两天没吃东西,这东西哪里咽得下去啊?”
  正说话间,印斟却已动作麻利,转身背上他的石剑,径直朝祠堂外边走了出去。
  谢恒颜当时就傻眼了:“你又跑什么?”
  “喂,印斟……?印斟!”
  “你有病吧!?”
  谢恒颜扯着嗓门儿喊了半天,没人回应,想来也该是走远了,听不大见。但他现在只觉印斟这人,简直病得不清——倘若遇上成道逢容饮等一类干脆果决的性子,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反而没那么多痛苦可言。
  如今遇到印斟,可算是倒了八辈子霉。这王八羔子不下狠手,偏喜欢有事没事前来撩拨一会儿,不高兴了就立马拍屁!股走人,声儿都不带吭一个。
  谢恒颜趴在石缝里忍了又忍,最终无可奈何,只好将那饿到发颤的小爪儿,满不情愿地伸向了神像前的几瓣臭榴莲。
  这时有道模糊不清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幽幽响起:“嗟来之食。”
  谢恒颜动作一顿:“……印斟?”
  他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抬眼一瞧祠堂外的天色,已经暗了,若真要掐指算起来,他已经接近三天水米未进。
  “管你什么嗟不嗟的?小爷都快饿死了,填饱肚子要紧。”
  谢恒颜侧过腰身,不由分说,又将榴莲带盘一起端过来,捏起鼻子正要开吃——片晌只听稀里哗啦数道混乱响,室内烛火骤然摇曳,手中瓷盘尚未成功递至嘴边,便已蓦地朝外掀落了一地!
  谢恒颜顿时就恼了,挤在缝边拍墙喝问:“印斟,我看你是真的有病……”
  话未说完,下颌倏而被人以蛮力拧紧。谢恒颜于慌乱之中扬起脖颈,却无意撞入一双浑浊干涸,但圆润如初的杏眼。
  男人发丝灰白,微弯着腰,手边放有一根从不离身的木制长拐。此时此刻,在他低头与谢恒颜相互对视的一瞬之间,彼此眼中,都是对方相似到极致的一张脸。
  男人五指伸开,轻轻掠上傀儡不断颤抖的发梢:“印斟……是谁?”
  谢恒颜瞳孔陡然缩紧,忽而像被人攥住喉咙一般,迟迟发不出任何回答的声音:“印斟……是……”
  他在做梦?
  仍旧是拂则山上无人问津的荒旧祠堂,神像破损,砖瓦堆灰,门前的石阶上碎石枯叶,许久未有来人清扫。
  而在眼前,不过方寸之地,悄然站定着一个绝无可能出现在此处的人影。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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