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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锤-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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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一犹豫,卫浪云问吕迎风:“冰心和我—起去,有没有什么不便?”

凤眼一睁,水冰心嗔道:“怪了,我是你的妻子,二位叔叔岂会有事瞒我,前数后数,我也不该算是外人呀,我陪你去,又会有什么不便的地方?”

微微呵腰,吕迎风忙道:“当然可以,本来少夫人也该前去向岛主及二爷请安,方才我之所以没有先提一声,最怕少夫人仍须休歇或另有他事待理……”

水冰心笑道:“我早起身啦,哪像他, —个懒虫!”

卫浪云轻声道:“昨晚一阵折腾可也够累,人一躺上床,就什么事也不知道了。”

水冰心笑道:“亏你还好意思说?我正在和你讲着话,你呀,回答不了几句,居然就沉沉睡着了!”

三个人一路谈笑,一面来到展履尘等人所居住的一幢清雅精舍里,他们人才到,精舍的小厅中早已坐满人了。

卫浪云与水冰心向展履尘、田寿长.和舒沧请过安,又向小厅中环坐各人打过招呼,然后,打横坐下.

轻咳一声,屉履尘慈祥的望了望卫浪云,目光又在水冰心脸上停了一会,笑呵呵的道:“嗯!”

“你小夫妻两个,气色都不错,尤其水丫头,比之昨晚,更见明媚娇艳了,夜来睡得还好吧?”

卫浪云笑道:“侄儿一上床,就人事不知啦.”

水冰心脸色酡红,没有做声,那股羞答答的模样,越见妩媚。

田寿长嘿嘿一笑,道:“浪云,可得注意身子呀,年轻人,就爱贪欢!”

卫浪云窘迫的申辩道,“二叔,我们没有,夜里连说话都没说上几句我就睡着了……”

瞪了田寿长一眼,展履尘连连摇头:“老三,你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简直为老不尊!”

田寿长慢条斯理的道:“自家人,装什么蒜?”

舒沧大笑道:“不是我说你们老哥俩,人家小两口嘛夜来有什么恩爱,只是他们闺房中事,犯得着你们二位去操这门子闲心?”

尴尬的,卫浪云赶紧道:“方才迎风往召,说大叔有事交待?”

点点头,展履尘道:“不错,就是有关我们今后的行动大计,浪云,江湖四霸,急夺主盟大位的这桩盛事.如今已到尘埃落地的时刻了,我们分析一下,‘皇鼎堡’及其党羽首先——遭到击溃,虽然脱走了‘邪翼’齐刚与其手下一二爪牙,却已不足为虑;‘六顺楼’在与我们几番鏖战之后,因为你和冰心的关系,终于握手言欢,尽释前隙,由冤家而以亲家,彼成连为一体,现下剩下的就只一个‘紫凌宫’了!”

卫浪云额首道:“大叔说得是,就只剩下凤啸松这一拨子祸害!”

展履尘又道:“‘紫凌宫’在经过多次搏杀之下,多少也蒙了折损,实力必已削落,昨天,他们自此仓惶北退,固然畏惧本岛锐势,更怕本岛与‘六顺楼’的夹攻,我们想,凤啸松这次前来突袭‘六顺楼’他本身的力量有部分分散一—他一定会留数拨人马防守‘紫凌宫’老巢,并监守‘蝎子’俘虏,另外加上他以前的损失.此次攻击‘六顺楼’的损耗,此刻的人手料不充裕!”

卫浪云谨慎的问;“大叔的意思是?”

展履尘意态昂扬的:“打铁趁热,我们立即追击‘紫凌宫’败军!”

卫浪云算算时间,道:“大概可以追上……”

展履尘信心十足的道;“不用‘大概’,一定可以追上,他们乃败退之兵,携伤带残,行程不会太快,我们挑精骑勇士,轻装疾进,包管能将他们追及!”

田寿长插嘴道:“而且,凤啸松这老鬼也弄不清我们与‘六顺楼’的关系发展,也因此难以判断我们如今形势,他将怀疑,我们是乘他们和‘六顺楼’交手的机会抽冷子突袭,亦会推测我们同‘六顺楼’很可能继续火并,总之,他不能确定我们这次支援‘六顺楼’的用意所在,也就拿不准许我们是否会衔尾追击,他既拿不准我们的动态,行军的脚程就不见得会拼命赶!”

展履尘道:“是而,我们便一路追上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田寿长又道:“顺便,也等于接应前往‘紫凌宫’救人的‘九旭门’厉寒他们!”

卫浪云转向舒沧:“舒大伯的尊意如何?”

舒沧笑道,“老汉是完全赞同,这个大好的歼杀机会,可不能白白放过!”

注视着卫浪云,展履尘道:“孩子,你的想法呢?”

卫浪云道:“侄儿亦无异议。”

展履尘道:“很好,那么,我们就如此决定了,事不宜迟,早膳之后,立时点兵遣将,轻装出发!”

卫浪云道:“大叔心中可已决定这次行动派遣多少人手出去?”

展履尘低沉的道:“我们有三门人马驻此,我想,至多派出两门所属也就够了,‘紫凌宫’那边在狼狈退遁之际,最多也就剩下个三四百人而已,其中至少尚有三份左右带伤的,我们派上两门弟兄,足可应付余裕!”

卫浪云估量了一下,道:“也差不多了,大叔预备派遣哪两门弟兄去!”

微微一笑,展履尘道:“‘长风门’与“千涛门’,这两门人员较足,而且实力比较硬扎;吕迎风一直要露一手,这次就叫他试试看!”

眉开眼笑的吕迎风立即躬身道:“岛主放心,迎风包不令你老失望!”

展履尘笑骂道:“小子,到了时候再夸口不迟!”

卫浪云关切的道:“舒大伯腿伤未愈,就不须劳动舒大伯了……”

展履尘道:“这个当然。”

叹了口气,舒沧道:“你也不用拦我,浪云.你两位叔叔早已把我劝下来了,唉!我自己也知道这条腿不争气,此次追击‘紫凌宫’残余事关全局胜负,后果严重,我亦害怕跟上了碍事,所以,也就不敢妄自逞强了……”

卫浪云安慰着舒沧道;“大伯这一阵子转战各地,连番拼杀,也该休歇—下了,何况大伯腿伤拖累,更应保重,大伯与麾下帮中各位,为了此次争夺江湖主盟的大事,也已尽心尽力,人前人后,俱无愧疚之处……”

舒沧苦笑道:“好侄儿,你这么一说我老汉总算有点安慰……”

展履尘又道:“除了‘长风’‘千涛’两门之外,我与你二叔也亲自出马,‘花子帮’的杨长老偕往,你呢?便也在这里养歇……”

卫浪云急道:“什么?我不去?”

田寿长道:“你这副身架骨,去得幺?”

卫浪云忙道:“二叔,我的伤都收口了,没有什么大碍,当然可以去得,而且叫我呆在此处无所事事,坐事其成我也难以忍受!”

展履尘皱眉道:“江山全是为你打的,孩子,你若不善自保重,将来弄坏了身子,又叫谁来接我棒?!”

卫浪云挣得面红耳赤的道:“大叔,就是因为大叔与二叔在豁命耗力的创江山,开局面,而且为了侄儿日后的继承扎根基,所以侄儿才越发不能坐享其成,以黑发人来拖累白发人,大叔,侄儿自信能够站得稳,挺得直,样样不落人后,侄儿能以效命之处若硬令侄儿退缩,那侄儿岂非变成一个势须有人撑腰才立得起来的懦夫或膏梁子了?”

展履尘沉默了一下,缓缓的道:“但你的伤?”

卫浪云坚决的道:“绝无问题!”

田寿长大声道:“浪云,你方才也听你舒大伯说过了——此次行动,兹事体大.关系着全盘的胜负,整个的大局,你却不要去了反而碍事才好!”

卫浪云凛然道:“二叔放心,我断不会碍事!”

田寿长睁着一双怪眼道:“你有把握?”

卫浪云斩钉截铁的道:“有!”

展履尘微喟一声,道:“好吧,孩子既是要去,就叫他去吧。”

立即单膝屈地又起,卫浪云笑逐颇开:“多谢大叔允准。”

田寿长咻咻的道:“老鬼,你不要净装好人,娘的,浪云这身伤若是出了麻烦,看我与你有完没完?!”

展履尘大笑道:“你不用吓我,我相信浪云的话,他说不会有问题,就一一不会有问题了,这孩子几时诳过我们来?”

田寿长盯着眼道:“如果有纰漏出来,我再与你拼命!”

卫浪云赶快道:“二叔,包管我这点小伤不会有影响!”

重重一哼,田寿长道:“这样最好,否则,你可是自作自受!”

突然,水冰心怯怯的道:“大叔,我,我也要跟着浪云去……”

不待展尘回答,田寿长已怪叫道:“什么?你妮子也要去?可不是看花灯呀,丫头,这是去拼命的哪!”

水冰心轻轻的道:“我知道, 二叔,所以我才要去,我不能任由我的夫君独自冒险而袖手一旁.二叔,我也是江湖儿女,也具有一身武功,我岂可学那纤质弱女,畏缩秀阁之中?”

一拍手,展履尘大笑道:“好,好,小丫头也一起去,我展某人的媳妇,不但有巾帼英雄之风,更且不让须眉男儿,就凭这股子气势,已是非去不可了!”

水冰心又勇敢的道:“二叔,况且夫妻本是心连体,福祸与共,安危不分.浪云去哪儿,我也去哪儿,临难苟免,我也算不上是他的妻子了!”

田寿长窒了窒,悻悻的道:“利口丫头,我辩不过你,就叫你自去吃些苦头吧!”

展履尘抚掌笑道:“我们就如此决定了.迎风立去传令手下准备,早膳之后.全军行动!”

水冰心问道:“大叔,这次行动,我爹可已知道?”

点点头,展履尘道:“昨晚同席共饮之际,我已向他约略提过.”

田寿长接口道:“你义父也非常赞成此举,兵贵神速,若要击溃‘紫凌宫’凤老鬼,便全看这一着了!”

水冰心正想说什么,厅门处,樊翼升匆匆奔入,躬身道:“启禀岛主,澹台楼主到……”

马上站起,展履尘道:“快迎……”

一阵苍劲的大笑传入,澹台又离大步走了进来,他双手连摇道:“不客气.自家人哪来这么多俗礼?各位请坐,各位请坐!”

这位“六顺楼”的大当家,一面笑吟吟的和厅中各人打着招呼,一边坐在樊翼升替他搬过来的椅子上,展履尘笑问:“澹台兄起了这大早,可是有什么急事或有所交待?”

澹台又离捋髯笑道:“你们不是要出兵追击‘紫凌宫’的残余么?”

展履尘道:“正是,昨夜我已向兄台道及……”

澹台又离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吧?”

展履尘道:“只等用过早膳,便将出发。”

微微—笑,潦台又离道:“兄弟我也早已收拾停当,随时皆可启程!”

怔了怔,展眉尘迟疑的道:“澹台兄的意思是?”

澹台又离淡淡的道:“一道去呀,有什么不便么?”

连连拱手,展履尘忙道:“不敢劳驾,不敢劳驾,些许小事,怎敢累及兄台随同奔波?‘六顺楼’兵火方过,百务待理,兄台内顾也已伤神,若再劳累于外,我等也于心不安,澹台兄,请先作整抚之计,这外头的事,就让我们承当了……”

田寿长也道:“‘紫凌宫’么麈小丑,自有小辈儿郎前往扫荡,澹台仁兄若欲亲身出马,岂非杀鸡动用牛刀了?”

澹台又离正色道:“仅是尽我这本份而己,二位无须再劝,兄弟我是—定要跟着走上一趟的!”

田寿长打着哈哈,道:“澹台兄,这桩事哪还用着劳你的大驾呀?”

澹台又离道:“不替各位略效棉薄,我就心中不宁!”

展履尘问道:“如若澹台兄偕行,楼里的事又叫谁来作主呢?”

澹台又离笑道:“‘二司卫’李青足可暂代一时!”

展履尘相当明白老澹台的个姓,只要他决定了该怎么做,拗着他是很不容易的,老澹台性子刚强,为人固执,若是拒绝了他这番善意,反倒会将他弄得不欢,于是,展履尘无可奈何的道:“那么,就多偏劳兄台了。”

呵呵笑了,澹台又离道:“这还中听,展兄,我也不多带人,除了兄弟我的四名随从之外,只携‘五道金’首领管膺,‘四道金’首领唐明二人随行,楼里的大小事情,李青自会代我调度,好在时日不长,这付担子,他还承得起!”

展履尘道:“看样子,澹台兄似是早已交待好啦?”

澹台又离颔首道:“昨夜即已嘱咐过他们,如今,只待启程就行!”

转过头去,展履尘大声道:“迎风,立时传令手下儿郎用膳,两炷香后,挥骑北上!”

追出“石弓山”“六顺楼”的地面四百余里,也不过只是一天半的功夫.“勿回岛”的快骑沿途察探,就在距离“石弓山”四百里外的“大芦花荡”左发现了敌踪.

“大芦花荡”原本是一片泥沼上生满了白头芦草的沼泽地,许多年来,天气干旱,早先的泥业也已变成了涸地,只是土质较为松湿一些罢了,而以前那延亘数里,密密的生长的芦草,也因此枯萎了甚多,如今,虽仍生着芦草,却已经像是个癞子头上的毛发——丛丛撮撮疏疏朗朗的了。

但是,这地方的名字却仍被当地人称呼为“大芦花荡”。

“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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